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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寰停下脚步,道:“怎么一回事?”
黄志英道:“掌门师尊此番东来,带了小兄和另外三个弟子,在距离两百里外,突然失踪不见,小兄费时五日踏遍方圆数十里每一寸地方,始终找不到师尊和三位师弟。”
杨梦寰道:“有这等事吗?”
黄志英道:“小兄想来思去,除了找寻师弟之外,别无他途,因此,不揣冒昧,还望师弟不念旧恶,助小兄一臂之力。”
杨梦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当真是有些奇怪了。”
黄志英道:“如果简简单单的事,我也不敢来麻烦师弟了。”
杨梦寰道:“师兄先请客室待茶,小弟还要细聆教益。”
抱拳把黄志英让入厅中。
沈霞琳落后两步进门,手中已捧着香茗。
杨梦寰端起茶杯,道:“师兄请用茶。”
黄志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师弟可有空暇?”
杨梦寰道:“掌门师尊突然间行踪不明,小弟纵然无暇,也得去查个明白。”
黄志英心中似是甚急,起身说道:“不知几时可以动身?”
杨梦寰道:“掌门师尊失踪,自是难怪师兄心中焦急,不过,节情已经发生,师兄急亦无用,此事恐非小弟一人力能所及,最好能和家岳商量一下。”
沈霞琳接口说道:“我去请李伯伯来。”转身出室而去。
黄志英道:“李老前辈也在此地么?”
杨梦寰道:“百丈峰陶玉大败之后,武林中原有一段沉静时日,却不料陶玉勾结了天竺妖僧,数度侵犯水月山庄——”
说话之间,沈霞琳已带着李沧澜缓步而入。
杨梦寰,黄志英齐齐起身,长揖拜见。
李沧澜挥手说道:“你们请坐……”当先在一张大师椅上坐了下去,接道:“玉灵子剑术精绝,决非普通之人能够谋算,……”两道炯炯目光,逼注黄志英的脸上,接道:“可否把令师失踪的事,详尽述说一遍?”
黄志英略一沉吟,道:“晚辈随家师东来,问行中还有三位师弟,夜宿客栈,因一路奔走,那一夜晚辈甚觉困倦,醒来时,家师和三位师弟已经不见。”
李沧澜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这样简单么?”
黄志英急道:“如若晚辈说的谎言,那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杨梦寰沉默不语,一切事似乎都要李沧澜去作主。
李沧澜望了黄志英一眼,缓缓说道:“事情确有些奇怪,以那玉灵子武功之高,竟然会无声无息的被人掳去么?”
这时,突见一个身着黑衣,足登多耳麻鞋的人,奔近厅门之处,急急说道:“有人来了。”来人正是川中四丑的老大。
杨梦寰霍然起身,直向庄外奔去。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袍中年和尚,直向水月山庄行来。
杨梦寰缓步迎了上去,道:“大师有何贵干?”
那和尚打量了杨梦寰一眼道:“求见朱若兰姑娘。”
杨梦寰道:“在下杨梦寰,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
那和尚打量了杨梦寰一阵,道:“你是杨梦寰?”
杨梦寰道:“不错,大师父来自何处?”
那和尚摇摇头道:“在下奉命而来,不便多言,这里有绘图一幅,敬请转交朱若兰姑娘,要她按时赴约。”
说罢,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幅白绢,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杨梦寰拾起白绢,只见绢上画着一座突起的高山,山下有一道小溪,山腰、山根,都长满了古松,但山顶之上,却是一片平阔之地,写道“不见不散”四个小字。
瞧过绢上图画,再抬头瞧那和尚,却是早已走得不见。
那和尚既是指明了要给朱若兰,杨梦寰自是无法作得主意,拿起了白绢,直奔朱若兰的闺房。
朱若兰正在和赵小蝶对坐轻谈,看杨梦寰行了进来,齐齐起身相迎。
杨梦寰道:“姊姊隐息天机行府时,清闲逍遥,但一出现江湖哄动四海,麻烦也接踵而至。”
朱若兰道:“什么事啊?”口中说话,两眼却盯注了杨梦寰手中的白绢。
杨梦寰缓缓把白绢递了过去,道:“姊姊自己瞧吧!”
