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妒女善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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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由苏舜云亲自筹备,来慰劳柳随风这位大英雄,虽然不知道这英雄还能当几天,但是苏舜云一点也不替他担心,依旧一脸甜笑,让秋言和飘零看的暗暗心惊。
偌大的相府,只有东厢的小客厅暖意洋洋,五个人围成一桌,好像家人一样,言笑甚欢。只有花语在旁侍奉。
当然,她们少不了调笑柳随风一番,还有紫玉姑娘。苏舜云笑道:“柳公子,可不可以告诉小女子,那位飘亮的紫玉姑娘到底是谁?”
柳随风故作惊讶道:“你不是知道了吗?她叫紫玉啊!哈哈…”
飘零咯咯笑了起来,秋言也掩口而笑。
苏舜云瞪眼道:“我当然知道,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叫冷紫玉,我是问你,你是怎么认识认识她的?”
柳随风委屈道:“管得这么宽?幸好你还不是我老婆!”
苏舜云红了脸。
秋言装作没听到。
飘零张大了嘴巴。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柳随风大感尴尬。
“大哥,你吃姜了,脸上火辣辣的?”李霸哈哈笑道。
柳随风瞪了他一眼,李霸吓得缩回了脑袋,继续大吃起来。
“姐姐,明天就开始教我学习魔法吧,我好想现在就开始。”飘零道。
苏舜云很是疼爱这个小妹,微笑道:“小妹,不如我们晚宴后就开始吧,还有你的那个好大哥!”
“太好了,大哥,姐姐就做我们的老师。”飘零兴奋地道。
柳随风苦笑道:“修息一晚都不成。”
苏舜云嗔道:“难道你想明天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吗?那样不仅我们没面子,连小妹脸上也无光。”
柳随风正色道:“不如我们马上就开始吧。”
苏舜云喜道:“还以为你不急呢!人家可是担心死了。”
飘零笑道:“大哥都不急,反倒姐姐替大哥着急,你们,嘻嘻…。”
苏舜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飘零匆匆吃了两口,就眼巴巴地看着苏舜云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苏舜云心中叹道,要是那人象她这样好学就好了。
柳随风不慌不忙,悠悠闲闲地品尝着可口的佳肴,其他四人一起看着他故意为难苏舜云。
苏舜云道:“小妹,不要着急,等等你大哥。”
飘零闻言,忙催促道:“大哥,你快一点啊。”
柳随风笑道:“这么可口的饭菜,怎么能糟蹋呢?你说是吗,秋言?”
秋言点点头,心不在焉。
飘零看到柳随风那可恶的样子,心中更是着急,于是轻轻扯着柳随风的衣袖,哀求道:“大哥,你快点吗!”
柳随风一下子就软化了,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别让我的小妹等急了。”
苏舜云笑道:“还是小妹有办法,好了,跟我来书房。秋言妹妹,李兄,你们也一起来吧。”
原来相府里苏舜云有自己的书房,原来她的才名并非幸至,年虽十九,但已经博览群书,学识远胜朝堂之上的饱学之士。
苏序为了满足孙女的喜好,特地为她设了藏书阁,收集各种藏书,在苏舜云的精心布置下,她的书阁已经略呈大观。
当柳随风置身其中的时候,不禁惊叹书阁藏书之丰富,装饰之华丽,气氛之祥和,实在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苏舜云点着放置在桌上的檀香,一股清香弥漫在斗室之中。她微笑道:“我最喜欢这样了,感觉挺**的。秋言妹妹,你看有什么书好看的,我来教他们读书。嘻嘻,这一回,我可真的是老师了。”
柳随风这才想起苏舜云素有“女师”之称,名震朝野。
秋言点点头,一个人走进重重的书架中了。
苏舜云取出黎林送给飘零的天书,微笑道:“其实这本书是出自500年前,记载着风神的绝技,故为风神决,这些在此书的前言中提及,我也曾经听黎林爷爷说过,风神决由天华的第一任皇帝所记述,而他据说风神在人间的化身,不过时隔500年,已经难以证实。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一部顶级的魔法典籍。”
