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醋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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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他并不完全明白我说的,但是商人的直觉让他看到了伸手可得的金矿。
其实我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套拿到现代经营者手中绝对会被笑得要钻地缝,可是在这里就算是超前卫的经营理念了,其震撼度可比七级地震。
汗啊,硬要装出一付非我莫属的样子。偶心里是惴惴地虚,江雨楼却活象挖到宝一样咧着花瓣嘴眯着星星眼笑得前所未有的花痴,呃,灿烂。神呀!饶了我吧!
江雨楼变得急不可奈,此时若有把剑他会毫不犹豫架在我脖子上。
我翻着白眼,无视他。小样的吧!敢调戏我,急不死你!
最终还是不忍心江雨楼死于血压飙高以至的血管爆裂,说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当然我是不会忘记讨价还价滴,出主意想点子可是脑力劳动,劳动就要有报酬,虽然现在我是屈居人下,可也要为切身利益多做争取。
江雨楼目露凶光,脸色阴险,一翻咬牙切齿之后还是同意了,其实主要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利润超出部分的两成和一定的管理经营权。不过从江雨楼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恐怖表情知道,嘿嘿,我以后要小心了。
不过,能把一大美男气成那样,偶还是很有成就感滴。啊呃,偶的恶趣味又要抬头了。
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地把理论应用于实践了,说得再天花乱坠挣不来银子也是白搭。
和江雨楼又仔细商量了一天,觉得没什么纰漏了。侍童被吩咐去请三位头牌,我,要从幕后走上台前了。
水澜的三位当家头牌,江雨楼的三个宝贝,云墨,酒裳,雀舞,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用江雨楼的话说是勾魂摄魄的妖精。好吧,就算他们是妖精,也得乖乖在那里等着被偶榨干。嘿嘿。
不大会儿,进来三位少年,哇塞!真是美人呐!
江雨楼不无得意的介绍,云墨,与我同龄,十八岁,美丽怕不足以形容他,浓密的睫毛低垂,勾起淡然浅笑,丰姿秀逸,雅俊绝伦,月白的长衫似拢着淡淡光晕,象白天鹅般优雅脱俗。酒裳身着淡绿沙绸衣衫,层层叠叠,水汪汪的大眼灿若星辰,粉嫩嫩的脸蛋,清纯中偏又揉着妩媚,说是十六岁,可看上去象是个未长成的少年。雀舞不同于云墨和酒裳,一身深蓝短衣,乌云亮发高挽头顶,朗眉星目,细腰窄臀,结实柔韧,不苟言笑,更象戏班的武小生。
哇哦!怪不得江雨楼拿来当宝现,果然个个天生尤物。
“怎么说?”江雨楼眨着狐狸眼,斜睨过来,一付欠扁的得意样子。
吞了口唾沫,道:“流光溢彩,美艳不可方物。”说完,我手捧腮帮子“酸死我了。”
江雨楼也不客气,一个栗凿敲上脑门,呜,我没躲开,“死行舟,说句好听的会死啊。”
我作出受了重创的样子,捂着脑门“江雨楼,你想过河拆桥啊,刚得了好主意就想谋害军师,好处你想独吞啊。”
这两天整日腻在一起没大没小,江雨楼随意多舛的性格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再也装不出循规导矩的样子,彻底暴露了本性。意外地,与江雨楼十分合得来。
江雨楼挑了秀眉冲上来,我早已有了准备,正要躲开,忽然瞥见屋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一惊,
“哦!”生生受了一击,比刚才可痛多了,我怪叫出声。怒白了一眼江雨楼,我转头看向那人。
这时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如遇天外飞仙下界金刚,想笑不敢笑,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略退后半步侧头悄声说“可见你不是个好老板,看他们一付受气小媳妇样,一定是让你欺负怕了。”
咣!又是一计栗凿。丫的!这厮手真快!
不理会其他人的惊讶,江雨楼一指进来的那人,“李晋,我的总管,水澜上上下下都是他打理。”又对着众人:“这位是行舟,暂时在水澜帮李晋,都看到啦,看着人模狗样的,实是个装傻充愣的主儿。”听听,说得是人话吗。
一旁的大美人嫣然巧笑,笑得那个美啊,真个是沉鱼落雁,第一次因为相貌自残形秽。
李晋丝毫不为动容,平静地答了声:“是”。
我打量着李晋,三十岁上下,干练精壮,恭谨且严肃,一看就是主管级专业人士,想着以后要跟在他**后面做小跟班,还是要留个好印象,先入为主嘛。
我上前一揖:“李总管好。”听着怎么象李公公好。
李晋抬眼,两道冷光瞬间让我了解什么是低温速冻,微欠了欠身,“行舟公子多礼了。”这是什么眼神,好象我欠他几万两银子不还。难不成这水澜还有他的股?
