第八节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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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风岚的柔细洁净的绒毛,柳随风心情大好,“你这个小家伙,怎么逃家这么久?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小猫不会说话,却知道喵喵地反驳。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少女来到他身边,轻柔地道。
柳随风不禁打量了她一眼,这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年龄,长相恬美,颇有灵气,说话细声细气,惹人怜爱。“呵呵,这小家伙真懂得挑主人,看来是个好色之猫。”
少女却不堪抵受他灼灼的目光,低声道:“有人要见你!”
柳随风心中一凛,“这样莫名其妙地找上我,果然事非无因,只不知是何人要见我,多半又是想杀我的吧?唉……”想到这里,他洒然一笑道,“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
少女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道:“公子乃公主和苏才女的夫婿,柳随风大人。”
柳随风微蹙眉梢,问道:“不知何人相邀于我?”
“是我家小姐。”少女答道。
柳随风摇头笑道:“素昧平生,不敢叨扰。”
“怎会是不认识呢?小姐她……她……实在无法忍受思念之苦,才冒险相邀,只为与你见上一面!”说着,她居然盈盈落泪。
看着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柳随风大为怜悯,又心生好奇。举目四顾,却见路人都驻足观看,指指点点,他大为尴尬。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痴情少女负心汉的翻版当众上演了呢。
“我们换过地方说话。”柳随风连忙道。
少女顿时破涕为笑,擦干眼泪。不知为何,柳随风觉得好像又上当了,眼泪的威力对他来说,实在太可怕了。
她步履轻盈,走得飞快,柳随风心中暗奇,与她并肩而行,说道:“小姑娘,现在该说了吧!你家小姐到底是谁?”
“街上人多,我不能说……”少女道。
柳随风把平生所遇之女子都想了一遍,也不得要领,风岚蹲在他肩头,蹭着他脖颈,喵喵直叫,责怪他不肯陪自己说话。柳随风一笑,把它搂在怀里,也不管别人讶异的目光。
渐至行人稀少之处,柳随风止步道:“好了,说吧!”他微笑道,“报上你的名字,还有你家小姐是谁?”
“你当真想不起来?”少女忽然凝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
柳随风笑道:“我在北羯并无相识。”
“小姐说,如果你想不起来,那就不用说了,她要当面问你。”少女一字字地道。
柳随风微笑道:“对不起,我真的有要事要办。”他可不想中了别人的陷阱,虽然是有美女相诱,何况还有碧心的时疑而未解。
“是去冰花榭寻欢吗?”少女忽而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其实你跟其他臭男人没什么分别。”
柳随风为之愕然,继而哑然失笑,“哦,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跟踪我吗?”
“哼,我家小姐无所不知,法力无边,若非她不能屈身相见,又何必让我这么辛苦找你?”少女冷笑道。
也不理会少女的不善之意,柳随风沉吟片晌,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肯告知你家小姐身份,我是不会去的,这是个陷阱也说不定,你知道的,我的脑袋现在很值钱。”
“当然知道,若非我家小姐保着你,你死了几百次都说不定。”小姑娘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真是莫名其妙!”柳随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跟我有仇似的!”他拍拍少女的香肩,笑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除非她肯纡尊降贵地来见我,否则……”他摇头一笑,转身就走。
“站住!”少女娇喝一声。
柳随风回过头来,看少女左右手紧握,不知何物,多半是投掷的暗器,不禁微微一笑,“你家小姐是否还有交代,万一不成,还要硬来吗?”
“她没有,可是我一定要抓你回去,我要让她看清楚,为了你这种人不值得!”小姑娘恨恨地道。
柳随风哭笑不得,头皮发麻,怎么听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有负于人似的,可扪心自问,他并不觉得有愧于谁,看着少女义愤填膺的俏脸,他看不出伪装,终于无奈地道:“好了,我跟你去!”就算是陷阱,他也准备踩了。
少女俏脸顿时绽放笑容,柳随风却眉头一皱。
两人穿街绕巷,直往东行,巷道偏僻,一路极少有人,这里的房屋较为古老,墙上泥层剥落,又爬着青苔,时值寒冬,已然干燥枯萎,柳随风暗记方位和来路,以备不时之需。
“你叫什么名字?”他试着与这小姑娘搭讪。这问题并无大碍,果然得到对方轻柔的回答,“我叫云歌。”
柳随风笑道:“好名字啊,你多大了?”
小姑娘顿时杏目圆瞪,“你想做什么?”
柳随风目瞪口呆,苦笑道:“我能做什么?”
