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风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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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你爹爹啊…”柳随风低过头来,看着身旁的紫玉,低声道:“我该怎么称呼?”
紫玉的脸一红,垂首道:“随便!”她心里却有算计,“以他油嘴滑舌的德行,一定会管爹爹叫岳父的,到时,只要爹爹不拒绝,我们的事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现在的柳随风,神志依然不清醒。
这是强行为他解除封印,所带来的副作用。
他不知如何是好。
“扑通”,他跪下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这就是风神的继任者?”
紫玉心道:“傻瓜,就是求婚也不用在这里吗!”
柳随风说不出话来。
冷墨英大为尴尬,他忙将柳随风扶了起来,低声道:“不必如此多礼!”
柳随风的目光又转向前面的几位大长老,忽然指着姜鹤道:“我好像认得你!你是…”他挠着脑袋,还是想不起来。
姜鹤微微一笑,“我住在安平王国的落花谷,你有机会,不妨一行。”
紫玉大感讶异,他们两个风牛马不相及,怎会认识呢?
“快谢谢几位长老的救命之恩!”紫玉指点他道。
“是,是….”对紫玉的话,他可是言听计从,忙跪了下去……
“他呀,现在糊里糊涂,见人就跪,跪跪岳父还可以,但是对他们,就太有点…”紫玉心中好笑,不过礼多人不怪吗!而且她也不便阻拦。
果然,他膝盖刚弯,年纪最大的冷天刑,就已经将他搀扶住了,忙道:“不敢受此大礼!”
“看来在他神智回复之前,不宜在族人面前露面。”想到这里,冷墨英赶紧道:“来人,带柳公子下去休息!”
紫玉站了出来,欣然道:“我带他去吧。”
冷墨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紫玉吓得一吐小舌头,拉着柳随风就溜掉了。
人们都散去了,终于可以肯定的是,风神的继任者已经找到了,虽然看起来很傻,但是总比死掉了好,至少心里有了依靠。
“唉,从他们相见时那动人的瞬间,我已经看得出来,他们的爱,已经是牢不可分了,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我并非心如铁石,又怎会有意为难?即使有损我族长的威信,也不能再加强逼…只是希望他们不要重蹈覆辙……”冷墨英幽幽一叹。“姜南兄,对不起!”冷墨英拍着姜南的肩膀道。
姜南明白,“老弟,这不管你的事,大家谁也没料到。既然玉儿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小儿…唉!”他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姜引,长叹一口气。冷墨英走到姜引身旁,道:“贤侄无需如此,小女愚顽,无缘与你结亲,但是我说过的话仍然算数,待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会让你继任族长之位!”
姜南喜动颜色,当年他一时意气,将族长的位置让与了冷墨英,但是,事后每每想来,总有些后悔,不过冷墨英一直都很感激他的推荐之德,对自己相当厚待,他也没有什么怨言,没想到现在结亲不成,冷墨英仍肯将族长位置相让,实在有些意外。但是姜引却没有丝毫反应,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姜南怒道:“引儿,族长的话,你居然不回?”
姜引随口道:“谢谢族长大人错爱。”言不由衷。
冷墨英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姜兄,告辞了!”
“告辞告辞….”姜南道。
冷墨英心道:“唉,看来我是没法阻止玉儿了,只希望别走她姑姑的老路!”这是他永远的痛……
身后传来了姜南的斥责,“怎么回事?跟没有魂似的!这谷中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你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愿意,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得到她…”是姜引狠狠的声音。
冷墨英心中叹道:“看来此子太过偏激,恐怕不是领袖之才……”
接下来几日,紫玉就带着初愈的柳随风到处游玩,毕竟这是她的家乡,她要让自己的爱郎,踏遍这里的一山一水,看遍这里的一草一花。路途上常碰到她的族人,以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紫玉也毫不回避。没过多久,部落里都传开了,那个看来傻傻的小伙子,居然就是小公主的情人。虽然仪表很相配,却有些傻头傻脑,怎么配得上他们无双的公主呢?不过,也只能用“每个人的欣赏眼光不同”来解释吧。
如果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老是远远地跟随着一个人,这人身手不凡,眼中还带着妒恨的目光。要不是两人形影相随,说不定他早就将某人碎尸万断了。
但是沉浸在爱情当中的他们,又怎会注意到这一点呢?
