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洗髓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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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洗髓之说,谓人之生感于**,一落有形之身,而脏腑肢骸悉为滓秽所染,必洗涤净尽,无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圣之门,不由此则进道无基。所言洗髓者,欲清其内;易筋者,欲坚其外。如果能内清静、外坚固,登寿域在反掌之间耳,何患无成?”
“清其内?”易风痕感到了一丝新奇,接着向下看去:
“且云易筋者,谓人身之筋骨由胎而受之,有筋弛者、筋挛者、筋靡者、筋弱者、筋缩者、筋壮者,筋舒者、筋劲者、筋和者,种种不一,悉由胎。如筋弛则病、筋挛则瘦,筋靡则痿,筋弱则懈,筋缩则亡,筋壮则强,筋舒则长,筋劲则刚,筋和则康。若其人内无清虚而有障,外无坚固而有碍,岂许入道哉?故入道莫先于易筋以坚其体,壮内以助其外。否则,道亦难期。”
这些话显然有些抽象,易风痕先一口气将其全部读完,然后又逐字逐句的反复推敲起来,整个上午的时间他都沉浸在这篇短短的导言之中——当他身在地球上时,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古代经典,对古代的文化也只是一知半解。这些粗浅的东西,装点门面还可以,但要说深入体会,还真没有过,这次细细的品读这一段导言,易风痕感觉有许多精微之处,让他沉醉其间。
仔细研读后易风痕感觉,洗髓易筋经其实是一套运气吐纳的功法,讲究意、气、形高度协调。它要求练习时——“先须闭目冥心,握固神思,屏去纷扰,澄心调息,至神气凝定,然后依次如式行之。”
导言写得很细致,甚至包括对初学者的建议——即:“必以神贯意注,毋得徒具其行,若心君妄动,神散意驰,便为徒劳其形,而弗获实效。初练动式,必心力兼到。”这是防止初学者重形不重意而提出的。
看了这篇导言易风痕对于帝王星的告诫就感到很困惑了,为什么帝王星认为这洗髓易筋经可能让人迷失本性了?易风痕暂时想不出为什么,但他认为自己不算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是可以练习的——毕竟这也算他老祖宗留下的功法,练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当日下午,易风痕带着一种好奇开始了他的练习,他首先从洗髓经练起,刚开始他常常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力,但渐渐他开始抛开一切烦恼进入了入定状态。
虽然成功入定,但易风痕却始终感觉不到自身体内的气息,他一次次试探着,希望引发出自身的本原之气,但是毫无所获——不过这样的入定后,易风痕感到自己的身心还是感到了舒畅。
“看来急不得呐!”易风痕感觉要进行初步的洗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才行,不过这种功法确有使人神清气爽的功效,他也乐得练习。
一连三天,易风痕将洗髓经在早、中、晚各练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他继续阅读图书馆的书籍,其间还委托图书馆顶层的管理员为自己买了一些食物——他空间戒指中的存粮由于加菲的缘故消耗的总是特别快。

第四天晚上,易风痕照例开始练习洗髓经,不过从这天早上开始他就感到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练完洗髓经后,不再那么神清气爽了,反而浑身有些隐隐作痛。
当时易风痕并没在意这件事情,还以为自己练出点成果了,不由更加卖力了。
但晚上他入定之后,易风痕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浑身的血管渐渐发胀,最后他感觉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有种东西在他血管里横冲直闯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在追赶,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要冲出血管,这让他全身一会儿如刀割一般的痛,一会儿如万蚁噬身一般的痒。
易风痕很想停止下来,但直到这个时候,易风痕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练习洗髓经一直是按照一套既定的程序来的,从未想过中途停下来,所以现在他不知道怎样停下来,而且也不知道突然停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于是他也只有苦苦的支撑着,希望尽快熬过这一个时辰,他尽量忍着痛痒,收敛着他的心神,以防止走火入魔。
但这次问题的严重程度显然超出了易风痕的想象,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的全身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一方面他按洗髓经在进行吐纳,每吐纳一次,他身体就感到被一股清流洗净了一般,舒适无比;但另一方面,清流产生的同时,他的血管中的那股东西就会更加暴躁起来,仿佛要将他全身的血脉撕裂一般。
现在易风痕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痛并快乐着”了。但剧痛来得一次比一次的猛烈,他感觉自己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只能拼命的保持正常的吐纳状态,以此来缓解剧痛,但这仿佛是饮鸩止渴——缓解是暂时的,随之而来的剧痛却更加猛烈而持久。
孤独而昏黄的灯光在易风痕眼前晃动,夜晚的图书馆顶层一片寂静,易风痕强忍着不敢呻吟出来,他的吐纳已经有渐渐被打乱的倾向了,现在他连害怕的精力都没有了,他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坚持!”——**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他的意志如狂暴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奋力的挣扎着,在一个个巨浪中时隐时现。
易风痕看到灯光越来越弱了,渐渐的从他眼前消失了。
“也许这就是帝王星前辈所说的危险吧!”这是易风痕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便陷入了死一样寂静的黑暗之中。
“咦?”易风痕感到很奇怪,他看到了一个处于痛苦中的人,那人的脸已经因为疼痛而有些变形了,他的全身正如充气的气球一般渐渐涨了起来。
“这不是我吗?”易风痕惊奇的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他自己,“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难道我死了吗?”
下面的那个易风痕显然疼痛难挡,他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但悬在空中的易风痕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只能感受一种清爽——仿佛刚泡了温泉出来一样,浑身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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