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购买
“一百杆71式毛瑟步枪加上这挺马克沁，海德先生，你给说个公道价吧！”倪瑞满意的审视了一遍零散状态的马克沁重机枪，猛的一下回头对心里正犯着嘀咕的海德说道。
“厄……”海德先是一愣，后又一喜，表情十分丰富的连忙接口道：“赞美主，倪瑞先生，您真是太……”
一番不符合德国人天性的商人式阿谀后，他已经心算出了一个在他看来还算比较合理的价钱：“一百杆毛瑟枪7000银元，一挺马克沁1500银元，另外附送步枪弹10000发。”
枪械的价钱还算合理，但倪瑞嫌给的子弹太少了，所以讨价还价道：“凑个整数，我给你9000银元，不过你要附送我20000发子弹。”
“没问题，按100银元1000发子弹的价格，我也其实也就多送你几千发而已，就当交个朋友。”海德爽快的话只说到这里，接下来便吞吞吐吐了起来：“只不过……我也有点小事情想要麻烦一下你，倪瑞先生。”
我说怎么会这么爽快，原来后面还有附加条件！
倪瑞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海德后面一句话里所隐含的意思。只是现实是合则双利分则俱损，他只能是顺势而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困难吗？海德先生。”
“是的！倪瑞先生。你知道亚洲的小规模军火生意这几年是越来越难做了，我和几个合伙人商量后，准备兼做一份烟土买卖。现在正愁没有稳定的货源，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送枕头，什么叫做好运，这就叫做好运！倪瑞都不禁怀疑起了，海德是知道自己带着大量烟土，方才出言请求。但这种怀疑只在他脑海里存在了一秒钟都不到，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根本就不可能。
面对海德的请求，倪瑞感觉就跟三九天里喝到了冰镇酸梅汤般，通体舒畅。因此他难免显的有些激动，甚至没经过大脑的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没问题，我来河口时就顺带了一匹烟土，请问你需要多少？”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仁慈的主啊……”海德也不禁露出了笑意，与倪瑞两个人就像是[王八看乌龟]一样一下就对上了眼儿。
“……阿门！”继续感叹一番造物主的神奇后，海德终于说出了他的烟土承受能力：“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真的吗？我这次的量可是非常大的！”倪瑞并没有卤莽的将自己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而是选择了小心翼翼地试探。
“倪瑞先生，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海德不满的看了倪瑞一眼，用一种极为自傲的口气斩钉截铁道：“我说过，你有多少货我就要多少货！”
“请原谅我的冒失，海德先生。”倪瑞先是表达了自己小瞧人的歉意，接着就报出了自己的货物数量：“这次来河口我总共带了一百二十箱烟土。”
“一百二十箱……数目的确不小啊！”海德惊讶于倪瑞所报出来的数字。
“怎么？难道海德先生一次吃不下这么多？”倪瑞故意提出置疑。
“笑话！我只是吃惊倪瑞先生的本领，竟然一次就能走私这么大宗的烟土。”海德豪不示弱，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那海德先生，你看我们是怎么交易？”倪瑞见自己来河口买枪卖烟土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便不想再多费唇舌，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一百二十箱烟土，按照河口的收购市平均价应该值60000银元。这样除了你订购的军械，我再给你二十杆71式毛瑟步枪外加2000发子弹，抵10000银元，你看怎么样？”
一箱鸦片，按市场约值500标准银圆，一百二十箱的确正好值六万。而二十支71式毛塞步枪，每支值70银圆，总共1400，再加上200银圆的子弹，表面上算起来倪瑞倒是赚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海德也不可能亏本，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的慷慨无非就是少赚倪瑞一点而已。
“可以，一百五十杆71式毛瑟步枪，一挺马克沁重机枪，22000发子弹，总共算10000银元。……一百二十箱烟土作价60000银元，你只需给我价值50000银圆的花旗银行本票即可。”
“你先把烟土运到我这里来，我确认货没问题后，先给你50000银元的银行本票。至于你购买的军火，我会派人从码头的仓库负责给你运到城外。”
“恩……”倪瑞点头应许。交易谈妥了，他的原本十分不塌实的心情也终于随之安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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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商洽后，将交易的地点选择在了双方都觉得比较放心的――河口近郊的一处开阔的河滩上。
午后湿热的南风，顺着河道吹拂着堤坝下种植的亚热带树。
大片面色苦黄，老实巴交的中国劳工，或用车推或用肩扛的运来了成箱成箱的军火，然后转手又运走成箱成箱的烟土。
一切都显的那么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与海德完成货物交接，并约定继续为其提供每月不下二十箱的烟土后，团练主力左队的近五十号人马，便在倪瑞的主导下，全部换装了71式毛瑟步枪，每人佩弹100发。
正所谓鸟枪、土铳换毛瑟，人人喜洋洋。
剩下的枪械弹药包括那挺称得上是重金购买的马克沁重机枪，则用原来运输沿途的骡马驮着。第二天，一大早，一支涣然一新，精气神都十分高昂的部队开始由河口城外沿着还算不错的马路往大山另一边的马关镇回赶。
山林里的空气更为炽热潮湿，呼吸时总是让人感觉心口发闷。
“……”山道上非常平静，只有一些小虫子的叫声时不时的传来。没有人敢过于大意，特别是身押送着货物的马队。因为在这混乱的边疆，实力代表着一切，拳头才是公理。
任何自认为强大的人或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被其它更加强大的人或势力轻而一举的灭掉。
所幸，经过训练，战斗，换装等一系列过程后，团练明显勉强凝聚出了那么一股强军特有的气势。而可能也正是因为这股看不到摸不着，但又确确实实能够真切感知到的气势，及团练士兵们背上瓦蓝铮亮的毛瑟枪。一路上倪瑞所最担心的土匪联合行抢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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