从紫玉口中,柳随风得知了自冰风谷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除了他作为风神继任者的身份。
风神的觉醒,应该是个自然的过程,外力的作用,反而会有所阻碍,像这次提前进行的“风神传承”,根本就不是恰当的时机,勉强而为,实际上带有很大的危险。虽然将他拯救过来,但是他的神智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而且,魔法阵中,风神力量的大量释放,对于今后,也不知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紫玉不愿对他提起这些。何况她现在也在拒绝他的这种身份。
神智看起来不清楚的柳随风,紫玉觉得更喜欢…
忽然有一天,柳随风突然问道:“雪儿呢?”
紫玉知道,两个人的幸福生活结束了,她微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柳随风笑道:“其实我早就没事了,我是不希望有人介入我们的生活,这不也是你心中所想吗?”
紫玉的心事被揭穿了,有些羞赧地道:“谁这么想了?”
柳随风叹道:“好久没有见到雪儿了,还有吴敦。我们真是亏负他们良多。”的确,雪儿被卷入这些危险,全是他和紫玉硬缠着过来的,而吴敦的加入,更是他一手促成。
冷心的竹篱茅舍前。
雪儿瞪大了眼睛地看着他们。
“雪儿,你还好吗?”柳随风微笑道。
雪儿的动作,当然不会象紫玉那么夸张,奔跑着投入他的怀里,她只是垂首道:“你没事了,我们已经好久没见,真怕会有一辈子那么久。”
柳随风笑道:“是不是想我了?”他又故态重萌。
失去的时候怀念,可是真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又疯言疯语的时候呢,她却害怕了,“姐姐,你看他又欺负人!”
紫玉笑道:“他昏睡的时候,你不是说,‘真的很希望你醒过来,哪怕再被你占便宜,天天被你欺负’,你忘了吗?他现在没事了,你怎么又怕了呢?”那几日两人的疯话,她又抖了出来。
雪儿知道,她一个人的力量,斗不过两个恶霸,只有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柳随风闻言一震,“是的,我们要回家,还有苏丫头和小妹等着呢!”想到苏丫头孱弱的身体,幼小的飘零,忽然归心似箭。
紫玉知道他的心意,叹道:“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断成两截的精灵之弓……雪儿会意,“但是,冷心长老不是说,根本没有办法修补吗?”
紫玉道:“是有可能的,以六种不同的力量,再加上一个人的配合即可。”柳随风讶道:“那为何还不进行呢?”
紫玉笑道:“我们一直在等一个人!”
“谁?”
“就是你!”
柳随风讶道:“我能有什么帮助?”雪儿却有些明白了。
紫玉笑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柳随风当然哑口无言,聊了这么久,他才想起吴敦来,“吴兄呢?”
雪儿笑道:“正在跟冷心长老修习火系魔法呢!”
“真是好学的人啊!”柳随风由衷赞道。
“要是你有人家一半,我就省心了!”紫玉叹道。
雪儿也深表赞同。
柳随风微微一笑,“我们回去了,早点把那张破弓补好,我们就一道回家。”家,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呢,苏丫头,小妹,爷爷,陈老头,二皇子,象牙塔的一众朋友……已经分别几个月了,真的好想念他们,想起苏丫头时,那是一种揪心的痛….一个的心,是不能分成几份的…
紫玉又抱着柳随风飞越深涧大河的阻隔,柳随风不禁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象你一样施展御风术?到时就不是你搂着我,而是我搂着你过来了。”
紫玉笑道:“你现在搂着我也可以啊!”
