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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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若生辰刚过不久,三年一次的选秀随后便到。煊帝即位至今八年有余,选秀按理是有过两轮。但太上皇竟在第二轮选秀前夕驾崩,举国上下哀悼,宫廷更不必说,选秀自是取消了。所以张煊这后宫并不充盈。
话说皇上正值精力旺盛之年,却醉心于政事。起初是刚刚登基朝局不稳,后又赶上太上皇驾崩……于是他临幸宫妃并不频繁,每月至少有十日是自己度过。余下的日子也是一碗水端平,从未有什么专宠的消息传出来。
当然后宫中皇后是已经有了,当年是太子妃,没当了几年,就好命的当了皇后。五个妃位也只占了两席。都是做太子时候就娶了侧妃,也算知根知底。剩下的昭仪品位和才人品位上面,也就五六个人。
皇上即位怎么说也有八年了,后宫居然十个人不到,膝下亦只有个小帝姬。所以这次百官奏请,后宫诸妃亦请愿:“望皇上广选天朝秀女,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煊帝允了,于是这后宫之事,最后自然交给了皇后娘娘操办。
秦晨本以为依着圣上这样轻寡的性子,这回选秀选上京城闻名的几大千金也就够用了。结果听说皇后吩咐下来官拜五品以上的,家里女儿容颜秀丽的,都要送进宫初选。民间则由官家组织选出二十个出类拔萃的。到时候一起参加宫中的初选。秦晨倒不至于担心选不上,只是有点掉身价就是了,堂堂宰相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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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选秀的消息,相爷和夫人找了一天郑重其事的和芷若谈。出乎俩人意料,芷若并未反对,甚至并未激动,只是对俩人要求她在宫中如何行事的那番交待答应的心不在焉。
这些年的严厉教导下来,本该精乖的芷若,性子不中规中矩就罢了,阴谋诡计更是一点没学会。“这样的她将来到了宫中真的能把我秦家的权势推上另一个高峰么?”秦晨不由得怀疑当初教她习武的决定。无奈之下只得希望到了宫中,环境把她培养起来。
按芷若的性子,这时候理应折腾翻天了。她这回的平静不是转了性子,只是那颗心还挂在童明身上,她想到皇宫就想到御医童大人可不就在宫中。
“这都好几日过去了,他都没有送信来,若是到了宫中,可不就随时能见到他了。”
她这迷迷糊糊的状态哪能把事情想个周全,再加上毕竟芷若这一生,被教导的,做的准备都是进宫,耳朵都听得生了茧子,哪还有什么反抗意识。她并未意识到,选秀,进宫,那就是马上要嫁给一个男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不是童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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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遥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芷若进宫带的嫁妆。嫁给皇上要什么嫁妆?当然要,你不准备周全,到宫中有什么需要打点,你宰相千金难道空着手不成?朝臣家的秀女进宫可以带一个贴身的丫鬟服侍左右,芷若身边扶遥最得力,年纪轻,稳健,聪明,武功又不错,文采都不错,看起来还够平凡,不用她用谁。说到文采这个倒不是前世有什么底子,都是这些年陪在芷若身边跟着教书先生学出来的。
选秀就在眼前,扶遥的心也紧紧地绷起来。本来是盼望很久了的事情。“当朝宰相,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普天之下除了龙椅上那个男人还有谁能拿走他最在乎的权势。”
可是……
芷若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怀着这样的心思进宫,怎会有好事情发生。后宫,扶遥是没进过,可是从古至今这么多的文学作品的描写难道还能是假的?那就是个龙潭虎**阿。芷若在宫中若是惹出乱子……自己能安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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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据说是皇后娘娘找人算来的黄道吉日,这个日子秀女进宫利我江山社稷,利我子孙万代。
扶遥正跟在芷若轿子后面步行,听到这个,撇了撇嘴,这样多的朝代更迭,哪个朝代做点什么还不都算个好日子,最后不都亡了?还是要看皇上是个什么皇上,光长得跟金城武一样好看有什么用。
宫中初选,听似简单,其实是个满复杂的遴选。第一关是看长相。长得光秀丽,到这就不够了。怎么也要个中等偏上之姿。接着第二关有嬷嬷察看你身材比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疤,皮肤病。第三关要看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到了这基本上审查就结束了。接下来看剩下的人数吉利不吉利,不吉利再刷下去几个,凑个吉利的数字。
这次初选民间女子有二十人,朝臣家的小姐足足有三十人。刷到最后,朝臣家的只剩下六个,民女剩下十四个。这民间女子都是选了精华上来,自然留下的人数要多得多。一共刚好二十人,管事公公一沉吟,从民女里面又刷了二人出去,凑了个十八之数。算取个吉利。
这些过了初选的女子,从今往后便是皇上的女人。朝臣的女儿如果皇上遴选的时候没看上,自然会许给朝中未婚配的官员。民间的,便留下来作宫女了。哪一日皇上兴起,她们还是皇上的女人。
芷若自是一路过关斩将,莫说她长得的确是女人看了都要赞叹赞叹,就她那当朝宰相的爹,谁又敢得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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