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鏖战阿尔泰(上) 奇兵缴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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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此次东拼西凑有五万余兵力,但真正能和准葛尔骑兵抗衡的只有藏骑兵2万,而僧格旧部本也是骑兵但由于快速撤离的缘故,很多重辎无法跟上只好舍弃,加上马匹等原远不够,虽得藏王赠送了不少,但区区8000匹战马更是杯水车薪罢了。幸好,此次有几员大将同去,而且有兄策应,该是值得庆贺得了。
而车臣台吉和卓特巴巴图尔得知他们挥兵迩来,前锋正守在阿尔泰山地区的友谊峰谷之间,而主力3万骑兵盘踞在额尔齐斯河谷地。而阿尔泰山南邻准噶尔本部,故利于敌不利于己。因此,要首战告胜必须速胜,迅速跨过友谊峰谷消灭盘踞在额尔齐斯河谷地的骑兵,以直接**敌之心脏。
而葛尔丹头回带兵,甚不熟练。幸得部将们忠于僧格故听命于他,而他也能谦虚谨慎的对待,所以一路甚快。而桑结嘉措已令戴巴图尔宰桑作先锋率1万骑兵先行抵达友谊峰前,离敌200里处择地安营以期大部前来。
话说这阿尔泰山(阿尔泰在突厥语、蒙古语里都是金子的意思,皆因此山富蕴黄金而得名)素有“东方乌拉尔”、“祖国万宝山”之称。而中国境内的阿尔泰山属中段南坡,山体长达500余公里,南邻准噶尔盆地。主要山脊高度在3000米以上,北部的最高峰为友谊峰,海拔4374米;西部的山体最宽,愈向东南愈狭窄,高度亦渐低下;从东北部国境线,向南西逐渐下降到额尔齐斯河谷地,呈4级阶梯,山地轮廓呈块状和层状;只在高山地区有冰蚀地形并有现代冰川;除沿北西向断裂作串珠状分布有断陷盆地外,无大型纵向谷地;阿尔泰山堪称典型的断块山。
友谊峰是阿尔泰山山脉主峰,在喀纳斯湖边上,就可以眺望到这座白雪皑皑的山峰。而峰侧山谷更是非人间所敌。当葛尔丹率众来到这友谊峰前无不为这动魄的气势所征服。而守在谷里面的就是叛军先锋扎依尔罕,虽然他的守军不多只有8000人但在这样一个狭长的地域正是一夫当关,想要破他虽说死命冲杀肯定可以但伤亡太大,对后面的硬战不利。而车臣台吉和卓特巴巴图尔就是欺葛尔丹远涉山川,先破其锐气,在伤其元气,后面取胜则不在话下。
“兄以为如何破敌!”在大帐中众将帐议后葛尔丹请桑结嘉措单独商议。
“一夫之敌不能硬来,只能想法智取。”桑结嘉措摸了摸草图,抬起头来,“弟你看,友谊峰旁的喀纳斯湖我们可以想点办法,看能不能找条小路直通敌之后部,当前部冲杀吸引其注意时,后部突起掩杀,其必乱而顺可取之。
”说到这里,桑结嘉措点了点草图,葛尔丹大喜,道,“有兄在,则必胜!”于是马上派卫兵到周围四处打探,看是否有小道可通狭谷。
半晌后,卫兵来报小路没有但水路倒可通,但藏兵和蒙兵都不大水性,可急煞葛尔丹了。
“大江大河不行,这湖在怎么样,都能趟过去。”
“好”葛尔丹迅速在大军内搜寻,果真有稍懂水性的兵勇。于是,千名勇士由葛尔丹亲自带队迅速趟过湖去插小路直插叛军先锋扎依尔罕后路。
而中军由桑结嘉措全权节制,分兵前中后三路由阿奴可敦、博罗特和卓各带一队,戴巴图尔宰桑同桑结嘉措在第三队,梯次冲杀。
而扎依尔罕见骑兵冲杀迩来,迅速反应,全力挟制。正在得意,而后军突乱,不知何时杀来一支精兵,沙尘盖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兵力,只见自家兵将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眼看前方不支,而后方起乱,赶忙带部向后冲杀,正巧遇到同穿蒙服之军,带头人不大认识,于是大喝“何方乱贼敢乘乱起事!”而领头人箭步上前,“你要抓之人,葛尔丹——”

“啊——”扎依尔罕大惊,不待答复早被葛尔丹弯刀一闪,头颅跌下马来。
此刻,叛军中大乱,阿奴可敦瞬时砍杀迩来,敌兵纷纷投降,不出两个时辰,友谊峰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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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正在额尔齐斯河谷地草原大帐的卓特巴巴图尔突得报友谊峰兵败,而扎依尔罕已被斩于马下,大惊失色。赶忙召车臣台吉。
“扎依尔罕已败,本想虽不能胜也能让他大伤其元气,没想到已经不费吹灰,说话间就要攻到这里来了。兄看如何是好!”
