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贝尔佐尼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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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佐尼你说什么!故意让他们达阵!”此刻的马尔克.贝尔佐尼很郁闷,虽然他和共同选择机动步兵队的同伴们一样出身PLANT底层阶级,但他的智商显然超过其他更倾向于用力量去解决事情的同伴们。不过也正式这种原因,造成了自己虽然被其他同伴们看中,却又暗中被他们瞧不起的尴尬境地,“你这家伙到底是被那群贵族少爷们给吓怕了,还是想故意讨好他们谋求自己的近身之阶!”
虽然PLANT因为信奉能力至上理论,而使得上等阶级于下等阶级之间矛盾冲突远不如地球上某些国家那么激烈,但这当然并不意味着生在社会底层那些相对‘无能’的人就不会嫉妒,乃至暗中去诅咒那些比他们更加有能力的上流人士们。把自己生活上的痛苦和失败在心中转化为对成功者的诅咒,永远比去承认这种结果是自己的确实要容易接受。
所以虽然贝尔佐尼身为步兵队的指挥官,但其他人在背后多少有些闲话,而这种积压在内心的不满情绪终于在他这次的提议中爆发了出来,“我们每达阵一次都可以比对方多拿一分,所以只要我们再获得3次达阵就可以把比分反超回来。但是飞行员队如果持续跑阵,时间就会被大量的浪费掉,我们能否获得足够的达阵数就不一定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建议把我们下半场的主攻权让给了那些贵族子弟!”结果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不满的队员们打断了。
“是啊,以为打倒了对方的四分卫飞行员队就没有进攻手段了确实是我的判断失误…但是这么多次进攻也没击败对方那位新的四分卫从他手里夺球——这难道就不是你们的问题么?”不管其他人全都一副要发飙的扑上来,贝尔佐尼回头看了看步兵队内身材最魁梧的攻防线中锋,“你说呢,多米尼克.麦提曼?”
“老实说,为了能早一步把对方四分卫击倒就故意把先攻权让给对方,这个做法我并不赞成。”和伊扎克屡次交锋的步兵队中锋早以没有了比赛开始时候那张扬的气焰,反而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但大家选出的步兵队的指挥官是你,作为一名战士听从指挥官的安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我们ZAFT不喜欢讲这种话,不过如果对作战方案怀有异议就应该实施前提出来,作战都进行完了再时候出来挑毛病能干成什么!”多米尼克的话让其他步兵队的成员都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为自己的话感到羞愧还是不敢去直接顶撞多米尼克,“马尔克,飞行员队的那些人…不再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了,他们是真正的战士。”
“你说的没有错。”贝尔佐尼摸了摸自己头盔的面甲,“所以作为战士,我们就要用战士的方法去回敬他们的精神——用自己最强的实力去打垮他们。接下来的15分钟我们要拿下三次达阵,然后就让飞行员无法比我们多拿下一次达阵。”
“干的好啊,阿斯兰!”伊扎克的一巴掌差点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阿斯兰又抽回草地上去,“居然真的一路冲到步兵队那群家伙阵前,我之前小看你了!”
“我很感谢你的‘夸奖’…”阿斯兰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但你别这么拍我好不好…好疼啊…”虽然严格来说也算出身高贵的家庭,但阿斯兰好歹也被自己那位国防委员长老爸强迫性地进行过军事训练,其对疼痛的耐性自然要高过菲斯特。只不过连着被一群体格远超过自己的猛男们接连扑倒…也不是太好受的事情,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夏亚前辈。”听到这个声音,夏亚回过头发现叫住自己的是赛利斯,对于这位性格冷漠的蓝发同学夏亚并不非常熟悉,虽然他在军校生中可以算是交友广阔。不过每次这两人身处的位置接近一定距离,夏亚都有种可以‘感觉’到赛利斯的感觉。也许因为这种古怪的原因,所以他一直不愿意去主动地接近赛利斯。而从赛利斯也总是喜欢回避他这点,夏亚猜测到对方也可以感觉到他。
和冷漠的赛利斯相比夏亚绝对可以用交际之花来形容,但不喜欢被别人看出自己虚实是他们两个人的共通点。经常被对方准确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虽然不像被对方看穿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么讨厌,但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开心。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赛利斯同学。”
“夏亚前辈,你有那种能力吧。”赛利斯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盯着夏亚,虽然嘴上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带着无庸置疑得肯定,“即使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到世界的‘第二视觉’。”他左手轻轻地在自己那副视觉调整眼镜上敲了两下。
“原来如此…”看着赛利斯的夏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想必给你戴上视觉修正眼镜的医生很惊讶吧,明明从出生就没有视力的人一点都不会无法适应突然获得的视觉…”
“那么,让阿斯兰自己去跑阵也应该是故意的吧?”说完话的赛利斯此刻心中也考虑着夏亚的事情,“说什么自己没有足够的气力去跑阵应该只是借口,先不说一次不到二十码的跑阵根本不可能消耗掉一个人储藏在体内用来应急的糖份。就算前辈真的因为气力不济而让速度下降,那么4秒6的速度也足够你去跑阵了。因为,拥有第二视觉的人拥有远超一般人的平衡感。夏亚.勒图斯这个人…到底他是懒惰到极点的笨蛋,还是隐忍到极点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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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队,达阵!”阿斯兰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球,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就如同裁判说的一般,自己轻松地持球冲进了步兵队的得分区。虽然说得分得分再得分一直就是菲斯特制定下的作战方针,但是这次达阵居然如此的容易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了。
“干的好!阿斯兰!”伊扎克再次从后面冲上来狠狠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就这样一口气,用跑阵拿分下去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伊扎克?这次达阵如此轻松…”
“当然是因为对面那群麻瓜们被你给吓怕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神经大条的伊扎克并没有注意到阿斯兰的担忧,在他看来或许从比赛开始局势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一面倒’向他们由社会精英阶层组成的飞行员队。
“对方果然采取这种战术了…”夏亚心中盘算着,突然伸手抓住从场外走过来准备踢球的提亚哥的肩膀,无视对方怪异的表情他沉声说,“提亚哥记住,作为踢球员这个世界只有球、门柱、和你自己的脚。”
“啊…?我明白了夏亚前辈。”提亚哥一愣,随即用释然的表情说,“夏亚前辈在提醒我,对方会全力干扰我这次的踢球吗…伊扎克,你们攻防线守好!”
