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处子怀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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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永佳抱着心爱的人共枕而眠,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身上起来的欲念,而是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事实上抱着他已经是一种幸福,何况对情爱之事,她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放浪。
她披衣而起,窗外月光如水,一种寒冷而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为我披上一件外衣,然后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起看着月亮,憧憬着我们的未来。可是啊……”她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那平静的脸庞,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没办法拥有你,得到你的躯壳却得不到你的心……我们注定是敌人!”
“起火了!救火啊!”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喊叫声,红光点燃了夜空接着铜锣的声音四起,顿时惊起了沉睡中的人。一时间,凌乱的脚步声,火焰的劈啪声,从远处传来。
永佳觉得事情来的蹊跷,穿好衣服,提起一柄宝剑便下了楼。叫住从门口的士兵一问才知,原来是不远处的雨花楼失火。永佳不由秀眉紧锁,心道:“这雨花楼乃庄园腹地,靠近父王就寝的合欢殿,防守一向严密,怎会这么容易失火?况且此地防卫由夜雨负责,难道说?……”
她不敢多想,快步向雨花楼走去。到那里时,火势已经扑灭,幸好没有人员伤亡,禁卫也已包围了现场,张浚正大发雷霆,夜雨则跪在地上。红绫也站在一旁。
“夜雨你作何解释?”张浚炯炯的目光落在他最信赖的女卫身上。
“末将办事不力,愿受惩罚!”夜雨供认不讳地道。只见她满脸的烟灰,秀发也被烧去了一片,让人看起来顿生怜惜之心。
“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一切都是夜雨失职,请大王降罪!”
红绫也上前跪下,“求大王开恩,虽然事发突然,但夜雨姐还是能迅速扑灭火势,请大王开恩!”
“夜雨玩忽职守,证据确凿,来人,把她打入大牢!今晚所有在雨花楼当班的人全都关起来,待事件原因查明,再作处理。”张浚一摆手,打道回宫。
两禁卫上前,“统领大人,得罪了!”给夜雨上了枷锁,带着走了。其它十几个倒霉的家伙虽然满脸乌黑,却也被带下下去。
回来的路上,永佳越想越觉得事情太突然,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更让人起了疑心。不过她也不想多管,毕竟现在还是深夜,也不宜再打扰父亲。
进了自己的含翠楼,门外守卫依然苦撑着,见公主回来,一齐敬礼。永佳点点头入内,忽然回头问道:“除了我之外,没人出来过吧?”
“是的,公主!”两名女卫道。
永佳点点头,回房见床上的他依旧在沉睡,心里变得有些踏实,然后自己也脱去衣裙,钻入被窝。忽然她发现有些异常,怎么不一会儿的工夫,被窝一下子变得凉了很多,而且摸摸他的腿也好冰凉……
“哼!”永佳心中冷笑,跳下床,从墙上拔出佩剑,猛地掀开被褥,指着床上男人的咽喉喝道:“起来吧,不要装睡了!”
他醒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你装的还真像,差点把我也瞒过了!”永佳冷笑道。
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永佳心中恼怒,剑尖一转,男人的脖颈上顿时鲜血沁出,一滴滴地淌下来,落在枕上,忽然她一撤剑,烦恼地道:“真是败给你了,你不怕疼,我还心疼呢!”连忙翻箱倒箧找止血药。一会儿就给他包扎好了,又换下带血的枕巾,看着似又睡去的男人,苦笑道:“你真难侍候!”
一夜无事。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永佳却睡得不好,知道了太多的故事,精神上自然就会有太沉重的包袱,在梦里,她化作了自己的父亲,把柳随风一家全部砍死,后悔、恐惧,百感交集,让她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做错恨难返……
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永佳唱着歌儿起身了,梳洗过后,她到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回房打坐。然后伺候着那位装懒的少爷洗漱,这些都由她一个人完成,却也乐此不疲,乐在其中。之后,在她的闺房里,两人共进早餐,当然,永佳又不得不喂他,有时用汤勺,有时干脆为自己的小口和丁香小舌,“你还真是脸皮厚呢!”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永佳苦笑道。
用过早餐,红绫来了,一脸急冲冲的样子。永佳急忙问道:“是不是夜雨出事了?”红绫愕然道:“殿下怎么知道的?”永佳心想:“就算傻瓜也知道你是为了夜雨的事而来。”不过红绫的话让她还是吃了一惊,“夜雨姐不见了!”永佳蹙起秀眉道:“什么时候发现的?”红绫忧形于色,“是今天早上,狱卒全部死了,狱门大开。大王怀疑是有人将她救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样做不是害了她吗?”永佳瞥了男人一眼,淡淡地道:“这倒未必。”红绫疑惑地道:“公主你说什么?”永佳回过神,道:“姐姐放心好了,我马上去见父王,自有分寸。”
看红绫离开了,永佳坐在他对面,淡然道:“好了,这没外人,你说夜雨是不是你救走的?如果是你救走的最好,可是如果落在尸魔手上,恐怕她生不如死,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看这男人还是没有表情,她不由跌倒在桌上,痛苦地道:“不要再装了,好吗?”