“把你那色咪咪的眼睛拿开!少女娇喝道,”头一次有人这么直言不讳,同时也是歪曲事实。这么有内涵、魅力四射的眼睛,居然说成是色咪咪的,岂不是指鹿为马?
柳随风心道:“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想法啊!”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他又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少女不耐烦地道。
柳随风的脾性也算是好的了,闻言也有些恼怒,淡淡地道:“姑娘既如此说,那就对不起了。告辞,我确有要事去办!”
“你……”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帮我寻回风岚,真是万分感谢!”说完,柳随风抱着风岚转身离去,这小家伙却不知为何,此刻居然放声大叫。
“你回来!”刁蛮的少女跺足道。
但柳随风哪会再理她,但不得不提防对方随时可能发出的暗器。强大的魔法护壁已经暗中施加,围绕着他的身体流转不息。
只听砰砰连声,护壁的风元素起了微微的震动,烟雾顿时席卷过来,弥漫在狭窄的巷道里,怀里的风岚呜呜直叫,柳随风也感觉一阵眩晕,毕竟魔法护壁没有形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柳随风快行数十步,见烟雾依然从身后弥漫而来。于是灵力暗聚,一个飓风天袭,将烟雾尽数吹得倒退回去,眼前顿时一空。
“好,好!”有人抚掌大笑。
柳随风循声望去,原来屋顶上早已候着六人,此刻纷纷跃下,前后拦住去路,为首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袭青色长衫,目光深邃而灵动,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笑容可掬。
“足下何人?”柳随风淡然问道,暗中加持防御魔法。
“柳兄何其愚昧?既是暗袭,怎会透露姓名来历?”那人笑道。
柳随风微微一笑,“是我问得糊涂。”
那人赞赏地道:“阁下风度之佳,令人赞叹,虽深陷重围,也不改色,在下佩服之至!”
柳随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女,问道:“她也是你们的人?”
“不瞒你说,这是侍奉我家小姐的婢女,虽然脾气大了点儿,人却聪明伶俐,很讨小姐欢心。”那人笑道,犹如老朋友在拉家常。
柳随风点点头,又道:“阁下可是第一次从事暗杀伏击这种工作?”
那人笑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希望我有一个好的开端!”
柳随风哂道:“可我恰恰相反。”
“这也在情理之中。”那人不改笑容道,“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柳兄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柳随风心中一凛,迎上他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兄台稍等,还有一事。”他取下伏在肩头毛发直竖、呜呜发威的小风岚,柔声道,“乖,先到别处去玩,待我解决这些人之后,再陪你玩!”
那人回头向属下笑道:“你们看,他要解决我们,哈哈……”众人一起发出哄然大笑。
※※※
“听说你是出自象牙塔?”那人微微笑道。
柳随风微感讶异,笑道:“你们不必因为忌惮象牙塔的威名而不敢动手。”故意激怒对方,以分其神,对付普通的魔法师来说,也不失为聪明的策略。
“是吗?”那人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嘲讽之意,他的属下却都笑得前仰后合。
柳随风摸不着头脑,他本意是激怒对方,不想招致这种反应,除非……他猛然想起,吴争曾经说过,秦风新组建三营,其神策营大量纳大陆的魔法师,其中不乏出自象牙塔,难道……
“原来你们也出自象牙塔!”柳随风冷喝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要为虎作伥,替杀父弑君的伪帝效力?”怒意萌生。
象牙塔有禁令,除非是危及天下安危,门下不得参与帝国内争。被道破身份,敌人尽感惊讶,其首领也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柳随风骤然发难,灵力猛然释放,身体迸发出耀眼强烈的光芒,空气中激荡着刺耳而低沉的嗡嗡声波,强大的气流如片片风刃撕割着人们敏感的肌肤。
尽管这些人早有准备,而且魔法修为很深,但方才心神出现了空隙,灵力略一窒息之下,居然被柳随风偷袭成功。
当白光散去之后,扰人的魔音止息了,敌人眼前似乎猛地一暗,眼睛酸痒不堪,耳朵依然嗡嗡作响,又鼓又涨,而皮肤麻痒非常。
青衣男子顾目四盼,对方已经不见踪影,而身后的人拼命地揉着眼睛,捂着耳朵。凄风闪的滋味,他是知道的,它暂时破坏人的视觉、听觉、触觉,是一项干扰性极大的魔法。可一个后学小辈,为何使用起来威力如此之强,而且影响到自己?