飘零兄妹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想到这看来平淡无奇的书居然有这样的来历,难怪黎林老头这样郑而重之地交给他们。不过,这老头对自己是否太好了点,是不是有所图谋,柳随风心道,不过送给自己的那本破书就差了一点,当作茶余饭后的闲书看看倒还可以。不如转送给苏丫头,可以丰富她的藏书,不过不知她肯不肯赏脸收下。
苏舜云也不知道柳随风此刻正在胡思乱想,继续道:“我不知道魔法是什么样子,只好一字字翻译了,你们自己好好理解了。”
她翻开第一页,随口译道:“魔法,注重先天的悟性,后天的修炼不过是因势利导,开启先天的灵力。灵力,是被诸神封印于体内的强大力量。
创世之神亚特创造了诸神,以自然界的本源风土水火的力量作为他们的灵魂,因此他们能够很好地运用自然界的各种力量,从而超越了众生,人类作为神的后人,经过几百万年的演化,他们的身上依然保持着神的气息,然而风土水火各种能量在他们身上已经取得了平衡,正是通过这种办法,创世之神长久地封印这种潜在的力量。
只有当他们的灵魂再次与自然合而为一时,各种能量之间的平衡,这种力量将相应地释放出来,表现出它最原始的特征,因为它拥有无上的魔力,故而称之为魔法。
所以魔法首在修炼与自然沟通的能力,也称为灵力,当灵力至强之时,所有招式都能运用自如………”
苏舜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柳随风和飘零听明白了没有。却惊奇地发现两人一起张大了嘴巴,以同样的惊讶看着自己。
苏舜云用书敲了一下柳随风的头,嗔道:“正经点好吗?”那语气就像撒娇的妻子。
柳随风吸了一口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读过这方面的书?”
苏舜云瞪了他一眼,道:“哼,谁会读那些书,要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俩,我才懒得读这些无聊的东西。”
飘零感激地道:“谢谢姐姐。”
苏舜云笑道:“小妹别在意,我是故意气某个人。”
飘零嘻嘻笑了起来。
柳随风遗憾地道:“本来我是想夸某个人天资聪颖,美丽可爱,就连语言方面也这般出众,简直完美无缺。”
苏舜云微微一笑:“不用你赞我,别人夸我已经听得我烦了。”
“可我跟别人不一眼啊!”柳随风嘻皮小脸道。
苏舜云又白了他一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故意道:“如果你愿意跟我们聊些什么的话,不如我们说说紫玉姑娘的事,怎么样?”
柳随风见她脸上有几分不善之色,满岔开道:“小妹,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苏舜云见他一说道紫玉的事,就顾左右而言他,心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个家伙,初时见他,挺像个正人君子,谁知这般好色,和秋言妹妹也不清不楚,接着又有一个紫玉出来,怎么问他也不露口风,而且这个紫玉身上竟透出神秘的味道。唉,遇人不淑啊。”聪明如她也不禁自伤自怜。
“姐姐,快点给我们讲啊!”
苏舜云抬头一看,飘零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她吓了一跳,忙排除杂念,继续译道:
“神之所以胜于凡人,是因为他们本与自然融为一体,因而能够随心所欲,施放出巨大的能量。但是人类靠自身释放出来的力量非常有限,所以就一定需要通过与神的契约,才能发挥出突破自身的局限。这种契约就是各种咒语和招式,当然不是每位神灵都能倾听到你的召唤,有些等级较低的神灵是不分对象的,当人类的灵力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们的力量就能为人类所借用,但是高阶的神灵是不屑于接收你的契约……”
“不会吧,说天书吧?”柳随风心道。
“灵力的修炼,实际上是尝试着将自己的心灵融于自然,体会自然的各种本源力量……”
“大哥,跟你说得一样哎?”飘零道。
柳随风笑道:“那当然了,看到我这么厉害就知道我见识不凡,不同于常人。”
苏舜云皱眉道:“别打岔了。”
她接着道;“这要靠每个人的悟性和先天的灵力,是不可言传的…。皆在各人自身的修炼。在这本册子中,所讲述的是风系的究级魔法……”

柳随风心中一喜,自己现在不正是没有高阶的招式与自己强大的灵力相匹配吗?正如挖井的人空有一身气力却缺乏工具,如今工具自己就要交到自己手中了,怎不欣喜?
