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闻风波
一
天堂洗脚城的客人明显多了，不知道什么由于新整修的原因，还是其他，营业额是最低谷的2倍。服务员都觉得吃不消了，虽然赚钱但是也很累，感觉手上都起老茧了，真是数钱数到手气茧啊，不过她们数钱的方式也太辛苦了。
但是创业的人们开始忙碌于自己的梦想；
喜欢上网的人继续忙碌于自己的博客；
工于小心眼的人还是在东忙西忙；
还是有些希望继续搞点活动经费，使得他可以忙碌于各种娱乐场所；
……
人们都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悄悄的生活，这可能就是钱钟书先生的围城，自卑的人把自己围进来；有的人也想把别人围进来，除非墙塌了，谁也不想走出去，走去了有是新的城。非常有点传说的中鬼墙啊，自动就把路给堵起来，很冷！
然而，有个人的生命在悄悄的改变，也可能是在蜕变。虽然上网成了阿花的全部，但是她却没有关心什么网页的新闻，去他的国家大事，管什么娱乐风暴，皆不管，偶尔泡泡论坛，也不上天涯和西祠等愤青的坛子没有什么兴趣。她在经营自己的圈子，慢慢地和宋丽丽疏远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心里还是喜欢丽姐，只是因为她的兴趣发生了改变；在疯狂的学习自我的气质也发生变化，自然和刚来那个懵懂的姑娘有很大的区别。
有些人在悄悄发生变化，不再跟着别人的**，不在钻别人的被窝，不在做嬉皮笑脸，这可能就是长大，已经快18岁了，到了心智成熟的年纪了，她的改变自然有道理的。
但是敏感的人，能够感觉出来细微的变化，一开始宋丽丽感觉阿花不怎么在意她，她觉得可能是小孩子贪玩，一时的。
慢慢的发现，自己的周围少了一个人，一个追捧的人，她还是在想等她过了现在的热乎劲，阿花还来和她玩得。
再就发现，阿花对她说话的态度、风格和语气都很别人不一样了。宋丽丽觉得自己被阿花抛弃，自己又是一个无助的孤独的人，她也就再和阿花说笑了。
慢慢地，心的距离拉开了，疏远了。
这些老板、王芳等人是感觉不到的，他们哪来宋丽丽那么细腻敏感的神经，如果每个人都这么神经质，不是世界不是彻底的乱掉了，相互猜忌，相互不信任。还有他们的生活圈子里没有人阿花，除非这个姑娘彻底的变了，他们是不会在意的。再说了，他们都在忙自己事情，这些又和他们没有关系的。
所以说嘛，敏感的人都只照顾自己的小圈子，干自己一些小事，太在意细节了，所以才会明察秋毫、不见薪舆，自己的小环境一个变动都是觉察，就会拼命来保护，但是敏感的人通常都是自闭的人，在自己的圈子受到威胁的时候，就退缩，缩小自己的圈子，慢慢的只剩下彻底**的自我，直到**也在受到威胁，慢慢发现自己内心在受到侵蚀，彻底的崩溃。
阿花差不多已经淡出了宋丽丽的生活圈，但是她他还是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妈妈、还有可爱可恨可气的老公。
她还是继续忙于自己的洗脚、打电话、写博客和记日记，或者偶然写写小诗，如果条件允许，她会画一幅画的，但是郑州这个条件不允许，不是一个富有艺术气息的城市，她就算了。
“阿花，怎么看书了？什么小说。”老板看到阿花正在抱着一本大书在啃读。
“哦，老板。不是小说，是电脑教材。”
“我们小店，要出大学生了，我脸面很有光啊。”
“老板你取笑我了，我只是上网很多东西搞不清楚，看看书。”
“自己买的？”
“那当然，你送给给我。”
“你这个鬼丫头，平时抠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舍得买书了。”
“学无止境嘛？”竟然是一句四川话，原来是个四川妹子。
“宋丽丽呢！”
“丽丽姐！老板叫你！”
“不要大呼小叫的。我去找她。”
“老板什么事情？”宋丽丽出来了。
“跟你讨论一些关于这个公司的计划问题，人事问题！”
“老板你找错人，你应该很甘老板和芳姐他们谈，我只是个打工的。”慢慢地她满足了自己是个打工的。
“这样的，这里你的文化最高，其他差不多都是文盲。我想以后你就不给客人洗脚了，你做公关部的经理。这点我和王芳芳讨论过了，她也赞成，她做人事部门的经理，阿花这姑娘不错踏实，和你关系不错，我想以后就让她负责洗脚部门的领班……”
“老板太早了吧，现在八字还没有一瞥呢。”
“我通过这件事不是看出来一些事情嘛，做事情就要看得远，看得准，把事情提前一步做好，免得到时候惊慌失措了。”
“老板有道理啊。”
“我那个不中用的外甥，我就计划让他保安部的。”
“……”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二
一天上午，这是个冬日的上午，郑州的天空开始下了一场雪，阿花飞一般冲到洗脚城，“老板不好了，网上有关于我们天堂洗脚城的报道”。
“那好啊，是不是那个记者报道的。够意思，给我宣传啊！”
“好什么啊，说我们是卖.淫的场所。”
“什么？她不是到处看了嘛。明显没有”
“就是不知道怎么哪里来的录音。还有丽丽姐的照片，芳姐的照片。特别长的报道，还分几个部分，浏览量很大。”
“啊！”
老板一**坐在地上，没有想到创业没有成功，自己头上先被别人拉了一泡屎。
“老板，你不要急啊！我们先想办法啊！”
“完了，完了！”
“还没有呢！老板，你得挺起来啊!”
