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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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夫人马上就生了,你这笨手笨脚的干吗呢!!
抱着一大盆热水的小丫头被吼得猫着腰往夫人卧房飞奔过去。远远的就瞧见,夫人的贴身丫鬟朱儿叉着腰怒目横眉的守在门边。看到端水来的小丫头,她一把抢过木盆,口中不紧不慢的训斥着,“这里轮到你伺候了嘛?还不赶快下去!”小丫头点点头,转了身一溜烟去了。
朱儿看她走远了,回身走进了房里,轻轻阖上了房门,又把木盆轻轻的放到床边。瞄了一眼俩个产婆,看她们都正忙活着一点也没有偷懒。便垂着首在堂中太师椅后悄然站定。没人出声的屋子被孕妇痛苦的喘息声填得满满的。
“夫人,您说这小贱人没有腿,生的孩子会不会也没有腿啊?”
耐不住这样的声音充斥耳边,朱儿忍不住搭起讪来。太师椅之上,一身着粉红色衣裳,体态微胖的妇人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眼,目光扫向身后这用了好几年的贴身丫环。
“想试试?”
这厢朱儿对上那如利剑般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夫..夫人这是也想要我的腿呢...还是想要我生孩子呢?唉,先跪下请罪总是没错了。
“奴,奴婢知道错了,求夫人饶恕!”
两个产婆只听到夫人柔柔的嗓音,还在琢磨刚才这屋里怎么突然间一冷呢。只闻那那半天来一直耀武扬威的朱儿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阿,阿~”床上的人不知是感受到气氛的紧张,还是阵阵剧痛袭卷而来,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这样的疼痛煎熬里面时间都好像停滞不前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终于,疼痛到了尾声。哇~~婴儿的响亮的啼哭声唤醒了满室累得昏昏沉沉的人们。产婆忙着处理孩子,朱儿飞奔过去查看,她抱起刚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小娃娃瞧了瞧,接着大声念起祝词来,“恭喜夫人,大小姐貌美无双。”粉衣妇人脸上终于漏出点喜色。
但是也就那么一星半点的微笑,转瞬也就逝去了。她站起来,还是那柔柔的嗓音,对这朱儿说“先把床铺整理了,然后屋里的人都赶快处理了。”话音都落地了还是没有人搭腔。她目光一转,发觉所有人都注视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产妇,只见又一个婴儿已经几乎完全从产道滑了出来。产婆颤抖着走上前抱下孩子,只见她黑黑的闪亮的眼眸和刚才那个孩子的迷茫和恐慌完全不同,带着一丝愣怔和好奇正打量这世界,也打量着身边的人。然后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深深地吸的口气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响亮的哭声并没有安慰到一屋子震惊中的人。产婆颤抖的嘟囔着…长..长得…一…一样…两….两个…妖...妖...。这时婴孩听到有人说话,也就把哭泣的声线降了下来,准备偷听点有用的信息。
粉衣妇人脸色铁青,冲着还在发呆的朱儿吼了起来,“赶紧处理掉她们,孩子先放里屋,着人把老爷请过来。”朱儿瞬间醒了过来,拽个产婆帮忙把两个孩子移进了内室。
“两位随我来,赏钱丰厚着呢。”
她对着喏喏不成言的产婆们有礼的说,两人不疑有它踉跄着跟去了。朱儿领着他们到了一件满偏僻的耳房,嘱咐说“两位稍等片刻,账房先生马上就到。”两个产婆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
几天之后京城不少茶楼聊天的闲人们都听说那一天,两个产婆为宰相夫人接生,顺利产下了千金,宰相府赏了大笔的银钱,结果她们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了劫匪,那大盗劫财就罢了,竟然还要了人家的的命。宰相大人听说这事,又赏了大笔的银钱给产婆的家人,算是抚慰他们。大家还都觉得这事本来没宰相大人什么事,他能这样做实在是爱护老百姓的好宰相。

回头说相府,朱儿处置过了产婆,又找好了人来结果没脚的产妇。却发现产房之中里除了满床的血迹,连个鬼都没有。朱儿刹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觉得项上人头已经摇摇欲坠。转念一想,她们是江湖人士,自然不会跑去报官,这女子又没了双脚,肯定没办法自己跑来报仇…
你看这朱儿好似胆小,可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却也心生急智呢,“你们先在外面候着,你,去把老爷请来,夫人有要事。”几人倒没什么异议,这屋鬼都没有,留着帮忙换床单不成,也就都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朱儿心惊胆战的进了内室,“回禀夫人,床重新整理过了,一概换了新的,老爷马上就到,人…也都处置好了。”干脆就粉饰太平了。粉衣妇人在内室正对着阳光细细看她满手的尖指甲。闻言微点了个头,冷眼扫了朱儿一眼。地上跪着的朱儿只觉得后脊梁一冷。“夫人,奴婢侍奉夫人至今5年了,一直忠心耿耿…”抬起泪流满面地脸,这个时候是该杀人灭口了,只希望不要轮到自己。
粉衣妇人狭长的眼睛放过指甲,直直的盯进朱儿眼睛里,朱儿满眼睛的忠诚决绝。心里想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娘亲爹爹,心里有多恨自己为了宰相府月钱多那么几倍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前2年不在夫人身边一切都还好,自从夫人上个丫鬟不知不觉消失了,自己替上这个缺,就常常在噩梦中惊醒。奶奶的,只能希望这银子真的是越来越多,最后闹个尸骨无存也算值的。
“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的不少,夫人我一直觉得你得心应手,嘴很很严实,继续下去,夫人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不然环儿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了”。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门帘一动,气质要多儒雅有多儒雅的一个中年人信步走了进来。看了看朱儿,看了看妇人。挥了挥手。朱儿松了口气,知机赶快退了出去。于是…屋里只剩下一男一女和俩个小婴儿。
中年人走到婴儿面前探过头去细看。这一看之下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只见两个小婴儿长的一模一样,一个正轻轻的啼哭另一个正安然酣睡。
看样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相爷了。装睡中的婴儿心中暗想。呵呵,众位疑惑婴儿为何会想?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过来自然就会想了。地府的某位大人说,“古人视双生儿为妖孽,多数会夭幼儿,留长子,你前世生活苦痛居多,给你选择的机会,若选投双生,便可带着前世的记忆去,能活下来与否便全看机缘了。”
所以她出生后就张开双眼一点这俗事的气息都不想放过,也许只得这一天半天的生命也说不定,命运,此时自己毕竟还不能左右。不过她心中又怎能没有惊喜,生她们的妇人竟然没有了双脚,眼中藏着无边无际绵延不止的恨意。即将养育她们的夫妇看起绝对是上等人家,却非忠厚之辈,眼中欲念滔天,这样的生活,应该会蛮有趣吧…
他们这样的身份,真的会直接把自己扔掉么?应该有比较不同的解决方案吧,说不定哪一天或者能利用到这长的和那长姐一模一样的自己呢?想归想,能力实在有限,只能暗暗祈祷老天有眼了。
☆话说人家在看《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简直是太神奇的一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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