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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道:“我陶玉单人一剑,直下谷地,如是害怕你们围攻,我也不敢下来了。”
李沧澜冷哼一声,道:“你口气愈来愈大了。”
陶玉道;“我已饶你两次不死,咱们情义早绝,今日动手,我陶玉再不会手下留情了。”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老夫也不用再对你有一分改过自新的幻想了。”
陶玉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诸位不是一派宗主,都是江湖名重一时的人物,自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陶玉如若不能使你们心服口服,自然是无法使你们归服于我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诸位应该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江湖上千百年来一直不变,诸位雄居江湖数十年,如今已经老朽,也该让让席位了。”
天宏大师道:“阁下话虽说的不错,可惜阁下并非是应该主盟武林的人。”
陶玉冷冷说道:“不是我陶玉,该是那一个呢?”
天宏大师道:“杨梦寰杨大侠。”
陶玉格格一笑,道:“杨梦寰么?诸位这等迫逼于我,看将起来,在下只有先行把他处死,诸位才能够死去了推他为盟主之心。”
闻公泰道:“你陶玉最大的失策,就是不该单人一剑的来此处。”
陶玉淡然一‘笑,道:“诸位可是自信能够把我陶玉留在此地么?”
闻公泰道:“事已如此,老夫倒是思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陶玉目光一转,发觉自己早已身隐重围,当下冷笑一声,道:“诸位已然分别站了方位,看起来,想是一齐出手了。”
闻公泰道;“情非得已,只有从权,如是阁下有些害怕,咱们就一对一的动手也好,老夫先来须教,”一拨手中青竹杖、突然点了过去。
陶玉右手一一翻,快速无比的拔出了金环剑,挥剑一封,挡开了闻公泰的青竹杖,冷笑一声,道:“诸位一个个的动手,不觉得太过麻烦吗?”
闻公求眼看陶玉拔剑一封之势,快速绝伦,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将起来,此人的武功,果是大有进境。
陶玉金环剑一抬,一剑刺向天宏大师,口中却冷冷喝道:“在下之意,诸位还是一齐动手的好。”反手一掌,拍向了静玄道长。
闻公泰高声说道:“这人如此猖狂,咱们也不用和他客气了。”疾挥青竹杖攻了上来。
天宏大师、静玄道长等,究竟是一派掌门之尊,不好轻易出手,分别站定了方位,堵住陶玉,不让他破围而出。
那知道陶玉剑掌齐施,竟然是分攻群豪,迫的天宏大师、静玄道长、玉萧仙子、李沧澜不得不挥动兵刃,接他的剑招,掌势。
天宏大师一面动手,一面察觉出情形不对,这陶玉确有过人的武功,今日之局,如想将他制服,非得设法改变打法不可。
心念一转,还未出,了招呼群豪,突见陶玉手中剑势一紧,金环剑风驰电掣一般,陡的加快了攻势。
李沧澜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那归元秘笈的武功,大都是记载着武功中的绝技,如是咱们这般打法,不但无能制服陶玉,反将被他所败。”
闻公隶手中青竹杖一紧,疾攻了两招,问道:“如何才能够制服于他呢?”
李沧澜道:“目下咱们合力群攻,表面之上,咱们占了很大便宜,事实上却是吃了大亏………
闻公泰接道:“这话怎样说呢?”
