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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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放你飞吧!
只要能在离开之前,看见你眼底一丝丝的不舍与眷恋,那就够了。
放你自由地飞吧,但倦了的时候,别忘了我的肩膀永远可让你依靠。
放你自由地飞吧,遇上困难的时候,别忘了我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现在,趁我还有强颜欢笑的能力,你赶紧转身飞吧!
看着你飞舞着翅膀快乐旋身飞远时,我才知道——
原来,“割爱”竟是这么的疼。
何况,我还得悄悄地割爱……
“爷爷,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今天,苏子翼特地找了个时间走进苏亚夫书房,想与他好好聊一聊。
苏亚夫合上桌上的商业杂志,拿下老花眼镜看着他,“自从你结婚之后,我们爷孙两人真的没什么时间好好谈谈,明天就是除夕了,真快,一年就过去了。”
子翼坐了下来,抿唇看着爷爷,“是啊,又要过年了,最近东南亚的投资已有起色,下半年的亏损也都回本了吧?”
“对,这还真是羽薇的功劳。”说到这里,苏亚夫便每每宣称是羽薇帮的忙,可事实上,这一切全是子翼暗地里的帮助。
为了替爷爷解困,他先调用公司尚未用到的资金,以另一个名义投资相同标的,而后加入旅游建设的提议。
由于他的提议方案新颖,得到不少股东赞同,于是以他的新方案加以改革,果真这两个月来游客陆续增多,转亏为盈,而他再适时抽回股份,如此便可不露痕迹地为爷爷解困,又顾及了他的面子。
“我想……既然已经没事了,是不是该放她自由?”子翼不想再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说什么?”苏亚夫眉头狠狠一皱。
“爷爷,我知道您不会赞同,可是我必须跟羽薇离婚。”这事他可是想了整整两天,也下了非常大的决心。 “我说子翼,你是发烧吗?羽薇她哪里不好?”苏亚夫肯定是误会了他。
“羽薇她很好,只是——”
“或是她提议要离婚?”子翼话还没说完又被苏亚夫截了去。
“不是的。”爷爷怎会这么想?
“那就别说了。”苏亚夫又翻开眼前的杂志。
“可是爷爷,羽薇不提并不表示她——”
“我累了,想睡了。”苏亚夫消极排斥着他接下去的理由,因为在经过这阵子相处后,他已渐渐喜欢上羽薇那个孙媳妇了。
“爷爷……”子翼受不了地蹙紧眉头。
“对了,明天除夕,你们一定要回来吃饭,大后天初二得陪羽薇回娘家,我已经替她爸爸在家里安排了家庭护士,不用一直住在医院里头。”说着,他便缓步走出了书房,丢下一脸无奈的子翼。
子翼紧闭上眼,喃喃念道:“爷爷,您知道吗?我又何尝想与她离婚呢?这一切全是出自于爱她呀!”
步履蹒跚地走向自己的书房,子翼从中间大抽屉中翻出一纸离婚协议书,他沉痛地拿起笔在上头加注了许许多多利于她的好处,最后无奈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 ? ?
过年了。
年夜饭团圆围炉,虽然热闹,可子翼与羽薇却各有心事。但他们心底想的都一样,明年……是否还能和他(她)在一块儿吃团圆饭呢?
大年初一,来拜年的客人不少,子翼与羽薇为了应付来客,笑得嘴都酸了。更吊诡的是,子翼怕自己没出门让羽薇拘束了,于是约了小雅;羽薇又怕自己不出门,会让子翼看扁,而约了江麟,结果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同时到来,四双眼睛对视之下,成了一种很尴尬的画面。
大年初二,陪羽薇回到娘家,子翼所展现的一直都是位很称职的女婿,不但逗得何母笑不拢嘴,就连躺在床上养病的何父也在他的细心按摩下,可以稍稍坐起,与他聊上一阵子。直到要返回苏家,何父还开口要子翼常来坐坐呢!