朱若兰接过白绢瞧了遍:道,“有人约我在图上所示的山峰相见,旁侧既有说明,那是不难找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什么人送来的?”
杨梦寰道:“一个和尚,看样子又是天竺僧人。”
朱若兰点点头,道:“也许他们来了主脑人物,我去会会他们也好。”
赵小蝶道:“姊姊一个人之力,武功再好,也是双拳难敌人多,小妹和你同行如何?”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你带来了很多助手,只要不是陶玉亲来,防守此地,那是绰绰有余了……”目光转到杨梦寰的脸上,道:“你去告诉令岳,小蝶妹妹带来的花娥,全都听命于他,要他小心防守水月山庄,任何事情,都等我们回来之后再作决定,琳妹妹留此助他,我和小蝶妹妹在庄外等你。”
杨梦寰应了一声,转身出室而去,告诉沈霞琳好好招待黄志英,暂时不要他离开,并代为转告李沧澜,简略收拾了一下,带上宝剑出庄而去。
到达庄外,朱若兰已和赵小蝶先在等候。
三人一起上道,按图索骥,急急赴约而去。
半夜紧赶,二更时分已找到山峰之下。
此际明月在天,光洁如水,朱若兰道:“杨兄弟存峰膘等候,如若有变,也好接应。”
牵着赵小蝶联决登上峰顶,只见**个黑衣和尚,演七竖八的躺在峰顶之上。
朱若兰对来自天竺的奇诡武功,并无丝毫轻视之意,陡然停下了脚步,四下瞧了一阵,说道:“小蝶,天竺武功,奇中蕴正,而且异法奇术,非我中土可比,你要小心一些,不可大意。”
赵小蝶道:“小妹记下了。”
朱若兰两道目光,缓缓由躺在地上的和尚脸上扫过,道:“小蝶,你说这些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赵小蝶道:“我瞧瞧看。”伏下身子,伸出右手,按在一个和尚的口鼻之上,良久之后,才摇头说道:“奇怪呀!”
朱若兰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我瞧他们不像死人,可是气息似是已经绝了。”
朱若兰四顾了一眼,道:“他们应该都是活的才对……”
赵小蝶接道:“既是活的,何以竟然装死?”
朱若兰道:“如果咱们能够下得狠心,借此机会下手,点了他们的死**,他们如想活回来,那就是大难之事了。”
赵小蝶摇摇头,道:“兰姊姊说得甚是,不过小妹自信,任何装作死去的人,也不易逃过小妹的查看,但这些和尚,不但气息已绝,心脏也停止跳动了。”
朱若兰飞起一脚,踢在一个和尚身上,那和尚被踢,连翻了七个浚,仍然是僵直而卧,动也未动一下,不禁心中也动起疑来,暗道,难道这些人当真是死了不成,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但闻赵小蝶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约咱们来此,消息泄露,被人先行赶来,在这峰顶之上,设下埋伏,出手伤了这几个和尚……”
朱若兰道:“不对。”
赵小蝶道:“为什么?”
朱若兰道:“如是他们为人所伤,怎的不见一处伤痕呢?”
赵小蝶道:“也许他们和我们一般心意,出手点了这些和尚的死**。”
朱若兰道:“不论他们是死是活,咱们既然来了,总该等等那约咱们来此之人。”
赵小蝶道:“如果就是这些和尚呢?”
朱若兰摇摇头,道:“就是他们真的是死人,但每人衣着,颜色,都是下样,自然是身份一般,决不是那约咱们来此的人。”
赵小蝶心中虽然不赞同,但却不敢出言反驳,举步向峰顶正中行去,一面说道:“借此刻时光,小妹瞧瞧这峰顶之上,是否可以设伏。”
朱若兰点点头,道:“瞧仔细一些,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赵小蝶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游荡,对江湖的风险,早已了然甚深,和昔年初出百花谷时的惜然天真,已是大不相同。
她绕着山峰边缘,走了一周,不见有埋伏之人,才缓缓走了回来,道:“姊姊,就是这几个和尚,江湖上阴险鬼诈,无所不有,小妹之见,那首脑之人,可能就在这几人当中。”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这些年来,你变的比姊姊还要强些了,这见解,确实高人一等,咱们仔细查查这些黑衣和尚,有没有可疑人物。”
赵小蝶道:“不用查了。”
朱若兰道:“为什么?”