“知道啦!你放心吧!”伊扎克不耐烦地把球抛给身后的提亚哥,不过也许是因为刚才攻击的过程太顺利造成了他轻敌的心理,所以当多米尼克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冲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做好迎击的准备,“这个速度?糟糕,重心被…”放倒了伊扎克的多米尼克以及其他突破飞行员队防御阵形的队员,一起扑向了正半跪在地上扶着球的阿斯兰。
“笨蛋阿斯兰!球拿反了!”助跑着向前冲的提亚哥,猛然发觉美式足球带蕾丝的那一面正对着自己踢的位置,不过已经骑虎难下的提亚哥也只能一脚踢在蕾丝边上。球带着让人不安的弧线向左侧的门柱飞了过去,当地一声,虽然球撞上了门柱但仍然很幸运地越过门柱的‘凹’字,“哎呀,真是太危险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没有被及时‘悬崖勒马’的多米尼克打翻在地,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的阿斯兰仍然可以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速度加快了几倍。
“那些家伙故意让你达阵的。”阿斯兰转头一看,夏亚正满脸凝重地看着步兵队,“如果继续让你那么几码几码地向前推进,他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把比分反超了。所以既然知道我们只有跑阵这种攻击方式,就干脆大方地让我们达阵,另一方面又尽可能地破坏我们拿追加分…一切都是为了缩小分差,然后反超。”

“可恶的混帐家伙们!居然又用这种诡计…疼!”伊扎克话没说完就又挨了夏亚一拳,其他人都用看猴子耍把戏的表情对这个从来不动脑子的玖尔家二公子表达自己无限的鄙夷。
“那么夏亚前辈,我们就没有其他可以反击的方法吗?”虽然夏亚没面对着阿斯兰,但他仍然知道后者肯定一脸期望自己拿出主意的可怜样子。
“理论上来说,我们比对方多抢到分数的作战方针在对方下半场故意弃踢就实现了,可惜…这个机会似乎来的太早了,而且是以菲斯特受伤为代价换来的。就算现在想去故意浪费时间,也要担心反而被对方夺走球权反击。”虽然夏亚性格懒惰对一切突发事件采取能躲就躲的消极态度,但每当自己被真正需要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推卸责任。正是这个原因让其他人在关键的时刻总是会信任他可以带来希望,只不过这一次夏亚却注定要让阿斯兰失望了,“现在时间的消耗掌握在对方手里,而我们能交换的筹码,太少了…总之尽量地延长时间吧。”阿斯兰很明白夏亚的意思,作为一群大部分成员才进行了一个星期训练的临时队伍,能打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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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一定要在这里挡下他们!”时间剩下10秒,场上比分63比62。飞行员队第八次达阵成功目前正在尝试获得追加分,只要守住这最后一次攻击不让步兵队达阵,飞行员队就至少可以将比赛拖入加时甚至获胜。此刻飞行员队几乎全员都固守正前方,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企图去阻挡住步兵队的突击。
总之因为力量上的差距,飞行员队宁可放弃干扰对方踢球的可能性让比赛进入加时,也不可以让步兵队获得2分逆转获胜,但是…
“凭你们!挡得住吗!”挡不住了!原本步兵队在力量上就比飞行员更拥有优势,再加上他们这些来自基层的热血男儿们一股不希望输给贵族的执念,汇集成无法阻挡的洪流,“无论美式足球还是战争,最后凭借的都只有力量!”多米尼克的呐喊回荡在草地上,在步兵队压倒性的力量优势下飞行员队的阵形开始崩溃。
“真的无懈可击么?”赛利斯并不是一个非常显眼的人物,实际上深知枪打出头鸟的他一直将‘大众化’和‘不起眼化’当成自己的人生准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甘愿去接受失败的人,所以他虽然没有直接加入伊扎克他们狙击步兵队的防御阵形却并非一直闲着。此刻在赛利斯的脑海里,已经勾画出了一副只有白色线图的全场3D镜像,而赛利斯的精神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场上的一切,“既然是放弃踢球而采用中央突破,就绝对是想在0秒的时候突破防御达阵不给我们翻盘的机会。步兵队的突击阵形前方由五名膀大腰圆的攻防线组成,显然是不可能阻挡的。但是侧面和背后都存在可以挤进去的空隙,不过这个空隙会随着我冲过去而马上被人挤满,以我的力量和速度从后面拦截的成功率就是…”
