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彻底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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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保国不禁反思自己,觉着一个人跑出去实在有点欠考虑,只想为他爸减轻负担,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小身板,真要遇什么什么老虎狼的,他再能跑也跑不过。要真受了伤,就像他爸说的那样,只能等死了。
赵保国自觉自己也不是个孩子,警惕性不够思想也不周全,害他爸担惊受怕一场是错了,虽被揍了屁股实在心塞,但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承担后果。他也不舍再让他爸担心,于是赶紧放下别扭,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爸,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赵二牛打了他一顿屁股也有点后悔,见他真心认真就顺势下坡:“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敢再这么莽撞了。”
赵保国忙不迭的点头,又赶紧去端了羊肉汤拿了鸡蛋给他爸吃。
“爸,今天你去公社了吗,户口上成了吗?”
赵二牛含着口羊肉:“上成了。”
赵保国大喜,忙把嘴里的汤咽下去,就问:“真的啊?户口上上的啥名儿啊?”
“还能有啥名儿?”赵二牛心想这孩子寻思啥呢。“就赵保国呗,咋地你还想改名字啊?”
“哎呀,爸我是问你呢?”赵保国就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他爸这要成了人家的孙子,还能叫赵二牛吗?这要不叫人家的名字,这人家能干呀?
赵二牛顿了一下。“小孩子家家的瞎操心啥?”
赵保国就不乐意了。“我都多大了,你咋还说我小呢?不就问问吗。”
“行行,你想知道啊,那我就跟你说,也没啥,还是叫赵二牛!”
赵保国就好奇:“那人家能干?”这一说到这个事儿,赵二牛搁下了筷子,忍不住叹气:“老爷子说…哦不,是你太爷说,改不改的都在我,我要愿意改呢,就跟着他起的那名儿,叫赵元礼,要不愿意呢,就还叫赵二牛。”说着神色竟十分低落,赵保国就问:“那你改没改呀!”
“改了!”赵二牛低低说道:“老爷子这么通情达理的,我也不忍心让他失望,但就这么把名字改了,我心里头又挺不是个滋味儿的。”说着又问赵保国:“你说,要你爷在地下知道了,这还不得怪我啊!”
赵保国就撇撇嘴:“爸你也想太多了,我爷都死多少年了,他上哪儿知道去啊?”赵二牛见他这样说话,就忍不住想抽他,赵保国就赶紧又说:“就算他知道吧,他也不能怪你吗,这毕竟不是一个地界儿,你要给他上坟送礼的,这隔着时空呢,他也收不到呀?再说了,这不都为了生存吗?当年爷为了你能活下去,自己不吃都给你吃,那还能见你在这里头给饿死啊?你放心吧!他指定不能怪你!”
“真不能?”赵二牛一听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个所以然来,就有些不确定的问。
“真不能!”赵保国就见不得他爸不高兴,张着嘴又是一套糊弄:“再说了,这村里人哪,谁还没几个名儿的?像我吧?小时候你就叫毛蛋儿,长大了就叫保国,一个大名儿一个小名儿呗。隔壁丁叔他儿子吧,小时候叫癞头,长大了都叫铁军了,不也没说就只能有一个名儿了呀!”

“也是啊!”赵二牛觉得他儿子不愧是大学生,这说话就是有道理。“你爸小时候就叫二牛,这大了大了吧,也没别的名儿了,再叫一个,好像也不出奇啊!”
“那是!”赵保国催促他爸赶紧吃:“赵元礼这名儿呀,一听就特有文化的那种,以后我再考上大学,人一听我爸这名儿,哟嗬,这怪不得能考大学生,瞧着人家那爸,听听就是个文化人,这虎父无犬子吗。都觉着是你的功劳了,到时候多得意呀!”
赵二牛被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这名字也挺美的,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着,觉着也挺顺嘴,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了。
等着这饭吃了,爷俩儿就扯了张草席子搁院里,躺着说话,说着对未来的打算,越说呢就觉着日子有奔头,心里头满满都是干劲儿,赵保国拿了野地瓜跟他爸一人一碗分了吃,心里头美美的。
赵二牛夜里做了个美梦,梦到他七老八十了,膝下七八个孙子孙女的,奶声奶气的围着他叫着爷爷讨着糖吃,把他那个乐呵哟!结果一醒过来发现是梦,还咂吧着嘴很有些遗憾,就决定这辈子的奋斗目标,就是实现梦里的那一幕。
也得亏没跟赵保国说,要不然指定翻白眼儿,这七八个孩子,当他是种猪呢!
趁着日头没上来,爷俩就忙活起来了,那两担子核桃没动,其它的粮食吃得也差不多了,剩下没多少的,就都搁赵保国的小背篓里了。
还有一担子李子,再加上陶锅陶碗陶罐之类的,还有草垫子草席子衣裳被褥,淘米筐篮子什么的又装了一个背篓,两箩筐。
就这还放弃了几个赵保国烧碗碟,他还很是舍不得呢,那可是他亲手做的呢,可再舍不得的也带不走,难看是一说,这东西已经不老少了,就这也得来来回好几趟呢,这走一趟回来都得一天呢,这也舍不得那也放不下的得搬多久啊。
等彻底收拾清楚了,赵二牛就准备挑着担子走,刚挑起来时,突然又放下一拍脑门儿,就回了山洞里头,赵保国就赶紧跟上:“爸,东西不都收好了吗,还有啥呀?”
赵二牛边走边说:“你忘了,还有两箱子呢!”
赵保国就奇怪:“你不是说就留在那儿吗?”
赵二牛就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一想啊,这年头布难买,又要钱又要票的,这等旱过去了,这山谷里头,咱们怕也是不容易进来了,就想着还是带出去吧,毕竟是布嘛,到时候也不能缺了衣裳穿!”
“不是说这样式好,料子也干净新的惹人怀疑吗?”
赵二牛把山洞里的箱子用绳捆了,然后绑在绳梯上往下放,对在底下看着的赵保国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到时候住下来了,有了针线,就避着人改改就是了,这箱子咱们捆好了担出去,他们好奇也不能掀了来看呀!等拿几件多弄几个补丁上去,再蹭蹭擦擦的做旧点穿出来,也就不惹人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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