李沧澜道:“陶玉不是一般泛泛之辈,拳掌剑招,无一不是精华之学,咱们只有各出全力,以生平最得意的武功,和他硬拼,或可拼个两败俱伤。”
闻公泰又动手疾攻了几杖,道:“嗯!李老英雄说的是大有道理。”
只听静玄道长说道:“诸位如若肯让贫道一阵,贫道就用本派中五行剑阵一试。”
群豪你言我语,各自寻思对付陶玉的方法,只听得陶玉心中怒火大起,右手剑势忽然一变,闪起朵朵剑花,全力攻向那静玄道长。
静玄虽然硬接陶玉几剑,闻公泰亦帮他接了两招,但陶玉剑招诡奇,仍然把那静玄道长迫退两步。
李沧澜龙头拐突然一紧,连攻三招,高声说道:“这等打法,终非了局,诸位道兄,快请退下,让李沧澜独力斗他,我如不支倒下,诸位也不用为我担心……”
只听陶玉格格一笑,笑声中响起了一声娇呼,玉萧仙子应声倒了下去。
原来陶玉暗用天罡指力,遥遥击出,点中了玉萧仙子的**道。
李沧澜心中大急,暗道:这等群攻,人人担心伤了同伴个敢施出生平的绝技攻那陶玉,反将是对他有利……。
忖思之间,只听两声连续闷哼传来,两个手执禅杖的和尚,先后中剑倒了下去。
陶玉剑势一紧,有如长虹经天,锐不可当,冲破了重围,奔到一丈开外的一座大石之上,冷冷说道:“诸位已经见识过了,如是再打下去,我陶玉可要施下毒手,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或战或降,但凭一言而决……”
这时,天宏大师、静玄道长、闻公泰等,都已心中有数,如若单独打斗,谁也很难胜那陶玉,如是合围群攻,又有使群豪都有无法发挥力量之感。
单独斗的胜机虽小,但却有同归于尽的机会。
群蒙口中虽都不言,但心中却有着同样的打算。
天宏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回顾两个未受伤的弟子一眼,道:“如若我有了不测,你们传我遗命,要寺中长老,按咱们少林门规,召集全寺大会,推举一个接掌门户的人。”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明显,言中之意,无异是说要和那陶玉一决死战。
只听静玄道长望了随来的四个弟子一眼,道:“那杨大侠,对武当一门,有过恩德,拯救杨大侠的事,咱们自是不能后人……”
四个中年道人齐声应道:“但凭掌门人吩咐,我等战死无憾。”
睁玄道长道:“好!咱们以五行剑阵,斗斗那归元秘笈上的神奇武功。”
闻公泰哈哈一笑,道:“两位道兄,且慢出手,这第一阵,让给我闻某如何?”
天宏大师道:“这第一阵,该由老衲出手。”
静玄道长道:“贫道等五人在此。甘愿以五行剑阵,先打头阵。”
闻公泰道:“不成,昔年我和杨大侠有过甚多误会,今日这头一战,应该由在下出手。”
李沧澜道:“事关小婿的安危,这第一阵,应该老朽出手,如是我李某人战死之后,诸位再接手不迟。”
他和陶玉已经动手恶斗过一次,心中实无胜他的把握。
闻公泰突然一扬右腕,一片金丸,破空向陶玉打去,口中高声喝道:“陶玉,老夫要以我华山派八十一招伏魔杖法,先领教阁下归元秘笈的绝学。”
陶玉冷笑一声,右手腕一抬,金环剑迅快出鞘,挥手一挡,一阵叮叮咚咚之声,那飞向陶玉的金丸尽为金环剑击落。
闻公事长啸一声,疾跃而起,直向陶玉冲了过去。
陶玉冷笑一声,道:“你要找死,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举剑一挥,幻起一片剑光,护住了全身。
这时,闻公尔手中的青竹杖,化成一片青光,直向陶玉当头罩落,竹杖和金环剑相接,响起了一片卜卜之声。
闻公泰飘落实地,这一记硬攻,并未沾得半点便宜。
陶玉金环剑回腕反击,连攻八剑。
闻公泰被迫得手忙脚乱,青竹杖左封右挡,连退了四五步.才算把一阵急攻让开。
静玄道长长剑一振,道:“闻兄,让贫道试试他的剑法。”
长剑挥动,闪起两朵剑花,分取陶玉前胸两大要**。
陶玉金环剑斜里推出,铛的一声,硬把静玄道长的长剑封开,回手反击过去。
他出手剑招,诡奇绝沦,静玄道长被迫的连连后退,毫无反手之力。
天宏大师沉声喧了一声佛号,道:“归元秘笈上的武功。果然非凡,老衲亦当领教几招。”伸手从随行僧侣手中取过一柄禅杖,挥杖攻去。
挣玄道长一收长剑,退了下去。
天宏大师内功深厚,手中禅杖又十分沉重,挥杖猛攻,带起了一片啸风之声。
陶玉不敢以金环剑硬架天宏大师那沉重的禅杖,一时间被迫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天宏大师一口气攻出了一十二杖,都被陶玉奇奥的剑势,化解开去,陶玉虽然没有还手,但亦未败退。
只待天宏大师一口气将一十二杖施完,陶玉才展开反击。
一连三剑,迫的天宏大师连退三步,只觉他剑招奇幻,若点若劈,不知如何封架才好。
李沧澜大喝一声,挥动龙头拐,当头劈下,口中大声喝道:“大师请让老朽试试那归元秘笈上的武功,”其实他还未开口,龙头拐已然当头击落。
陶玉举剑一点龙头拐,道:“你如战败之后,在下倒还想不出还有谁来接你。”
李沧澜冷冷说道:“这倒不用一担心……”拐势一转,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扫去。
陶玉冷笑一声,金环剑突出奇招,连攻十余剑,把个李沧澜迫的连退数步。
他剑势一收,冷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再……”
话还未完,突闻长空鹤唳,一只巨鹤,由高空直落深谷。
鹤背上站着一位容色绝世的女子,正是那天机石府的朱若兰。
场中群豪大都认识朱若兰,齐齐欠身作礼。
朱若兰举手轻挥,道:“诸位久违了。”目光转注到陶玉身上,道:“陶玉,你还认识我么?”
