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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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你现在不能去,那只会白白送死,从而让那个凶手继续逍遥的活下去——不!我要杀了他——我不能冲动!冷静——冷静下来!你要活下去才能为紫凌姐妹报仇……”
易风痕紧握着拳头,全身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发抖,而是他在强压那似乎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悔恨。他默默的退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眼泪悄然滑落,接着一种冰冷的东西击打在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混在了一起——开始下雨了,外面的雨夹杂着风的怒吼,密密的砸向这黑暗的大地。
易风痕面无表情的看着几名士兵找来一床大被子将紫凌的身子裹在里面,然后用两根绳子将头尾捆好,接着两个士兵一个扛头,一个扛脚,将紫凌扛了起来,那名军官让手下先退到一旁等候。自己一脸谄笑的上前和皇甫玉山告别。
皇甫玉山仔细吩咐了几句,只见那名军官连连点头,想必是答应了什么,然后皇甫玉山示意一个手下递给那名军官一包东西,然后一脸喜色的军官便转身带着他的部下杠着紫凌的尸体走出了醉香楼。易风痕脚步有些不稳的跟了上去,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病一般。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大街上行人稀少,所以那一队身披一种遮雨用具的士兵就显得格外的明显,他们很快来到了天都的南门前,来到城门下,扛紫凌的两个士兵如释重负的将紫凌放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着,一边轻松的等待他们的头儿宣布今晚的巡逻任务结束。
领头的军官看了一眼地上的紫凌,又扫了一眼乱成一团的士兵,没好气是说道:“怎么了,怎么了,给我集合,还没解散呢!”
这群士兵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儿还没有每天的例行讲话呢,虽然今天天气有些恶劣,但还得听一听,他们迅速的站成了一排。
看到自己的威信还在,那名军官满意的点点头说:“大家今天辛苦了,但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人——”
说着他用手一指紫凌,然后接着说:“她胆敢行刺皇甫世家的三公子,已经触犯了帝国的刑律,但既然她已经死了,三公子也就不想追究了,可是今晚我们必须将此人送到城外掩埋了,这是我们的责任。”——这都是因为皇甫玉山对紫凌最后看她的那一眼的恐惧所致,希望可以尽快掩埋,而且越远越好。反正不用自己费力,而且还可以得到一袋金币,这名军官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所以——”他拖长了声音,待到士兵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他才满意的接着说道,“所以我需要两个自告奋勇的人,将这具尸体杠出城,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掩埋了。我会找一辆马车来的,有谁愿意去?站出来!”
说完他用眼光扫视了自己的部下一遍,看到他们都面有难色,当他第三次扫视过这队人时,依然无人出列。毕竟在这雨夜去掩埋一具尸体,没有人喜欢干这样的差事。

那军官见无人愿意去,于是补充了一句:“还有,刚才三公子给我说了,谁帮他办好这件事情,他就一人赏10个金币。”说着他掏出了20个金币摊在手上,钱毕竟是好东西,而且只是去完成一个这样除了晦气点,但毫无风险的任务,几个士兵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队伍里马上就窜出来两个强壮的家伙——他们是两兄弟,在这个小队里是大家都不敢招惹的人。
他们俩一出来,就用充满恶意的眼光警告着跃跃欲试的其他人——谁敢和我们兄弟抢这个差事,我们会让他半个月爬不起来的。其他人虽然有心,但终因恐惧而自动弃权了。
那军官一见嘿嘿笑了几声,将金币递给这兄弟俩,拍着他们的肩膀说:“这件事情办漂亮了,说不定回来三公子还有赏呢!”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他接着说,“只要按照三公子吩咐的——这尸体搬得越远越好。你们最好走远点,明天你们也就不用当班了,所以不用急着回来,你们专门负责把这具尸体给我找个远一点的偏僻的地方埋了,明白了吗?”
那两兄弟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在同伴们既羡慕又畏惧的眼光中得意的跑去找马车去了,一会儿便赶了一辆马车驶到了城门前。
那么军官已经后守门的打过招呼,看着这两兄弟将尸体扛上马车出了城门,他才解散小队,悠然的回转身去,得意的拍拍那个涨鼓鼓的钱袋,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马车冲进黑暗的雨夜中,很快消失了,只传来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和不时响起的赶马的吆喝声。
“哥,咱们这次赚钱了,嘿嘿,老子这趟回去一定要找两个骚娘们来压压惊,嘿嘿!”
“哼!没出息,你没看到那三公子给了我们长官一袋金币吗?他只给我们这一点,你就兴奋成那个样子了——我们兄弟俩是要赚大钱的人,兄弟,你眼光要远一些。”
“哥,怎么赚大钱?”
“哈哈,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你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不久我们兄弟俩就可以去醉香楼找姑娘了,到那时候,你的那些庸脂俗粉们,你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呢!”
“妈的,一想起醉香楼的那些娘们,老子就心痒痒,那才叫漂亮呢,等老子有钱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开始做他的白日梦去了——虽然这是夜晚,漆黑的仿佛可以吞噬掉一切生命的夜晚。
他哥哥在一旁轻笑了几声,专心驾他的车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天气越来越坏。天公仿佛发怒了一般,闪电不时闪现在黑暗的四野中,然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响亮的炸雷——仿佛就在耳边炸裂一般,大地都似乎在颤抖着。雨势也越来越大,借着风,狂暴的雨点砸向马车,马车被密密的雨线紧紧包裹着,仿佛航行在暴风雨的海面上的一只小船,恶劣的气候让坐在马车前的兄弟俩也不禁有些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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