就在时候,他忽觉异常,上方的元素气息猛然大盛,仰头一看,原来对手并未逃逸,反而立于房顶之上,居高而临下,衣衫飞扬,昂首向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神情肃穆,宝石般的眼眸射出无以伦比的光芒,其中似有愤怒,又有冷漠……
“不妙!怎么让他占了位置上的优势,反被他偷袭?”他心中骇然,大声道:“大家小心,快结成结界!”幽蓝的薄幕缓缓凝结。

“以承继着风之终极力量的伊利斯之名,空中游离的闪电,天上飞驰的奔雷,悉听从吾之召唤,释放你们制裁的力量,为我扫除眼前的障碍!天雷降临!”这是他第一次编制魔法,但他有绝对的信心。
人类在开创魔法之时,有灵力、招式、咒语三大基本概念。与元素沟通的能力,就称之为灵力,灵力先天具有,后天可锻炼。
要想释放元素的力量,就只能通过咒语,咒语是四神所认可的契约,是开启魔法的之门的钥匙,能让人类有限度地运用元素的力量。
当初,柳随风连咒语都未念完整,便能释放出魔法,因为他本就是风的神祗,根本就不需要咒语!当他的意念、灵力传达到风元素的时候,立即便被忠实地执行下去。咒语不过是强化了风神的意志。
明白了这一点,便能理解柳随风缺的是什么,那就是灵力。父神所封印的恰是这种力量,他拥有的纯粹之极如海洋般宽广而深邃的风之力量,却被父神封存到只剩下常人所拥有的程度,需要经过不停地磨砺,最终以自身之力将其完全破除,那时他就恢复了风神的身份。
但这会成为现实吗?尘世间的无限轮回,风神始终未能超脱命运的束缚……
万里晴空,顿时风起云涌,雷声撼动九天,白云也中闪过紫色的闪电,宛如从天而降的紫龙,无数道天雷交织成密集的电网,轰打在巷道里,一阵地动山摇,对面的房屋在轰然间坍塌。地上尘土飞扬,撕人心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透过浓尘,依稀可以看到地上躺满了人,他甚至看到紫色雷电在一名敌人身上的洞孔中闪烁进出,终于又倏地不见,那人已经化为一团焦炭……
风暴未曾止息,柳随风临风而立,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悲怆之感。
敌人并不知道他的实力,心神又失,匆忙建立的防御结界,根本无济于事,失利是必然的,若是正面对峙,能否一击得手,还未为可知。
耳边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哭叫声,不远处,巡逻的士兵也闻声而至,尖利的哨声,已经吹响了危险的讯号,也撕碎了这片街区的沉寂。
烈风呼啸之后,往往会留下低婉地叹息。
柳随风心中默哀良久,这些人并没有取死之道,他们都是当今的良才,只是惑于功名而加入了子乔的阵营,或许在他们心中,这才是报效国家的正途呢……
见身披铠甲的士兵们奔跑而至,他轻轻地漂浮而起,往南而去,穿越了好几道幽静的巷子,才冉冉而落,心中的悲哀,一时无法自抑。
“喵,喵……”风岚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柳随风把它抱下,放在怀里,轻叹道:“为何杀了袭击自己的敌人,我心里还会如此难受呢?”
风岚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只会喵喵地叫。
“这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你争我夺的,真是毫无趣味!”柳随风摇头叹道,“居然以美女为借口诱我入伏,究竟当我柳随风是什么人了?……”
小猫听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使劲儿往他的怀里拱。
“你到底有没听我讲话?”柳随风愕然,他心中一动,试探地道,“风岚是个丑八怪!……”
风岚呜呜地吼叫起来,用它的尖爪利齿,撕啃柳随风的手掌。
“拜托,这并非熊掌!”柳随风苦笑道,他抚摸着这柔软的肉团,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可惜你不会说话,不然就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跟了谁,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
他离开还未多久,便有一女子轻轻从半空中飘落在房顶,她全身都裹在白色的轻纱里,犹如那月光般的皎洁,而目光中的冷漠,有如月光般的清寒。她默默地凝视着劫后的一切,看不出忧喜。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合上了秀目,眼泪已经不可自持地落下,浸透了薄薄的面纱。
“殿下,救我们……”那首领还未死去,勉强从地上爬起。
她微移目光,毫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人顿时如同陷入了冰天雪地。忽而她闭上了眼睛,素手一挥,漫天的白雾笼罩在巷道之内。
好冷!是下雪了吗?当雾散之时,地上如同铺上了一层凝霜,所有的人已经冻入了寒冰之中,透过晶莹的冰层,依然可以清楚看到那人惊骇欲绝的表情。
喧闹的王都里,灿烂的阳光下,透着诡异,透着无穷无尽的冷……
她轻盈地落下,挟起地上昏迷的少女,身形倏地消失不见,仿佛融入到空气之中……
※※※
想起碧心,柳随风不禁暗自神伤,“不管怎样,我要找她问个明白,若事实果真如此,我也好从此绝了此念!”
