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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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的饯别会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上,但是作为二月某小城市市长的吉尔伯特.杜兰达尔却在凌晨前就风尘仆仆地告别了恋人和妹妹跑回自己的管辖地。当然不是因为他自己突然良心发现而急着来处理自己扔下的公务,而是在晚会未结束前就发生了一件大事。PLaNT十二支族中与松永家族一起资助帕德里克.萨拉议员,世代经营造船事业的吉翁尼克家族长男基连.吉翁尼克身亡。
时间大约是9点左右,在ZaFT中一贯主持兵器开发方面事务的激进分子,被誉为最有可能继承帕德里克.萨拉为下届党魁的基连在主持新兵器测试的时候遭到蓝色波斯菊成员刺杀。或者用刺杀并不非常合适,蓝色波斯菊伪装成民用飞行器内藏着的新型ma让除了这位正值仕途顶峰中的吉翁尼克家公子之外,还有数十随行人员们也集体领了便当。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mS测试任务,居然只有试飞员李斯列.西贝纳斯.玖尔活被救援船给捡了回来。
当然,虽然说吉翁尼克家族也是PLaNT的一个老牌名门望族但毕竟和杜兰达尔没什么直接关系,不过基连生前的位置却多少有点特别。岛永和吉翁尼克两大家族作为长期来帕德里克的合作伙伴,直接在他手下任职的基连又确有真才实学自然成为了帕德里克的心腹之一,而这个人的身份作为自己那个要想完成自己疯狂而庞大的计划就必须影响到帕德里克的朋友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障碍。
所以无论是直觉上还是从逻辑分析,这件事情和克鲁泽肯定脱不了干系。抱着这种想法,杜兰达尔也顾不上和恋人以及妹妹多说什么就带着贴身保镖隆飞完全不顾形象有如逃难一般离开了四月市。当然客观的说,逃难状态下的杜兰达尔仍然是非常帅气的,而蒂芙尼和雷则多少有点不情愿地被暂时丢给罗伊和莉尼娅两个人照顾。
凌晨两点多,杜兰达尔总算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回办公室,他马上就注意到市长办公室布置的警卫们非常难看的表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仍然戴着面具的克鲁泽手里拿着杯葡萄酒正悠闲地斜躺在沙发上翻着军事杂志,地上横七竖八放着几个被他一个人干光的空瓶,这些好像都是自己的珍藏来着…“哟,吉尔你很悠闲啊,又跑去四月市鬼混。”这就是克鲁泽对自己打的招呼。
隆飞默然在自己背后关上市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阵好像在拆房子的噪音。很显然,平日温文尔雅的吉尔伯特.杜兰达尔发起飙来也是非常恐怖的。半个小时之后隆飞打开房门,发现克鲁泽毫无形象地头上镶着沙发扑倒在地,而吉尔则坐在办公桌后面喝茶。十余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这让隆飞后悔自己没有随身携带相机的习惯,“隆飞,把门关上。吉翁尼克公子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劳。”
“这么久没见面,你就用沙发招待我这个老朋友吗?”隆飞点了点头把通向外界的门关闭,这个被密封的空间中只剩下劳和吉尔两人。嘿地冷笑一声,劳随手推开头上压着的单人沙发问道。
“把别人珍藏的40年份好酒独自一个人偷出来喝光的混蛋没资格这么说。”杜兰达尔丝毫不让地反唇相讥,“言归正传,吉翁尼克家长公子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别装蒜,我很清楚你和蓝色波斯菊的人有联系。”说到后面已经声色俱厉。
“你打算怎么做?现在不管把这件事情出卖给克莱因派还是萨拉派的那两个老家伙,恐怕你都能马上飞黄腾达。”虽然吉尔对自己的底细知根知底,但是克鲁泽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样子,相反他仍然带着冷笑老神在在地讽刺着,似乎不屑于吉尔的恐吓。
“别开玩笑了,把你出卖给克莱因议长和萨拉议长对我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吉尔也冷冷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这次急着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的事情做的干不干净,我可不想因为偷懒被你连累到。”
