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立果讲用政治卫星,统帅推崇四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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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你演的阿庆嫂,她满脸的赞叹:那种台容,那种风度
◇没有这一波三折,那爱情的道路也未免太平坦宽广
◇我30号返场,29号晚上的电影是京剧《红灯记》,已经买好了票等你
◇回到农场,连队里正在大张旗鼓地学习林立果的《讲用报告》
◇估计这一次生病跟打药水有关系,中毒了
◇我的努力到现在还不见什么效果,真让人灰心
◇昨天夜里干了一个通宵,写大幅标语,欢呼《九届二中全会公报》发表
◇**对**的“四个第一”推崇备至,反复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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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水县红旗东路五七巷36号
吉如雪同志收
建设兵团三十四团三十二连某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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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你好!
也许,你此刻正奔波在去方亭的路上?于是那一路已渐渐熟识的景象又如在眼前。离开公路的路口附近那缺了一只角的6公里里程碑,一路上的棉田、稻田,那灌溉渠边的小屋……,我似乎看见你的车轮在面前转动。如雪呵如雪!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永远不再分开……
我还沉浸在相会的柔情蜜意之中。甜蜜中又带着一丝酸楚。太艰难了,我们的爱。上一次的相聚还是去年12月10号,在滨江公园。我不相信妹妹是“不要”哥哥吻她。我知道,你是怕让热情发展下去,哥哥会关不住感情的闸门,放任自己,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大错。然而,妹妹愿意相信我吗?我是绝不会“毁”了妹妹的。我知道站在妹妹的立场和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我知道什么是妹妹的最大利益。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爱呀!若说是病,别说是觉得肝区不适,仅仅怀疑是肝炎,就是下地狱我也愿意永伴着你。提到病,也不知你今天早上去医院了没有,诊断结果如何?是有点不太放心。我今天上午也到医院里去了一趟,没找到你,却遇到了初中的老同学宣玉梅。原来她从粮校毕业后,就分在方亭粮站,在公社大路西边。这样,在方亭却是又多了一个熟人。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提起你演的阿庆嫂,她满脸的赞叹:那种台容,那种风度!跟在学校里搞文娱活动又绝对不是一回事了。只要是公社里开会,会前会后的,就必然是你去教唱革命样板戏。从她的口气和态度看,我估计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那种出自内心的赞扬里再带着点羡慕,还是出自于对老同学的关心。她还说到你们在台上演的时候,台下的那些观众们评头论足,大发感叹、议论。农村里的人,有些粗货说的话就不那么中听了。她也说到公社想调你去,大队却不肯放。但是,如果这次教师考试的事有结果下来,大队里还为宣传队的事缠住不肯放人的话,那就太不顾人的前途了。要真的到这一步,我觉得也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不管怎么说,这事还真有点伤脑筋。世界上的事情是复杂的。
关于“反复”的事,妹妹嗔我为什么不摊开来直截了当地说。其实,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何况,“疾风知劲草”,经过几番风浪的波折,受到锻炼的是我们的爱情。我们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信任达到这样一个程度,这世界上已没有什么力量能再使这两颗心分开。没有那“逢灾受难、经磨历劫,伤痕累累,瘢迹重重”,哪能有这“枝如铁、干如铜,蓬勃旺盛、倔强峥嵘”!妹妹喜欢说“诗意”,呵,如雪!我们的恋爱又何尝不是一部扣人心弦的诗呢!没有这一波三折,那爱情的道路也未免太平坦宽广,索然无味;那冲破阻力和障碍的乐趣,劈风斩浪的幸福又在哪里!前面的路上还会有荆棘,还会有坎坷,但我们最多是步伐放慢一些,而“反复是不会再有了”!这里面也是辩证的呢!但是有一点,妹妹恐怕还真的不知道:我曾经真的希望你能下决心和我断开,为了你能轻松地继续比较宽裕的生活,在社会上、家庭里不再受这么多的非议和折磨。事实上,这也就是如今社会上一般人所孜孜不倦地追求的幸福。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好几次把自己放到了失恋的悬崖边——无需回避,确实是作了这种准备的。断,对我来说,是可怕的,所以我总是下不了决心,而希望这个决心由你来下。到现在,我也一天比一天地更清楚了,我的妹妹也需要我,正如我需要她一样。那么,如雪,我们手挽着手,心贴着心,走下去吧。妹妹若是肯听我一句话,那么,不要怕她的哥哥“以后会变坏”。从62年认识到现在已经9年多了,对我的性格、人品还有怀疑的话,那还算什么我的妹妹?不过,话到此也就说绝了:我们从来都不怀疑对方是否忠实,这又是怎样的一种难得的幸福呵!
