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柴家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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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院外走进来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太柴大哥介绍说是自己爸妈。吴运泽拉着米语语,赶紧问好。老汉和老太都拿着农具,可以看出刚从地里回来。两人身子都挺硬朗的,农具在他们手里举重若轻。
老汉很热情,催着自己儿子和老伴赶快弄饭。把吴运泽他们请进屋,接着一家人就开始忙活。吴运泽进屋开始四处打量,这是农家的堂屋,屋子正中央是神台,用来祭祖的地方。神台下有一台电视。这说明这里并不闭塞。在神台的左边墙上,吴运泽发现上面贴满了奖状。名字都是柴汝君,从小学到高中的,贴了一大片墙。
米语语更是好奇,东张希望的比吴运泽还活泼。
拉着吴运泽道:“看这里。”
原来在右边墙上一张相片,照片有点旧,应该照了有些年头,里面有柴家一个人,这是一张全家福,其中一个有点青涩但蛮秀气的女孩应该就是柴汝君。扎着两只小辫,轻笑着,眼睛有神,很有灵性的那种。
不久柴大哥在堂屋摆了桌,一盘炖鸡肉,一盘蘑菇炒腊肉,一盘煎鸡蛋,一盘青菜,一盆冬瓜汤。分量都挺大的。
柴老汉和柴大哥的热情招呼下吴运泽大快朵颐。米语语就更不用说了。农家菜别具风味。
边吃饭柴大哥边说话,说明天就是集市,明天早上吴运泽到公路口等着,可以顺便搭载拉菜的拖拉机去取油。吴运泽连忙道谢。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运泽和米语语坐在院子里乘凉。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居然好一阵沉默。
“什么味道?”吴运泽好奇的问。
米语语皱着眉头心虚道:“没有呀。”
“还说没有,是不是你放屁。”吴运泽心里暗笑,今天上午吃了那么多红薯,不放屁才怪。现在他决定不给米语语留面子。
“你才放屁。”死活不承认。
“放了就放了,还不承认。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诶哟,你踢我**。”吴运泽上跳下窜。
……
晚上睡觉,当然不能让米语语和吴运泽睡在一起,米语语睡柴汝君的房间,而吴运泽睡客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由于是夏季,床上是一张凉席,和一张布毯。可能是新环境,吴运泽躺了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决定起来撒泡尿。
他刚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传了小声的谈话声。
“爸,我前天给妹妹寄去一千块。”
“家里缺钱的事别告诉她,别让他分了心。”
“哦。”
“先说说你媳妇,看样子快临盆了,咱这偏远,又没有人会接生。得赶快把她送医院去。要是再拖出了事就麻烦。我和你妈这还有八百。你先拿去。先不管把人送进去再说。再不行就想办法和别人借了。”
“好的。”男人有点无奈。
吴运泽明白了个大概,好像柴大哥,送媳妇去医院的钱好像不大够。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吴运泽进了院子,两父子停止谈话,告诉他厕所在哪里,厕所还挺远的,设在院子外面。
吴运泽回到房间后一直想父子的谈话,想想自己能不能帮上忙,自己一个亿万富翁,这点小忙不帮帮太说不过去了。况且这家人对自己有恩。上次取的钱,现在身上还剩两千多,不知道够不够。如果明天卖油的时候,有银行再去取点。
早上,吃早餐时,一家人还是那么热情,在外人面前,父子俩都表现如常,要不是吴运泽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真是没人听到知道他们现在的苦衷。
吃完饭,吴运泽被柴大哥带到了山冲口的公路边。真如柴大哥所说,一会就开来了一辆载满蔬菜的,轰轰的柴油机声有点震耳。柴大哥帮拦下了车,车主姓刘,二十五六岁模样,好像和柴大哥挺熟。柴大哥叫他送吴运泽一个来回,他一口答应。吴运泽客气的叫他刘哥。
吴运泽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坐拖拉机这玩意,他挤坐在后拖边沿,身后是成堆的蔬菜竹筐。车身颠簸得厉害。吴运泽身体经常被抛起。赶到小镇时,吴运泽发现自己走路都走不了。感觉身骨好像散架了。刘哥要去送菜,刘哥告诉他加油站的位置,吴运泽附带问了一下银行的位置。最后约定下午一点在在加油站接他。