“不忙——”车臣台吉笑道,“如此好的地形,只可惜,扎依尔罕这个笨蛋被人插了后路,首尾不顾,故有此败。但,葛尔丹虽胜,战将不过那么些而已,骑兵也不过藏兵而已,却不熟此地。我方骑兵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何况在这旷达之地,怎不能胜!我愿带精锐骑兵将他们击溃,弟只要静观其变,做兄之后盾,助我全灭小儿,如何!”
“好!好!兄长说的是!我们互为犄角,他能耐我何!”心甚宽,遂领兵自下寨去了。
而车臣台吉略施小计就得到铁骑之兵权,心花怒放不在话下。将三万骑兵联营扎寨,等待葛尔丹前来。
其实,车臣台吉的自负并不是没有根据,素有“金山银水”之称的阿尔泰山和额尔齐斯河自古就不缺少赞叹:“金山南面大河流,河曲盘桓赏素秋。秋水暮天山月上,清吟独啸夜光球。”这是元代丘处机描绘额尔齐斯河的诗作。面对阿尔泰山,元朝名士、契丹才子耶律楚材有过这样的击节称赞:“千岩竞秀清人思,万壑争流壮我观。山腹云开岚色润,松巅风起雨声乾。光风满贮诗囊去,一度思山一度看。”千百年来,万壑银水从阿尔泰山的雪峰之巅争流而下,汇集而成额尔齐斯河,在可可托海铺开了金山银水风景长卷最为精彩的一段。
额尔齐斯大峡谷就是从可可托海开始的。而当地人所说的大东沟又叫神钟山峡谷,整体呈“U”形状,全长约8公里,底宽约10~40米。额尔齐斯河便从这深山峡谷间浩荡流过。分列两岸的是神钟山、飞来峰、骆驼峰、神象峰、神鹰峰、小石门、人头马面等无数的奇峰怪石,俱是裸露的花岗岩石壁。更奇特的是,那些奇异多姿的山峰多呈钟状、穹状、锥状。山峰表面,多呈密集蜂窝状的凹坑,以及好似凝固的巨瀑一样的竖直沟槽。而这些独特的花岗岩石峰,与峡谷内以杉树、松树、桦树和杨树为主的森林和叠石湍流的额尔齐斯河相得益彰,自然勾勒出一幅幅神奇而粗犷、苍凉而静幽的山水画卷。因此额尔齐斯大峡谷又叫神钟山大峡谷。
一块石头就是一座山,一座山就是一块完整的巨石。这就是峡谷中山峰最显著的特征,许多石钟山体更是峡谷里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观。高差达351米的神钟山,就是这样一整块从地面冲天而起的巨型花岗岩体。它在额尔齐斯河南岸平地拔起,犹如巨钟,生生地矗立于额尔齐斯河谷地,让河水如一条围巾般温顺地围绕在它的脖颈上。曾有诗人这样赞誉它:“峭壁插云,悬崖逼水,孤峰傲立。”
越往里行进,峡谷就越深幽,自里向外,从高山到平原,沿额尔齐斯河有着一个个大小不等的草原,这里就是车臣台吉如意的歼敌战场,他的大部分主力都放在这里,料想等葛尔丹穿过设了重重埋伏的大峡谷后,能和他决战的也只剩那些藏王的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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