江雨楼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示意大家都在桌旁坐下,开始简明扼要地总结了这两天我俩的工作成果,三大美人频频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感觉还不赖,如果可以忽略李晋发出的超低温射线,会更好。
不费事又讨巧的办法总是比较容易得到认同的,江雨楼一说完,气氛明显的高涨起来。
于是兵分三路,江雨楼负责在乡野民间找能工巧匠和设计装修大堂水榭客房,李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至少一种罕见绝佳的酒水一种秘制美味的点心和一道独家制作的菜品。我就负责组织乐队排练曲目设计服装、衣饰、饰品、摆置、桌椅、餐具、茶具、灯笼、烛台。。。。。。。最后连被褥枕头上的绣花样也推给偶设计。
无视我脸黑如锅底咯咯咬牙,江雨楼面如春风声如清泉,说如不这般用我实在浪费,其他四人忍笑到内伤,我则几乎当场气绝,死狐狸一定是在报复!
工作是快乐的。能来这里做小倌多少都有一技之长,或是琴棋书画,或是吹拉弹唱,我索性给他们分成三组,云墨,酒裳,雀舞三大头牌各领一组,先排练合奏一些常规曲目,当然还要推出各组的特色,雀舞擅舞,就配合曲目编排两台舞蹈,酒裳组除酒裳外还有一名叫木英的小倌擅长**,这一组就以萧曲为重,云墨擅琴棋,他这组就以琴曲为主,我极尽所能的鼓动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自主排练,自力更生,自觉自愿的推陈出新,甚至还支持侍童一展所长,我的宗旨就是大家一齐上,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水澜的一分子只要有能到台上表演的节目都可以试试。
在我三寸不烂舌一通鼓吹煽动之下,水澜内已满是小倌也能翻身做主人的热烈情绪,一时间乡下小调,童谣、舞蹈都来现宝,嘿嘿,偶当然要去粗取精,挑拿得出手的上台面,不然不说水澜要倒牌子,就是江雨楼也得把我活活掐死,那家伙绝对是黄世仁转世,不,前世,心黑着呢!

七八天后,节目已大致定了下来,剩下的排练就交给三大头牌监督,我则闷在房里认认真真的搞设计。江雨楼不知从哪掏换来的匠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我拿出一叠图纸给江雨楼过目,江雨楼接过手一张一张看得很仔细,是灯笼、烛台和侍童工作服,各设计了几种样子。
水澜是夜生活的场所,灯光很重要,所以环境的变化就先从大门口的灯笼开始,本人认为室外的灯笼要恢宏大气,室内的烛台呢要高雅精致。侍童,也就是服务员,是服务场所的门面。呵呵,江雨楼看到那几张侍童服样图时,眼睛差点没掉下来,我心里那个畅快,那可是我最得意的设计呢。
月白绸小翻领衬衣式短衫,吊脖束腰碎花西式小马夹,同花色头巾包头束发,深色绸裤,软缎矮靴,既方便行动,又挠心的轻佻妩媚,花样颜色偶可是精心搭配的,平时我自己穿衣服可没这么费心过,最关键的是我还加进了品牌元素,水澜。
将水澜两字变形成象朵绽放的雏菊,在头巾的额角、衬衣的翻领、裤角和靴腰挑绣。
给江雨楼擦擦嘴角,等着他表态。江雨楼木木地从图纸上挪开眼睛盯着我,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行舟,我若不好好用你还真是浪费。”我抽着眼角,感觉有咬人的冲动。
灯笼的设计江雨楼做了些改动,加了防风防雨的功能,我对这个比较陌生,只图好看,竟然做了镂空的设计,看得江雨楼一脑门子黑线,直骂我没常识。我汗。
真怀疑江雨楼以前是不是保密局的,睢他对着裁缝工匠又是恐吓又是利诱,软硬兼施,好象他手里那几张图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宝藏,生怕泄漏半分。切!早晚还不是穿在身上挂在门上给人看,唉~~,不管啦,反正偶只管设计,其它的不关我事哦。
