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难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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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再次进入里间,坐下后,温和的问易风痕道:
“小兄弟,你是沧风大陆那个国家的人?家中还有何人啊?”
易风痕有些奇怪族长的口气怎么突然变了,他还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了,由于感激他还是认真回答道:
“我本不是这沧风大陆上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样说可能不容易理解,在那一个世界里有我的父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的,仿佛一觉醒来我就到了这个叫做沧风大陆的地方,族长,您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哦,明白了。”族长还以为易风痕遭遇重伤后已经失忆了,心里不禁有些高兴,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了。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小兄弟实话告诉你,刚才我问话的目的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凤凰大人派来的使者,如果你不是凤凰大人派来的使者,我们就会杀了你。”
易风痕的心猛得一跳,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族长:
“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啊!而且我对圣水族是充满了感激的啊!难道你们认为我会做出危害你们圣水族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一定感到很疑惑的,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关于我族的一些往事吧,那样你就会明白了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了。”族长看了一眼易风痕,人渐渐沉入了回忆之中:
“大约在一百五十多年前,我们的族人是生活在沧风大陆上的各条大江大河里的,我们的足迹遍及沧风大陆的各个角落,你要知道,我们族人天生就会水系魔法,而且可以在水中自由活动,准确的说当时我们都是生活在水里的,可是圣水族有一个传统习惯,族人一旦年满二十二岁,就必须结婚,然后夫妻两人就要共同努力,建造一座属于他们的房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可都是最好的建筑师呢。”
说到这里,族长不禁有些自豪,而易风痕显然不能否认这个民族的建筑天赋。而他也有些明白了他们的食物为什么以鱼等水生的生物为主了——毕竟这是一个生活在水中的民族。
“那时,我们一部分族人与人类有过一些日常往来,我们没有想到这种交往最后带来了一些族人思想的变化,渐渐的有许多年轻的族人开始对在水中建房感到大为不满了,因为他们觉得那只会埋没他们的建筑才华,于是他们不顾族中老一辈的极力劝阻,纷纷到陆地上建造房屋。同时由于我们族中的一个古老的规定,使族人们都尽力将自己的住房建造的漂亮一些,加之我们族人天生的建筑才能,所以那些陆地上族人们建造的房屋大都美轮美奂、巧夺天工,连那些大陆上的皇宫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易风痕听到这里已经隐隐感到不安了,虽然他对人类的本性还认识不深,但他也知道——人类喜欢的生活不是怎样过得幸福,而是怎样比别人过得幸福。他们怎么会容忍自己居住的皇宫居然不如一群矮人建造的房子的事实呢?
果然,族长悲痛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正因为这样,一些人类的王公贵族打起了我们族人的主意,他们开始高额悬赏抓捕我们的族人,到后来他们还嫌抓捕到的数量太少,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于是他们派出了大批的高手四处搜寻我们的族人,很快上岸居住的族人大部分便被抓走了,从此他们大多成为为那些王侯贵族建造宫殿、府邸的奴隶,少数誓死不从的族人,都被活活的折磨而死了。”

“那些人类也太可恶了。”易风痕毕竟接受过现代教育,对奴隶制本能的感到很反感。
族长看了一眼易风痕,接着说道:
“可是后来,建造工程实在是太多,对我们族人的需求量也大增,再加上繁重的劳动造成了我们族人的大批死亡,于是许多有组织的大型拥兵团和军队开始向水中找寻我们族人的踪迹。我们拥有水系魔法,在水中他们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几次大败而归后,他们居然想到了一些卑鄙的主意——他们竟然通过堵截河流、让河流改道等各种方式来让我们的族人失去水的保护,然后在干涸的河床里围追堵截我们的族人,这样一来,使得我们族的人数剧烈的减少了,很快就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
易风痕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时野蛮悲惨的场面,就如同当年英法联军闯进圆明园一样,一群自称为文明社会来的人,竟然像强盗一样疯狂掠夺着他们前所未见的各色珍宝,还将搬不走的那些珍贵的大瓷器和珐琅瓶全部打碎,最后一把火将这个人类建筑艺术的结晶付之一炬,每次易风痕学到这段历史,就不忍卒读,他的心中总是充满了苦涩、屈辱和愤怒,想到这些,他感到心里越发的堵得慌了,不禁咬牙切齿的骂出声来:
“强盗!无耻!”
也不知他是在骂抓捕圣水族的人类还是骂英法联军。
族长沉浸在了巨大的悲痛中,悲痛压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停了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讲道:
“由于情况危急,当时的族长率领族人紧急转移,但转移已经有些迟了,我们沿路不停的遭到人类的攻击,族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当最后的几千族人被人类的大军团团围住,我族即将失去自由,遭受世代被奴役的命运时,凤凰大人出现了。”
说道这里族长露出激动和崇敬的神情,易风痕知道凤凰一定拯救了圣水族,这推翻了易风痕因为东方血剑的遭遇而对凤凰产生的厌恶感。
“看来凤凰也并非都那么坏啊!”易风痕心想。
“凤凰大人让那些人类退兵,但那些被贪婪占据了心灵的人类那里肯听凤凰大人的话,他们竟然疯狂的想要与凤凰大人一较高下,结果可想而知,凤凰大人大怒,施下天火,惩罚了那些迷失在贪欲中的人类,然后带领剩余的族人突围而出,最后她将圣水族剩下的族人安置在了这个巨大的地下洞**里。”
族长突然抬起头,用眼睛盯着易风痕道:
“所以现在,你可以理解我们为什么要杀你了吧。”
易风痕凄然的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人类给了你们圣水族太多的伤害了,这是无法弥补的——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如果你现在要取我的性命,那就来吧!我是不会怪你们的!——但是,族长,您能否让我在临死前再说上一句话?”
易风痕突然感觉自己活着很累——“死了反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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