“我会被抓去坐牢的。”
“你没有做就放心吧！我们去报警把造谣者抓出来。”
“不去，不去……”
“那你得找人，找芳姐、丽姐他们商量啊！”
“有道理啊，那你去找她们过来，我先定定神，先不告诉她们什么事情，让她们来在商量，啊，记住了。”
老板第一次遇到这个媒体的压力，俗话说积毁销骨啊，造谣也能生事啊，虽然他有一定的阅历，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以前充其量在黄河食品城卖卖假货，没有什么人在意的，其实买主也知道，图个便宜。这次可是违法的啊，怎么能不紧张啊。
三个人匆匆来到店铺，本来叫了他的外甥的，他闲冷，第一次来北方过冬，受不了这种零下10度的天气。就是天皇老子叫他也不起来。阿花想多他也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老板什么事。”芳芳特别紧张，不知道什么大事，政治敏感性很高。不像丽丽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总是觉得自己在工作，只要和毛毛，八戒和自己家人无关就不重要，这次明显是老板慌张，肯定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老板，先坐下来，不要慌。”一副非常淡定丽丽说到。
“阿花，告诉她们！”
丽丽顿时五雷轰顶，脑壳子像要碎了，多年没有这种感觉，怎么又降临一次，她这次双腿一下就软在那里，手上暖手壶掉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砸在老板的脚上，老板没有承受得起这个力气，顺势就倒了，芳芳也被老板拉倒在地方。
四个人，只剩阿花站在那里。
半晌没有人说话，有人感觉奇耻大辱，有人感觉要坐牢，有人感觉有人在割肉挖心。虽然他们都很难受，但是每个人虽有侮辱的类型不一样，所以受到的伤害程度是不一样的。首先，方老板，他就担心坐牢，所以做生意都是谨小慎微，害怕出事，最多和法律打个擦边球。等他缓过神来，觉得自己是无罪的，纯粹别人的造谣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了；王芳芳的是受害者，但是老子行得正怕什么，就是自己精明一辈子也有打眼的时候为自己感到不值，哪天逮到这个非剥了她的皮。可能精神受到刺激最大的就是宋丽丽了，她感到自己的受到了伤害，一直怕让人看到丢面子，这下子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尊严和灵魂都受到别人的摧残，这样下去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哪有脸再去面对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宋丽丽一下从地面上跃起来，冲出店。外面的雪很大，没有做什么准备她一**坐在地方，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非常不雅的爬了起来，没有管自己身上的污渍和雪水。似乎有地方受伤了，白色雪地上有点血渍，好像没有在意，继续在路面上奔跑，高跟鞋在浅浅的雪地上留下没有规律的脚印。
“丽姐，干什么啊？”阿花叫到，“我来了。”
没有回到。
马路上的车都鸣笛了，她不顾一切的在过马路。
“妈的，找死啊！”湿滑路面上司机非常不满，本来就很小心，却闯来了冒失鬼，吓死了。
她和鬼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鬼的灵魂还在，她此时跟没有思想干尸差不多。
“姐，你慢点，小心车。”
阿花在后面赶着。
“怎么那么多不要命的，要死不要找我啊！”司机在骂着，但是一时失控，非常不小心撞到路面的台阶上，还好不是人。
车上吵架了。
“我让你下雪天坐公交车。你就知道图享受！”
“不是没有撞到人吗！”
“你想撞到人啊！”
“不久刚才两个不要命的人害得嘛！”
“我吓死了，还好肚子的宝宝没有事情，以后打死我下雪天我都出来。”后面的司机在鸣笛示意他们快点。
“……”
“哎呀，妈也，吓死我了！”车上女主人不停说。
三
宋丽丽冲进黑豹网吧，知道郑州文化路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网吧，这个网吧开的很早，估计是第一批开网吧的，至少98到99年就有了，后来的发展情况不知道。
“老板，给我一台机器。”
“你要哪个位置机器？”
“随便。”是随便管他妈的什么位置，管他妈的什么抽烟，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但是内心不满的时候，还是骂过的。
老板给你她一张上机卡，“去吧！”
打开机器，浏览“搜猫”网的首页上。一行醒目的消息，“郑州一家洗脚城以服务业的幌子卖..淫。”
“今日记者跟踪一家洗脚城，经过明察暗访对这个洗脚城做了深入的调查。掌握了大量了事实证据，并且根据这些事实向当地公安机关反映，相信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下面介绍一些细节。
老板和我谈生意情况，记者冒充招工混进老板视线。老板介绍了工作情况，说每个小姐每天要接待6－7个客人，平均收入500－600元不等，老板能够从中提成300－400元；
…….
