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寺中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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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人流进了寺院的前院,院子外靠着墙根儿种了一行行凤尾蕉,哪怕是秋日依旧不见枯黄,门前有和尚前来接引,女眷们爬山也累,就先去寺里招待香客的厢房暂且休息,打理一下清爽了才去拜佛,免得在佛前失礼。
读书人基本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参拜的主力并不是赵保国他们,不过最近出来个创世神,又都讲究起来了,毕竟神迹显现了吗。
于是都跟着各自跟着自家长辈去大殿参拜了一回寺里新供上的创世神像,赵保国跟着林栋走的,毕竟是林家邀他一起来的,自然不能跟着别家去了。林马两家又是约好一齐的,就等于跟着两家的长辈过来。
等参拜好了,还得给功德箱里投香火钱,女眷们都扔了荷包进去,里面头装的也不知道多少银子,就连林栋跟马聪他们也有各家长辈给备好的荷包,里面银钱都备好了的,他们只要扔进功德箱就行了。
而赵保国就有点尴尬了,他也没个荷包呀,早知道昨儿就该去买一个。看一起的人都用荷包装钱给功德箱里投,偏他算个异类没有,难道干扔银子进去?扔多了心疼,扔少了又怕人笑话,这多少才合适呢?
林栋看出他的窘况,还好他早早给多备了一下,就是担心赵家没个当家主妇不知道这些情况,偷偷的塞了一个荷包给赵保国。
赵保国捏了捏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碎银子,估计半两左右的样子,感激的看了林栋一眼,正好轮到他了,赶紧上去参拜烧香,然后把荷包扔到功德箱里去了。
等出来的时候低声跟他说:“回去我再还你。”
林栋没接这话,只道:“也是我思虑不周全,忘了你家没个主妇,才让恒弟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赵保国只笑笑没说话,这事儿还能怪人家吗?当然不能了。
参拜完佛后,女眷们还要去各殿参拜其它的佛,他们只参拜了一番创世神就没再跟着去了,毕竟这拜送子观音,那也不合适。
就跟长辈们说好了,去后山观景,午时吃斋饭时再过来。
一行人又溜溜的去后山了,寒山寺后山有一大片枫树林,快要入深秋了,枫叶虽未全红,但也有些红得早的,寺后面有一棵高达二十多米的枫树,树冠遮天蔽日的,下面的叶子铺了层一层的,踩上去沙沙直响。
来寒山寺拜佛的大户人家难免会有兴致到此观景,等赵保国一行人过来时,树冠下的几方石桌已坐满观景的人,就连地上也铺满了油布,有自己带了食物过来的放着,准备在这儿吃午食。
赵保国他们不想在这儿跟人挤着,就直接往后山的枫林里去了,毕竟越往里去人越少的,人太多观景难免扰了兴致。
等人声渐远了,众人这才各自兴致勃发,打算作诗一首,比较比较谁做最好,马聪还说要添个彩头,不然干这样没劲。
林栋就取笑他:“那你可就吃亏了,拿出什么彩头也到不了手。”马聪的诗才要么是倒数第二,要么是倒数第一,什么时候也夺不了魁。

马聪不以为意:“夺不了就夺不了呗,不过是凑个趣儿。”
李泽问:“那聪弟打算拿什么当彩头啊?”这要拿兵器出来可就不合适了,不过马家开镖局的,家里也就兵器最多了。
马聪挠了挠头,道:“我二叔前些日子从徽州护镖回来,正巧又护送一家商队回来,人给的镖银用徽墨抵了一半,你们也知道家里只我用得上,我又不爱这个,就拿一块出来当彩头,谁若要这个,就看他能不能夺了首名了。”
徽州是产墨大地,其墨落纸如漆,色泽黑润,不但经久不褪,纸笔不胶,而且香味浓郁,奉肌腻理,闻着又馨香,磨着也不费力道。是出了名的墨中珍品,一块徽墨要在广陵买,可得不少银子。
哪个读书人不爱好墨呢,众人自然就来了兴趣,就连一直兴致兴兴的童易也提起了几分兴致,他家中富贵又有权势,但有权势的是他大伯童功曹,他爹也就是依势一下而已,真要买徽墨给他用,那也得肉痛半天。
林栋虽也爱这个,但马聪出手太大方,让别人的彩头怎么出?就觉得有些不妥了,就劝他:“马兄,你二叔走南闯北的,还记挂着你的学业,给你带笔墨纸砚,他的一番心意,拿出来当彩头却是不妥。”
马聪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就算自己不爱这个,也不能拿出来当乐子给输了去,就改了口:“那我拿一只狼毫笔吧。”狼毫笔锋弹性好,黄中带红,光泽十足,润湿时笔尖透亮,呈淡黄色,一般是由黄鼠狼背部或尾部的毛制成的,比较珍贵,而且不容掉毛,很是耐用。
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学子,用的毛笔普遍是紫毫笔或鹿毫笔,笔锋比较尖锐又比较硬,一只笔用不了多久就会秃头,得常常换新毛笔用。
赵保国用的就是紫毫笔,这种笔是由野兔毛制作的,用不了一个多月就得再换一个新的,毛都秃了没法儿写,他倒也挺眼馋狼毫笔的,不过太贵了买不起。可想要夺得马聪拿出来的彩头?那还是洗洗睡了吧,他自己的诗才也就马聪那种程度了,除非天上下红雨,要不然这魁首怎么着都轮不到他头上。
于是他很识趣的退出,表示不参加这个,李泽就道:“今日难得一聚,赵贤弟何必害臊,都是读书学子,相互交流学问只有好处。”
赵保国一脸苦逼:“李兄多虑了,不是在下不给面子,实在是……实在在下诗才有限,还是不拿出来丢人现眼比较好。”
李泽有点不信,只觉得赵保国是在谦虚,不免又劝了几句,林栋笑了笑才给他李泽解释:“泽兄不用不信,恒弟…他才学倒是优越,但诗才上确实是短处,连我们夫子都没少骂他不出息。”
李泽半信半疑的,表面倒是信了,道:“那赵贤弟做个裁判吧。”总不能不参与了。
赵保国欣然同意了,他是不会做,但被林夫子抓着背了不少,看了不少,鉴赏力还是熏陶出来了,一首诗好不好的,还是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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