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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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杀过人,全都是该杀的。他从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人,除非对方给他足够的理由。眼前这些嘶吼着疯狂拼杀的人跟他完全不同,其实双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却要做着殊死搏斗。
在他看来四川人来要人根本就是借口,为了讨个公道何必来这么多人呢,而且都带着家伙,张嘴就是要阉了小四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虽然具体原因他不知道,但是在他的理解中,正常人是不会那么做的,除非背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一感到有些歉意,只是因为张杰。张杰身位工厂五大巨头之一,再加上跟集团老总的亲戚关系,身份可谓高贵,地位可谓尊崇。但是这位年轻的部长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不仅对他礼贤下士,而且一直以兄弟相称,对他非常不错。厂里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斗殴事件,虽然不是由张杰引起,但是就他的身份来说绝对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毕竟两帮人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打起来的,而且伤亡惨重。
如果撇开张杰的关系,杨一绝对不会想到要下场动手。贵州帮和四川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就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杀光拉倒,反倒能让工厂太平不少。“就当是还张杰人情吧!”他淡淡一句步下最后一级台阶。
“呼,呼……”阿昌砍翻一个对手后大口地喘着粗气,对战到现在不过一分钟左右,但体力消耗极大。此时的他满身都是口子,衣服破烂不堪,左肩上一道三寸多长的刀口正往外淌血,被染红的左手臂无力地垂着,指头微微颤动,鲜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流下去,身旁的地面上湿了一片。虽然这样子极为狼狈,不过他眼中的凶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盛。
四川人那边已经损失了二十来人,但是人数上依旧占着绝对优势。一个人倒下了,不等对手下杀手后面的人就马上补上去,一方面攻击对方,另一方面还可以将受伤的同伴救下来。相比之下贵州人就惨多了。第一批跟着阿昌冲上来的同伴已经被砍倒了三十多人,这些人站着的时候奋力拼杀,一个人往往要面对两个敌人的攻击。即使倒下也不忘反抗,只要还能动,无不拿刀或者匕首攻击对方的腿部。精神是可嘉的,但是结局却极度悲惨。他们这种剧烈的反抗招来了四川人疯狂的报复,前面的人将他放倒后便继续往前冲,后面跟上来的人马上举刀就往倒下的伤员身上招呼,而那些插不上刀的人则把腿伸过去,能踩一下算一下。等这帮人发泄完了,后面又冲上来一批,就算对方已经彻底不再动弹了也不放过,要么再往他们脑袋上狠狠跺上几脚,要么干脆“噗,噗”两刀,直接将伤员的两边肩膀全部捅穿,嘴里还骂道:“废了你妈的龟儿子!”
“兄弟们,咱们拼了,这帮畜生!”
阿昌的后援终于到了,那批当初因为空袭而被阻挡的贵州人目睹同伴的惨烈后怒火中烧。倒下的那些人无不是他们的兄弟,平时感情极好。顿时不少人眼中含泪,用哽咽的声音发出野兽般的嘶喉。
“我,拿命来!”阿昌见兄弟们冲上来,顾不得周身巨痛,抡起开山刀就往正在跟另一个同伴拼杀的姜衡的头上砍去。他一直只把马建当成四川帮里最厉害的人,可是没想到这姜衡比那马建更有杀伤力,一分钟的时间里只挨了三刀,但是却干掉了自己四个兄弟。这个仇不能不报,一咬牙,他将所有力量都施加在刀上,誓要一击毙命。
“呼……”
阿昌的刀就要劈中姜衡的后颈,如果这一刀砍实了,姜衡的脑袋必然搬家。可是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花,然后一股巨力直奔面门。
“砰”如同与高速驶来的汽车碰撞一般,脑袋剧震,不待有所反应他便倒飞出去,鲜血瞬间从口鼻中迸射而出,在失去意识的刹那才看出那黑影似乎是一只脚。
杨一终于动手了,一记左鞭腿将阿昌踢晕过去。脚刚落地,他又豪不停留的挥出一拳,将正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一个四川人打得连退数步,刚猛的力量在让对方吐血昏迷的同时也带倒了后面的两三个四川人。

“就你小子最狂!”他拳势一收,右手化掌为爪,在姜衡又要放倒一个人之时内力一吐一收。
西瓜刀已经扎进了对手右胸大约一公分深,眼看第五个人就要倒在自己的刀下。姜蘅突然感觉身体在刹那间一僵,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一般。
“呀?”他刚感到诧异,背后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过来吧你!”杨一眉头轻皱,右爪一收,姜衡顿时双脚粘地的被他扯过来。
“啊……”
不待姜衡手脚乱舞地贴到身前,杨一双手齐出,在按实对方背部的瞬间内气猛吐。“走!”
“嘣”气劲及身的刹那爆出一声闷响。姜衡如遭雷击,“噗……”朝前面扑出的同时口中鲜血狂喷,意识也在那一刻远离了他的身体。
“操……”马建此刻已经全身浴血,头皮在一次遇袭中被削去了一块,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为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再添一份狰狞。他抬腿把一个刚冲上来援手的贵州人踹开,抬手举刀就要追击。
耳边杀声震天,身旁的人没有一个不挂彩的,一个个都在拳打脚踢,刀来刀往。贵州人纷纷倒在刀下,同伴也伤的伤,倒的倒,这原本并不是马建想要的结果。当初计划来要人的时候他确实只是想为那个不自爱的老乡讨个公道。但是在群情激愤下一开口就把事情给弄砸了,结果导致了这场大战的发生。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看贵州人刚才的样子也不可能有个善果。
“打就打吧,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这里最强的!”刀光一闪,直奔对方头顶而去,他这一刀要是砍中了,定能给对方开瓢。
“恩!”就要命中,余光中突然一个黑影朝自己猛扑过来。马建猛地扭头,右手急忙变招,翻手就是一记横扫。“妈的,又想偷袭!”
数百人打在一起,要想在这么大规模的冲突中多救些人谈何容易。除非下手狠毒,直接把别人镇住。杨一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他出手虽然未进全力,但是每一下都把对手打成重伤,直接失去战斗力。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两帮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然后用最极端的手段把所有人都压下去。
“啊!”等扑到近前马建这才看清来者居然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不过此时的姜衡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骁勇,双目紧闭,眼耳口鼻几乎都挂着鲜血,形象恐怖,状况悲惨。
“兄弟!”马建悲呼着收起开山刀,一把将姜衡搂入怀中。“是谁?到底是谁?”
开战到现在倒下的兄弟已经快三十个了,那些人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面前这个曾经救过自己数次的姜衡让他几欲发狂。在让手下的人顶上自己位置后他把姜衡拖到一旁,双眼在战线上狠狠搜索,一定要把打伤姜衡的人找出来。
“妈的,一定是那小子!”
靠近楼道的地方有一个既不戴手套也没绑白布条的人正左右开弓,把身边的人打退,而且每一下都出手极狠,中者必伤。
“兄弟们,给我砍死那龟儿子……”马建把姜衡往身边的同伴那一推,提起已经粘满鲜血的开山道推开身边的人群朝杨一冲去。
“砍死他!”旁边几个人见大哥七窍生烟,顿时叫嚣着跟过去。
“妈的,那家伙把老大打伤了!”贵州帮中新赶到的人亲眼见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家伙把老大踢飞,而且还伤了好几个兄弟,顿时一声发喊直奔杨一而去。
“居然敢伤老大,灭了你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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