苏舜云继续道:“第一式,奔雷连珠,借助于闪电的力量,攻击范围极大,使敌人的防御几乎完全丧失,是一式极为霸道的魔法招式,但是对土系的防护几乎丧失五成的威力。”
柳随风心道:“这不就是袁次那家伙的招式吗,居然名列风神决,确实厉害!不过这招威力过大,不宜使用。”他想起常缇那可怜样子,心生不忍,忙道:“跳过这一段吧,我想看看有没有比较合适的?”
苏舜云横了他一眼,开始译下一段,“第二式,风系的最高防御魔法……”
柳随风喜道:“就这个吧,防御魔法我喜欢……”
苏舜云笑道:“真是没出息,就想着如何耐打。”
柳随风笑道:“只有耐打,才能寻找机会攻击别人,当别人攻击你的时候,也正是敌人防守最弱的时候,不用说,你也知道了?”
苏舜云道:“算你说的有道理。风系的至强防御魔法,‘风之圣护’,可抵抗一切风系魔法,但是面对土系魔法的攻击,损伤加倍。风之圣护的咒语是‘圣洁的风啊,你翱翔于九天,你飞凌过大地,请为我驻留,请为我守护’。”
“这么长?”柳随风叹道。
“你试着说一遍。”苏舜云道。
飘零抢着道:“让我来,让我来。”她闭上眼睛,“圣洁的风啊,你翱翔于九天,你飞凌过大地,请为我驻留,请为我守护。对吗,姐姐。”她着急地问道。
“真聪明,一字不差,看你大哥了。”苏舜云笑道。
柳随风为难地道:“这么长啊,我试试,‘轻灵的风啊,请为我驻留,请为我守护’。对吗?”
两人一起摇头。
柳随风忽道:“我成功了。”虽然施展魔法之后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能够感受地到,风元素的力量在身边聚集,形成重重的护壁。
苏舜云一起和飘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虽说她们看不到其中的变化,但是从柳随风的表情来看不似作假。
苏舜云若有所思。
飘零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柳随风笑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总之以后千万不要跟我学魔法,我的魔法咒语都是这么残缺不全。”
苏舜云摇头叹息:“怎么也看不出来你像个天才,天才应该象我这个样子吗!”
柳随风不禁刮刮她的小脸,道:“不知羞!”
苏舜云笑道:“跟你学的吗!”
飘零叫道:“大哥,姐姐,别闹了,继续教我们吧。”
苏舜云嗔道:“都怪你大哥,好了,正经点,我们继续。”她收拾心情,继续译道:“第三式,凄风闪,这是对敌人采取扰乱措施,主要明亮的强光,扰乱对方的视觉,疾劲的风刺激对方的触觉,尖锐的声音损伤对方的听觉,从而使对手无法集中精神使用魔法。”她顿了一下,道:“这个我看也很适合你。”
柳随风笑道:“真知我心意。”
苏舜云没理她,道:“凄风闪的咒语是,算了,我不说了,反正你也不需要…。”
柳随风苦笑道:“别戏弄我了,我再厉害也不可能说一句‘凄风闪’就可以了!”
苏舜云挖苦道:“我以为柳公子真的那么神呢!”
飘零见他们一有机会就吵架,不禁在一旁偷笑。
秋言一个人站在书架前,抱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心中的悲哀,也许只有自己知道,爱上一个人,而对方对自己若即若离,然后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这种变化,让自己惶然。现在他们三个在一旁笑意盈盈,而自己好像排斥在外,这此中的心伤又有谁知?