陶玉冷冷笑道:“朱若兰,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一样认得。”
朱若兰脸色一片冰冷,望了陶玉一眼,道:“你可是自信能够胜得了我么?”
陶王道:“在下自信不致落败。”
朱若兰道:“那归元秘笈上所载武功,并非是武学极致……”
陶玉哈哈一笑,道;“就算是能有一个人,创出比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更上一层,但那人决不会是你朱若兰。”
朱符兰长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捡起了王萧仙子留在地上的玉萧,目注陶玉冷冷说道:
“大约你自负已是当今世中第一高手了,才这般猖狂不驯,我就用这玉萧,试试你这几年的武功进境如何?”
陶玉看她神态从容,似有成竹在胸一般,心中暗自忖道:这些年来,朱若兰一直息隐于大机石府,听说在埋首精研武功,不知她学有什么绝技,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他有生之年,被朱若兰连伤了数次,心中对她最恨,但也最怕。
朱若兰手举玉萧,缓缓向前行了两步,环顾群豪一眼,道:“诸位请退开一些。”
李沧澜、闻公泰、天宏大师等,都对朱若兰敬重异常,闻声而退。
陶玉口中虽是强硬,但心中对那朱若兰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手中金环剑,暗中运气,却是凝立不肯出手。
第二十三回孤身涉险
朱若兰亦似是有所顾虑,凝神横萧,不肯先行出手。
双方对峙了一刻功夫,陶玉突然一收长剑,道:“朱若兰,我有几句话,必得先行说明。”
朱若兰道:“什么话?”
陶玉道:“除了杨梦寰为我生擒之外,我还生擒了赵小蝶。”
朱若兰道:“我早知道了。”
陶玉道:“还有那沈霞琳自动归附于我,而且已向杨梦寰讨来休书,恢复了自由之身,随时可和我陶玉结成大妇。”
这消息却使朱若兰震骇不已,但她外形问,仍然保持着镇静,冷冷说道:“有这等事么?”
陶玉道:“你可是不信。”
朱若兰道:“你陶玉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有些不信,除非是那沈霞琳亲口告诉我。”
陶玉格格一笑,道:“那也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你敢和我一起去见那沈霞琳。”
李沧澜道:“朱姑娘,不能答应他,这人诡计多端,不敢和你单独动手,却想把你诱入埋伏的地方去。”
朱若兰道:“晚辈知道,有劳费心。”
陶玉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可是不信我的活么?”