已经是月上柳梢,冰花榭一改下午的清冷,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抱着只猫,总是看得别扭,所以柳随风把小家伙藏在宽大的袖里,这是他们一番商量之后,小风岚选择的结果。
“柳大爷,你来了!”正是那姓吴的美艳妇人迎了出来,她是这里的主事者,知道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跟自己不苟言笑、不好女色的主人关系非同一般,万万得罪不得。虽然其中的原因,以她富于想象的脑袋,也能猜出少许,但离事实却差之千里。
“萧兄可在?”柳随风道。
“呵呵,真是巧了,主人料定大爷会来,所以留下了一锦盒。他说如果你今日回转,就将锦盒交给你,如果明日才来,那就不必了。”妇人热情地道。
“那萧兄人呢?”柳随风急切地问。
“主人身有要事,交给我锦盒之后,就匆匆走了。”妇人道。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柳随风急道。
“我们做下人的哪敢问?而且主人那时似乎心情不好!”妇人笑道。
柳随风心中黯然,“她对我并非无情,否则怎会伤怀?可是竟然又如此绝情,如此不顾离去,再不给彼此机会……”
妇人见柳随风默然,于是笑道:“大爷稍坐,我去把锦盒取来。”不多时,她便返回,递给柳随风一镏金盒子,小巧精致,刚好能放满掌心,那妇人笑道:“这盒子异常坚实,非特制钥匙无法打开,主人说钥匙已在大爷手上。”
柳随风心道:“我何来钥匙?”锦盒放于掌心,仔细端详,却见盒的底部有一凹槽,形状极不规则,且槽内有小孔和凸出部分。他思绪如电光石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本想当面打开,也好解其疑惑,但袖内的小家伙肯定会折腾起来,于是微微颔首,礼貌地道:“有劳了。”
妇人笑道:“只望大爷以后在主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柳随风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告辞!”
妇人心道:“果然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我这里的姑娘无不如花似玉,就连老娘我,也是貌美如花,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柳随风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急切想知道碧心到底留下些什么,恐怕多半是封信,上面说着他厚颜无耻,从此永不见面的话吧。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用御风术飞到一个无人角落,好打开锦盒一看。
终于到了一个岔路,他放出风岚,也顾不得跟它说话。取出戒指,按形状放入凹孔,只听”哢“地一声,盒盖向两边弹开,露出盒内之物,竟是一条白绢,上有墨迹。他收了盒子,展开白绢,果是碧心所留:
“你真是个笨蛋,我在心里要骂你一万次!就因为一句戏言,你就当真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如果我真的嫁人了,还会约见你,还会任你……总之,你比猪猡还笨!我肯以女妆相见,早就……我真是瞎了眼睛,开始以为你是当今之世少有的坦荡君子,不想你不但是色狼,还是笨蛋!一点耐性也没有!对我没信心,对自己更没信心!你走啊!你走了最好,就当我从来不曾见过你!反正世上的男人都这个德性!”
字迹散乱,几乎一路狂草,想必她写这封信的时候,情绪激动,就像是指着他的鼻子骂的,与分别时的冷漠恰恰相反,现在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当时她背过身去,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她的伤心和失望。
字迹变得工整,语气也和缓下来:
“不过若你能已经看到这封信,说明你还未胡涂透顶,我原谅你了!真没办法,糊里糊涂便被你索去了初吻,还做出那等放荡的事来……”
“我的心很乱,我们虽然只相处几天,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似乎已经很了解你,似乎又一无所知,可最弄不清楚的,却是我自己的心……”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等自己清醒下来再作决定,或许我会情不自禁地找你,或许我们一辈子再不相见……”
下面的笔体已经非常娟秀:
“那个丫头果然有些眼光,偷回来的东西质量很不错,估计能换些钱来,到时我自会遣人去取。知道你‘谋反’之事颇多艰难,尤其是钱粮之用。凭我的信物便能提取资金,你省着点用。若亏欠太多,我也担当不了……凡事小心点,我可不想为你收尸……天华五五一年十二月”
最后的署名,居然是一浅浅的唇印,散发着淡淡的胭脂香味,正如字里行间的缕缕柔情。柳随风心摇神驰,情波荡漾。
碧心那动人的玉容,闪亮的眸子,此刻想来,是那样的温馨。
这女孩的骨似乎由倔强、执拗、骄傲、柔媚揉合而成,变化万端……
※※※
做这样一项劳心劳力的事,难免会遇到沮丧、失落,可是我毕竟要坚持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把风神写完,就为了一直支持我到今天的朋友不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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