这一切看在羽薇眼底可是既欣慰又伤感,欣慰子翼不但是个体贴的老公,更是个孝顺的女婿;伤感的是,他不知道还能属于她多久。
在回家的路上,羽薇突然说道:“你好像天生就是当女婿的料。”
“怎么说?”苏子翼回头看着她。
“瞧你每次都把他们两位老人家逗得开心不已,我爸的病情仿佛在一夜之间全好了。”她绽开笑容,这时的她看来是这么真、这么柔,若非在开车,子翼真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我哪有那么神?”他笑开了嘴,一手搭在窗边,以一手驾轻就熟地操控着方向盘。偶尔听听羽薇对他的夸赞,不也是一种难得的喜悦吗?
“我也觉得你做的并没有我多,可为何他们总是这么高兴?”她不平地翘起嘴儿。
“哈……傻瓜,人家不是说了,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吗?你父母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的。”
哼,瞧他笑得那么开心,还挺自得的嘛!
“那小雅呢?小雅的父母是不是也喜欢你?”明知不该问,可她这张嘴就是这么讨厌。
而且都已经问出了口,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只见子翼眸子微微眯起,半晌才说:“今天不要提起别人行吗?”
羽薇当然知道是自己说错话,因此不敢吭声地闭了嘴,就不知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认为她是个很喜欢计较、挑衅的女人吗?
可就在经过前方路口时,她明显察觉子翼放慢了车速,而他的双眼却直朝对面的酒吧逼视着。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瞧见站在酒吧门口等车的正是江麟!他手上搂着的两个女人相互叫骂着,像是为了谁要跟他出场起了争执。
发觉子翼仿佛想插手管这件事,羽薇下意识地拉住他,“这事你别管好吗?”
子翼停下车,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别怕,我只是去看看。”
“不要去,我不要你去——”她仍是不肯放手,“我累了,我们回家好吗?”
“羽薇,你可以容忍他如此,我却不行。”子翼拿开她紧握在他手臂上的小手,一下车便大步跨过马路朝江麟走了过去。
江麟忙着摆平争执的两个女人,没注意到向他逼近的子翼,直到他下巴重重地挨了一拳,才愕然地看向他。
“苏子翼,你这是做什么?”江麟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渍。
“我是为羽薇教训你。”子翼单手拉住他的衣襟,一手指着他身旁的女人,“你这是做什么?”
“拜托,苏子翼,你管我这是做什么?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
“砰!”又是一拳击中江麟的腹部,疼得他整个人往后一弹,狼狈地摔在酒吧门口。
“好个苏子翼,你竟敢打我,以为我会怕你?”江麟气得也挥出拳头,可子翼一掌就抓住他的拳,将他的手臂猛地一扭,疼得他哇哇大叫,就连那两个女人也吓得一溜烟全不见了。
“别打了……”急急追过来的羽薇挡在子翼与江麟之间。
“羽薇,你让开,那家伙我若不好好教训他,他不会改掉他这种恶习!”子翼可是一心为着她的未来着想,如果他真的双手将羽薇送到那个风流男人手上,他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好,要打是不是,那再来呀!”江麟被打得浑身冒火,拿起地上的木棍就朝子翼劈了过来。
子翼立刻推开羽薇,一手隔开木棍,一手往江麟持棍的手臂用力一挥,顿时江麟手臂一麻,木棍也落了地。
接着子翼高举拳头正要往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脸再赏一拳时,羽薇却冲上来紧紧抓住他的手,“别打了……你是想闹事吗?”
“我今天豁出去了!”他今天就是要打醒江麟,让他知道羽薇可不是让他玩玩的女孩子。
“好,你豁出去就连我一块儿打吧!”羽薇张开双臂,就是不离开。
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江麟,而是为了他呀!倘若这件事一闹大,登上了报纸,爷爷怎么受得了?再说,江麟既是她惹出来的人,她就必须负责摆平他。
“羽薇!”子翼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为那样的瘪三说话!
或许她真是爱他……已爱到不可自拔了……
闭上眼,子翼顿时无力地放下拳头,“好,我不再管他了,回去吧!”
强忍住眼眶中发热的疼,子翼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车上,而羽薇也在通知酒吧里的酒保请他照顾好江麟后也急急上了车。
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她只好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打人总是不对的。”
何况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他动手,他风流、他多情,也全是他的事,她心里既无他,压根不会在意呀!