“真的?”柳随风轻轻一笑。
紫玉心神一松,两人向下坠去,还好紫玉及时平复精神,才减去了下降的趋势,重新升上半空,吓得柳随风够呛,这更坚定了修习“御风术”的决心。
“爹爹。”紫玉亲热地称呼道。“有什么事吗?”,冷墨英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既然女儿自己做出了选择,他也只有尊重她的决定,看到她现在开怀的样子,与前几天的悲苦,判若两人,他的心里很是安慰。
“爹爹,我们什么修补神器?”紫玉请求道。
“趁所有的长老都在这里,我们尽快开始!”冷墨英道,其实这几日,南方部族的几位长老,一直滞留此地,也就是为了此事。只是因为少了他的缘故,所以无法进行。
“玉儿,通知所有长老,前往风神谷!柳公子,请随我来。”冷墨英道。
紫玉欣然受命而去。
冷墨英和柳随风并肩而行,两人默默无言。
冷墨英终于打破沉默,“柳公子,玉儿对你情深一片,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柳随风恭敬地道:“我一定会的,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她!”
冷墨英长叹一声,“但愿如此…”他又想起了可怜的妹妹。
柳随风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今天下,局势大乱,有玉儿在你身边,一定会有所臂助,对她,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精灵之弓会为你们带来无穷的祸患。”他不便言明,但精灵之弓其实就是风神的标志,持此弓必将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
想到冰风谷内的伏击,柳随风不寒而栗。事后,紫玉给他讲起在半路上的血腥场面,以她和雪儿之能,也都尽数受伤,看来敌人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不过,只要想到,回去之后可以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陈老头,他就放下心来。
冷墨英不知他内心的龌龊想法,看到他镇定的表情,心里暗暗称许。
“族长大人,你们怎会及时派人到冰风谷?”柳随风问道。
冷墨英微笑道:“保护神器是我们部落的责任。”
柳随风讶道:“为何我们可以取到?”
冷墨英道:“因为神器已经认可了你。”

跟卢思所说如出一辙,柳随风想起了他的话,“三十年来,所有可能是风神继任者的人们,都被我指引到这冰风谷,可怜啊,这些人!根本不用我动手,都被那些元素精灵和洞内的守护兽无情地解决掉了,只有你,是最幸运的,得到了风神的认可……”“难道我真的是那个风神的继任者?”柳随风心中有些烦恼,“我可不愿意…”“柳公子,我们已经到了。”冷墨英的话,客气而有礼,这更证实了他的想法。柳随风心如乱麻。
风神谷,风隐部落的圣地。
两名族众在此守卫,见是族长大人到此,一起躬身行礼,让开了道路,另一人的身份,他们当然也都知道,所以才敢放入。
六芒星魔法阵,华光异彩。
正是在这里,自己从噩梦中苏醒过来。
柳随风觉得,跟它有一种神秘的联系。他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体里,封印着另一种不同于灵力的精神力:风神力量,现在由六大长老强行为他解除了封印,而在谷中那个华光异彩的魔法阵中,本身也蕴藏着这种强大的力量。两者之间的吸引,也在情理之中。
冷墨英并没有在此停留,领着他向山谷的深处走去。
这里四面都是悬崖峭壁,除了两端各有一条狭窄的通道,角落里,有一小亭,亭身微微倾斜,经历过百年的变迁,它早已年久失修,破烂不堪。
柳随风跟着走向前去,才发现亭中心有一道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站在入口,就能闻到一股霉气。
冷墨英微笑道:“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取火神炉。”
柳随风心道:“这下面一定又脏又破,怎么也不能让老岳父为了自己,抛开尊贵的身份,去受这份罪。”想到这里,他抢着道:“不如我下去吧!”
冷墨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份心意,就已足够…你在这里等候各位长老。”说着,就消失在入口处。
“风,爹爹呢?”紫玉已经带着五名大长老,十名长老全部到齐。“他下去取火神炉了。”柳随风道。
紫玉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责道:“傻瓜,怎么你抢着下去?”言外之意,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为何不去争取?
姜鹤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一定是族长大人不让他去,火神炉并非凡物,一般的人难以接近,更不用说将它取出!”