“那边的家伙!别傻站着!就算不过来帮忙也去阻挡他们达阵啊!”脸红脖子粗的伊扎克大吼着,不用去细想都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0%,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当比赛的倒计时进行到零秒时恰好是贝尔佐尼持球达阵的时候,而自己则被步兵队的队员在中途拦截而无法组织,这就是此刻赛利斯在脑海内分析目前的场上数据获得的推测。这是否代表这场美式足球比赛,飞行员队大势已去,“但如果逆向思维,就有机会。”已经拿定了主意的赛利斯茫然起步,从侧面绕过阻挡的步兵队成员迂回到后测冲向步兵队的贝尔佐尼。
“拦住他!”看到有赛利斯这么个飞行员队成员送上门来,步兵队的其他成员毫不犹豫地向他进行包夹。赛利斯虽然闪过数人但随着飞行员队正面防线的崩溃,两侧的步兵队成员也开始向中间施加压力,缩小着他的移动空间。
3秒,“赶不上的,一个人冲过来被我的队友阻击,即使你的平衡感超越常人也没办法调整姿势从后测把我拦下来。”回头看到赛利斯的突击受到阻碍,贝尔佐尼感到一阵轻松,“所以对不起了飞行员队这位努力的小哥,获得胜利的是我们。”
2秒,在后面被数人挡住的赛利斯猛地出手抓向前方的贝尔佐尼,“拦住他!”被击倒在地的伊扎克代表其他飞行员队的成员们大喊着,但是…赛利斯并不是以力量见长的球员,一只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拉住全速前冲的贝尔佐尼。
所以在场上所有人的眼中,步兵队四分卫马尔克.贝尔佐尼抱着球跨过了白色得分线,“步兵队,达阵!”裁判的这句话让步兵队的成员们高兴地欢呼同时,也无疑击碎了飞行员队的希望。
“什么啊…不可能的吧…可恶…可恶…可恶啊~!”站起来的伊扎克向前茫然地跨了几步,跪倒在地上用拳头狠狠地捶击着草地。输了,在实验林内进行了一个星期的特训,在场上和伙伴们一直努力到最后,好朋友还因此受了伤结果居然只换来一个失败的结局。别说是心高气傲的伊扎克,其他飞行员队的成员样子也不比他好看。
“你是白痴吗,伊扎克,仔细点看看电子记分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伊扎克抬头,看到左手提着自己头盔的菲斯特缓慢地迈着步子走到赛场旁边。
“记分牌?这是?”回头一看,记分牌上的时间赫然停留在‘00:01’上,也就是说比赛的时间还剩下一秒中。也就是说虽然希望渺茫,但飞行员队还有机会翻盘,“怎么可能?时间居然还剩下一秒钟?”不止是伊扎克,全场上到飞行员队和步兵队,下到外围的观众都因为过度关注赛利斯一人杀入步兵队阵形的壮举而没有留意到时间。
当然赛场上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被步兵队三个人按在地上后就静止不动,嘴角却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微笑的赛利斯。另外一个就是此刻一脸茫然地单手抱着球,站立在飞行员队得分区内的步兵队四分卫马尔克.贝尔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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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放到贝尔佐尼抱球得分前夕,“就这样以0秒的时间达阵,不给飞行员队任何机会…”不过他还没想完的时候就感觉背后一股力量前推,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去一大步,“糟糕…那家伙的目的不是阻拦我,而是让我在时间结束前达阵。”虽然明白了赛利斯的意图但终究为时已晚。
比赛结束前1秒,步兵队四分卫马尔克.贝尔佐尼达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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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MS飞行员训练班,人才很不少呢。与联合的战争,看来鹿死谁手还不能断定。”贝尔佐尼看着用手臂撑起身体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开的赛利斯心中盘算着,“要重新评估一下ZAFT与PLANT的实力给组织知道了…”
“赛利斯你这小子,虽然没能阻止对方达阵,不过也满努力的吗!”看到比赛还未结束就再次变得生龙活虎的伊扎克狠狠地拍了赛利斯一记巴掌,后者身体一晃不着痕迹地躲开,反而是全身力气只打到空气的伊扎克差点一个跟头倒下。
“还剩下一秒,后面就全看你的了,弗兰西斯卡。”赛利斯走到菲斯特面前,伸出左手和后者一拍小声说,后者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在场外恰好看到最后一次攻击的菲斯特当然清楚贝尔佐尼提前达阵不是自己对时间估算的失误,而是赛利斯暗地里下了‘黑手’,“结果到后面,还是要用奇策来决战啊。”菲斯特用手一指飞行员队休息区某个可以躲着自己目光的人,“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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