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其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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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飞、慕烟凝相偕走出皇宫,对面一人急急走来,正是拓拔瑾,脸色铁青,双目透着无限杀意。一见两人马上迎了上来,低声说到:
“我怕是找到刺杀姐姐的凶手了!”
“什么!”显然两人都被拓拔瑾的速度震惊。
“你们刚回来不到一天,那耶族族长沙落就来到了提尔汉城。他这次到来是奉命而来,但本应该在前天就到达提尔汉城,我刚刚去查过,他的队伍行军路线不对!他前日驻扎之地竟然是在咯加湖北一百多里的马壤集附近。想必是发现附近有我黄金族的五百骑兵,不敢公然派军队追杀。
沙落自上次被你落了面子杀了列容之后,被我父汗大骂了一顿,被迫将霸占的土地牲口等归还各个部族。但一直和西胡来往频繁。几个月前,更是从西胡那边弄来一个叫布难尺的头陀,在我东胡各个部族之间传道。
其教宗名为月神之怒,却是极力宣扬草原之事,由各族自行管理,隐隐有怂恿诸部族脱离我黄金族统治的意思。”
“宗教信仰的力量,一直极为强大,你看圣火教在东海的作用就知道了。”慕烟凝自然是了解教宗对统治的影响。
“我们东胡一直只信奉草原之神,我父亲便是神选大汗,是我族大巫师白影影亲自挑选出来的。沙落搞这么一手,显然是他一直想取我黄金族而代之!对了南飞兄弟,你和我说的那个刺客,武功之高,恐怕草原之上也没有几个,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头陀布难尺!刺杀姐姐的用心,估计还是对我黄金族与慕家关系非常忌恨。”
“那布难尺现在可有随行?”叶南飞双目也和拓拔瑾一般杀气腾腾
“来是来了,只是一直坐于马车之中,避不见客。”
必定是几日前为自己的刀气重伤,叶南飞自己很清楚在当时自己奔腾而去的刀气下,那刺客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估计这个布难尺必定是身受重伤,闭门调息。
“那刺客的身形武功,我印象极深,只要在见一面,一定可以辨别出此人!”叶南飞非常有把握,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敌人的身形,声音就和敌人的相貌一样,看一次就忘记不了。
“明天晚上会有场宴会,不知道那个布难尺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你可以仔细辨别一下,不过,我已经基本就能确定是这个人了,看不看倒都无所谓。就算他不是刺客,哈,我也留不得他。”涉及到部族矛盾,拓拔瑾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布难尺。
“老大。”这个时候还有人叫他老大的只有一个人:白啸义。这个自白虎营开始就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在北国已经半年多,身体越发彪悍。身负长弓,龙行虎步。
白啸义的眼光却不是看着叶南飞,而是他身边的慕烟凝,连脸上那道刀疤都在带着神秘的笑意。
以前叶南飞看自己时的表情是腼腆羞涩,但他这个兄弟却是大胆直接的人,慕烟凝明显感觉出他眼神里的笑意,小脸腾的转红,窈窕的身体悄悄的藏进叶南飞宽阔的后背,以挡他这个兄弟看他们两个人带着几分作弄的眼神。叶南飞如一个偷情被抓的少年郎一样,老脸一红,反映倒是极快脱口而出:“哈娜没和你一起来么?”