话已经说得不少,可是,我一到你的面前,就无话可说了,说出来也就没有条理了,有时,甚至把想好了要说的话都忘了说。你的模样是那么熟悉,可总是看不够,你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可总是听不够。如雪呵!你知道你对哥哥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在哥哥的心目中,你是在怎样的一个神圣的位置上呵!
我30号离家返场。你能回来送送我吗?29号晚上的电影是京剧《红灯记》,我已经买好了票等你——但是,话可能是白说了,这封信要是寄给你,就来不及了;不寄你呢,就更不会知道。何况,还不知道你们的宣传队这几天是怎么安排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天能开一开眼,有这个可能吗?要是能回来,你千万要到我家来一趟,这一次回来,连我的小提琴都在抱怨了。
这竖排的、繁体字的《**选集》四卷,我以前还真没有见过。谢谢你了。我57年小学毕业时,国家才刚刚在开始推行简化字,再加上练了一段时间的书法,我对繁体字并不陌生,就让它今后一直陪伴我吧。这样,以后在学习**著作的时候,我也会一直觉得妹妹就在我身边的。
写了这么多,到这会儿还不知道这封信该往哪里寄。再说吧,不写了。
不能与妹妹共数晨夕,诸事不能亲自关心,只能于异地遥祝默祷,实在遗憾。惟望妹妹自己珍重,为自己,也为哥哥爱惜身体,方不负为兄深望。妹妹保重!
8月27日下午
31号,我又坐到了这窗前,离我的妹妹二百二十里。
昨天下午,雉水也在下雨吗?这儿的雨下得大极了。当它如瓢泼、如倾盆的时候,我正在泥泞中艰难跋涉。早不下,晚不下,当我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下,真“他妈的”。还幸亏有点准备,提琴和《毛选》都用塑料纸裹着,否则就惨了。
29号下午,我到你家去了三趟(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然而,要等的人终于没回来。我只好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心绪不佳,戏演得再好我也提不起兴致来。一边看,一边想象我的如雪扮演铁梅时该是个什么样子。
当汽车徐徐地开动的时候,我说不出当时的心情。
回到农场,连队里正在大张旗鼓地学习**的儿子林立果7月31日在空军司令部干部大会上作的《讲用报告》。空军司令吴法宪这样评论:说他“放了一颗政治卫星,是天才”,说他的讲用报告“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第四个里程碑”。大概因为我们这里现在是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生产建设兵团,才有这样的政治待遇。材料是农四师翻印的。但即使是这样,也只能做到每个班一册,排以上干部才能人手一册。因此,有不少人在争相传抄,以便深入学习。因为我经常搞宣传,所以破例给了我一本,实在是好大的面子。但是我翻了翻,发现也就这么回事。下次有机会回去(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带给你看一看。听说林立果也不过才二十几,比我们只大两三岁,已经是空军司令部的作战部副部长了,真是标标准准的“龙生龙,凤生凤”。人不能比人。人比人,气死人。
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冒昧给你寄信。还是等你的信来了再说吧。如雪!你可得快点写信来呀!千万不要一等又是一两个月,把人要急死了。不过,说也没用,等吧。前天刚在雉水看过《红灯记》,今天晚上这里又在西边营部放《红灯记》,反正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去就去吧。去也无聊,但不去就更无聊。
祝你健康、愉快,事情顺利。再会!
你的兄于8月31日
如雪:Mydear!
