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遍地烽火江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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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10月15日,辛亥革命后的第五天,傍晚。
经过一系列调兵谴将后,倪瑞在河口集结了滇边自强军主力5000于人,准备沿滇越铁路直上省会[云南],先占据大义整编新军,然后在以点破面,逐步整合云南全境。
云南市内,云贵总督张亮基的家中。
张亮基住所内,正在和他的亲戚兼头号心腹张伯林谈着什么:“柏林,啊!说我这两天怎么左眼皮老是在跳,而且老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呀?”
“都督大人,您多虑了,这云贵两省有您镇守着还能有谁有胆敢作乱!就算有我看他也纯属于是活腻了。”张柏林在听到张亮基的话后马上针对他大拍马屁,看来他的马屁功夫倒的如火纯清啊!就是不知道除了这功夫外,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张亮基在听到张柏林的解释加马屁后非常舒服,逐放下心来他自己想想也是湖北出了事,那纯属于湖北都督瑞方督察不利,而在云贵两省我张某人就是说一不二,谁还敢来反我。
“那,柏林呀!没事你就先去吧,我要休息了。”张亮基没有了心事后就马上想起了那个前几天刚刚取的十三姨太,于是就下了逐客令。
“是,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张柏林这个马屁精那能不心领神会张亮基地意思。于是马上就很配合的走了。
在完全占领河口后,倪瑞便将精力从计划上面转移到了具体军务上面,主要是协调火车,尽量快的将部队在顽敌反应过来前送到云南。
经过考虑后,倪瑞决定留下了一个营的兵力,加上在河口收编旧军就地组建的一个守备营。这两支部队将由梁兴国的得力部下朱时茂来带领,算是为以后有个万一准备个退路。而在办好这些重要地事后。倪瑞感到有点累刚准备休息会,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把他脑中刚刚要发作的瞌睡虫给吓死了无数,无奈地伸了个懒腰对着外面说道:“进来吧!”
程万里一进来马上就用他那独特的嗓音给倪瑞打了一个报告,被吓了一跳的倪瑞现在才知道以来报告也可以用来吓人的。
“报告。军长按照你早上的吩咐,最后一批部队已经在火车站集合待命了请您指示”晕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地事给望了呀!幸亏程万里来给提了个醒,要不可就掉大了。
“哦啊,那还不快走,另外电告诉梁兴国,李青山他们。命令他们到达必须等我。不过如果情况不容许,他们也可以按照计划火速行军务必于新军反应之前,提前行动。”倪瑞一边说一边往房间外走了出去。
河口火车站前,整齐的队列排在每节车厢前头,正缓慢的朝车厢里一步步运动。
“三标五蓬……向右转走!”
“二标四蓬……向右转……”
偌大的火车站里到处都是这样或那样,由军官发出的队列口号。
倪瑞迈着沉重的步子,在这样地嘈杂的环境中,从附近的临时指挥部步行走来。^^ ^^
扫视了一遍,表面虽略显杂乱。但实际上却一切都井然有序的火车站台。倪瑞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显的十分满意。
“军长,您的车厢在车头后面的第一节。”后面的程万里站出来说道。
“恩,我们走!”倪瑞应了一声,然后便迈着轻快地脚步,踩踏着火车站青转铺成的站台,直径往站台的顶头走去。
倪瑞上车后不久,大概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火车在“嘟!嘟!”的汽笛声中,“轰隆!轰隆!”的开了起来。
在行军途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因为主力已经在前面通过了。所以该解决的问题,该占领的要地。他们已经都解决占领好了。
火车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半个多小时,只用了四个多小时,凌晨前就到达了指定距离云南市最近的一个火车站。
停车后,部队马上开始下车,看着士兵们熟练的进行各种战术动作,倪瑞感到非常欣慰,他们通过这数次实战地洗礼,终于成长为了一支钢铁之师。
“在部队通过地路上不管任何人只要碰到了都全部暂时看管了起来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以免让张亮基有了准备。”这倪瑞在部队刚刚开拔的时候对所有军官做过地交代。所以,倪瑞估计现在张亮基还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那个姨太太睡觉吧!着倪瑞心里一转又突然觉得很好笑我怎么管到他张亮基和他那个姨太太睡觉了撒!
“秦凯!”倪瑞叫了一声正在给他倒水的副官秦凯。
“哎!司令您叫我呢,有什么事儿!”说着把倒满水的水杯递到了倪瑞面前。
倪瑞接过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接着对他说道:“你去通知一下各部主官叫他们马上过来这里开一个战前会仪”
“是!”