柳随风回过头来,才看清了姜鹤的面容,讶道:“你是剑圣大人!”原来他就是那位神秘又冷峻的剑圣屈孤音!
姜鹤微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自上次相会,已经将近一年,不想竟在此处相遇,你我实在有缘。”
柳随风疑道:“那您到底是长老姜鹤还是剑圣屈孤音?”
姜鹤笑道:“这有分别吗?姜鹤就是屈孤音,屈孤音就是姜鹤,我们在人群中出现,必定是另一重身份。”在此意外相逢,与初时的会面相比,姜鹤对他的态度,要和蔼了很多。
柳随风凑在紫玉耳边道:“玉儿,你还有别的什么身份,快点一起告诉我。”紫玉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只疼地他龇牙咧嘴。
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众长老都展露笑容,只有姜南心里很不是味道,他的儿子这几天就象疯了似的,任谁的话也不答理,不吃不喝,状如呆痴。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们……
“我二弟可曾随行?”柳随风急切地道,本以为自己和李霸从此天涯相隔,不想机缘巧合,他的师父居然是紫玉族中长老!
姜鹤摇头道:“他的师父是屈孤音,而非姜鹤,他现在还在落花谷。”虽然是他的徒弟,毕竟也是外人,部落的秘密是不能为外人知晓的。
知道了李霸的下落,对于柳随风来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就在这时,冷墨英从地道口现身,手中所擎,正是火神炉,有一米来高,形状精致,外延有六个龙头,长须犄角,惟妙惟肖,炉中隐隐还有红光透出。冷墨英将火神炉放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好,谷底的火神炉,已经取出。”只见他清秀的脸上,全是汗迹。当然不是因为他负重不起,而是这火神炉并非凡物,其中另有古怪。
“虽然我们可以摧动炉火,但是如果没有合适的镶接材料,神弓还是难以复合!”姜芒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此事我已想到,神器中蕴藏着风神力量,普通的材料当然不能使其愈合,”冷墨英从身上取出一块蓝色水晶,微笑道,“此蓝晶至纯至净,能够吸收储存能量,只要注入相同的能量,就可与神器衔接紧密,即能用之镶接断弓。”
冷天冰由衷道:“族长真是高见。”
众长老也纷纷赞叹。
柳随风在紫玉耳边道:“你父亲也跟你也一样,虽然什么事都预料在先,但是如果你不问他,他就什么都不肯说….”
紫玉嗔道:“你到底是赞我还是损我?”柳随风嘻嘻一笑。
“姜天长老和冷心长老留下,其他八位长老,请在旁护法。”冷墨英道。
冷心等八长老退出谷外。
冷墨英道:“你们两人用搬移魔法钳住神器和水晶。”
冷心两人领命,断成两截的精灵之弓和蓝晶,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擎住,被架在火神炉上。没人没有任何物质,敢经受火神炉的火焰。
“柳公子,请你和我们一道坐下。”冷墨英淡淡道。
连他在内,六大长老正容端坐,一起围住火神炉,刚好对着六只龙头,柳随风夹在其中。
“柳公子,你凝聚全身的精神力量,集中在那块水晶上。”冷墨英道。
柳随风心道:“难道我身上当真有什么风神力量?我怎么没感觉?”他虽半信半疑,但还是依言照办。
火神炉的用法,正是需要用六种不同的精神力量来催动,比解除神人两界封印要容易了很多。火神炉的六个龙头,正是它的六条通道,当六道能量从这里进入时,立时炉火骤起,炉身红光大盛,蓝幽幽的火焰,在炉内跳动。
眼见蓝色水晶也抵挡不住高温,即将熔化。冷墨英大声道:“柳公子,加强你的力量。”
水晶已经熔化,渐渐从弓身上流了下去,根本就没有融合的迹象。柳随风大急,拼命摧动自己的灵力,但是那依旧是风元素的能量,与风神无关,终于水晶全部化为水流,落在地上,一切功亏一篑。
冷墨英站起身来,叹道:“风神传承虽然能让你苏醒,开启了部分风神力量,但是你的灵力不够…”
冷天刑道:“族长所言有理!蕴藏在风神继任者身上的那一部分力量,需要依靠其自身强大的灵力,作为激发能量的载体…….”言外之意,你的灵力还太差了。“那怎么办?”姜南道。
冷墨英道:“听闻天冰长老有一个圣灵之冠,可以有助于凝神净气,增强魔法师的精神力,不知可否借来一用?”