回场快十天了,今天已是九月八号。还没有接到你的信。你瞧,这些在家里写的信还在这儿,等着寄给你呢,也该写上“过时了”的字样了吧?近来怎么样了呢?那教师培训班的事怎么说?大队肯放吗?但愿不要有什么周折。肝区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吗?我这几天也生病了,在宿舍里休息。这些天本来不算紧张,是三夏大忙与三秋大忙之间极短的可以喘口气的时间。但是这儿四百个人要管二千七百亩地,再说不忙,也喘不过这口气来。这几天最烦重的任务是棉田治虫,棉铃虫。夜里撒药粉,白天打药水,见天不是二二三乳剂,就是什么1605。我估计这一次生病跟打药水有关系,中毒了。我还算好的,三天两头要歇下来画画大批判刊头,写写批判文章的标题,刷几条标语什么的。真不知他们有的人从早到晚守着药水桶,怎么得过的。那棉花,高的已经过了肩,打药水时也不好倒退着往后走,衣服沾上药液,人就等于浸在药水里。他们回来以后也喊头昏,无力,但只要广播一响,再不想走也得往外跑。小车不倒只管推。我是一辆倒下来了的小车。
这一次回雉说到的那件事,时间拖长一点也好,可以从容一些。但也不是什么“遥远的将来”的事吧?只是我的努力到现在还不见什么效果,也真让人灰心。当然,还是要强打精神坚持下去。但是,既然你认为迟早都必须在你的双亲同意后才可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采用什么方式对他们开始作一些透露呢?矛盾总是存在的,也肯定要经过激烈的斗争才能解决。以前之所以不把它揭露出来,是考虑到我们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抵御外来的压力。那么,现在时机有没有成熟呢?当然,再过些时也好,反正也不是急得起来的事。然而,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坐等美好的青春消逝,真是一件让人痛心而又无可奈何的事。如雪呵如雪!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的努力不能奏效,而我将终不能离开这32连,不能离开这体力劳动和这每月可怜的二十三元的工资的话,怎么办呢?当然,这是最坏的设想,但是,它却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实际存在呢。我的命运事实上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我还真没想到,你那在街头修自行车的二叔这一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但是,他给你们公社那个姓孙的文教辅导员修车,不收他的钱,那自己的损失怎么办?不但要贴工夫,还要贴零件。也不知怎么就谈起来的。但是,就算是贴点钱上去,他就等于是给你买了这么个改善处境的机会,也值。这些农村干部,眼眶也不大,有了这么个长期的、尽职的义务修车工,就能买足了。真难为你二叔了,得好好谢谢他。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一次的机会跟你的家庭出身,跟你自己在生产队的努力,以及你在方亭唱样板戏、演阿庆嫂的名声也分不开。哈哈,我的妹妹,从稻田里爬上来还糊着两腿泥就进考场,考好了还现场表演一段样板戏!真带劲儿。不是在学习**著作吗,这就叫内因和外因的关系,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我有个表姐夫,是我姨妈的女婿,挺近的亲戚了,在雉水东北乡的米湾公社做公社的文教辅导员,要是当初到米湾去插队,也不知能不能帮我点什么忙。

“你同意我交男朋友吗?”这句话你问过我不止一次。我呢,把这看成是对对方(不是专指我们俩)的人格上的尊重。谁都有自己的思想、爱好和工作、学习、生活等各方面的需要,而这些,总是不会,也不可能从特定的一个人身上得到满足。其次,这也是对对方在道德品质以及作风等方面的绝对信任。它的基础是忠实的、真诚的爱。如果硬要给对方加上封建的锁铐,则不但谈不上什么爱情,而且其后果也很难设想。但是,正如你所说,有的人交交朋友就会变得“如此多情”,何况有的人是本来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交朋友的。但这也不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情。首先,是给予理解。“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追求美与善更是人的本性。何况,我的妹妹又是这样地惹人喜爱。即使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的,追求是无罪的。其次是限制,要把话说清楚,把友谊划定在“朋友”的界线之内,坚定不移就行了。若是还要纠缠,那么,“死皮赖脸”的人也没有多大意思,是不是?也许,有的人确是为感情所驱使而不由自主,是真的爱上了。那么,对这样的情况,我看除了把友谊也先搁一搁,冷处理一下以外,大概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纵然很可惜,可以交朋友的人本来就不多。而我们之间呢,我绝对地相信我的精神依托是坚固的。所以,我不但不反对你交男朋友,而且,也希望我自己能成为他的朋友。这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既然是你的朋友,他或迟或早也必然地要认识我,对不对?如果有谁,他想和你交朋友,但又把我当敌人,那么,不用我说,你还不知道对他应采取什么态度吗?我们是“一个人”呀!当然,这里的朋友并不是指因工作等的需要而暂时比较接近的人。妹妹对我的观点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我也想听听呢!