朱若兰答非所问的道:“你如是不肯先行出手,我只好得罪了。”
陶玉暗中提聚了一口真气,举起金环剑,缓缓刺了过去。
这一剑缓慢异常,就是一个平常之人,也是十分容易的避开一剑。
但天宏大师等,却是看的暗暗惊心.发觉了陶玉这一剑,势道虽缓,但却笼罩了朱若兰前胸小腹间十几处大**。
朱若兰肃立,恍如不见,手中玉萧垂指地面,似是根本没有还手之意。
陶玉毛中的金环剑,距离朱若兰尺许左右时,突然加快,剑芒一闪,电光石火,刺向朱苦兰前胸。
朱若兰娇躯一侧,险险避开一剑,玉萧也同时出手,由下面翻了上来,指袭向陶玉肋间。
陶玉金环剑本来还有恶毒的变化,但却被朱若兰那攻其要害的一萧,迫得向后倒跃而退。
朱若兰道:“数十年不见,你也不过是这点成就而已。”
玉萧起处,若点若劈的攻出一招。
陶玉斜跨两步,反腕击出一剑。
天宏大师等只瞧的暗自惊心,只觉陶玉跨这两步,方位、距离、恰当无比,不论朱若兰手中玉萧如何出于,都无法再攻陶玉。

只见朱若兰仰身向后退了两步,避开陶玉一剑,也未出于反击。
陶玉冷冷说道:“朱若兰,你在天机石府中,苦苦思索,习练武功,想不到竞和昔年上一样,未见进展何在。”
朱若兰冷然一笑,手中玉萧,突然一紧,连攻四招。
这四招脉络而下,一气呵成,攻的快速异常。
陶玉避开三招之后,抬剑一封,铛的一声,挡开玉萧,挥剑还击。
这一次,剑势迅速,展开快攻,金环剑寒芒闪烁,幻起了无数剑花,把朱若兰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朱若兰手中玉萧,随着陶玉攻来剑势,忽上忽下,封挡陶玉剑势,一连数十招竟未反击一招。
李沧澜等观战之人,只瞧的替她担心不已,只觉陶玉剑招攻势,愈来愈奇,朱若兰却有着应接不暇模样。
天宏大师低声对静玄道长道:“看来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果非凡响,如若朱姑娘也不是那陶王敌手,当今之世,只怕再无胜过他的人了,如若那朱姑娘败在陶玉手中,除魔卫道,那也不用再计小节了。”
静玄道长是何等人物,如何会听不懂天宏大师的弦外之音,当下说道:“好!贫道先以五行剑阵斗他,如是不支落败,大师再率同来高手接战。”
这时,陶玉的攻势更见凌厉,剑势如排山倒海而下,朱若兰被圈在一片剑光之中。
李沧澜手中龙头拐,已准备随时出手接应。
八臂神翁闻公泰,手中控制一把金丸,亦准备随时接应朱若兰。
群雄正自担心间,场中情势,突然一变。
只见朱若兰玉萧挥动,展开反击,招招都和那陶玉出手剑势相反。
这正是朱若兰五年来,深居天机石府,苦苦思索,习练的武功。
要知那“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乃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两大武林绝才,合录生平心得之学,聪明如朱若兰者,也无法在二十年内,悟出一种武功,来克制那归元秘笈上的武功,但她智慧奇高,从那赵小蝶口中,得知“归元秘笈”全貌之后,已自知在二十年内,无法悟出胜过两位高人合录的绝世武功,灵机一动,参照那“归元秘笈”上记载,招招都以相反的手法出之,有那“归元秘笈”录记的武功作为蓝本,习来自较容易,穷数年心智,习成绝技。
陶玉每一剑的变化,都在朱若兰预料之中,朱若兰虽是无法破解,却可先作闪避的准备,但朱若兰的反击之势陶玉却是无从了解。
顷刻间,优劣易势,陶玉奇奥莫测的剑势,已被朱若兰反击压制,迫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天宏大师低声赞道:“这朱姑娘,可算当世中第一人才了……”
余音未绝,突然朱若兰娇声叱道:“放手!”玉萧幻起一片萧影,点向陶玉右腕。
陶玉手中金环剑,已为玉萧所困,施展不开,如不弃剑,势必要伤在玉萧之下,两者相衡,撒手弃剑,疾缩右腕,避开一击。
朱若兰一收玉萧,停手说道:“陶玉,你如想留下性命,惟有放了杨梦寰……”
只听一声大喝,由峰腰传下来,道“你如敢再妄动一下,我立刻杀了杨梦寰。”
群豪抬头望去,只见王寒湘手执长剑,架在杨梦寰颈上,出现在峰壁中间一块突出的大岩上,目注谷中群豪。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杨梦寰有着很多作用,既可用作挡箭,又可用来救命。”
朱若兰冷冷说道:“陶玉,就算今日被你逃过,日后我随时可以杀你。”
陶玉笑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吧!”缓步走到了飘垂绳索之处,一提真气,纵身而起,抓住长索,道:“朱姑娘多多保重,在下去了。”
群豪不敢乱动,眼看陶玉缘索而上,直登峰顶。
李沧澜轻轻一顿手中龙头拐,道:“畜生,可恶的很。”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事已如此,诸位急恨无益,必得冷静下来,研商出一个对敌之策才好。”
闻公泰道:“我等早已力穷智竭,还得姑娘想个办法。”
朱若兰道:“陶玉自信已把诸位困在此地,但他忘了我朱若兰有一巨鹤,诸位可乘鹤直登峰顶。”
天宏大师道:“咱们脱围有计,但仍是救人无策。”
朱若兰道:“这个贱妾自有安排,大师不用费心了。”
举步行向玉萧仙于,扶起她的身子,伸手拍在她被点的**道之上。
玉萧仙子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望了朱若兰一眼,急急站起身子,道:“姑娘……”
朱若兰摇摇手道:“不用多礼了……”突然放低了声音,低言数语。
群豪只见她口齿启动,不知她说的什么。
玉萧仙子点点头,未再答话,闭上双目,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朱若兰环顾了群豪一眼,道:“诸位可都带有食用干粮么?”