赵小蝶道:“无论这些人用的什么方法,心机,咱们给它个一体诛绝,如若是死人,那也不在乎,咱们再点他一次死**,如若是活人,咱们把他一体处死,不管他们要用什么诡计,都是白费心机了。”
语声甫落,突闻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好恶毒的手段。”
朱若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头戴白色高帽的怪人,站在峰边一座大石之上,明月照着他一身怪异的装束,看上去更显得阴气森森。
赵小蝶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白衣人缓缓向前走来,一面说道:“两位中那一位是朱若兰朱姑娘?”
朱若兰道:“我,阁下有何见教?”
那白衣人缓缓行近到赵小蝶和朱若兰的身侧,对着朱若兰抱拳一礼,道:“今日幸会朱姑娘。”
赵小蝶缓缓提起右手,道:“你定是这些人中的首脑了?”
朱若兰伸手拦住了赵小蝶,道:“阁下可是来自天竺么?”
那白衣人一伸手,脱下了头上的白色高帽子,露出青光的头皮,道:“在朱姑娘的面前,小僧不敢说谎,贫僧虽是由天竺来此,但却非天竺国人。”
朱若兰听他说话流畅,当下说道:“你是中土人士?”
那和尚道:“贫僧在嵩山少林寺中剃度,十五岁远行西藏,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
朱若兰道:“是了,你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所以,就帮助天竺国和中原人物为敌了。”
月光下只见那和尚方面大耳,只是双颧高突,把一张富贵之相,完全破坏。
只听他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娱会了,就因贫僧亦是中土人士,所以才约姑娘到此,有几句良言相劝。”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什么事?”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贫僧等此来中原,姑娘想已知晓内情了。”
朱若兰缓缓说道:“不知道。”
那和尚道:“姑娘是真不知道么?”
赵小蝶冷冷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嚏。”
那和尚转头望了赵小蝶一眼,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朱若兰忍下心中怒火,淡然一笑,道:“她叫赵小蝶。”
那和尚轻轻叹底一声,道:“大国师只知朱姑娘之美,艳绝人寰,却不知赵姑娘竟也是如此动人。”
赵小蝶道:“臭和尚,你在胡说什么?”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朱若兰右手一伸,拦住赵小蝶道:“不可造次。”目光转到和尚脸上,接道:“天竺国中甚多高僧纷纷进入中原,究是为了何故,可是想在武林中争上一席之地么?”
那和尚摇摇头道:“不是,天竺国师,富可敌国,中原风物虽好,也未必能动他之心,至于名位二字,他已是天竺国师,那是用不着再到中原争名了,此次遣人进入中原全是为了姑娘。”
朱若兰心中暗骂道:六根不净的臭和尚!口里却说道:“为了我?那就奇怪了,我和他素不相识,遥隔万里,他怎会为了我呢?”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这话倒也不错,如非中原有人,把姑娘的形貌,绘制在白绢之上,送往天竺国,那大国师绝不知世问竞有姑娘这般的美人。”
赵小蝶道:“什么人绘制了我兰姊姊的图像?”
那和尚道:“陶玉。”
赵小蝶冷哼一声,道:“又是他。”
那和尚按道:“大国师见得姑娘图像,惊为天人,贫僧还不相信世问确有其人,今日一见,才知那美人画像还难及姑娘万一。”
朱若兰暗暗吁了一口气,按下心火,道:“因此,他就遣派高手,进入中原。”
那和尚道:“何止是遣派高手,就贫僧所知,他本人亦将亲自赶来……”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那大国师,不但武功高强,胸罗奇术,更是人所难及,贫僧在那天竺国住了一十八年,深知内情,决非胡言。”
赵小蝶道:“那我们就把你宰了,再找那大国师算账。”呼的一掌劈出。
那白衣和尚纵身避开,突然举手互击了三掌。
只见躺在地上的八个和尚,齐齐挺身而起,团团把赵小蝶和朱若兰围在中间。
赵小蝶环扫了四下群僧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能耐?”