十几分钟后。
一间被临时征用来做为,作战指挥部的地主房间内。
包括梁兴国在内,倪瑞手下的几员大将们全都到齐了后,倪瑞站了起来对着他们说:“今天我召开这个军事会议主要是想听听大家对这次行动计划,在实地观察后有没有什么新地建议。大家可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不要搞的老是我一个人在制定计划你们只会执行。”倪瑞现在是下定决心以后一顶要好好锻炼一下除了梁兴国外,其他这些根本没多少指挥经验的军官们,要不以后进行大规战役的时候,肯定会出乱子。
梁兴国显示是明白倪瑞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抢着发言。
然而,过了好一会没有一个人出来发言。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倪瑞准备再次提醒的时候,被特别也许列席会议在越南表现勇猛地一员战将,刘五突然跳了出来。喝道:“军长,有什么好制定的!还不如直接冲进去干一仗不就完事了,搞那么麻烦干什么?”
众人听完自然一阵好笑,可他到好还理直气壮地和别人争了起来还说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有本事出去比比看看谁先冲到城里”
于事刚刚还鸦雀无声的会议马上就变的跟菜市场一样的嘈杂。
嘣一声,倪瑞站起来气急的狠拍了一下桌子,“行了。都给我住嘴象什么样子你们看看你们那还象是一军一部之长吵吵闹闹别人来了还以为进了菜市场呢!”
刘五啊刘五,上次真是白夸你了,还让你特别列席会议。
众人都还是第一次看见倪瑞发这么打的火一时间整个临时会议室又回到了刚才一样的无声。
过了一会倪瑞的心情稍微平静后,先是对他们进行安抚:“啊刚不好意思我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接着话风一转“可是你们有没有好好想想这是在开军事会议,不是在开讨论会,还有你李大锤是怎么搞地叫你发表意见不是叫你吵架,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有次类事件定当严惩不贷。”
经过这次事件一闹罗成开会的心情都没了,于是对他们说:“好了这次会就开到这吧!!倪瑞低头看了一下表接着说到“现在是10点还有大家都对一下表,对好了。你们就都先回去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在凌晨3点时同时开始进攻!!”
10月16日,云南城外。
凌晨3点,这个让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刻。
滇边自强军各部,在以倪瑞为首的军指挥部强有力的指挥下,几乎同时发动了对云南城的总攻。
于是一时间,云南城头是万炮齐响,炮兵主力发出了初战的怒吼,炮弹精准的落到城头上,火光四射,连续的耀眼火光甚至可以不间断地照亮整个大地。由此可见炮火之猛烈层度。
当为时半个小时的火力压制过后。滚滚硝烟被风一吹消散而去。此时贵云南城墙,已是被炸的面目全非。
这时冲锋号手适时的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洪亮而动听的号声穿过距离的阻隔,将进攻的命令传递到了每一位战士耳中。
号声响过之后,只见无数的战士在黑夜的掩护下,宛如午夜闪灵班迅速冲进了,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地云南城。
仗打到最后已经大大出乎了倪瑞地最好意料,各进攻部队在进入城区后几乎没有碰到任何象样的抵抗,新军都在枪声响起地第一时间就都起义了,绝大多数旧军士兵都在被一阵炮火惊醒后还没来的急反应就糊里糊涂的做了俘虏。
这其中就包括马屁精张柏林,根据那个抓住他的战士描述说,他抓这小子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正抱着个男人在睡觉,真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同性恋的存在,搞的倪瑞一想到,就不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最后可惜的是没能活捉张亮基,因为战士们捉他时,他拿着枪正准备从密道逃跑,结果被几个眼急手快的战士给乱枪打死了。
在打下云南后,倪瑞一面忙着通电全国宣布云南独立,一面决定趁热打铁,马不停蹄的命令警卫队及教导队留守云南城并看守俘虏,整编投诚的新军,并号召改名为西南军的滇边自强军其余各部发扬不怕牺牲,不怕艰苦勇于拼搏的连续奋战精神,四面出击。务必争取尽快取得云南省全境地控制权,以免夜长梦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接着倪瑞通过刚刚在云南新成立的西南军司令部,向各部队下达了命令:
摇身一变成为了西南军第103师梁兴国所部,小部,南出云南与其所在河口的驻军汇合,然后沿国境线。朝景洪一线进兵,抵达景洪后。再绕道返回河口。
102师大部,在李延的带领下,西出云南沿楚雄一线出兵,最后分散进抵中缅边境。
103师主力,则由副师长王德标带领。出云南以东沿宜良陆良扫荡土匪顽敌,最后集结于贵州边境待命。
101师小部,由云南北出,沿地势较为平坦的富民攀枝花一先,进抵四川交界点,集结待命。
102师小部。出云南,经玉溪后,马上返回云南。
最后,也是最重要地任务,101师大部,在张兴国的带领下出,云南以东南方向,沿途经清镇,平坝。按顺,镇宁一线,最后到达垂县。
另外,从教导旅中独立出军官培训力量,成立贵州陆军军官学院,并加快军官训练力度,为部队近期可以预期地扩建提早做好准备最后,倪瑞宣布,为了避免市名与省称混淆,特将云南改名为昆明
武昌。云南相继起义独立的消息传到革命气氛非常浓厚的湖南。湖南革命者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10月18日,负责湖南革命事业的焦达峰返回长沙。因他联络的会党未到齐,便召陈作新、安定超、文经纬、易宗羲、吴作霖、徐鸿斌、左学谦、阎鸿飞、成邦杰、粟戡时、黄瑛、文斐等100余革命中坚力量在贾太傅祠体育学堂开会,决定21日起义,由炮兵营举火为号。
21日夜始终未见火光,原来清军防范很严,炮兵营没有举火机会,没能起义。
新军中地革命党人已是急不可耐,在营士兵不论白天晚上,操场讲堂,三五人一碰头,议论纷纷,群情激动,有一触即发之势。官长对各代表外出不敢过问,对于在营士兵的议论也不去管,偶尔碰到,则装作不闻不见,悄悄地走开。
湖南巡抚余诚格知道新军不可靠,就同主持湖南全省营务处兼中路巡防营统领的黄忠浩商量,将巡防营的枪、炮、子弹都收缴存军装局,每营只留10小箱,作警卫之用。新军的子弹已收缴,新军部分部队已调驻岳州、临湘、宁乡、盖阳等地,各县的巡防队1营则调防省城。
黄忠浩有“小诸葛”之称,他由文人而任武职,足智多谋,余诚格对黄倚之若长城,军事悉取决焉。黄同绅商学界都有广泛联系。立宪派人甚至曾想拥他当湖南都督。他最初心存观望,派心腹去武汉侦探革命军是否取得武胜关,如果取了武胜关,他便响应,否则便帮清朝“戡平祸乱”。侦探回报武胜关仍在清军手里。21日起义没能发动,次日上午,余诚格、黄忠浩便听到消息,商量用大炮对新军营房轰击。

安定超21日夜未见火光,认为事情已迫不可缓,于22日拂晓向前来报告消息地炮队同志李金山道:
“汝速回营准备,听枪声轰动,当齐集发难也。”
安定超并派人分头通知新军各标营和巡防队准备。
22日是星期日。安定超于8时便率领49标士兵发难了。
这日8时,安定超要谭满芳在操场吹紧急集合哨子,2营左队把营部军装库打开,军需长问他们:“到底什么事?”
安定超道:“今天起义,你听命令好了。”
每个目兵得10发子弹。官长不知何事,个个大惊失色地望着。
安定超朝天放了三响信号枪,向目兵演说革命意义,并传禁令:各队由代表指挥,官兵不准擅离队伍,违者以临阵私逃论罪;未遇敌人反抗。不准随便放枪;不准取民间物品。
违令者就地正法。
安定超命令:彭友胜率49标2营后队会同50标和马队由北门进城,占领荷水池军装局;李金山率炮队进城后即到军装局领取炮弹,威胁抚署。他自己率4标2营前队、左队、右队会同辎重炮兵工程3营由小吴门进城,占领谘议局。
起义队伍分途出发,旧官长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同去。旧官长易棠龄问:“你们干什么事?”
一个目兵拿出刀来:“今天我们起义。你要反对,便先杀你。”易不敢反抗。跟着队伍进北门。
黄忠浩已下命令要各营管带督促士兵,严密防守城门,不使新军入城,准其开枪制止。令各营管带派兵巡逻四城,缉捕革命党人防止暴动。但各路防营士兵要求改善待遇未得解决。军心涣散。
彭友胜率一路起义队伍开到北门,守北门者为巡防营管带赵春霆,他早已被部下徐鸿斌联络成熟,故起义军入城时,他便列队举枪致敬。
守军装局军械弹药库地是巡防8队,起义部队赶到。那已被联络的王鑫涛、周福堂、易尚志便开库门。新军目兵猝见大批枪弹,如获至宝,各各尽量饱装;又见拨壳枪枝,知是利器,而未谙用法,则坏其壳而取其枪。
安定超等到达小吴门,巡防营管带已命目兵将城门关闭,并令向起义军射击。目兵却不放枪,但也不开城门。彼此相视而笑,毫无敌意。相持1小时余。安定超命炮队退到教场坪,将炮架起,装作将射击恣态。恰在这时,在城内的工兵代表赖福春来到城门口,见城门虽闭,尚未加锁,就上前摇落门杠,守兵也不加阻止,城门豁然洞开。起义军一拥而进。
安定超一队起义部队也来到军装局取军械弹药。见身穿便衣的焦达峰被兵士捉住,便上前解释。请他们放人,原来兵士不认识焦达峰,见他拿枪在军装局往来,以为他是奸细,便把他捉住。
谭延正在抚署同余诚格议事,忽一仆至,称报新军攻城,余诚格道:“没有的事,再去打听。”
谭延即欲辞去,起身道:
“今日中丞有事,改日再谈。”
余诚格亦起身解释道:“今日新军开往株洲,他们误会了,所以才说新军攻城。”
谭延刚欲下楼,又一仆至,道:“报告大人,新军进城了!”