苏舜云不再笑闹,“凄风闪的咒语是,‘凄惶的风啊,你散发着强光,你阻断了声音,你切割着肌肤’。”
“这么简单?”柳随风奇道。
“是啊。”苏舜云答道。
柳随风雀跃道:“好了,我宣布,今天晚上我放假。”
苏舜云嗔道:“还不坐下来?”
柳随风得意地道;“就凭这两下,今天那个袁次就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去睡了,你继续教飘零吧。”
苏舜云没好气地道:“随你了,飘零,我们不要管他。”
柳随风离开了她们,见李霸那家伙正伏在桌上大睡,“唉,一直以来,自己照顾这位二弟太少了。”他的心中心中不禁一阵内疚。
他轻轻推了推李霸,轻声道:“二弟,醒醒。”李霸睡得很沉,怎么都推不醒,也就作罢。
秋言孤单的身形在灯影下,茕茕孑立,柳随风心生怜惜,好久没有和秋言单独在一起了,其实他有点怕秋言那双目中所蕴含的深情,可是他真的不愿见到秋言郁郁寡欢的样子,于是向秋言走了过去,秋言见他走了过来,心中一紧,忙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专注地看着书。
“秋言,我们出去走走吧。”柳随风主动邀请道。
秋言默默无语,放下书,走在前面。
柳随风心中一喜,跟了出去。
门外星光灿烂,院内花草清香。
柳随风道:“秋言,你说,这些花草是否象人一样有灵性?”
秋言幽幽地道:“当然没有,要是它们象人一样有知觉,象人一样忧愁而寂寞,那它们不早就枯萎凋零了?”
柳随风道:“你说得是啊,但是它们应该也有人的感情,你看那枝上的花朵,因为绿叶的扶持而更显娇艳,可是它们落下之后,化为春泥滋润了绿叶,这是他们的感恩。
青青的绿草,在原野上生长,冷酷的秋风中,它们死去,但春风吹过的地方,来年到处是青青的野草。这是它们的不屈。
它们有自己的智慧,只不过,它们并不能象人一样会说,会笑,会动罢了。”
秋言道:“我宁愿做一支草。”
柳随风微笑道:“秋言,我还没谢谢你呢!”
秋言淡淡道:“没什么,举手之劳。”
这时,微微的风吹过,秋言那轻柔的发丝拂过柳随风的脸庞,淡淡的香味让柳随风想起了那次的经历,但不知为何,自己对苏丫头表明了爱意之后,秋言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月光下的秋言,是一种娇柔的美,与苏舜云是两个极端,前者让人心痛,不忍对她有伤害,而对于后者只想惹得她生气,然后看着她的白眼和娇嗔,心中乐滋滋地,所以与前者在一起,是那样地小心翼翼,而与后者在一起,总是那样开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自己更喜欢苏舜云一点。
面对秋言,心中转过了很多个念头,但不知从何说起。
“秋言,能不能让我多了解一点你的事?”柳随风道。
秋言平静地道:“你为什么要问呢?”
“因为我想听。”柳随风看着她的眼睛道,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
秋言避开他的目光,低低道:“在大陆的西南是连绵的群山,在群山之间有一个古老的族群,他们在传说之中被人称为天医族,30岁前,他们要到在大陆各地游历,增长见闻。
他们中的每一个在这尘世中都是医术出众,而被冠以神医之名。然后当他们的修为足够深的时候,就返回他们出身的地方,传授给下一辈的族人。”
柳随风惊异道:“原来你是天医族的人,难怪,难怪!”难怪她的医术为世人称道。
“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的吗?”秋言有一丝不悦。
“当然不一样,你比别人漂亮。”柳随风笑道。
秋言脸红了,“怎及得上苏姐姐?”
柳随风轻轻一笑,“你啊,你们的美不一样的。”
秋言心道:“当然不一样了……”
柳随风仰望着星空,道:“你看天上的星星,他们多少万年才能相聚一次?”
秋言咏道:“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方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你说什么?”其实柳随风听到了。
“没什么。”秋言懒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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