那白衣和尚哈哈一笑,道:“单以武功而论,咱们中土和天竺,也许是各有所长,但天竺国有很多奇异之术,那就非中原武林人物所能思议了。”
赵小蝶冷冷说道:“你是说这些人装死的功夫?”
白衣和尚道:“天竺国的瑜咖术,如是有了成就,可以埋在水土之中,十日半月毫无损伤。”
赵小蝶冷冷说道:“如若以我之意,趁他们装死之时,就点了他们的死**,此刻也无人会帮助于你了。”
白衣僧人笑道:“在这山沿四周,除了贫僧之外,还潜伏有很多高手,如若两位姑娘真下毒手,只怕亦难得逞。”
赵小蝶望了朱若兰一眼,道:“姊姊,我不信天竺国的武功奇术能强过我们中原很多,你替我掠阵,我来试试。”
也不待朱若兰答话,双掌齐出,分向身前两个黑衣和尚攻去。
她说打就打,出手快如闪电,两个黑衣和尚封架不及,齐齐向后跃退数尺。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天竺奇术,只此而已么?”口中说话,双手却连环劈出,分向群僧攻去。
八个黑衣和尚,被赵小蝶快速的掌势,分别攻击,迫的群僧闪避还击,绕着两人团团乱转起来。
朱若兰一直站着不动,看着赵小蝶和群僧动手。
但她这站着不动,却是大大的防碍了赵小蝶的手脚。
那白衣和尚冷冷的站在一侧,看着赵小蝶攻出的拳掌,亦无出手相助之意。
赵小蝶连攻了出二十四招之后,见仍不能伤到那些黑衣和尚,不禁心头火起,低声说道:“姊姊你退出圈外好么?我要在一百招内,将这八和尚一齐打死。”
朱若兰道:“不要慌,我还要问那白衣和尚几句话。”
赵小蝶心中暗道:为什么不等到生擒他之后再问呢?
但双手却依言停了下来。
朱若兰望着那白衣和尚道:“要他们退开一些,我有话问你。”
那白衣和尚哈哈一笑,道:“姑娘吩咐,贫僧是无不遵办。”语声微顿,接着又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四周的黑衣和尚,立时齐齐向后退去。
朱若兰望了四周那些黑衣和尚一眼,道:“他们可听懂我说的话?”
白衣和尚道:“不懂。”
朱若兰道:“那很好,你是少林门中何字排辈?”
白衣和尚沉吟了一阵,道:“我已离少林一十八年,往事已过,不说也罢。”
朱若兰道:“那我们如何称呼你?”
白衣和尚略一沉吟,道:“姑娘叫我白衣老二就是。”
朱若兰眨动了一下圆大的眼睛,道:“白衣老二,这名字很奇怪,那里像一个和尚的名字。”
白衣和尚笑道:“这是天竺文翻译出来的名字,其中自有道理,这道理只是姑娘不知内情罢了。”
赵小蝶冷冷说道:“不论你是白衣老二也好,白衣老大也好,今天你就别想生离此地了。”
白衣和尚摇摇头道:“两位姑娘武功高强,贫僧进得中原,早已有了耳闻,但今宵情势不同,俗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逞一时豪强,落得终身大憾……”
朱若兰接道:“你既是生长在中土之人,为何要甘为异族驱使,何不弃暗投明……”
白衣老二摇头笑道:“那大国师如若是那等简单人物,贫僧也不会在天竺一住十八年了。”
赵小蝶冷冷说道:“姊姊,这人执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费唇舌了,我先把他宰了再说。”
语未说完,已纵身而起,直向那白衣和尚扑去。
白衣老二身躯突然向旁侧一闪,避了开去道:“两位姑娘,可想见识一下天竺奇术么?”
赵小蝶道:“什么奇术?”