他依旧一动也不动,保持着不变的优雅表情。永佳彻底地死心了。
上午,永佳去见了父亲张浚,代红绫向他求情。张浚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夜雨不会这么大胆。但是万一她有同伙的话,就很难说了。据我们现在所知,最有可能救她只有一个人。如果他潜入这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则借此收服她,二者在我们内部**内奸。”

“父王所言有理,但也不排除尸魔他们下手的可能。”永佳说出自己的看法。
张浚笑着摇头,“不太可能,这四个人仰仗我的地方还很多,应该不敢这样造次。”
“对了,父王,你的安全应该加强一下。您的寝宫旁边居然会失火,这种守卫实在太儿戏了。”永佳担忧地道。想起那人的本领,要刺杀父亲并非没有成功的机会。
张浚欣然道:“王儿放心,现在殿外已经加强了警备,新统领的人选我也安排了,就是黄继忠。”
“听说这人趋炎附势,近日跟我大哥走的很近。”永佳微微皱眉道。
张浚笑道:“王儿多虑了!浑儿毕竟是国家的储君,自然会有人攀附。”他忽然脸色一黯,“我反倒担心你二哥,自迁都任城以后,他仗着在此地根基深厚,在朝野拉帮结派,甚至将触觉伸到你父王身边,近来又跟那四个人鬼鬼祟祟,”说着,他冷哼一声,“父王倒要看看这乖儿子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说他了,王儿随我进来,父王给你看样东西。”
入了密室,光线显得略微黯淡,张浚取过一个锦盒,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打开吧,乖女儿。”永佳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顶凤冠,凤冠全由纯金打制,制作十分精美,上面镶嵌着十六个浑圆的大珍珠,品质和个头都极为罕见,确是价值连城之物,“女儿,这是父王给你准备的嫁妆,喜欢吗?也不知我能否等到那一天。”永佳一阵心酸,扑在父亲的怀里,撒娇道:“爹爹,不会的。你一定会为女儿带上这顶凤冠。”心里却在叹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以后还会有出嫁的一天吗?”张浚洒然道:“呵呵,我们父女何苦作这小儿女情状?好了,拿回去吧,万一那天父王不在了,你就打开看看……”
出了大殿门口,正遇上永宁,见她手捧锦盒,不禁笑道:“父王又给你什么赏赐了?让姐姐看看!”永佳不好推辞,只得把锦盒递给她,永宁打开一看,顿时珠光宝气,十分耀眼,不由笑道:“父王还真是偏心啊!疼小女儿多了!”永佳微笑道:“姐姐把它当作宝,却不知道父王给你留了更好的宝贝。”永宁讶然道:“我怎么没听说?”永佳嫣然道:“难道姐姐没听说,你就要嫁给临江世子秦文昭的消息吗?常听人说他品貌无双,文韬武略,乃大陆第一奇男子,这才是真正的宝啊!”永宁失望地道:“我当你说什么,如果你当他是宝,你嫁给他好了。”
闲扯了一会儿,永佳带着锦盒回到住处,令人收藏好。回房一看,见他还在那里坐着,不由苦笑着摇头,“你这么好的耐性,让人不得不佩服!只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刚还没坐稳,红绫又来找她了,口中嚷道:“公主,我查到线索了。”永佳心中叹道:“好人不好当啊!换作从前,自己脸一寒,就把这些事情推了。现在倒好,凡事一有了开头,后面你就逃不掉了。”红绫看了一眼呆坐着的男人,笑道:“这位大姐怎么一动也不动啊?……”永佳还真怕她认出来,连忙道:“到底查到什么线索?”
因玩忽职守罪而被捕入狱的禁卫们,都是当夜值守雨花楼的人,据他们反应,雨花楼是从内着火的,而且里面的地板和墙壁上似乎倒了一种奇怪的油,用水怎么也浇不灭,而且其中有个人反映说,起火的时候,看见有一团黑影从三楼的窗户飞出,一转眼就不见了。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纵火,栽赃夜雨统领。”永佳迅速下了判断,又道,“不知道现场保护如何,如果能在那里找到这种油,就可以成为证明她清白的有力证据。”
然而,当两人赶往雨花楼的时候,所有的禁卫换成了人,将她们挡在外面。红绫上前呵斥道:“连永佳公主殿下都不认识!还不退开!”禁卫们唯唯喏喏,连忙让开门。室内显然经过整理,地毯都焕然一新,甚至连墙壁也新刷了油漆。“真是欲盖弥彰!”红绫恨恨地道。
“是谁让你们收拾这里的?”永佳问道。禁卫回答是二王子的吩咐。永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心中却道:“好你个二哥啊!”拉着忿忿不平的红绫出了雨花楼。“红绫,不用再查下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夜雨找到,如果她安好无恙,就让她不要再回来了。”红绫讶然道:“公主……”永佳歉然道:“我已经帮不上你什么忙了……”红绫想了一会儿,道:“殿下,不如我们再去夜雨姐出事的牢房看看吧!”永佳忍不住眼睛一翻,心道:“还有完没完啊!”
一直折腾到日过中天,永佳才回到含翠阁,心力交瘁,“红绫那用心查案的干劲儿虽然可贵,但总是拉上我就不对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娘娘,不是可以随便使唤的……”牛饮了一杯水,总算变得舒爽一点,永佳扭头看一眼发呆的男人,嚷道:“快来给本公主捏捏,人家的肩膀酸死了,说起来还是为了你的女人,凭什么嘛!唉,好苦的命……”
当然,这番话是不会有回应的。总算下午没人来烦她,永佳高兴地跟他玩起了扮家家的游戏,仿佛那失去的童年都拾回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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