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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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名战俘的右手被一根长绳串在一起,步履艰难的向西秦境内缓缓走去,一边的西秦士兵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催促众人加快步伐。阿强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在队伍中间。身上的棍伤痛的他龇牙咧嘴。那天他拒绝了投降西秦军队的的建议,随之而来的便是残酷的虐待,由于痛恨他在战场上杀死了很多弟兄,西秦的看守们对待阿强要比其他战俘凶狠的多,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阿强是个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被俘后除了在投降问题上坚持自己的立场外,其余时候总是笑脸相迎看守们,往往是打了左脸送右脸,但就是这样,他也没少挨揍,但总算在看守的手里保住了性命,不过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打他的看守相貌一个个都刻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要还至彼身。残酷的战场培养除了阿强坚忍的心,什么时候装孙子,什么时候当大爷他现在心里清楚的很。
“你他妈的快走啊。”又是一鞭抽到阿强身上,火辣辣的疼。阿强回过头,看着这个不打别人只揍他的看守,“东哥,我脚上有伤,不过我一定快快的走,早点到营地我给您老洗内裤好吗?”阿强谄媚的笑着。看着阿强屈服的双眼,这个叫东哥的看守稍微消了一口气,他的结拜兄弟就是被阿强杀死的,他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才解气,不过不许乱杀战俘的军规他不敢违背,只好在路上多抽他几鞭子解恨。他心里很奇怪,战场上的阿强怎么和战俘营里的阿强判若两人,一个是无坚不摧,威武不屈的战士,一个是低声下气,软弱无能的小人。阿强的心里也充满了屈辱感,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抛弃自己的尊严,生命是本钱,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阿强默默的鼓励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东哥,我就是一只小蚂蚁,您老别太在意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阿强他们终于来到了西秦的国度咸阳,西秦的百姓以盛大的仪式欢迎凯旋的士兵归来,而对于阿强等三百名战俘来说,进城的过程是那么的痛苦,在众目睽睽下三百人垂头丧气的在“万众瞩目”中前进,臭鸡蛋,烂袜子像雨点一般砸向众人,嘲笑声,谩骂声让所有的战俘都抬不起头来,跪在王宫门前的广场上,阿强的心在流血,作为战俘的耻辱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同时也坚定了报仇的决心。
战俘们很快被分到了采石场做苦工,阿强每天的任务就是从山上把被同伴炸开的大石头运下山,每块石头都至少有二百来斤重,一天劳动下来,阿强的骨架子都快散了,为了免遭监工的鞭子,阿强只能默默的拼命干活。刚开始他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可是不久他就“苦中作乐”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不知不觉中增长,阿强心想,搬石头也是一种练功嘛。每天晚上,当同伴们都睡着后,阿强还要偷偷练一会儿内功,他心里清楚,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不停的努力,机会总会有的。
阿强被俘后半年,也就是他十九岁生日那天,采石场突然将所有苦役召集起来,阿强站在人群中,看见前面站了一个传蓝色官服的人,那个官员从队伍前来回走了好几个来回,仔细的看着这些苦役。阿强敏感的意识到,肯定是有什么大任务要抽调人手了,否则是不会来这里挑人的。他十分渴望能离开这里,在这里做下去永无天日,不管是什么任务,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当那个官员走到阿强前面时,他突然对着官员笑了一下,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同时挺起胸脯,眼睛里射出精湛的光芒。那个官员觉得很意外,本来他并没有注意阿强,毕竟他个子比较矮,并不惹人注目。可是这一笑却勾起了他的注意。其他人都是像抽调了魂似的无精打采的站在那儿,猛然间一个会笑的苦役倒真吸引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为什么在这里,你力气有多大?”蓝袍官员连珠炮似的发问。“回大人的话,小的叫赵天强,今年一十九岁,战斗失败故在此服役,我一次能抗两百多斤巨石。”
蓝袍官员点点头,让边上的小跟班把阿强的名字记了下来。很快,一百多人被抽调出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阿强随着队伍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半路上阿强才知道,原来西秦帝国的西部边界是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方圆数千里,由于地形复杂,因此人迹罕至。西秦国王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一统天下是他的目标,对于这个了解甚少的西部边界,他心里充满了渴望与疑惑。总希望能在这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里找到什么值钱的矿源或有价值的发现,毕竟现有的资源是有限的,靠这点资源想统一天下很困难。因此他委派工部在这片山脉中先开出一条路来,以便今后好好探查。这么个苦差事一般的西秦工匠是不愿意报名前来的,为了凑足足够的人手,工部想到了这些战俘,虽说这些人放出来不放心,但总比没人干活强。
真正到达目的地后,阿强大吃一惊。在最边境的小城里,已经聚集了上万名工匠,从城头向外看去,连绵不绝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山上都覆盖着厚厚的植被。至少一半的大山山顶隐藏在云雾里。稀薄的空气让人站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普通的工匠主要是进行路面的铺设工作,工作强度较低,风险也很小。而阿强这些苦役则痛苦的多,他们大概有三千多人,主要的工作和在采石场差不多,在两座相对低矮的山之间的山梁上开山炸石,风险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乱石崩倒,在他们身后有几百名西秦士兵监工,防止他们逃跑。
由于他们是最低贱的苦役,西秦并未给他们发放必备的防护用品,一个多月下来,已经有十多名工友在采石中丢掉了性命,阿强本来就打算利用这次机会逃跑,现实的残酷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这次一起过来的工友中有四个是当初一起的战友,阿强将这个想法向大家一提,立刻得到了几个人的相应。随即,几个人便紧锣密鼓的准备起逃亡所必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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