白衣老二举手互击一掌,说道:“两位姑娘可是真要见一下天竺奇术么?”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小蝶,咱们瞧瞧他们耍些什么花样,小心一些了。”
赵小蝶道:“我不信世上真有什么邪法。”
朱若兰道:“我也不信,所以咱们今夜要见识见识。”
只听那白衣老二口中念念有词,讲的都是天竺语文,两人也听不懂。
赵小蝶暗中运集了天罡指力,凝神戒备。
只见那退下去的八个黑衣和尚,突然脱去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一身彩色鲜明的衣服,八个人分穿着不同的颜色,缓缓向两人身前逼来。
每个和尚手中,都拿着一个明亮的铜镜,月光耀照下闪闪生辉。
赵小蝶目光转动,扫视了八个和尚一眼,忽然生出一种困倦的感觉。
朱若兰低声说道:“久闻天竺有种移魂**,今日咱们或已遇到,快些坐下,姊姊要自行一试定力如何?”
赵小蝶道:“我瞧了八人一眼,忽生困倦之感,姊姊别瞧他们就是。”
说话之间,两人已盘膝坐了下去,八个和尚团团围在两人四周,不住幌动手中铜镜,月光由镜中反射,不住在两人脸上闪动。
朱若兰暗施传音之术,低声说道:“对天竺的奇异之事,姊姊所知不多,有一种‘移魂**’却是传诸中原甚久,百年之前,那‘移魂**’曾在中原武林道上享誉甚隆,但不久却又日渐衰微,近年中,已是不再听人讲起,一种奇术破败如此之快,定然是有它的缺点,妹妹看了他们一眼,忽生倦怠之感,正是中了‘移魂**,之证,快些调匀真气,扫清灵台,姊姊替你护法。”
赵小蝶也施展传音之术,答道:“多谢姊姊美意,小妹此刻困倦已消……”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如若咱们此刻反击,突然出手,不难在一举间先伤四人,余下四人,就不难一举歼灭了。”
朱若兰道:“不可妄动,我们以静观变,瞧瞧天竺奇术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对付那大国师,才不致手忙脚乱。”
这几句话,用意深远,赵小蝶听得大为敬服,说道:“姊姊深谋远虑,实是常人难及。”
两人都用传音之术交谈,盘膝而坐,各运罡气护身。
朱若兰待真气调息均匀之后,才睁开眼睛,瞧了那些和尚一眼。
只见八个和尚,各执铜镜,不停在两人脸上照射,不知在闹什么鬼,朱若兰心中自忖道:天竺奇术,至此而已,那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了。
且说杨梦寰在峰腰等了良久,不见朱若兰和赵小蝶下来。不禁急了起来,暗道:难道两人被困峰顶不成,我该上去瞧瞧才是。
心念一转,举步登峰。
上得峰顶,只见朱若兰赵小蝶膝闭目而坐,周围七八个黑衣僧人,手执铜镜,不停在两人脸上照射,心中大为奇怪,暗道:难道那铜镜真有夺人魂魄的威力不成,何以不见两人出手反击。翻腕抽出长剑,大声喝道:“两位不要惊慌。”仗剑向前冲去。
他心想两人如是被困那里,这一声大喝,定可使两人精神振奋一些。
这时,那白衣和尚,正在袖手而观,听得杨梦寰大喝之声,探手从怀中,拔出一支银笛,迎了上来,拦住去路,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杨梦寰道:“杨梦寰。”长剑一起“迎门三击浪”,剑尖闪起两朵银花,直向白衣和尚刺了过去。
白衣和尚银笛一起,挡的一声,封开了杨梦寰的长剑,反手抢攻,点出三笛。
杨梦寰心中暗道:天竺和尚武功竟都不弱,挥剑封笛,三笛来,三剑挡。响起了三声金铁脆鸣。
那白衣和尚和杨梦寰三招硬打过后,突然收笛而退,冷冷说道:“你是那‘水月山庄’的杨大侠了?”
杨梦寰道:“不错,区区正是杨某。”心中却暗道:此人怎知我的姓名?
那白衣和尚冷冷说道:“阁下如若死了之后,那两位姑娘即可归依我大国师了。”
杨梦寰怒道:“你胡说的什么话,朱、赵两位姑娘,乃是中原武林最为敬重之人,于我杨某何干?”
