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富国与强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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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天,张新月一行,三辆军用高级越野车,离开西天山农牧基地向西北方向进发。张新月要去看看中哈边境阿拉套山区新油田的开发情况。
本来,农场武警中队要给她派直升机,她不要,紧持要坐汽车,顺便也好看看沿途的情形。为安全计,中队坚持给了警卫班战士一人一支自动步枪和充足的弹药。考虑到要去边境和近来‘东突’分子的活动情况,警卫班战士又都只带短枪,怕万一碰到紧急情况应付不来,张新月便没有拒绝。
出了西天山,一路都是十分单调的荒原,一眼看去,天地间寂寞而苍凉。没有了美景的刺激,两天来旅途的劳顿便聚然袭来。除了司机和警卫班的战士们依然瞪大了眼睛,其他人就都昏昏欲睡了。
三个多小时后,车队进入阿拉套山区。这里的景象和西天山完全不同,山势嵯峨,悬崖陡立,怪石丛生,地形复杂而凶险。见此情形,警卫班班长请示了张新月后,采取了两项措施,一是一改过去领导出行总把领导坐车夹在中间的做法,把张新月的坐车放在最后,由班长带三名身手最好的战士随车;二是马上通知油田领导和油田警卫部队,要他们派出部队接应。这里普通手机根本没有信号,警卫班长只好用大功率卫星加密电话和油田联系。
一切都布置好后,三辆车拉开50到80米的间距,小心翼翼地沿着新修的盘山公路向前开进。
张新月看着窗外,在沉思着什么,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根本没放在心上。警卫班长坐在她身边,紧握着手中的自动步枪,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高度紧张和亢奋状态。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爆炸声。司机猛踩刹车,张新月的坐车突地停了下来。警卫班长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打开车门,一把拖住张新月跳下车去。其他人也都迅速跳下车,隐在车身之后。
前面,行在中间的越野车横在路上,冒着黑烟。
警卫班长看看张新月,见她已拿了手枪在手,神情并无任何慌乱,放心了许多。他掏出腰间的短枪,递给张新月身边的秘书小王,“会用吗?”
小王点点头,接枪的手有些发抖。
“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新月拍拍小王的肩,鼓励道。
警卫班长手指路边的一片乱石林,对身边的战士命令道:“保护首长!快去隐蔽!”
“是!”战士们答应一声,扶着张新月向那片石林中跑去。
警卫班长隐在车身后,拿出对讲机呼叫:“3号3号,发生了什么情况?请报告!”
这时,前面响起了爆豆一样激烈的枪声。从枪声的密集程度,警卫班长判断,对方起码不下于20人。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报告一号,我们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司机和一名弟兄牺牲。对方大约有20多人,有自动步枪和火箭炮,火力比较强。”
警卫班长对着对讲机喊:“2号3号,迅速向我靠拢,注意隐蔽!”
三队人都集中到了石林。警卫班长看了一下,自己一方原有16人,牺牲了2人,只剩了14人。自己班的战士牺牲一个只剩了9人,和对方的战斗力量相比,是近1比3的悬殊。但自己班的战士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弱,加上弹药充足,他相信顶住对方两到三个小时的进攻不是问题。两三小时后,我们部队早就该到了。他打开卫星电话,向油田保卫部队报告了这里的情况,请求火速增援。
张新月靠在一块大石上,表情冷静而沉着。她看看警卫班长,又看看围在她身边的警卫班战士和随行人员,说:“同志们,别怕,更不要慌,我们的部队很快就会赶到。我相信警卫班的同志们,相信你们的战斗能力。对面的那些乌合之众不是你们的对手!班长同志,你指挥吧。”
班长点点头,开始分配任务。他叫三名战士把手枪交给张新月的三名随行干部,交代了使用要领。然后,他把9名战士分成左中右三组,构成交叉阻击火力。
刚布置好,敌人便开始了进攻。
一枚火箭弹呼啸着飞来,打在一石柱上,爆炸后石屑纷飞,烟尘蔽空。
爆炸声刚竭,敌人便分成两组,向石林攻击过来。那些家伙猫腰蛇行,战术动作竟非常熟练。
我们战士的还击更是沉着、准确、有力。一个回合后,敌人在公路上扔下一具尸体,全都退到了公路另一侧。

敌人进攻了三次都没讨得便宜,就不再进攻了。
一个家伙从一块石头后探出头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汉人共党分子,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只要你们交出主要干部,其他人我们一律保证安全。”
警卫班长看那家伙的长相,是个哈萨克人,想来这些家伙是‘东突’分子了。
张新月对警卫班长说:“摸摸他们的底,拖延一下时间。”

