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十二章 假借还魂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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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的骑术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比起武松来已不差上下了,但和横刀立马的豹子头林冲比,还是差一截的。不过我也知足,怎么说咱好歹也能纵身飞马,扬鞭疾驰了。
一路马不停蹄,累了就借住客栈,稍微歇息就催马启程。三人心里都着急,都盼着能光复梁山呢。
不过一路行来也听到了些风声,说什么大宋朝好像被金国给涮了,在联合金国灭辽的事情上,并没有沾得什么便宜。只是象征性地得到了点燕京地区的一小块地,而往日向辽国纳贡的钱财物帛,现在仍没有卸下担子,而是转向金国纳贡了,并且还多于以往。本来,朝中有人主张不纳贡,代表人物就是李纲,这位英雄力主抗金,不能被金国这么欺负。但是蔡京一党逆贼却谗言徽宗,并且危言耸听,说什么“战必亡国,不战,徐图机会再起,可保国也”。结果,徽宗给吓得连忙把李纲贬出了朝廷。
“北宋必亡也!”我忍不住慨叹了一声。
“亡了倒好,灭了那鸟皇帝,省得作害百姓!”武松横眉怒喝。
“武兄弟,其实当今皇上也不是那么昏庸,只是朝中奸臣太多,迷惑了他的眼睛。”林冲道。
“那说到底还不是他昏庸嘛,要是不昏庸,怎么能看不清奸臣的嘴脸?”武松反问道。
呵呵,这武二郎的口才不错嘛,看来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嗯,是的,想当初他杀西门庆和潘金莲这对奸夫淫妇时,就显出了他的智慧。
“你们说得都对,但也不都完全对。”我怕二人辩论起来伤了和气,赶紧插话道:“如果皇帝再清明一点,或者朝中奸臣再少一点,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林冲和武松本也不想斗嘴,听后都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武松开口说话了:“管他什么朝廷不朝廷的,我等上了梁山,就是梁山的天下,不管是金国和大宋,谁都别想奈何我们!”
林冲点了点头,似乎同意武松的说法,我也顺应着说了声对,大家便又高高兴兴地上路了。

不知不觉又行了几日,已到了济州境内,由于人马劳顿,便先找了一家客栈休息。林冲和武松对这里看来是相当熟悉的,一行到这里好像回到了老家,个个神采奕奕,仿佛不远处的梁山就是他们的坚强后盾一样。
“两位哥哥,既然来到这里,我看明日先去石碣村找阮小七,然后再一同上梁山,一来重温过去的铿锵岁月,二来也好凭吊一下宋江大哥。”我说。
“也好,我在六和寺时曾听说过,那个鸟皇帝毒死了宋江大哥,后来良心发现,还在梁山泊起盖了庙宇,封大哥为‘忠烈义济灵应侯’。”武松道。
看来武松在六和寺没有白修炼啊,好像懂得不少了嘛,这些连我都差点忘记了。不错,后来徽宗知道了宋江被毒死的真相后,虽然痛恨蔡京、高俅一伙贼臣,可是他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只好作罢了。不过他加封了宋江,还在祠堂上御笔亲书“靖忠之庙”四字,算是对宋江的补偿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催马往石碣村赶去。
到了村里,阮小七并不再家,出泊打渔去了。我们三人便又来到水泊附近去找他。
果然好个梁山泊,水波浩渺,芦苇丛生,宛如一个天然巨阵,难怪朝廷当初来讨伐梁山都大败而归呢。
“两位哥哥,这么大的地方,如何找得着那阮兄弟?”我问。
林冲也皱起了眉头,道:“不行就回石碣村等着吧。”
“我看不如我们三人齐声高喊,不定那阮小七便能听得到呢。”武松道。
三人同意了武松的建议,都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大喊。可就在这时,芦苇丛中却传来了一阵渔歌:“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求富贵不做官。梁山泊里过一世,好吃好喝赛神仙!”