余诚格还是不信:“没有的事,再打听罢。”
谭、余刚下楼梯,又一仆至:“报告大人,新军已到了贡院东街!”
余亦不信:“没有地事!”但他又道:“你们准备去罢。”
余对谭道:“回去拜上老太太,请她老人家放心,没有甚么事,不要紧的。”
谭延向余诚格点头而别。
新军到抚署,抚署卫队即投诚。余诚格见势变,出来向起义军士兵道:“弟兄们,我们都是汉人。”他令仆人将他亲书在白布上“大汉”地标语悬挂在桅杆上,自己便进堂内,钻进后院的洞内,逃往小西门外的洋行,乘轮避往上海。
黄忠浩听说势变,便骑马带领几个卫兵奔往城门指挥,同一队起义军相迎。起义军并不认识黄忠浩,黄的卫兵故意大声道:“这就是黄忠洁。”起义军立即把黄忠浩击毙,尸体落下马去。
新军占领了长沙城,整个起义过程没有遇到强有力的反抗。
焦达峰在谘议局召开会议,讨论建立中华民国湖南军政府问题,一些同革命党人有联系地士绅参加了会议。
焦达峰首先讲话:“我是奉孙文的命令来的。孙将湖南的事交给了我。”于是,大家推焦达峰力湖南都督。
陈作新忽然当众对焦达峰说:“你当都督,我来当副都督。”
焦达峰道:“原议并无副都督一职,湖北也没设副都督,你当都督好了。”
“我不是和你争都督,我只要当副都督。”
同陈作新私交很厚地黄瑛见焦、陈意见分歧。便小声地对常治道:“你地声音洪亮,你就提名焦达峰为都督,陈作新为副都督,由大家去决定。”
大家听到常治地提议,一阵掌声通过了。
焦达峰提议推举谭延为民政部长,阎鸿飞为军务部长。一致通过。
新政权一成立,立宪派便开始争夺领导权。22日晚。军政府举行第一次会议,谭延突然提出设置临时参议院的计划。焦达峰道:“这件事,明天再讨论如何?”
谭延玑坚持:“革命告成,我们要建立地是民主制度。民主制度,应设议会。一则表示新邦的民主作风,二则可以聚集各方贤达,集思广益。”
焦达峰询问大家地意见。曾杰、吴孔铎同意设立。文经纬道:“议会是应该设立,但现在就设,未免为时过早,我们的一切设施。都在草创时期,此刻设立议会,可能对革命政府地工作,发生牵制。”
大家急于散会休息,对文经纬的意见没有注意,就匆匆忙忙决定设立临时参议院。
次日清晨,谭延便将临时参议员名单交给焦达峰,请求即发聘书。
这天下午,谭延便召开临时参议院议员第一次会议。这些议员多数是原谘议局议员。会议选举谭延为议长。临时参议院一成立,便要夺都督之权力,制订《都督发令条例》,规定参议院有权规划军民全局,行政用人一切事宜。都督命令必先送参议院审议同意,加盖院戳送还,才可发交各属执行。未经参议院盖印的,各机关得拒绝执行,参议院认为应该兴革地事宜,可先行议决送请都督发交各属执行。参议院的决议。都督不同意时。可以送还请求复议,经复议后。已盖院印,都督不能再持异议,当即执行。照这样做来,临时参议院总揽一切大权,都督只是个傀儡而已。
焦达峰看到《都督发令条例》,愤然道:“参议院要夺都督地权,不行,不行!他们胡作乱为,应先行取消参议院。”
谭人凤于当月26日到达长沙,看到这种情形,不满地道:
“焦达峰特一笼中之鸟而已。”
30日,在谘议局开会商议都督府各机关组织职能时,谭人凤、曾杰、阎鸿飞等坚决主张取消临时参议院和军政府,另订章程,一切军事、行政、理财、司法均由都督掌握。这个主张得到多数人赞成。
次日,焦达峰召集全省各界开会,公布取消各机关,谭延当场辞去临时参议院议长之职,愤愤而去。
招募新兵,以49标各营为基础,添募部分巡防兵,新编独立第1协,在协统王隆中率领下乘轮船赴鄂。这支部队开拔后,使湖南革命党的实力处于空虚状态,因新军49标是发动长沙起义的主要力量。