“收尾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我可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擦**。”克鲁泽说着从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内找出某个仍然完好无损的玻璃酒杯,接着又拿起刚才喝下半瓶的葡萄酒给自己满上,“只是,我没想到玖尔家的公子居然能存活下来,那台被他测试的Tierkreis(德语,黄道12星座之意。)可是匹不好驯服的烈马啊...小看他了。”
“不过,你也很庆幸他没有直接死在蓝色波斯菊的手上吧。”吉尔轻轻喝了口茶,左手的拇指敲击着办公桌,“议长阁下已经意识到了军队的重要性,克莱因派的人在一步一步地渗透ZaFT,不过这种速度只能用阴谋轨迹搞小破坏,所以他们需要ZaFT内说得上话的代言人…”他虽然没继续把话说明,但是在克鲁泽这种聪明人的耳朵里却已经足够明显了,“玖尔家的大公子对那位小公主似乎很有好感。”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背弃自己的上司?那位克莱因家的公主很有成为祸水的潜质。”克鲁泽的笑容越来越冷,“不过,这符合我的利益,那位玖尔家的公子可是最早提出mS战略价值的人之一,如果继续留在萨拉阵营恐怕我也不得不想办法把他除掉了。现在吉翁尼克家族的长公子被排除掉…”他说着踢开脚边的一个空酒瓶,“接着排除掉吉翁尼克家族那个野心不在哥哥之下的公女,再给我们的国防委员长大人一点刺激,不难让他彻底出轨。帕德里克那老东西为了保护自己离家出走的媳妇在尤尼乌斯7部署了重兵,但他却不知道如此一来正好落入我的算计…”他说完挑衅一样面对着吉尔,“你能阻止我吗?吉尔?”
“药拿去,李新研制的实验品。”吉尔没直接回答劳反而打开抽屉将一小瓶药扔给后者,劳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那个手术雷伊和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尝试,不过…恐怕生死各自参半啊。”
“你在考验我吗吉尔?别忘了我现在做的事情本来几率就连一半都不到。”劳接住小药瓶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有点破坏自己风度地把剩下的酒对着嘴喝光。
“不讨人喜欢的嘴硬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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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饯别会内的其他人都比杜兰达尔晚了数步接到这消息,当时帕德里克正因为自己阴了氏格尔一次而愉快地喝着葡萄酒。两个人因为理念不同这几年来虽然在议会上因为弗兰西斯卡议员的关系而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但是私下却内斗了不知道多少次早以反目成仇。而这些冲突大部分都以帕德里克战败告终,所以这一次虽然可以说是被动防御,但是氏格尔却被自己的女儿给阴了一把让他非常高兴。不过在开心之余他也在担心,这会否是氏格尔和女儿联手给自己布下的圈套。毕竟这次氏格尔少有的主动出击想在军界扩大自己影响力,所以就算战败也没有任何损失。他会否借机让女儿取得自己的信任,在自己身边布下一枚棋子,“拉克丝,想不到你平日不显山露水,与你妹妹的歌声相比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改日如果有空我希望你可以去ZaFT军中举办演唱会如何?”此时克莱因父女两人已经离开,身边只有自己的人。帕德里克想了想决定还是直呼我的名字,毕竟我好歹也是他们萨拉家未过门的媳妇,和刚才当着氏格尔老家伙的面一样叫贤侄女未免太生分。
“既然是公公的吩咐,拉克丝自然照办。”我装作乖巧地低头答应,眼前这位可是敢拿GeNeSIS去轰地球的主儿,就算在阿斯兰面前怎么没大没小也不敢冲着他无礼。不然他当上议长恐怕都不需要等我那个妹妹去偷福利蛋给鸡佬,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这个儿媳妇给做了。马上就是血染情人节,沉吟了一番我决定对他提个醒,“公公,当年最高评议会决定把农业卫星设立在尤尼乌斯7这点在我看来相当不智,尤尼乌斯7独立于PLaNT的主体卫星群外不受到要塞的保护。虽然说也许主权国也许不会完全不顾舆论对尤尼乌斯7用兵,但是这无疑是把主动权让给了对方,所以我担心…”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僵尸脸大叔本来并非蠢人。