吴运泽先去找了银行,小镇不大而且就一条街道,银行很好找。是个农行,幸好有自动取款机,否则他还不知道怎么取钱。取了七千,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住院要多少钱,取多点总没错。

吴运泽自己去买了个塑料油壶跑到加油站,最后买了二十五升汽油。将近二十公斤重。要扛着回去是不行的。只能等刘哥来了。
一点钟,刘哥如时出现,此时刘哥的车已经是空车。刘哥帮吴运泽把油给弄上车后。然后就轰轰的朝山里驶。车速要比来时快了许多。看来刘哥对这条路很熟。到转弯都不减速。这可苦坏了吴运泽,看来自己今早没让米语语来是很明智的决定。
三点的时候,吴运泽才赶到QQ车停的地方。把油弄了下来。向刘哥道了声谢。刘哥开着车没说客气话,开这冒着浓烟的拖拉机向前狂驶。
吴运泽坐到路边休息了好久,才起身把所有油都一股脑的倒进油箱。把空油壶丢在了路边。转身进来山冲。
看到到柴家时,就看到米语语站在柿子树下朝冲口张望。眼中满是殷切,像站在望夫石边上,等着丈夫归来的女人。
吴运泽看到这种景象,心里居然有点触动,是不是电视局看多了。今天早上他没让米语语和自己去,米语语和他赌了一个早上的气。早上穿鞋的时候居然发现米语语在自己鞋子撒泥。
“是不是想我了。”吴运泽打趣道。
“是呀。要不要来过拥抱。”米语语好像气还没消的样子。张开双手,像赶鸭子进笼的姿势慢慢向吴运泽挺进,一脸不怀好意。吓得吴运泽赶紧躲。
院子里的女人听到他们对话脸有些发红,现在城里的男女怎都这样,那么直接。吴运泽和米语语一开始就是这么认识的,对于露骨的话吴运泽倒觉得没什么,吴运泽有时感觉这样居然很有快感。就是不知道米语语是咋想的。
吴运泽被逮到了,但是没受到孽待,因为那拳头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吴运泽现在有点头痛怎么把钱给这一家人。他决定偷偷的来,不能明着给。说不定人家会拒绝的。他借口去客房拿东西,把刚取的七千块一股脑的丢在床上。自己随身带了了笔和纸。写了些感谢的话,聊表谢意什么的。最后一句是:好人有好报。把纸条压在钱里。尽量它们放在显眼的地方。以便他们收拾房间的时候能看到。
一切弄好,吴运泽才溜出房间。外面的米语语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吴运泽和柴大哥告辞。柴大哥也没在挽留,不过说吴运泽以后可以经常来玩。在走前,女人塞给米语语一大袋花生,米语语毫不客气的收下。然后一把揣进吴运泽怀里,意思是要让他当搬运工。
吴运泽急冲冲的出了山冲。他害怕柴大哥发现钱,冲出来还他就麻烦。
米语语跟着吴运泽,不时回头,显然有点不舍。这一次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一次十分地道的农家一日游。
QQ车在不平的道路上晃晃悠悠的行使,米语语很悠闲的啃着花生。车终于驶出了山道。终于驶上了水泥路面。
“你去哪里,我不回酒店了。”吴运泽问米语语。
“我不知道呀!你去那我就去那。”这让的答案几乎让吴运泽晕倒。
“我要回家。难道你也要跟着我。”吴运泽看着玩性十足的米语语一脸无奈。
“不错的主意,我决定了。阿姨漂亮不漂亮?”居然假装天真的表情。
“不行。”吴运泽坚决否定。
“为什么?”
“我妈妈有点神经质,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这个嘛!你怎么这么笨?”吴运泽讲这么清楚她还不明白,真有撞墙的冲动。
“你说谁笨了。”不服。
“当然是误会你是我女朋友。”吴运泽可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这么早就弄一个女朋友。
“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头?前面有个泗户县城,我到那里的汽车站,然后做长途回去。”吴运泽正声道。
“我怎么办?”可怜楚楚的样子。
“当初你怎么出来的你就怎么回去啦。你不会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吧?”
“是呀,我不想在家呆着,就出来散散心。”好像再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家里人不知道?”
米语语露出很不屑的表情:“我才不要他们管呢?”
车开了半个小时,就看到路边很多楼房和商铺,看来这就是泗户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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