闻公泰道:“老朽未带,静玄道长纵然带有干粮也不过可供一两日的食用。”
朱若兰望望天色,道:“只要有得一两日,那就行了……”语声微微一顿,道:“诸位请取出干粮,饱餐一顿,然后闭上双目,运气坐息。”
闻公泰道:“老朽既无饥饿之感,又无困倦之意,姑娘如有差遣,老朽愿为先躯。”
朱若兰道:“闻掌门人内功虽然深厚,但亦不可大意……”冷电一“般的眼神,缓缓由李沧澜和闻公泰等脸上扫过,按道:“诸位最好能先进些食用之物,再行坐息一阵,待诸位坐息醒来,贱妾还有事和诸位相商。”
原来闻公泰和天宏大师等,日夜兼程,赶来此地,又被陶玉遣人诱入绝地,始终未得休息,朱若兰目光如炬,已然瞧出几人眉宇之间隐隐带有困倦之色,陶玉在这百丈峰中,集结大部高手,随时可能展开一场激烈的恶战,李沧澜等人功力深厚,此刻尚觉不出什么,如若一旦展开恶战,困倦未复之身,行功上必将大打折扣,对实力影响甚大,是以,不惜迫令群豪进些食用之物,和静坐调息。
群豪听朱若兰之言,只好取出干粮,分别食用,然后盘坐调息。
群豪这一阵调息静坐,足足耗去了数个时辰,直到深夜二更,群豪才相继醒了过来,朱若兰眼看群豪尽皆清醒,才缓缓说道:“诸位可觉着体能尽复了否?”
天宏大师道:“不错,已觉得出困倦尽消。”
朱若兰道:“那很好……”目光炯炯,环顾了四周一眼,接道:“请位虽然身处绝地,但据贱妾观察,这片绝谷中,尚无什么恶毒的埋伏,谷底辽阔,四面绝壁间,纵然埋伏有强弩硬弓,只要诸位不强行攀登,也是无法伤得诸位,那陶玉唯一能够制服诸位之法,就是派遣高手,轮番入谷,和诸位恶斗,使诸位体力消耗过多,不支而败,因此诸位必得随时借机坐息,保持充沛的体能……。”
静玄道长道:“朱姑娘说的不错,可笑我等竟未思虑及此。”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据贱妾观察所得,陶玉经营这座百丈峰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只是那时他未曾想到能把诸位引入这片绝地,故而未在绝地设伏……。”
闻公泰突然开口接道:“那陶玉虽未在此设下恶毒埋伏,但我等也不能长居于此。”
朱若兰道:“不错,但出此绝谷的时间,贱妾却难作预言,也许一天半日,也许要三五日后,那出口两侧,埋伏甚多,天险难渡,未除两侧埋伏之前,不宜强行闯出。”
玉萧仙子突然站起身子低声对朱若兰,道:“姑娘,贱妾已然调息复元。”
朱若兰点点道:“好……你走吧……”
玉萧仙子欠身对朱若兰行了一礼,跨上鹤背,巨鹤展翼而起,破空直上。
只见那巨鹤两翼扇动的大风,吹的草动衣飘,眨眼间,消失于夜色之中不见。
天宏大师望着玉萧仙子乘鹤消失的夜空,自言自语,道:“老衲忘记了一件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
天宏大师道:“敝派尚有二批人手赶到……”
朱若兰接道:“这个我已要那玉萧仙子派人通知,不让他们再中陶玉之计,集聚于绝谷中来,留在谷外待机进攻,以收里应外合之功。”
李沧澜道:“咱们带的食用之物,只怕难再维持一日,如是三五日才得出谷,饥饿之下,岂不是要大减体能。”
朱若兰道:“这个晚辈也想到了,那玉萧仙子将会及时送来食用之物”
闻公泰道:“若陶玉不再理会咱们,咱们岂不要长守在此绝谷之中?”