“小七,绝对是小七!”武松和林冲一听,异口同声道,“这渔歌除了小七,没人唱得来。”

果然,还没等我们定下神来,一叶快舟“嗖”地一声就钻了芦苇荡,船头正立着一位手持竹桨的结实汉子,船中更是放着一根两丈有余的竹槁。
“哟,几位哥哥,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了?”阮小七眼睛一亮,撇下竹桨,纵身跃入水中,眨眼功夫就到了我们跟前,随即蹿上了岸边。
妈的,这阮小七的水性确实了得,比鱼还灵活呢。
相见无须多礼,阮小七回船取了几条我见都没见过的鱼,带我们一起回石碣村了。当晚,四人喝得酩酊大醉,不过我还依稀记得那鱼的味道,煞是好吃。还有,他们三人都夸我酒量大增了。
翌日清晨,阮小七早早起来,又出泊子打渔了,等到太阳初升时,已经带着一篓子鱼回来了,而我和林冲、武松三人才刚起。我由于昨晚喝得太醉,头还有些疼。
吃过早饭,阮小七安顿好他老母亲,四人便一起往梁山上去了。
登上梁山,景色雄浑又不失雅致,想想这屈辱的大宋还有这方圣地,不由得意兴阑珊。想这梁山,居于黄河下游,又有汶水、济水汇集,在唐宋时期有很多文人骚客来这里泛舟畅游,饮酒作赋,真是一块人杰地灵之处。尤其是在五代十国期间,这片水面不断增大,到了北宋末期,就形成了以梁山为中心的八百里水泊,成了藏龙卧虎之地。
四人行至山上,抬头猛见一座祠堂,上有“靖忠之庙”四个烫金大字。我敢确认,这就是宋江的大庙了,这四个字明显是徽宗的“瘦金体”所书。
进了庙宇,四人皆无语,齐头跪下参拜起来。
我顺念一想,之前我和武松、林冲他们说过,宋江托梦给我说要我重振梁山,那没有什么说服力啊。还不趁现在表演一下,让他们彻底信服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声大叫,直挺挺地往后一倒。
“燕青兄弟,燕青兄弟!”身边的林冲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回身蹲在我身边叫唤起来。武松和阮小七一看,也惊得跳将起来。
我使劲漱了一口唾沫,慢慢把他们挤出两个嘴角,尔后一骨碌爬了起来,神色威严,道:“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啊,当初不该向朝廷纳降,带你们归顺了朝廷,结果枉送了诸多兄弟的性命。”
林冲最机灵,一听这话赶紧招呼武松和阮小七下拜,道:“宋哥哥还魂来了!”
“不可不可,赶紧起来把话相说。”我很僵硬地抬手扶起三人,道:“悔之晚矣,想我梁山昔日何等威风,兄弟们何等快活。”
“大哥,我们都不怪你,只怨那朝廷昏庸,害了我等梁山好汉。”林冲道。
“也罢也罢,不提朝廷也罢。”我说,“梁山未灭,只要一个兄弟在,梁山就还有希望。此番我借体燕青还魂,意欲告诉你们,今后梁山以燕青唯马首是瞻。”
“悉听哥哥所说,我等必不违命。”林冲道。
很多事不能只是发号使令,得讲出个一二三来才能让人信服。想到这里,我又说了起来:“想这燕青,武功虽不如关胜林冲、呼延灼之辈,立马横刀,统率三军;也不像鲁智深、武松、李逵等,力蛮钢劲,排头儿砍人。可是,他心细性灵,玩得都是技术活,抡起摔跤,纵使那蛮牛李逵也不在话下,还有一张小弩,箭短精悍,百步穿杨显功力。后来学弓,空中射雁,箭箭不落空,这等功夫,恐怕梁山中也只有花荣堪比。而且,燕青资禀冰聪颖,审时度势,操纵大局亦可游刃有余。况且,燕青乃二当家卢俊义的义子,今拥他为大,你们意见有何相左?”
“宋哥哥不必多话,我等虽然愚钝,但对哥哥的话语还是听得颇清。”林冲道:“哥哥不用担心,今有武松、阮小七作证,今后必拥燕青!”
哈哈,真是绝妙之计啊!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不过还不能大意,赶紧又严肃起来,道:“那好,哥哥放心去了。”说完,我头一歪,又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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