所有的变化都在暗中悄悄的进行,准备好的暂时保密,没完成的加紧进行,节目基本上已经排练的差不多了,服装正在赶制,只差一小部分,灯笼烛台已经全部完成,这些投资都不算大,但效果明显。大堂水榭客房的装修布置以及餐、茶具更新投入太大且工期较长,我和江雨楼商量后决定,暂时先不做,等营业收入提高稳定后再做这部分的投资。
设计工作仍在继续,因为充分认可了我的设计才能,江雨楼更加变本加利的给我堆加工作,致使我精神压力过大加之本就睡眠不好,终于不幸而光荣的病倒了。
看病的大夫走后,江雨楼飘飘悠悠的进来了,“好点没?一定要好好吃药,赶快养好身体,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你呢。”KAO!虐死我算了!一翻白眼,扭身同周公下棋去也。
得知我病了,水澜的小倌们轮着翻的来看望,呜,谁叫人家我人缘好,整日家笑嘻嘻一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讨喜样子。可这一来就害苦了我,送走一个来一个,送走一拨又来一拨,他们倒都是抽空,什么不耽误,我可是全天候啊,还要打起精神笑脸相迎,我是病人哎,哭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还是江雨楼一声令下,禁止探望,没人再来了。真想给他来个法式大拥抱,大哥,什么都别说了,眼泪哗哗的!
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机会,我干脆给自己放了假,舒舒服服的一连歇了几天,好不惬意。无视江雨楼的歇嘶底里,跳脚的咆哮,只管半倚在榻上享受蓝官的按摩,半刻钟后,江雨楼头顶冒白烟打着晃离去,蓝官不时向我投来敬佩崇拜的眼神,我不客气的收了。
江雨楼离开不久,李晋来了,一进门,我赶忙坐好,空气有些凝滞。老实说,我有点怕他。说了几句客套话,李晋提出要我帮个忙,不由叹口气,什么都找我,当我是神仙呢,还是拿我当驴使呢。
心里想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能问我能做什么,李晋这才说,酒水、菜品都已经找到并且制做成功了,江雨楼也品尝过了,很满意,就是这一道点心还不行,普通民间的小吃糕点随处都有不新鲜,大内宫廷的都是秘方一时半刻的也弄不出来,江雨楼打算在立春那天倾全力推出,只剩五天,时间太紧,没办法这才想,看我这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着他沉默了,心里嘀咕,甜点呢我随便就能说出一大堆这里没有的,可问题是我也不会做啊。搜肠刮肚的想得脑袋痛,突然灵光一闪,
“李总管,你们这里有没有一道叫老醋花生米的凉菜?”点心不行,补道凉菜顶一顶吧。
李晋眼睛一亮,“没有,公子可知怎么做?”见我摇头,一下子泄了气。
“你先别泄气,现在我是不会做,但我可以琢磨出来,不过江老板满不满意就不好说,得等他点头才行。”
立刻跟他去了厨房,先拣出一碟花生米,上锅炸了备用,又找出上好的陈醋和蜂蜜,各倒一些在碗里搅匀,尝尝,不够甜,再加点蜂蜜,搅搅,直到觉得差不多了,倒在花生米上,又尝尝,感觉和前世饭店里吃得相差无几,就叫李晋也尝,偶是好这一口啦,不知道别人,尤其是这里人喜不喜欢。
略有点紧张的看着一脸狐疑的李晋慢吞吞的夹起一颗沾了醋的花生米放进嘴里细嚼。
“怎么样?”瞪着眼睛瞅着李晋的反应。
“唔!嗯!好吃。”李晋端起盘子就往外跑。
“哎!你去哪儿啊?”我急急的追出来。
“拿给江老板尝尝。”
等我冲进房的时候,正看到江雨楼满意的大嚼特嚼。“嗯!不错,好吃,真不错,这叫什么?”
“老醋花生米。”懒洋洋地告诉他。美人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
江雨楼对我的奇思妙想已经有相当的免疫力,直接拿出纸笔“做法写下来,要详细。”
晃晃悠悠站起来往门口走,“我头晕,难受,该吃药了。”
下一刻已被江雨楼一把按在座上,“行舟!你要再敢偷懒就别怪我翻脸让你去接客!”
KAO!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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