独立第1协开拔后的第三天,即取消参议院的那一天,都督焦达峰、副都督陈作新被杀害了。
发动叛变的是原新军50标第2营管带梅馨。长沙起义后,军政府不仅留用了他,还任命他当标统。梅馨不满足,要当协统。焦达峰也同意。但他又不愿受镇统地管辖,要当独立混成协协统。焦达峰道:“独立协的名目,原议是没有地,等和大家商量后再说。”
梅馨很不高兴,便在士兵中煽惑:“焦达峰只有会党,不喜欢新军,我们不杀他,他就会解散我们。”士兵中早有对焦达峰用人以会党分子为多不平。焦、陈两都督亦自知不满人意,屡次出有谕帖,声明草创伊始,用人行赏多有未当,此后应由士兵具折呈报,按照升赏;委任各种人员,应由各总机关甄别去留。另有一部分士兵没有发饷,对焦、陈强烈不满。焦、陈对于自己私人又特别照顾,又引起士兵不满。梅馨便同部下吴家铨、袁富荣密谋杀焦、陈两都督,由吴家铨领一队至都督府杀焦,袁富荣领另一队趋北门杀陈。
这日,都督府忽然接到报告,说许多人在和丰洋火局挤兑。都督府正在商议,忽又有人对陈作新道:“事关省城治安,挤兑之风,平息越快越好。副都督如果亲自弹压,群众看到副座地威风,一定可以放心,不会扩大风潮。”
陈作新办事素来漫不经心,匆忙带了卫队两棚,亲自骑马向和丰洋火局进发。路经文昌阁附近一家成衣铺门前,袁富荣带领的预伏在那里地一队叛军拥出,将卫队缴械,另有一叛兵使马刀劈向陈作新,陈拔枪不及,跳下马来,抓起一条板凳,将那人砸死,陈作新连中几枪,倒地而亡。
吴家铨一队叛军冲入都督府,假索饷为名,要焦达峰接见,那焦达峰和从浏阳赶来的会党领袖龚春台共进午餐,听卫兵报告,把龚春台送出仪门,与叛兵相撞,叛兵将焦达峰拥出府门,达峰道:“你们要怎么办?”
叛兵道:“要杀你。”
“要杀就在这里。”焦达峰说完,就在都督府前坪立着不动。
叛兵乱刀将焦达峰砍死。吴家铨用马刀割下焦达峰衣襟,蘸着血在照壁上写:“焦达峰系匪首姜守旦冒充,应予处决。”
写毕,用脚踢几下尸体,便结队往东而去。
叛兵涌到戥子桥谭延寓所,哗呼:“谁为谭延?”
谭延不明来意,坚不肯出,叛兵将他抬上轿子拥入都督府,推他为都督。谭延赏叛兵500金。
谭延虽任都督,湖南局势仍动荡不安。长沙城内风传,革命党人要为焦、陈报仇。黄兴得知湖南形势,派人给谭人凤、周震麟送去一封长信,要他们稳定湖南局势。湖南再乱,湖北将会支持不住,其他各省响应亦恐发生迟疑观望,既然谭延已被举为都督,就应权且维持他的威信,共同安定湖南。
周震麟等召集新旧两军集会,发表演说,旌恤了焦、陈两都督,以明是非;要求大家顾全大局,不要相互歧视、排斥,严守纪律。那谭延令厚葬焦陈二人,亲往致祭。
湖南援鄂部队开至鲇鱼套,闻变皆泣不成声,徒以汉上战事方急,未便回师讨贼,以分革命之势,亦惟有沫血饮泣,与清军拚生死而已。
谭延任都督,立宪派人在湖南掌握大权。常德巡防营西路统领陈斌升便杀害焦达峰派去的西路招讨使、同盟会会员杨任,剖腹取心致祭黄忠浩,造成复辟惨案。
长沙起义地同一天,西安亦起义。
次日,九江。
八天后,南昌。
然后如多米洛骨牌般,江宁(南京),镇江,苏州,上海,杭州,桂林,安庆,广州,等等省市纷纷在11月上旬之前宣布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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