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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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如今或许只剩回忆是美的
寒流来了,玻璃上头凝结了一层白白的雾气。
伸出食指,轻轻写着你的名字,
外面的风看见了,外面的云看见了,外面的星星看见了。
它们正在笑我的痴、我的傻、我的不敢坦言,
只能闭上眼,听着你和她离去的跫音,
和自己心肺龟裂的声音……
子翼下班之前联络上好友张庭云,确定他晚上没门诊,这才于下班后直接来到张家。
张庭云一见到他,忍不住开着玩笑:“怎么了?是对小雅的手艺爱不释手,所以又急着来品尝了?”
“哈……这是当然,嫂子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苏子翼露出抹牵强笑痕。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得赶紧让小雅去准备才成。小雅,小——”
“庭云,这不是我来找你最主要的目的。”子翼突然打了岔。
“那你是?”
“我有事想要求你们。”子翼专注地说,“你若不愿意,是可以拒绝的。”
他垂下脸,紧揉着眉心,这时张庭云才发现子翼外表虽没什么改变,可心境似乎憔悴不少。
这时候小雅听到喊声也出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早跟庭云说,你这样一味地牺牲是不对的,至少得让她知道呀!”
“不,不行。”苏子翼坚坚反对。
“为什么?”他们夫妻异口同声。
“既然决定成全她、帮她,我就不能再给她压力了。”他深吸了口气,“最近她就一直问我为什么从没见到我和女人出去之类的话,我知道她的内心在自责,总认为她是个背叛者。”
“那你的意思是……”张庭云关心地问。
“我想……我想向你借一下大嫂。”他还是坦言了。 “什么?你要跟我借小雅?!”可想而知,张庭云会多么震惊了。
“别误会,我知道嫂子在大学时曾修过戏剧这一门课,所以想请她陪我演出戏,我是想——”
“你想什么?你这个笨蛋只会将那女的愈推愈远而已。”张庭云皱起眉,“亏你还是双料博士,论人才、论外貌,都算是之选,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反正她也不会是我的,所以我奸诈狡猾地想做个人情,让她一辈子记得我。”子翼耸耸肩,这时候他居然还能开玩笑。
“你哟!”张庭云摇摇头。
“怎么样?你愿意吗?”
“这……”左右为难地张庭云真不知该不该答应,他绝对不是害怕妻子与他假戏真做,而是子翼这么做真会快乐吗?
“我答应。”说出口的竟是小雅。
“小雅,你……”他这个傻老婆。
“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好久没穿美美的衣服去钓凯子了。”小雅对着自己的老公眨眨眼。
“嫂子都答应了,那你……”苏子翼看着他。
揉着眉心,张庭云仍作不出决定。
见他这般为难,苏子翼只好放弃了,“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也不勉强,本来我是不打算随便和其他女人有所牵扯,看来这下子我不得不这么做了,不过我还是谢谢嫂子慷慨相助。”
才站起来,就听闻张庭云说:“你这家伙,听见我说‘不’了吗?”
子翼迅速转身,勾起嘴角,“你的意思是?”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瞪了他一眼,张庭云也站起来,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谢谢——”苏子翼用力拍拍他的背。
“其实最兴奋的人是我,好久没谈恋爱!去煮饭啦!”小雅掩嘴一笑,便潜入了厨房,留给他们男人一个空间。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坐下后,张庭云又问。
“我打算借嫂子一晚。”他说出心底的想法。
“什么?一晚!”张庭云瞪大眼。
“别误会,只是演戏,你真的不信任我呀?”苏子翼不禁想调侃他,于是压低声音说:“以前的风流人物,今天会变得这么专情,难得喔!”
“嘘,你小声点。”张庭云瞪着他。
“哈……没想到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早知道我刚刚就不用求的,直接用威胁的不就成了?”子翼正苦中作乐着。
“去你的。”张庭云撇撇嘴,“那再来呢?”
“先让她安了心,其他的再说了。”揉了揉眉心,子翼眼底浅露些许愁郁。
“为何不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
“你也爱她呀!”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说,还要弄出戏来演,真不明白这个商界巨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怕说了……我和她会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子翼摇摇头。
“为什么?”张庭云眉一挑。
“因为她眼里有的不是我。”仰首靠在沙发上,他轻轻逸出这句话,张庭云见他如此,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了。
只好走向酒柜拿出一瓶伏特加,倒满一杯递给子翼,“别想太多,先喝一杯吧!”
“谢了。”拿过酒杯,子翼一饮而尽,却洗不掉心底的愁。
? ? ?
羽薇倚窗而望,瞧见外头漆暗的天空有着不一样的诡邪颜色,气象说今晚会有寒流袭来,该不会这就是征兆吧?