老板还介绍为了自己的正常营业，还向当地的公安部门送礼，交保护费。
…….
在采访中我们遇到了接受完服务的男性客人，他对小姐服务态度很满意，经常光顾……
有位姓王的小姐，接受我们的采访，并且愿意提供照片…..”
这个时候看到王芳芳的搔首弄姿照片，将眼睛挡住，但是照片是没有穿衣服的。宋丽丽对王芳芳的照片，觉得非常恶心，怎么她这么下贱啊。继续看下去，终于到了自己的那个部分。
“我在还碰到一位刚刚接过客人的小姐，似乎姓宋，好像曾经为江苏某市的小画家，但是消息未经证实。
……
我们希望有关单位能够调查此事，解决社会风气问题。本文涉及的小姐均化名。”
文章还不停介绍大量关于交易的描写，介于非常难看就不一一介绍，总之这个是震撼的曝光。曝光者是大胆的、热心的记者，担心这个政府的执行力不够，在文章中不止一次要给当地警察施压，明显说郑州的警方办事不力，在眼皮子底下猖狂和嚣张都没有看到，说明警察的无能。同时她也呼吁，群众要依靠舆论的力量来净化环境，维护权益，最后强调所有证据都有音影材料。
……
还好没有自己照片，希望关心自己的人不要看到，现在只能自欺欺人了，可能这个曝光的人并不是要针对自己的。在网吧的宋丽丽绝望之极，眼泪哗哗的流，阿花给她不停的擦。
“阿花，我得罪谁了。为什么要给我扣屎盆子，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姐没事情的，这个骗子警察一定会抓她的，她不得好死。”
“阿花，你说这是谁啊！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非要整死我们。”
“丽姐，不是针对你的。网上讨论一下就没有事情的，警察一定会还你清白的。姐，清者自清。”
“我清的了吗，看看王芳芳的照片，还就能联想到我的样子。”她们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姐，这些照片一定有人动过手脚，这就是揭露他们本来面目的机会。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那我指望你了，我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就你能帮我洗清了。”
“我刚刚学过一个软件就Photoshop，我想就是用它做的，我现在还不怎么懂，我一定加油学习。”
“哦，你….你赶紧啊！”似乎看到点希望。
“姐你赶紧回去，和老板他们说说，这几天一定会有警察来，让他们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哦，我走了啊，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就指着你了啊！我走了啊！”
四
在回去的路上，她感觉四周的行人都在指着她，“**”，“婊子”，都用一种非常藐视的眼神的看着她，尤其一些人在窃窃私语，还不住的看着她。
她受不了，觉得自己完全是个脏人，本来计划和毛毛打电话，但是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和她说什么了，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世界。他甚至感觉如果有地缝她会钻下去，她裹紧自己的衣服，带上雪帽，希望衣服能够完全遮挡住自己的耻辱，还是感觉肮脏和耻辱随着自己呼吸在往外扩散，形成一条长长的轨迹，所有路人都能看到，都能闻到，她很想屏住呼吸。
天啊，救救我吧！
此时两个地方的电话响了。
一个是方老板的手机，对方是甘老板的，“方老板，我想暂时搁置我们的计划，直达问题的清楚!”
“甘老板，你经常来还不清楚嘛，我们确实没有那些事。”
“你去网上给别人解释吧，解释为什么你们那个领班为什么都脱衣服。”
“老板真是无辜的啊……”
“对不起我要开会了！”
对方的电话挂了。
郑州市银水区公安分局，接到省厅的电话。
对方没有报自己的名字，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厅长的，“丢人，竟然给人报到网上去了，给我彻查此事，把天堂洗脚城给我取缔了。”
“领导，据下面派出所反映，真是不是这回事，……”
“少给我包庇，是不是也给你们好处了。怎么解释那些证据。”
“我们绝对清白，请领导放心。”
“给我查清楚了，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同时你们彻查所有的服务业，该取缔取缔，该关掉了，给我查清了。否则你就去给我当片警。”
公安分局局长很少能和厅长说话，这次一下说这么他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立马召开紧急会议，讨论预案。要求所有分局常委，全部参加。
一件小事可能要被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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