“有理,我已经特别安排了大部队将尤尼乌斯7置于保护内,应该会让地球上那些原始人知难而退。”而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从门外跑进一个穿着ZaFT军绿色标准服的士兵。那人神色慌张,没有带帽子可以看到一头原本修剪整齐的褐色短发被汗水湿透后有如锅盖一样平铺在头上,而绿色的军服吸取了大量的汗液后也显得比平常深了不少。就在僵尸脸大叔神色不悦地想训斥这位士兵为何如此无礼之前,他已经跑到自己身前敬了个军礼将手中的信件双手递向僵尸脸大叔。
“基连.吉翁尼克公子率部下出外测试新型mS时,遭遇地球方伪装成民用飞船的部队突袭。基连公子及其下属数十人全部阵亡,仅负责测试新型机的李斯列.西贝纳斯.玖尔公子依靠新型机与敌人周旋一番后全歼敌人,之后为我方搜索队救下生还。”这句话让我眼前金星直冒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基连这位一年战争的大反派居然连个正式的出场机会都没有就惨遭仆街的命运,相比之下那位发动超级机器人大战主角模式——驾驶测试机全歼敌人后孤身生还的李斯列则被我选择性遗忘了。基连此人虽然过度的高傲,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然在另一个高达次元里也不可能执掌自护公国,而且在其死后数十年仍有人以他的思想为战斗目标。但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我面前都没有出现就化为了宇宙的尘埃,这也又一次提醒了我这个世界中没有所谓的主角和大反派,生命在战争中是如此的不值钱。
我这边是晃悠一下没真的跌倒,不过听到这消息背后却有个人咕咚一声也不知道是直接五体投地还是来个了老太太钻被窝。接着就听到强尼那个大嗓门在后面嚷嚷着卡尔玛的名字,不过我除了知道这是基连的家人外别的倒没多想,甚至于连他这一次变成女孩子都不清楚。
而这则消息无疑将帕德里克从云端直接打到地面三千公里以下,脸色连变数变后对阿斯兰和我这个儿媳妇连个象征性的招呼都不打,冲着慎一个手势就匆匆退场,走得倒比适才落荒而逃的氏格尔和匆忙离去得吉尔伯特都还快了那么点。而我也没有说什么,脑子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僵尸脸大叔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数个月前就感觉到的那张在黑暗中直接罩住PLaNT和地球的天罗地网,此时似乎已经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但自然还无法确实地触摸到。也许要等我自己也跌进这张网后才能知晓它的真面目吧,不过问题是到那时候我还有命出来么?
“拉克丝,你没事情吧?”阿斯兰发觉我情况异常,轻轻拉了一把问道。
“没关系,只是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自然人明显没有让我们去安心过日子的打算。”
“不过,那些只是自然人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也许是因为天性温柔,阿斯兰最先想到为敌对的一方进行辩解,“大部分自然人也不希望打破现在的和平…”
“但不可否认,对我们怀有恶感的是能够对世界造成影响的那一小部分。”我打断了他的话但阿斯兰却无言以对,“虽然不希望如此,但是战争一定会来临。不想把保护自己的责任去任性地丢给其他人,让他人的手被充满罪孽的鲜血染满的同时自己却可以躲在舒适的家中,所以说我要做一名ZaFT的军人。”阿斯兰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他渐渐地把头垂了下去。
想必他仍然无法下决心去加入军队吧,不过客观来说虽然阿斯兰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但从性格来说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无论是他温柔到让人感觉有一丝柔弱的善良本性,还是想要兼顾一切对自己重要之人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都不适合做一个把破坏和杀人当家常便饭的职业。所以说阿斯兰既然不想加入军队也随他去吧,如果僵尸脸大叔真的能如愿守住尤尼乌斯7的话。
也许这会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不是吗?血染的情人节不发生,僵尸脸大叔兴许就不会像动画里那么失控,而阿斯兰…这个可怜的温柔男孩也不会失去母亲,尽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互相见面过,但是这会如我所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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