她好想这么告诉他,可说了又如何?他仍不会爱她的。
子翼只是哼笑数声,撇撇嘴,“以后我也没有资格再打他了。”
羽薇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看着他。可他就此不再说话,却以飞快的速度往前飞驰。
向来,他不会开快车,可今天他非但开快车,还大大地超速!
向来,他都是温文儒雅,可今天他居然动手打人,还打得对方无力招架!
向来,他对她都是温和有礼,可今天却冷漠异常,还不时从眼底射出满满的怨气。
一直到回了家,进入房间,他都缄默不语。羽薇知道他肯定有事,但是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走向他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交给她。
似乎已能预知那是什么,她的手居然颤抖地接过它,打开一看——果然是纸离婚协议书!
他所说的没资格,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你自由了,拿着它去找我的律师,他会办理。”强忍住满心的不舍。
可羽薇竟从他眼底看见她不敢相信的“深情”,是她看走眼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飘浮走调了!
“我喜欢看你自由地飞。”揉了揉脸,抹去伤痛,他换上一抹强颜欢笑。
“自由地飞?”羽薇锁起双眉,眼底溢满不解,他不要她了,她就自由了吗?
不,她并不自由,因为她的心早就缺了一角,那一角就叫爱。
“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地和江麟在一起,也或许如此,江麟才得以收心。不过……我还是劝你,眼睛张大点,天下男人不止他一个值得你去爱。”他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她选择江麟并不会得到幸福。
“谢谢你的关心,那你呢?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小雅在一块儿?”羽薇痛心疾首地问。
子翼转首看着她,好想问她:你真的看见我对小雅付出了爱吗?那你又曾看见我为你的付出?
假的你看成真的,真的你毫无所觉,羽薇……你是不是太迟钝了?
“你怎么想就怎么对吧!”他坐在椅子上,用力梳着头发,心底所纠结的疼绝不是她所能体会的。
“爷爷知道吗?”羽薇双拳紧紧一握。
他摇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他不会同意的。” “那你事后怎么跟他交代?”羽薇深吸了口气。
“我不能因为无法跟他交代,就耽误你一辈子。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能答应我继续在这里住下,我会尽快让他了解的。”子翼从掌心中抬起眼,眼底不知何时已布满了血丝。
“如果我不离婚呢?”她抿紧唇,深蹙双眉。

“什么?!”他非常意外她会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不肯离婚,你会怎么做?”羽薇非常坚定地一字一顿,双眸已涌现了丝丝酸楚的泪光。
子翼先是不解地望着她,事后突然想明白地说:“你放心,虽然你我已没有任何关系,你爸的治疗以及对你家人的照顾,我会持续下去。”
“苏子翼!你给我听好,我不要你的施舍,离就离,你以为我这辈子非得赖着你不成?”她气得对他大声咆哮。
“羽薇!”
“你走——”她指着房门口。
苏子翼无奈地站了起来走向门边,这时她又说了,“还有,从明天起你不用送我上班。”
他猛然回首,“你不用如此。”
“我更不需要你的施舍。”羽薇满腹委屈。
“怎么会是施舍呢?别忘了我们是知己、是朋友。”走向她,用力抓住她的小手,纵使无缘,他也不希望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羽薇吸了吸鼻子,“就算是朋友,也不必做这么多,对吧?”
“我——”
“何况,你有你喜欢的女人,我有我喜欢的男人,我们各自对自己的情人献殷勤就行了,你没义务再对我做什么了。”她闭上眼,回过头不再看他。
凝睇着她那抹纤柔却孤傲的神情,子翼心底霎时涌上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可他又能说什么?
于是点点头又点点头,就在转身之际,他流下了生平第一滴泪。
直到听见门扉合上的声音,全身紧绷得像满弓的羽薇才松懈下来,可心情却也已沉落至谷底。
? ? ?
离婚了,就代表自由了不是吗?
于是羽薇开始早出晚归,用一种消极的手法来让自己忘了他。
而江麟更是为报上次子翼的殴打之怨,对羽薇的态度也有了转变,他不但无怨无悔地接送她,甚至一改花心本色,对她温柔备至、体贴入微。
其实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走羽薇,让她彻底离开子翼,更要让苏子翼知道他就算风流,可你的老婆还是选择我!
