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灵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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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宿舍下,雅的手机响起来,雅很吃力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嘲笑雅:“又是哪个帅哥给你电话了。”
“去你的帅哥,我天天和你在一起,谁还敢追我。”雅看了手机,原来是玉儿打过了的电话。
我开玩笑的说:“没想到这对金童玉女还能想到你这位朋友。”我和雅把玉儿和林童合在一起叫金童玉女。
雅听着电话,神色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看她的表情,知道又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一分钟后雅挂了电话,看着过往的人群,不说一句话,我问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让她的眉头紧锁。
“玉儿碰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难道她和林童之间的感情出问题了。”
“走,我们去看看她。”
“她在哪里。”
“在教室的五楼平台之上。”
我和雅加快步伐,前往五楼平台,五楼平台专指五号楼实验楼平台,因为实验室的楼层很高,人站在平台可以吹风,又可以观看高耸的秦岭和平坦的渭河平原,烂漫富有诗意,很多恋人都喜欢来这里约会。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个少女从平台摔下去,死了,传闻是因为学业不顺利自杀,又有人说因为爱情。具体原因一直是一个谜团。可从那件事情之后,去平台的人少了许多。尤其傍晚十分几乎没有人。
我和雅好不容爬上平台,玉儿穿着裙子,独自坐在平台上,看着远方。雅走近玉儿,玉儿和雅没有说一句话,玉儿倒在雅的怀中哭。雅像母亲对待孩子一样抚摸着玉儿的头发,安慰着玉儿。
雅给我一个电话的手势,又指了指玉儿,我明白雅要我把林童叫来,我拨通林童的电话,让林童过来,林童好奇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童匆匆赶来,看到玉儿在雅的怀里哭,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摇摇头,回答不知道玉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童走过去,小心地问玉儿怎么了,玉儿没有出声,他又问雅,雅看了他一眼,似乎很生气,骂道:“这还要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林童一头雾水。
玉儿抬起头说:“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错。”
“玉儿,没事的!这个星期天我带你去医院。一切都会好的。”
林童小声的问:“玉儿病了?”
雅愣了林童一眼说:“玉儿怀孕了。”
“什么!”林童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慌了,我站在一边,也着实吃了一惊,更何况是当事人呢。林童愣在原地,很大一会说:“我会负责的。”
“玉儿没有看走眼,你还有责任心,可是你怎么负这个责任?”雅质问道。
林童愣住了,作为一个学生,虽然年满十八岁,可是拿什么来负责任。
“雅姐,那怎么办?”
“你好好念自己的书,我会带着玉儿把孩子打掉。”
“我好怕我父母知道。”
“雅姐会帮你隐瞒,玉儿,你放心吧。”雅扶起玉儿说,“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风很大,你穿的又少,如果感冒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雅扶着玉儿一步步走下楼去,我和林童依然留在楼顶,林童说:“如果不是雅,今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走过去拍拍林童的肩膀,对于林童来说,虽然压力没有玉儿大,可是我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我对他说:“我们也走吧,玉儿现在需要你。”林童点点头。我和林童也一起下了平台,在离开平台的一刹那,我看见平台上留着一封信,我要林童先追上雅和玉儿,我打算在平台上打个电话。
林童走后,我拾起那封信,打开一看,吃了一惊,既然是玉儿的遗书,幸好在做自杀之前她想到好朋友雅,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能明天的晨报上又刊登了一条某X大学一女生昨晚跳楼自杀消息,我小心的收藏起这封信,以免让其他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下了平台,追上林童,雅扶着玉儿在学校的东郊散步,雅给玉儿做心理治疗,我真佩服雅,面对这样的问题如此的稳重,如果是我,一时间一定不知所措。
我和林童跟在玉儿和雅的身后,照看着两人,因为学校的东郊还处在开发之中,这里种满了林园植物和花草,却没有修建教学楼,所以相较北边的教学区,这里很偏僻,一般情况下,只有恋人约会,或者不开心才会来这里散步。有时,我很纳闷,这么好的一片土地,学校把它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做教育用途,却用来种草。或许我的想法有偏差,估计学校为大学生的感情考虑,特意圈出了一个发展感情的荒野之地,这样想的话,也算教育用途。
林童和我走在一起,问我做流产要花多少钱,他好先做准备,凑足钱。又问应该去哪一个医院,危险小一些,他的这些问题把我问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碰到这类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我对他说,雅会想办法。林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既然我都不知道,那么雅又怎么会知道呢。
走到东门口,玉儿和雅走出校外,他们在公交站台下的座位上坐下,我和林童站在旁边。我无聊的看了一眼站牌,在站牌最上面,我突然发现一个广告,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广告。我拍了下林童的肩膀,要他抬头看,林童抬头一看,也看到这条醒目的广告,广告的内容:无痛流产请找XX医院。上面清楚的写了医院的地址和联系电话。
林童阴霾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曙光,仿佛一位教徒看到了心目中的神。
我看了眼玉儿,又看看广告,无奈的苦笑着,这算社会的进步,还是对大学校园的一种讽刺,这种广告都打到了大学门口第一个站牌之下,医院的确急人所急,或者说很会经营,知道大学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我回头看着校园,校园里灯火通明,但在我心中,这是一个黑色的夜晚,我不知道这样的夜晚何时能结束,又何时能看到天空明晰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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