让我吻妹妹的眼睛,吻你的头发,吻你的甜唇……,疲倦的话,把头靠在哥哥胸前,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让爱神在安静地沉默着的心灵深处轻轻地挥动他的双翅……
暂且搁笔。我们的心儿永远不说“再会”。
你的辰大70,9,10
如雪:Mydear!
此刻是11日下午3时。迷迷糊糊地被人喊醒,原来是日夜盼望的小鸽子来了。于是,立刻就没有了一丝睡意,虽然仍然是两眼通红。为什么到这会儿还在睡呢?昨天夜里又是干了一个通宵。妹妹当然不会想到,我说起来不想再搞这些画画写写了,可是干起来却是整天整夜的。昨天夜里是写大幅标语,准备布置环境,欢呼《九届二中全会公报》的发表。“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革命加拚命,拚命干革命,迎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胜利召开”,“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誓把一打三反运动进行到底”……总共写了十八条。我看了一下,《九届二中全会公报》中,几乎每一句话都可以写成一条标语。如果让我来拟,可以拟出一百八十条来。一直忙到四点多钟才睡。还不到五点半,又被叫起来——二十几个人贴标语,搞乱了,而且乱得完全、彻底,根本不知道哪里跟哪里了。只得起来整理。还好,都是自己写的,再说,也比不上《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么复杂。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前天或者昨天搞的事。可是,马上就要开始拾棉花了。这几天在忙着剥麻、搓绳、扎土龙(把芦柴捆成直径一公寸粗的长龙,搁花帘晒棉花用)、偷树枝(也是为了搁晒棉花的花帘,我们连队里没有树,只好到别的连队的林带里去偷,偷回来锯了打成桩,上面再摆土龙,搁花帘),没有顾得上。昨天晚上,忽然来通知,说今天有首长和兄弟连队的代表到我们连来参观,在这里开现场会。于是就苦了为兄。
紧跟着就是开会,听师部一个胖胖的李副政委做报告。看那块头、面相,说话的口气,就是去年冬天喝斥我和小徐下车,向后转、起步走的那个首长。先是国际形势一片大好,连今年3月柬埔寨的朗诺集团在美国支持下搞军事政变,让西哈努克回不了家,哭天抹泪地跑到北京,成立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和流亡政府的事,也是美帝国主义即将灭亡的证据。亚、非、拉、美、欧一圈过来,我只觉得头里边一跳一跳地疼。眼见打哈欠的人多起来,连长在旁边站起来骂了一句粗话,早早的,打什么哈欠?我想想也是的,我一夜没睡觉都没有打哈欠,他们打什么哈欠?但师首长也就有所觉察,立刻就转到国内的大好形势、兵团的大好形势、农四师的大好形势上来了。等到连长介绍好32连连队建设的经验、教训、体会,今后的设想,一个个肚子叫得坐在旁边的人都能听见了。听了一个上午的报告,有一件事让我凝了神:曹华隆和吴小山的事要判了,可能会相当重。
很为妹妹信上说的两件事感到欢欣鼓舞。既然体检下来除了近视以外没有其它的问题,那么,这当教师的事就算是基本上定了?何况还是“雉水县下放插队知识青年首次活学活用**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的代表,县一级的毛选积极分子!在此向妹妹表示最衷心的祝贺。而且,即使没有做教师这件事,身体完全健康,排除了肝区病变的怀疑,这本身就是值得庆贺的事情。顺便说一声,我知道你8月28号回城的,但不知道是为了当教师体检的事。孟松树那天正好刚从农场回雉,看到你了。
我们这里,马上宣传工作还要大搞。领导们在几次的讲话中都说到,要把大批判、宣传、鼓动……都尽力用图片、漫画的形式展示出来。而35队能画画儿的只有一个人。照这样看,往后一段时间我恐怕要变成“专职”人员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可居的奇货却又仅仅是个可怜的工具而已。目前,我的处境其实极其尴尬。妹妹能想得出来么?就跟你要负责三大队的宣传队,大队就不让你走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我调皮捣蛋,表现不好(劳动再好也不顶用,不能算表现好,累死了也是白干),不好好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的话,那么,想出去是没门儿的;但是,表现很好,很听话,又能干又肯干,让连队里觉得离不开了,他又不肯朝外放了。何况要拿捏我实在是太简单了,家庭出身地主的狗崽子!当然,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振作向上,这是时代的需要呢!妹妹,你这个活学活用**思想的积极分子,怎么不肯给我介绍一点活学活用**思想的经验的呢?让落后的人更快地前进也是毛选积极分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呵!忽然想起来,早就说过请将你在你们公社的“知识青年接受再教育讲用会”的讲用稿让我看一看,都好几个月了,这一次回去又搞忘了,真不该。还是六月份的事吧?