不久,气温果然明显下降,让她轻咳了两声羽薇赶紧穿上外套下了楼,却见苏亚夫还留在客厅看晚报。
“爷爷。”她站在楼梯口轻轻喊道。
“羽薇呀,站在那里干吗?快过来坐呀!”苏亚夫拿下报纸。
她这才怯生生地走了过去。
坦白说,嫁入苏家也近两个月了,除了吃饭时同桌外,苏亚夫是极少与她碰面的。
“这阵子你工作似乎很忙,老见你没回来吃晚饭,若真吃不消就别做了。”苏亚夫可是出于一片关心。
“谢谢爷爷,我会衡量的。”她垂下脸抿唇说道。
“那就好。”苏亚夫拿起报纸又放下,挪了挪老花眼镜,又问:“对了,过几天就过年了,你嫁来我们苏家也快两个月了,可……咳……可有好消息?”
“好消息?”她不太明白。
“嗯……就是肚子里有没有消息呢?”这话叫他做爷爷的问,还真有些难哪!
“啊?”她脸儿一热,随即摇摇头。
“那没关系,我知道年轻人不想那么早被束缚,不过爷爷年纪大了,子翼的父母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我很希望咱们这个家能热闹一点。”苏亚夫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子翼的父母是……”她一直觉得奇怪,嫁入苏家就不曾见过他们,可子翼不说,她也不想问。
“他父母在他三岁时就离异了,媳妇早已改嫁,我儿子就此浪迹天涯不再回家,我只好将全部希望放在子翼身上。”他眯起眸,细说从头。
“那子翼不是很难过?”一个孩子从小就没父母关爱,他的心情如何调适呢?
“这孩子从小就将心事往心里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苏亚夫叹了口气,“不过他真的很需要关心,这些就靠你了。”
“我?”
“是呀,你是他妻子,当然就靠你了。”他伸了个懒腰,接着站起身,“累了,我想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是的,爷爷。”羽薇跟着站起,扶他到一楼房间外,见他进了房间,这才松了口气,还好爷爷没再追问她肚皮不争气的事。
但她仍不时想起爷爷刚刚说的事,子翼的父母……一个嫁做他人妇、一个去当天涯浪人,他不是很孤单吗?
感觉气候愈来愈冷,她紧紧抱住自己,坐在沙发上,决定等他回来,或许适时地送杯热水,也能化解他心底的孤单。
可,等着等着……她居然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开门的声响惊醒了她,她赶紧坐直身子,这时客厅大门开启,可进来的除了子翼外,还有另一个看似温柔又亮眼的女子。
“羽薇!”苏子翼没料及她会坐在沙发上,“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在等……”看着那女人,她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要的终究不是她,除了她之外,有好多好多女人可为他递茶水。
他心一痛,“等我吗?”
“不是,我在等江麟的电话。”她别开脸。
“原来……”他似乎有点失望,“以后可以把电话转去楼上,寒流来了,你坐在这里会感冒的。”
她点点头,又看向那女人,“这位是?”
“我女朋友。”他拉过小雅,“这位是——”
“你老婆?”小雅像是十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转而对羽薇说:“我叫小雅。”
“你好……”羽薇胸口闷极了,连该说什么都忘了。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早知道他有女友的呀,她该以平常心看待才是。
他都可以帮她做那么多,那她应该也行。
只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她已渐渐喜欢上他,已渐渐爱上他了。
“呃,你们聊,我回房里去。”往后退了两步,她便猛回头往楼上冲。
“羽薇——”子翼觉得不对劲地喊住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又疼了?还是——”
“没事,我很好,我去楼上等电话。”她勉强一笑,立刻转身直奔楼上。
“喂,子翼,我看事情不单纯。”小雅眯起眼。
“什么不单纯?”
“她似乎不太喜欢看见我。”
“你多虑了,瞧她不是怕影响我们急急跑上楼了?”望着楼上,他的心情却沉重如铁。
“唉,实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雅走向他,“这样你真能快乐吗?”
“嘘,小声点,她会听见的。”他可不希望让羽薇知道他的目的。
雅吐了口气,“不说就不说,那现在呢?”
“现在……我还没想那么多,不过你等等,我还是不放心她……上去看看。”说着,他便冲上了楼。
小雅伸手想喊住他,可他早已不见踪影了。唉,真是,说要演戏又放不开,真是服了他。
这时,上了楼的子翼轻轻转动门把,却见她坐在窗边,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的雨丝,还不时发出轻咳。
“外面风这么大,为什么不关窗呢?”他走上前将窗子用力关上。
“你……你不陪她?”她淡淡地问。
“等会儿吧,没关系。”他现在担心的是她呀!