当一个失去所爱、心情灰败的女人遇上一个温柔的男人时,多半会被他所感动,即便她知道他原就是个感情不专的男人。
于是羽薇天天和江麟去打球、夜夜和他去跳舞,她放任自己狂欢、颓废,因为已不会有“他”来关心她、安慰她了。
是她将他的友情推拒于门外,如今又怨得了谁呢?
她只有怨自己、恨自己、荼毒自己而已。
可她却不知道子翼并没有舍她而去,他日夜跟着她,就怕她会受到江麟的欺负,他一定要确信江麟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才会放弃继续跟踪他们。
所以他总是比她早出、比她晚归,这个发现更是让她胡思乱想了!
他是不是也日日夜夜与小雅在一块儿呢?
尤其夜深人静时,她不禁想着他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心情更是又悔又恼,几乎是夜夜失眠。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是中了他的蛊吗?
整顿了下思绪,她缓步朝阳台走了过去,当看着天上剔透的月影时,她眼角余光不禁瞄到邻边不远的阳台上也站着一抹背对着她的暗影。
是他?他像是正在抽烟,仰首缓缓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在她的印象中,从不曾见他吸烟过,为何今天他会抽起烟呢?该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
接着,她又看见他垂首不知在写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便将小册子往阳台的圆桌上一扔,大步走进了房间里,用力拉上窗帘。
由于阳台是相通的,只是中间隔了一扇门,基于好奇,她小心地、轻轻地跨过那一扇又一扇的隔离门,一步步朝那里走了过去。
就着月影,当瞧见那圆桌上的烟灰缸内积了满满的烟蒂,以及旁边数罐空啤酒罐时,她的心脏竟漏跳了一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需要用喝酒、抽烟来解闷?
看着桌上那本册子,羽薇不禁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打开一瞧。可那烟蒂与啤酒罐不时闪进她脑海,他一定是受了打击才会这样的!
下定了决心,她迅速翻开还夹着笔的那一页,稀微的月光映照在他苍劲中又显得凌乱的笔迹上,他写着——
一辈子能遇上几次彩虹?
一辈子能遇上几次春天?
你是我的彩虹、我的春天,可是却不为我停留。
我爱你的笑容、爱你的容颜,
可看着你在我臂弯中渐渐凋零,
我竟无法形容我的心痛。
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对我夹怒带怨,
是什么样的无奈,让我对你欲言又止。
若“爱”当真说出口就算数的话,那我宁可对你说千千万万遍,
可是爱是行动不是言语,而你……感受到了吗?
羽薇流下了泪,好感人的情话,铁定是他与小雅吵架了吧?
她离开他了吗?
真傻!那么好的男人你居然不要,若是我,肯定会巴着他不放 ;只可惜他不要,随随便便丢一张纸给我,就把我FIRE掉。
愈想愈是悲痛,她将小册子回归原位,碎着心回到自己的房里。
这一夜,羽薇的思绪都浸淫在他那句句情话中,假装那些话是他对她倾吐的;好不容易她睡着了,可唇边却挂着悲伤的微笑。
? ? ?
隔天一早,羽薇又到球场和江麟打球。
子翼却因为一早有日本客户来访,接着又有重要的会议得开,无法分身跟随,只好在她出门之际跟到大门口喊住了她:“羽薇,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是有句话我还是得说。”
羽薇扬首看着他,想从他伟岸的眉宇间瞧见昨晚的沧桑,可惜什么都没有,可见他是个可以将心思隐藏得很好的男人。
“你说。”她微微一笑。
“不管跟谁出去,都得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懂吗?”他非常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不必为我操心。” 她旋身要走,可子翼却不放心地跨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没有用,我要明白你到底会不会?”