冷天冰抚须笑道:“族长,你又来打我宝物的主意?”
冷墨英微笑道:“只是借来用用,又不是抢你的!”这种好东西,对于魔法师来说,往往惜如生命,象这位冷天冰长老,居然还随行携带,可见爱惜之极。但是,冷墨英就是想把他抢下来,送给柳随风作礼物。
冷天冰道:“好了,此次北行,我正好携带在身。在我住处…….”既然族长大人亲自开口,他又怎能拒绝?
“玉儿,你去替天冰长老拿过来!”冷墨英笑着对紫玉道。
紫玉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不半晌,就已经将圣灵之冠取来。
冷天冰接过,叹了一口气道:“此物虽然不能与神器比拟,但是也弥足珍贵,我老了,也用不上了,今日不妨送上,希望能对柳公子有所裨益。”冷墨英的心思,他怎会不知?
冷墨英喜道:“长老真是慷慨!柳公子,还不谢过长老厚赐?”
紫玉心道:“老爹摆明了是向长老索要宝物,看来……”
柳随风连忙谢过,冷天冰为他带上。
紫玉笑道:“你这样子,看起来倒象是个王子!”
柳随风闻言,神色一黯,显然是勾起了心事。
“好了,我们再进行一次,这是最后一块蓝晶了!”冷墨英取出另一块蓝色水晶。佩上圣灵之冠之后,柳随风的灵力果然大增,当他集中凝神之时,只觉得一种清爽的感觉,身遭风元素的气息,比之平日,也更为强烈,他将灵力集中在蓝晶上,双目紧闭,全力施为。成功失败,全靠自己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有一圈淡淡的光芒,围绕在他的身遭……
同时,蓝晶因为注入了他的能量,也亮了起来,蓝色炉火的炙烧,将蓝晶慢慢熔化,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它不再从弓身上流下,而是紧紧附在上面,慢慢地浸入断隙,最后完全与弓身融为一体。
“成功了!”冷墨英终于松了一口气。
六大长老一起站起身来,脸上都是喜色。
“看来神佑我等啊!虽然几经波折,一切都还是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进行。”冷天刑叹道。
柳随风也睁开眼睛,看到神器已经愈合,心里终于如释重负,心道:“我才不管什么天下、命运,我只要能回去向陈老头交差就成。”
“咦,不对啊!你们看这弓……”冷墨英惊奇地发现,弥合后的神器有些异常。“有何不妥?”众长老一起围了上去。
冷墨英指着弓身道:“你们看,断纹处本应是蓝色,可是现在呈现些微的黑色纹理。火神炉内并非是寻常火焰,而此魔法水晶更为世间至纯,怎么也不可能变成黑色….”姜鹤沉吟道:“族长所言甚是,水晶在这种火焰下,是不可能变色的,难道是水晶中的能量不纯?”
冷墨英看了柳随风一眼,道:“此事确有可能,当初,黑暗能量侵入他的体内,造成了生机的断绝,我们也只是唤起了他的另一种力量,并未将这种黑暗的能量去除,所以,它有可能存储在水晶中,形成了这种黑色纹理?”
“这样才解释得通,”冷天冰叹道,“这到底是福是祸呢?”心道:“为何他如此多灾多难呢?难道这就是风神的宿命?”
柳随风得知自己的体内,残留着这种暗黑的力量,也不以为意,反正只要死不了人就行。
紫玉心头却又泛起忧愁。
“族长,族长,北羯传来战报!”谷外留守的长老,忽然带着一名族人闯入谷来。“快说…”冷墨英急道,不是什么大事,未经允许,他们是不敢进来的。“宁远城被破,戎族大军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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