“她……很漂亮。”羽薇柔柔一笑。
“嗯,是很漂亮。”子翼撇撇嘴,“那你可等到电话了?”
她耸耸肩,依旧带着笑容,“他可能忘了,不过没关系,明天他要带我去海边玩,少个电话无所谓。”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他深吸了口气,突然说:“我明天也要和小雅去兜风,可能后天才会回来。”
“后天?!”她的心猛然一抽。
“对,有事吗?”他看出她似乎有心事。
“没……咳……没事。”她摇摇头。
“我刚进来也听见你在咳嗽,是不是生病了?”他想上前抚她的额。
“没事,我明天会让江麟带我去看病,这你不用操心。”羽薇躲过他的关心,只因他的关心会让她更难过。 “那就好,我跟她出去了。”看了她一眼,子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羽薇更显得心灰意冷,情不自禁地举起手在凝上雾气的窗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随着雾气蒸发,玻璃上的名字一个个化成了水珠缓缓落下,不就像她颊上那泛滥的热泪吗?
? ? ?
“约我出来,有事吗?”羽薇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形成一道道乳白色漩涡。
“怎么了?以前你和我出来不是都挺快乐的吗?这回怎么变得这么淡漠?”江麟跷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
没想到这女人还真难搞,说什么她是有夫之妇之类的屁话,明明那个苏子翼根本不在乎她,她还替他守身呀?
她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是她暗恋一年多、日日在公车站等着见一面的男人吗?
他,花钱似流水、语多自负,一开始会让她崇拜于他的自信与傲气,可现在却觉得他是在自我膨胀,语意中更有着许许多多不实在以及她所厌恶的轻浮。
她这才明白,对江麟她一直存在着某种好奇与崇拜,可当面纱掀开,显露出他可怕的本性时,她的心已经死了。
可是子翼呢?他的温柔与体贴已像毒蛊般慢慢侵入她心扉,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甚至不敢想,若哪天他开口要与她离婚,她该怎么办?
“喂,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江麟眯起眸,觉得她是愈来愈奇怪。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舒服。”她摸了摸从昨天就发痒的喉咙以及微微涨红的小脸。
江麟看着她那张微红的脸儿,发觉她似乎更美艳动人了,于是又说:“想不想去南方走走?”
“南方?!”她愣了下,子翼不就是和女友去南方吗? “对,我们好好玩个几天,反正大后天就放年假了,我们可以从今天连续玩下去,你说怎么样?”他现在正一步步诱引着她,好达到他的计划。
她揉揉昏沉的脑袋,“对不起,我不能去,我还不曾在外头过夜。”
“呵……没想到你还这么迂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逸出毫不苟同的笑声。
“你是什么意思?”羽薇紧拢双眉。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该把握现下,其他的根本微不足道。”江麟摊了摊手,挑眉说着自以为是的话。
“那你是说,婚后只要自己喜欢,可以对另一半不忠了?”她突然站起,怒瞪着他。
“你别傻了,我看得出来你不爱苏子翼,他也不爱你,就不知你们是为什么结婚的,还真是一出大笑话。”他冷冷一哼。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操心。”羽薇用力闭上眼。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去喝酒。”他搭上她的肩,就想将她带走,实行他的计画。
“我想回家。”羽薇挪了挪身子,往后一退。
“你!”江麟双手抱胸,“别无理取闹了,你以为我很闲吗?多少女人等着我带她们去玩、去喝酒,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目光直凝住他,“那请你去陪她们吧!” 江麟脸色一僵,随即软化了下来,“唉,算我说错话,你就别耍脾气了,你也知道我只爱你一个呀!”
“是吗?”她苦笑。
“你不信?不信我可以发誓呀!”反正发誓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比去洗手间的次数还多。
“不用了,改天吧,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她从皮包拿出钱放在桌上,“让你请了好几次,今天的咖啡算我回请。”
丢下这话,她便奔出了咖啡厅,从现在起,她当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了,即便子翼不属于她,她也要爱惜自己啊!
看看手表才八点,现在回去又得面对好几晚的空床,她不要……也不想,只想四处走走,看看人群也好。
就这样,她一条路晃过一条,一条街逛过一条,直到过了十二点,她才扬首轻笑,“终于过了一天了,终于熬过去了……”
是不是走太多路了,她全身发软又发热呢?
这时,她才拦下一辆车回到家中。无力地走上二楼,推开房间,可这一瞬间,她竟发现他在里面。
子翼坐在窗边的小桌前,居然在喝着酒!