“你抓疼我了。”
她用力抽回手,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你究竟怎么了?我说了呀,我会照顾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倒是你自己得想开一点。”羽薇凝视了他一眼后便绕过他。
“等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翼及时喊道。
“你自己心里明白。”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羽薇便赫然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子翼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底也顿时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感情,隐藏自己的心思,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而当羽薇到达球场,江麟仍是这般的体贴殷勤,打球的时候他又是送饮料又是送点心,如此积极自然是希望能打动羽薇的心。
终于在打完十八洞之后,他提议到附近餐厅用个餐,羽薇并没有反对,两人便进入餐厅,相对而坐。
这时江麟开口了:“羽薇,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他眯起了眸,眼底流泻着一丝诡异的计划。
羽薇点点头,却没有答话。
江麟见状,拳头一握,跟着又说:“你或许不知道,为了你,我可是和其他女人都断绝了关系,这么做难道还不能打动你?”
他望着羽薇那张令人痴迷的俏脸,心底要她的也就更浓烈了。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江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锦盒,在羽薇面前将它打开,“嫁给我吧?”
羽薇垂首一瞧,发现那里面装了只高贵的钻石戒指,闪亮剔透,少说也有好几克拉。
她蹙起眉,“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你不是说了,你已经和苏子翼离婚了,现在不谈,我们几时谈啊?”他往前一挪,不肯退缩地逼问着。
“我心情还乱得很,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羽薇别开脸,心底正做着极度的挣扎。
她该答应他吗?她曾暗恋过他,为何现在居然连一丝丝的感觉也没有?
“嫁给我吧!”江麟索性单脚跪地,以最真诚的一面感动她。
羽薇闭上眼,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或许再这么下去,她会被他说动也说不定,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最软弱无助的时候,或许有一个肩膀可靠,她会不计一切地靠拢过去。
“我知道,你对苏子翼还念念不忘,对不对?”江麟眯起眸,咄咄逼人地说。
“没有……我没有。”她拼命摇头。
“有,你就是有。”江麟站直了身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你何不想想,苏子翼他是有女朋友的,当初你嫁给他完全是他爷爷的意思,他根本不爱你啊!”
他的话狠狠击中了羽薇心中最脆弱的一角,她顿时湿润了眼眶,不禁又想起子翼为小雅写的那段情话。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急急站了起来,走出餐厅。 江麟见状,赶紧付了钱追出去,“羽薇,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嫁给我?”
“我说了,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加快脚步。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
江麟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以一副很诚挚、很专情的模样说道:“答应我吧,你只有嫁给我才能彻底地忘了他,而且我是那么爱你。”
看她那紧闭双眸的脸蛋,他于是深抽了口气,“好,我并不要求你马上把他忘了,可以给你时间让你一点一滴地忘了他,然后由我来取代他的位置。”
瞧江麟那慷慨激昂的言辞、认真专注的表情,羽薇不禁动了心。
没错,她是要忘了子翼,不能再想着他,否则她的脑海已被他占得满满的,失去他就等于失去一切呀!
“好吧,我答应你。”她无力地说,神情却不带一丝喜悦。
“真的?那太好了,快……快把戒指戴上。”江麟兴奋地从红锦盒内拿出戒指,拉起她的手便为她套上。
“瞧,多美啊……”他一边欣赏一边叹息。
羽薇敛下眼睑,只是说:“今天我想请假一天,送我回去好吗?”
“你还要回苏家?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江麟不满地抱怨着,“我看你得快快搬出去。”
“不行,爷爷不知情,他年纪大了,我不能刺激他。”当初苏亚夫的行为虽然不对,可是他毕竟对她们何家照顾得无微不至,况且看在子翼的面子上,她不能让他难做人。
“爷爷?你现在还喊他爷爷做什么?”江麟嗤之以鼻。
“你不要连这个也计较,刚刚是谁说过会给我时间的?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我就把戒指还你。”
她正要拔下戒指,江麟赶紧上前阻止,“别这样,好……是我不对……我会尽快改掉自己的脾气,原谅我——”江麟握紧她的手,低声恳求着。
羽薇放弃与他计较,“那现在愿意送我回去了吧?”
“没问题,不过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苏亚夫那边你得想办法尽快摆平,我不想再等了。”
羽薇点点头,只是加快脚步走向他的车,此刻她混沌的脑袋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如何,更不清楚这样的抉择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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