“哈娜随我们师傅在练功呢。”
“哈娜和你的师傅?谁啊?”叶南飞明显脑子转不过来。
倒是旁边的拓拔瑾先反映过来:“哈娜的师傅就是我们黄金族的大巫师白影影,要不哈娜年纪轻轻怎么能当上我们黄金族近卫军的队长,唉可惜啊,哈娜,唉可惜啊可惜。”拓拔瑾连续说了几个可惜,眼睛看着白啸义,带着几分坏笑。
原来如此,白啸义这段时间倒是没搁下苦练,有时间倒想领教下他现在的神射之技。
“你们……”拓拔瑾此时才注意到躲在叶南飞身后的慕烟凝。俏脸羞红,双眼视地,他几时见过这个姐姐如此矫人摸样。
叶南飞迎上他的目光,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有几分对不起这个兄弟的感觉。
“唉……”拓拔瑾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的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看着叶南飞苦笑:“当日你还不承认,唉,我怎么当时没看出你来呢……”

明显再说的解释也没什么用,但叶南飞也知道这个东胡王子不是这样小心胸的人。对他和慕烟凝之间的感情,过段时间他自然会接受,否则他就不是他认识的拓拔瑾了。
拓拔瑾痛苦过后,转向叶南飞,狠狠的说道:“我要杀了沙落。”
看着他凶狠的表情倒是把叶南飞吓了一跳,以为这个王子因为感情失落,要找沙落出气。
只见拓拔瑾低声说到:“我父汗已经命我调集人马,务必于沙落归途之中伏击必杀之!不过在此之前,请南飞兄弟帮我除掉布难尺。”
如何除,难道宴会决战?只怕他未必会答应,而且他的武功尤在叶南飞之上,胜且不易,杀之更难。
拓拔瑾眼露森然杀机:“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他明天晚上出席宴会,那我们于归途设伏,如果他不出席,那我们直接潜进那耶族住地刺杀,南飞兄弟,两月磨一剑,现在正是一试身手的时候,我更不想看到布难尺有机会再次刺杀慕家姐姐。”
叶南飞心想,既然你已有心杀掉沙落,那我自然不会放过布难尺,不论其他,只是他刺杀过自己爱人一次,便是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他到死!
第二日中午,叶南飞正在国宾馆等待消息,拓拔瑾匆匆赶来。
“沙落的那耶族,大概三万骑兵,在提尔汉城一百里外出现。”拓拔瑾神色紧张。
叶南飞似乎已经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战争气息。
“是不是你们有人走漏了消息?”不过想想,沙落也不是泛泛之辈,此次前来提尔汉城,当然有所准备。
“沙落本次出动的骑兵,是埋伏在百里外一个叫百里沟的地方,是极隐蔽的所在。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消息,他部族里也有人想取而代之,只是沙落势大,压制了其部族里其他势力。这三万骑兵里,有两万是沙落本部骑兵,还有一万是萨其花的部队,只要我们能拿下沙落的人头,萨其花就会和我们里应外合,至于沙落的两万士兵,到时候要死还是要投降还要看我们脸色了。”
原来你也有内应!
“那什么时候杀掉沙落?”
“宴会之上,我会同时让人处理掉他带来的一千亲兵!在此之前,你要动手杀掉布难尺!今天晚上,我要在宴会上出现,布难尺无论来或不来,都交给你处理。”这时的拓拔瑾早不是在冰湖里和他嬉闹的青年,而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王子。
夜色,终于来临,杀机随着夜幕缓缓垂临在提尔汉城。
看着沙落走进黄金族的皇宫,身边没有布难尺。叶南飞朝白啸义打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的离开皇宫,朝那耶族的驻地掩去。他并不担心晚宴上的慕烟凝,有拓拔瑾这个护花使者在,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
无须言语,临近驻地之前,白啸义便自行离去。这个无论是在定边大营还是在中州慕家都稳居首席的射手自是在寻找最好的伏击地点,对时间,距离的把握,白啸义有着与天俱来的能力。
收敛起毛孔,内力运转全身,平稳且有力,自是得益于两个月来超越常人的忍耐苦练。将感知提升到顶点,瞬间身边十几丈范围里的风吹草动尽收进耳朵,避过穿梭来往的奴仆杂役,身影如鬼魅般的穿檐过廊摸向布难尺居所。
对这个在遭到自己先手全力攻击还能逃离的对手,叶南飞不敢掉以轻心,今天的刺杀如果不小心,就会是自己横尸当场的局面。但他还是坚决的刺杀,首先他判断布难尺的伤应该没有痊愈,这个是对他自己刀锋的信心,那天自己的颠峰之作,如果还不能让这个布难尺身受重创的话,那他现在就该卷起铺盖回乡下种田去了。
第二是对刺杀募烟凝的刺客绝对不会留情,代价就是布难尺的一条命,最后是他不能把一个这样可怕的对手留给拓拔瑾,虽然有黑影影和白影影当年罪恶之城的高手存在,但刺杀不完全是看实力。
拓拔瑾提供的消息丝毫无错,叶南飞潜进指定的院子,靠近房间时,耳朵里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房间布难尺的位置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没有丝毫犹豫,破门,飞虹的刀光随着飞溅的木屑,内力在瞬间的爆发几乎给了他要将身体撑破的感觉,刀锋指向的正是布难尺惊异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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