朱若兰道:“诸位和贱妾,都是他眼中之钉,背上芒刺,不能收为己用,必除之而后快,决不会不理咱们。”
天宏大师道:“老衲有一破敌之策,不知朱姑娘意下如何?”
朱若兰道:“老禅师尽管请说。”
天宏大师道:“姑娘那巨鹤,可以载人,满天飞翔,何不把我等尽皆运上悬崖,和那陶玉决一死战,”
朱若兰道:“眼下情势,已不是我们能否胜得陶玉,而是杨梦寰的生死,如是咱们强迫那陶玉出手,他令属下以杨梦寰的生死作为要挟,只怕诸位都无法打下去,那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甘心听那陶玉摆布,为其收用,一是自绝而死,以求心安。”
静玄道长道:“照姑娘这般说法,咱们只有坐以待敌了。”
朱若兰道:“不错,因此贱妾要奉劝诸位,沉着一些,除非另有变化,贱妾想诸位留此至多三日左右……”
只听闻公泰叫道,“一盏红灯。”
抬头看去,夜色中,绝壁间,果然伸出一盏红灯。
王寒湘站在一个突出石岩上,高声说道:“敝帮主请朱姑娘一人登峰。”
静玄道长道:“那陶玉诡计多端,朱姑娘不可一人涉险,”
朱全道:“不要紧。”缓步行到悬崖之下,高声说道:“如何攀登削壁?”
王寒湘垂下一条长索,道:“缘索而上。”
朱若兰低声对群豪说道:“诸位不可轻举妄动。”伸手抓住绳索,缘索而上。
她功力超人,身轻如燕,片刻间已然缘到王寒湘停身突岩处,登上突岩,松去绳索。
王寒湘心中对朱若兰存有甚深的畏惧,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王寒湘,你仍助纣为虐,总有一天报应临头……”
王寒湘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敝帮主现在洞中候驾。”
朱若兰抬头看去,只见那突出的岩石后壁上,有一座天然的石洞,灯光隐隐,由洞中射了出来。
王寒湘一侧身,靠着岩壁而立,说道:“朱姑娘请。”
朱若兰暗运内功,全身满市罡气,缓步向前走去。
深入约二丈左右,石洞豁然开朗,形成了一座天然的石室。
朱若兰目光微微转动,打量了石室一眼,大约有三间房子大小。
石室中红烛高烧,陶玉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朱若兰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巡视在陶玉脸上,冷冷说道:“你胆子不小,敢在这等绝地,约我相见。”
陶玉神情冷峻,缓缓说道:“在下相信朱若兰不是那等冒昧的人。”
朱若兰道:“花言巧语,别在我面前卖弄,找我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陶玉一指身前五尺外一张木椅,道:“朱姑娘请坐。”
朱若兰道:“下用了,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陶玉道:“我陶玉把天下高手,大都诱来这百丈峰上,准备一网打尽……”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只怕你心余力绌,结局要大失所望。”
陶玉道:“如无你朱若兰从中作梗,在下确信能一举尽歼找上这百丈峰来的高手。”
朱若兰道:“可是现在我已经来了。”
陶玉道:“所以在下请姑娘来此一谈,如若是姑娘退出百丈峰,不问此事,不论姑娘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商量。”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提出来谅你也不敢答应。”
陶玉道:“只要在情理之内,我陶玉决不推托。”
朱若兰道:“放了赵小蝶和杨梦寰,我朱若兰立刻退出此地。”
陶玉道:“放出他们,天下英雄也不会再上百丈峰来,我陶玉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他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人是可以放,不过不是此刻,而是要待我废去他们的武功,但姑娘可以放心,杨梦寰除了武功被废之外,其他决无损伤……”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别说我不会答应,就算我能答应,也不能信任你这种人。”
陶玉道:“如果坚持不肯退出,我陶玉亦有逼你退出此地之策。”
朱若兰道:“你能威胁天厂英雄的不过是杀死杨梦寰,但你可知道,杨梦寰如苦真的死去,天下英雄心中都无顾虑,可以放手和你一拼了。”
陶玉突然格格大笑一阵,道:“眼下除了你朱若兰,我再想不出当今武林中,还有何人能是我陶玉手下百合之将。”
朱若兰道:“如是我此刻出手搏杀你,你能躲向何处?”
陶玉道:“我如无备,也不会约你来了。”
朱若兰道:“我不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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