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思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原刘府外院。现在的马关团练驻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显得格外忙碌。
供团兵及基层军官们居住的的营房在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重新修整,原本零散的屋舍已经被从新规划整齐划一。饭堂,澡堂等公用设施也都一应具全。
剩下的大片空间直到大门,全部被整平,作为部队日常基础训练场。
时间正直正午,火色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主要由原刘家长工及田户临时转职而成的民工们,正狼吞虎咽的就着菜汤嚼窝头。
被倪瑞安排负责营房改造工作的梁兴国来到簇拥得一团团的民工中间,高声叫喊道:“等会儿大家将营房整体清洁一下。傍晚前,依照原先的约定,你们每人都将获得团练倪大人赐予的10亩山田地契作为酬劳,而且租子会在地契上写明‘五税一’。”
“噢……”近百人的民工队伍,忍不住齐声发出兴奋的欢呼。10亩低产山田,在许多富农眼中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这些一辈子甚至是祖上几辈子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一分田地的朴实农民眼里,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诱惑力远比一个美女来得实在。
吃罢午饭,得到激励的民工们的热情再次高涨起来,工作时显的十分卖力。以至于原本预计要到傍晚才能完成的清洁整理工作,在下午四点前就被干完了。
营房修整工程的提前完成,让倪瑞拉着几个懂得算术头脑又比较灵活的人,新组成的三人财务组有些措手不及,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最后的整理汇编工作。民工的姓名都还没来得及填写到地契上。
财务上没得办法,只得上报给倪瑞。
可倪瑞正在凭借前世的记忆,全力编排《步兵训练大纲》这一攸关部队战斗力的头等大事。那有多余的精力管这些屁事,于是略有偷懒嫌疑地将问题下发到了梁兴国那里。最后,还是梁兴国急中生智,命人从镇上硬生生请来了一台戏班子,在阴凉处草草搭个戏台子,备上大碗的凉茶,以慰劳的名义,将正准备领取地契的民工们稳了下来。
夕阳渐落,天色已近黄昏。
看完戏的民工们这才喜形于色的从财务室领到地契,正三三两两,结伴沿着刚刚修整好的团练训练场往外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突然嘹亮的口号声,一阵一阵地由远至近,响彻云霄。
百多人组成的队列迈着不算整齐的步伐,在门口两名团练士兵举枪礼的致敬下跑步进入训练场。
他们精神抖擞,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气势如宏,被要求擦拭一新的钢枪背在身后,枪头上明恍的刺刀闪闪发亮,折射着落日,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民工们的笑容都瞬间凝固了,在心里他们都忍不住自问:这还是以前那支纪律散漫的马关团练吗?如果是,这才几天功夫,精神头怎么就能有如此大的改观?
其实不光是民工们震惊,就连按照倪瑞命令暂时负责团练训练事宜的李青山和王德标两人也是同样惊讶万分。
回想起当初倪瑞下命令,并亲身示范让他们依照外队新兵训练模式,对团兵们进行队列训练的时候,他们还很是不已为然,但现在看看仅仅这十几天功夫团兵们精神面貌和行进纪律的整体提升,他们不由的共同生出了对倪瑞发自内心的敬佩。

“一二一,一二一……”在王德标大嗓门的号令下,团练士兵们穿过民工们下意识让开的通道,直接跑往训练场中央的宽阔地带。
而直到行进队列完全穿行过去,民工们在恍然醒悟,回过味来似的几人成团的相互议论起来。
临近训练场中央。
“立~定!”王德标喝住队伍,接着下达口令道:“向右转。”
“哗啦……嘣!”团练士兵们用他们那还不算熟练的动作,迅速依照口令以右脚脚跟为轴,侧身90度旋转后,并脚立正。面朝向原本处在队列右翼的王德标及李青山两人。
“稍息!”王德标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在让四周原本议论纷纷的民工吓的全都止声,并立马转身而走的后,方才扭头看着他面前的团练士兵们,沉声道:“下午的训练到此结束,不过我要再次重申一点。”
训练场四周此时已经被清空,民工们尽管很是好奇,但在王德标严厉的目光下,他们还是识趣的全部离开。
而训练场中央的团练士兵们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然有话要说的王德标。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这兵当的都很滋润,认为倪大人是靠着大家支持才入主团练,大家对倪大人有恩,所以很多人在私低都有些忘乎所以了,总是抱怨什么训练太无聊,太累,太苦,纪律太严……是的,我承认现在的训练的确是比以前增大了许多,但大家的伙食何尝又不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另外,大家是否已经忘记了前段时间,拥有防守之利的我们是如何败给那群数量并不占据绝对优势的土匪的,难道大家以后还想再尝试下溃败的滋味吗?”说这话时的王德标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似乎很有一些政工人员的潜质。
团练士兵们在王德标的说教下不禁为之动容,大都陷入了反思。
王德标为士兵们留下了反思的时间,片刻后方才继续朗声道:“说这些,我就想让大家搞明白一点:是谁让我们开始过上好日子。端正大家的心态,让大家保持一颗[平常心]。”
“……”短暂的沉默后,王德标再次发话道:“好了,好话我就只说到这里,事实摆在眼前,大家以后没事的时候心里多想想。”
“下面,解散!”王德标下达训练场上的最后一道口令,然后便随着李青山一道,扭头攒步而去。
“嗡…嗡…”队官走后,团练兵们并没有如往常般放鸭子似的四散开来直往饭堂跑去,而是三三两两的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张三哥,你说这王队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觉得身里的血就跟烧开了的水似的,沸腾腾地。”一名十八岁左右的团兵,仰视着身边比他要高了一个头的中年团兵问道。
“呵呵,狗子,别的也许当哥的也不清楚,但这东西今天算是你问对人。我从你比你还小一岁时开始跟聂爷爷(聂士诚)手下当兵,直到现在之前这十年间,唯一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与八国联军大战大沽炮台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叫这种感觉为[热血]!叫[士为知己者死]!”
&at;ahref=httagt;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