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龙山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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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网友中,不知可有广东陆丰人,或曾经去过陆丰市,有的话,他一定知道,那里有个‘著名’的‘龙山中学’。小弟很多年前,曾在此读过一年的初中,时过境迁,如今我只能将当年的情景介绍给大家。
县城‘马街’的一侧,有两座百来米高,形如马鞍,相连着的小山包,这就是龙山。自古以来,龙山就是当地埋葬先人的‘风水宝地’,久而久之,坟墓盖着坟墓,棺材叠着棺材,骨灰瓮破棺木甚至白骨,都随处可见。(当年确是如此,特别是竹林那块,棺材埋得薄薄的一层土,一不小心就会踩塌,露出个大口,淤泥中夹着灰骨杂物,往往把人吓出病来)。
后来,左边稍高一点的那座改成‘烈士陵园’,并修了个小笼包形状的墓室,来摆放先烈的骨灰盒,还在山顶立起了纪念碑。可是,四周还是乱坟林立,白骨四散。而隔着残破围墙,右边的那座山,就是我们的‘龙山中学’了。学校也是在坟堆里开山而建,几排教室连着操场,虽然简陋,却是县里的重点中学,这里的‘学风’极好,(四眼特多)就连晚上自修所开放的一排教室,也是‘人满为患’。(当然,也偶有几个是去泡妞的)由于学校没有宿舍,我就住在当老师的姑妈家里,所以每晚都要像模像样的拧个书包,去混到十点钟教室关灯才回来。
刚开始很不习惯,我记得是开学的第四天吧,那晚‘自修’时,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突然,一阵很尖很响的哨子声,差点震破了我的耳膜,抬头以是一片漆黑,‘哇,到点了,关灯了’我急忙收拾好书包回家,刚走出教室,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影,从四面八方向操场奔去,‘怪了,这学校半夜了还搞什么?’我迷迷糊糊的跟了去,只见操场隐约站满了人,走近一看,蒙蒙月光下,一大堆‘人’排着队,有的背着长枪,有的满身血污跨着大刀,更有一个竟然提着自己的头......我不记得是怎么‘飞’回家的了,只知道书包在半路上丢了,望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我,姑丈怜爱的拍拍我的肩膀,平静的说:‘小弟,别怕,那没什么,那些都是先烈,不会害人的’。姑妈也在一旁嘀咕着:‘哎,自从建了陵园,这种事每年都有,我前年也见过,真不知为什么?’。

再后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左棺材右白骨的环境,还常常跑到陵园的竹林去‘晨读’。只是期间有一件怪事,让我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就说说,大家都来想想为什么......
上午第四节上体育课,相信所有学生都喜欢,因为可以开溜。这一天却例外,在操场点完名,彭老师没像以往般的喊‘解散活动’,而是要我们排队做操,由于昨晚下了一场豪雨,有些积水,我们只能在杂草丛生的角落里排起队来,这时,后排有人喊句‘有个人头’,早已见怪不怪的我们围了上去----是个人的头骨,只有碗大小,估计是个小孩。‘干什么干什么,排好队’彭老师走了过来,捉起头骨就往土坡上扔,‘这是昨晚雨水冲下来的,没事了,排队。’接着,怪事就来了......
我们全班共有四十六人,除了一个领队外,其余的四十五人排成三排,只要读过一年书的人都会算,每排各十五人正好,可怪就怪在,总有一排多出一个人来。开始以为是有人开溜,或是没有对齐,可是一查一对,没问题啊,最后由老师和班代表,分左右两边巡查,还是多出一个人来......满头大汗的彭老师只好大喊一声‘解散’,跑到一边树下吸烟去了,几分钟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当时,我们几个男生背对着彭老师,在打篮球。无意中我们瞧见,老师的身边,蹲着一个小孩,正嬉笑着,手里拿一根草,在挠他的耳朵,老师双手乱舞着,却对那小孩视而不见,我们都吓呆了,然后,又见到彭老师仓促的解开了衣纽,脱去上衣......还好,这时放学钟响起,小孩也随着消失。我们冲了过去,彭老师红着脸,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低声的解释着‘刚才好像有只蜜蜂,在我头上乱飞,还钻到我的衣服里......’
‘惊心动魄’的一年就这样溜过了,现在,我还常常想起那个小孩,那多出来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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