白衣和尚笑道:“你可是认为贫僧久年未回中原,对中原情势一点也不知道么?朱若兰对你芳心早属,你如战死,她既心无所倚,那时我大国师自是易获芳心。”
杨梦寰心中暗道:这定是陶玉的鬼计,今日必得生擒此俗,问个明白不可。
偷偷看去,只见朱若兰和赵小蝶,在群僧环绕之下闭目而坐,似是被一种奇术所困,心中大为不安,忖道:朱姑娘修为深厚,或是要存心一试天竺奇术威力,故而未曾出手,但那赵小蝶却难有这份耐心,难道两人,当真已在天竺奇术之下,失去了主宰自己之能么?
一念及此,顿觉热血沸腾,陡然一振长剑.直向白衣和尚刺去。
白衣和尚挥笛架开杨梦寰的长剑.冷笑一声.道:“我对两位姑娘手下留情,但对你却是不用顾虑你的生死了。”
杨梦寰也不答话,凝神运剑,一味抢攻。
他心中明白,如是那朱若兰,和赵小蝶当真的被困于天竺奇术,那也只有先把这和尚生擒之后,才有救出两人之望。
那白衣和尚,初和杨梦寰动手之时,口中不停出言戏弄,手中银笛变化,也十分潇洒自如,但斗到了二十合之后,情势已然大有不同,只觉杨梦寰手中剑势,沉稳中渐增凌厉,自己已被圈入了剑网之中。
待他瞥觉到处境渐危时,已经是后悔已迟。
杨梦寰的剑势,分由网方八面的压了下去。
那白衣和尚手中银笛,已为杨梦寰剑势控制,无能反击。
陡闻杨梦寰大喝一声:“着。”砰的一剑,正击在那白衣和尚的手腕之上。
白衣和尚只觉手腕一疼,手中银笛跌落着地。
杨梦寰剑尖颤动,抵在那白衣和尚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你如不想死,就好好的答应我问话,听我吩咐。”
杨梦寰看他一脸狡猾之色,心知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只怕他不肯服贴,暗运腕劲,剑尖一挑,那白衣和尚,登时衣衫破裂,剑尖深入肌肤数分,鲜血顺着长剑,淋漓而下。
那剑尖所抵之处,正是一个人的心脏要害,不论武功如何高强,如被刺中,也是必死无疑。
面临着生死关头,那和尚忽然露出恐惧之情.缓缓说道:“杨大侠要问什么,在下是知无不言。”
杨梦寰目光一掠朱若兰和赵小蝶道:“她们怎么了?”
那白衣和尚道:“被移魂**所闲,至多睡上一觉,别无伤害。”
杨梦寰冷笑道:“她们如有毫发之伤,自有你替她们偿命。”
白衣和尚急道:“她们毫发无损.只是受一种催眠之术所困。”
杨梦寰迫:“什么人要你来和我们作对?”
白衣和尚道:“贫僧奉那大国师之命而来。”
杨梦寰道:“天竺大国师,距中原遥遥数万里千山万水,如何知道中原之事,定然有人蛊惑于他了。”
白衣和尚:“这个贫僧就不大消楚了。”
杨梦寰道:“她!那我就挖出你的心肝瞧瞧,你是否真的不知。”
白衣和尚急急说说道:“贫僧真的不知详情,听说是一位姓陶的送了他几幅绢画,画上就是那位姑娘,才引动我们国师东来中原之心。”
杨梦寰心中暗道:大约他只知道这些。遂不冉问,搬转话题,迫:“如何才能救了两位姑娘?”
那白衣和尚道:“如若她门都被那移魂**所制,只怕是必得睡上一觉才成。”
其实,朱若兰和赵小蝶,内功精湛.都未为那移魂**所困,神志仍然十分清醒,听得两人答问之言,心中暗笑,故用传音之术道,“小蝶,准备出手了,这移魂**也不过如此,那也不用再试他了。”
说话之间,暗运功力,施用“弹指神通”武功,右手屈指一弹,一缕暗劲飞去,震飞了一个和尚手中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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