“羽薇,你回来了。”他依旧对她绽放那独一无二的亲切笑容。
走上前,竟闻到好浓的酒味,“你……你喝酒?”
“对不起,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他赶紧站起,微颠地将酒瓶拿去酒柜放好。
“你不是去南方了吗?”羽薇迟疑了一会儿又问。
“呃……小雅临时有事。”淡淡说了这一句,他又说:“酒味太浓,今晚我去客房睡。”
他才要转开门把,竟听见她说:“我病了。”
“什么?!”子翼瞬间回过脸。
“我脸发烫、头好晕,吞口水又好痛……”说着,她眼底竟凝出了泪水。不让他走,她已决定今晚不让他走了。
尽管得不到他,她也想拥有他一次。真的,一次就好。
“你快躺好,我帮你量量体温。”他先去拿出医药箱,然后扶她到床上,这一触碰才发现她的手真的在发热。又摸了下她的额头,“该死,你怎么烫成这样现在才说呢?”
“我没人可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傻瓜,找江——”子翼及时收住话,又从医药箱中拿出体温计,甩了甩后便交给她,“你自己量。”
“我全身无力,你帮我。”羽薇大胆地说。
她是故意的,只想试试自己对他到底有没有一丝丝女人的吸引成分。
“这……”子翼傻住了!他也因为刚刚喝多了,脑子混沌,根本理不清该怎么做才对。
“你若不想帮我,那就算了。”她闭上眼,轻轻喘息着。
“好,我来。”瞧她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连解扣子的动作都不做,他没辙下只好替她做了。
解下数颗衬衫纽扣,他又举起她一只手将体温计放到她腋下。可依然不能避免地触及她胸脯侧边。
羽薇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抚触,虽然她表情看似无异,可一颗心却在发抖……抖得好厉害。
子翼用力压住她的手,好将体温计夹好,沉稳得一点儿都不像才喝了大半瓶烈酒的人。
事实上有谁知道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冲动,外表的镇定只是为了掩饰他体内波涛汹涌的情愫。
约莫五分钟过后,他拿出来一瞧,“老天,三十八度半了!走,我们去医院。”
他想扶起她,可她却不肯动一下,“我知道医药箱内有退烧药,我……我先吃一颗,明天再去看。”
“这……”看看表,“也好。”于是他又拿出退烧药让她吃下。
她乖乖吃了药后,竟拉住他的手,“别走,陪我。”
“好,我陪你。”现在要他走他也不放心呀!
“那……你躺下。”她拍拍身边的床。
“我会躺的,倒是你,把眼睛闭上,睡吧。”他一双湛深的眼好似有魔力一般,直瞅着她那张苍白容颜。
羽薇乖乖闭上了眼,接着听见他也褪下睡袍躺在她身边,她竟借着自己生病的优势,假装糊糊地抓起他俩中间的毛毯往旁边一扔,直接滚到他怀里。
“羽薇!”他重重一震,不知该不该抱住她。
“好难过。”她轻柔的呓语,娇软的身子让他推拒不了。
“你怎么了?”子翼最后还是抱住她。
“冷……”她伸出一条腿夹住他的身体。
他又是一怔,“会冷就不该踢被子啊!”他推开她坐了起来,“来,我帮你把被子盖好。”
羽薇失望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女性魅力不过尔尔。
子翼为她盖好被子后,又说:“你睡吧,我去沙发睡,让你睡得舒服些。”
“是怕我传染给你吗?”瞧他避她如蛇蝎般,羽薇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她重重闭上眼转过身去,“算了!”
或许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小雅,她算什么呢?再缠着他未免太羞耻了。
“不是的,而是——”他能怎么说呢?难道要他告诉她,他对她的身体无法抗拒,再这么下去只怕伤害她?
“我不相信,你走吧!你走吧!去陪你的小雅。”她捂住耳朵,根本不想听。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江麟?他……他是不是伤了你的心?”那家伙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要你管。”她坐了起来,用力推开他,一边落泪一边说,几近歇斯底里,“他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惺惺作态,你走开——”
“你冷静点!”子翼愤而抓住她的手,“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我可以替你出头,羽薇,你听清楚没?”
她停止挣扎,下一秒竟用力抱住他,抬起一对泪眸,“吻我……”
“你这是?”子翼蹙起双眉。
“安慰我一下都不愿意吗?”羽薇抬起一对乞求的双眼。
他摇摇头,轻轻推开她,又为她盖好被子,“你可能药性发作,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江麟,醒后你肯定会后悔。”他再深深望了她一眼,“我去客房睡,会定时来看你。”
眼看他就要从她眼前一步步离开……彻彻底底地离开她,强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她大声喊道:“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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