关于“四个第一”,我起先还也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四个第一,林副主席的伟大大概也就伟大在这个地方。在我们的想法里,第一只能有一个,就跟那个“最最最最”一样,一个“最”字不就到了顶吗,可是他就能搞出四五个“最”出来。布置会议室,上面让写什么我就写什么,考虑的是怎样搞好看一点,从来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妹妹的疑问让我也得益匪浅。为这事专门去查材料,最后一直问到团部宣传股的方股长,才算有了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来把妹妹的问题解答如下:
“四个第一”不是并列的,而是分层次的。
首先是:在所有的因素(天气、地形、武器、人、食物、装备……)之中,人的因素第一。这一条是为了反对现代修正主义和资产阶级唯武器论的观点提出来的。**说;“什么样的武器都要人去掌握。”**说:“在**的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样的人间奇迹都能创造出来。”
然后,在所有有关人的因素(年龄、性别、体质、技术水平、经济地位、政治条件……)中,政治工作第一。这一条主要是针对资产阶级的军事技术第一的单纯军事观点提出来的。
第三,在政治工作(批评、惩罚、表扬、奖励……方股长说,按现在的观点,部队里所有的工作都与政治工作有关)中,思想工作第一。这一条是为了反对当时政治工作中的事务主义和官僚主义作风而提出来的。
最后,在所有的思想工作(说服、教育、谈心、开会、激将、关禁闭……)中,抓活的思想第一。这一条是为了反对政治教育中理论脱离实际的教条主义倾向而提出来的。但这一条我自己到最后也还是不太懂,也没好意思再追着问。思想嘛,总是活的了?总不见得还有一个什么死的思想在哪里?要说是思想僵化,那也只有当官的才会思想僵化,小兵腊子闹情绪,有“私字一闪念”,总不见得也会“僵化”?
这“四个第一”联系起来,其基本精神就是:四个关系,或者说四对矛盾,最主要是由人和武器关系的矛盾引出来的,并且促使其它几对矛盾的发展和演变。从组成军队的成份来看,古今中外、历朝历代,不同阶级都有不同的观点,而无产阶级革命军队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抓“活的思想”。所以说,狠抓思想改造是活学活用**思想的根本保证,不间断地改造非无产阶级世界观是执行**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根本保证。
问题总算回答完毕。怪不得报上总说,人民解放军是一所革命大学校。我们才一只脚蹬在这个大学校的门槛上,就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够一辈子受用的。
**对**的“四个第一”欣赏得不得了,推崇备至,反复叫好。还在63年,**在给**的信上就说:“四个第一好。这是个创造。解放军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军事工作,经**同志提出四个第一、三八作风之后,比较过去有了一个很大的发展,更具体化又更理论化了。”到了64年,**再一次赞扬**说:“四个第一好。我们以前也没有想到什么四个第一。这是个创造。谁说我们中国人没有发明创造?四个第一就是创造,是个发现。”所以他跟**是亲密战友,所以他选**做自己的接班人。
讲清楚了吗?就这样吧,这一次的信太长了。是不是?
最后,告诉妹妹,我这几天还在学着用小提琴拉样板戏。我也一定要来把几段比较普及的阿庆嫂的唱腔拉全、拉好,准备为你伴奏,只要妹妹不嫌弃。另外,听说《红色娘子军》的乐谱普及本已经出来了,如果看到的话,请费心帮我买一本。也不知总谱是什么样子的,我很感兴趣。我们这个32连太闭塞了。
再有就是祝妹妹早日离开三大队七小队,越早越好。
祝愉快!再会。
你的辰大70,9,12晚写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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