班长会意,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袭击我们?”
那家伙喊:“你们汉人,**,占领我们家园六七十年,凶恶残暴,还说无冤无仇?识相的,赶快投降,否则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班长心中气愤,喊道:“一派胡言!几十年来,国家什么地方亏待你们了,你们要这样干?分裂国家,无耻之极!”
“少罗嗦,不投降,我们就进攻了!”
班长喊:“我们的军队就在附近,我劝你们还是投降吧!”
或许是班长的话激怒了敌人,或许是敌人也意识到了时间拖下去对他们不利,敌人又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敌人先用三具火箭筒连续发射了三次,9枚火箭弹先后在石林里爆炸,石林里烟尘弥漫,目不视人。然后,20余名敌人一齐朝这边猛扑过来。
在战士们的顽强抗击下,敌人又一次退了下去,公路上又扔下两具尸体。而警卫班也牺牲了一名战士,张新月的左臂上也让一块弹片划了一个口子。
班长急得红了眼,一抡手中枪,就要冲出去拼命,“无耻的东突杂种,老子跟你们拼了!”
张新月大喊:“同志,冷静!”
班长被一名战士硬生生拉了回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逝去,弹药在一点点地消耗,敌人的进攻仍在疯狂地进行着。
终于,远处山谷传来的直升机的轰鸣。一会儿,两架直升机从山谷转角处飘了出来,机身上的红色五角星在阳光下闪着光辉。
班长望着直升机,长长地舒了口气。

【2】2029年8月1日,成都,西南工委。
西南工委小会议室里,坐着四个人。中间是**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国家主席卫华,他的右手边是西南工委书记兼西南军区政委郝兵,左手边是西南工委副书记兼西南军区司令员钟晨。钟晨身边是西南军区参谋长杨晨。
郝兵把西南最近一段的情况简要汇报了一下,卫华满意地点头,说:“郝兵同志,你说的和我了解的情况一致,中央对你们的工作是满意的,你们的工作是有成绩的。我有三点想法,说出来供你们参考。”
郝兵欠欠身说:“卫书记的指示,一定对我们的工作有帮助。”
卫华笑笑,右手摆了摆,说:“郝兵同志,今天不是正式会议,你的那些官样文辞就免了。”
郝兵和钟晨、杨晨都笑了起来。卫华登上了权力的顶峰,但待下属依然和以前在一起工作时一样随和,让他们感到亲切而温暖。
卫华继续说:“第一,泛湄公河流域自由经贸区要继续搞好,投资可以再增加一些,要多想点子,多找新的增长点;第二,要十分注意搞好和缅、泰、老、越、巴五国的关系,以牵制印度。对帮助金三角地区‘毒转农’的事情,可以动员各省多投入一些资金,这虽然是个短期内得不到什么实际回报的事,但从长远看对国家对地方都有大好处,要做好;第三,你们的边境公路拓宽工程要抓紧,要加快进度。喜马拉雅山南边的邻居这一年多很有些不安分,我们要未雨绸缪。”
卫华说的金三角地区“毒转农”,意思是把金三角地区原来种植鸦片的山民转变成种田种地的农民,由中、缅、泰、老几国政府共同提供资金和技术援助。这件事在上世纪90年代实际上就已经开始做了,但各国决心不大,收效甚微。近两年来,在中国的大力支持推动下,缅、泰、老三国加大对毒品的打击力度,金三角几支大的毒军都被消灭,“毒转农”的事就显示出了它的重要意义。因为要从根子上铲除毒品,只有从毒源上下手。
卫华说完,钟晨插言道:“卫书记所提‘毒转农’的事,的确重要。从军事的角度看,缅甸等国去掉了对付武装制毒贩毒的压力,国家力量也可以强大一些,这对我们南亚的那个不大安分的邻居,也可起到某种程度的牵制。”
卫华笑笑说:“钟晨同志是军人本色,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我可提醒你,你也是西南工委副书记,在经济等其它方面,也要帮着郝书记多出出主意哟。”
郝兵也笑,“就是嘛。”
钟晨笑着连连摇手,“卫书记,您可别为难我。叫我带兵打仗搞训练还行,搞经济建设我是个盲,七窍通六窍的事,要我给郝书记他们当学生都不够格呢。”
会议室里一阵轻松的笑。
笑声停了,卫华看了看表,说:“快到了吧?”
卫华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报告声:“报告主席,报告司令员、政委、参谋长,成飞研究员、少将常明奉命前来,请指示。”
“呵,说曹操曹操到。”卫华一面说,一面当先起身迎了上去。钟晨三人跟着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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