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抓捕特训(1)
关于对郑彬儿和兰妮的处罚隔一天就下来了。显然沈竹秋不相信兰妮和陈白尘的话，认定了郑彬儿和兰妮起争执，而引起火灾，使同学的财物遭受损失。郑彬儿记大过一次，留校查看。兰妮要把教学楼的女用厕所都清洗一遍。郑彬儿对这个处罚，一点意见也没有。“我还以为会被开除呢。”她放心地说。
兰妮对这个处罚大为不满。“我可是从火里把郑彬儿拉出来了呀！就算不开大会表彰我这个英雄事迹，也不该受罚吧！”兰妮气冲冲地跟伙伴们说。
沈竹秋还坏心眼地告诉兰妮说如果有人帮忙打扫厕所，处罚就加倍。这样，陈白尘和佳佳谁都没法出手帮忙了。
“他肯定是报复。”佳佳说。“就因为你没有答应跟他合作出卖同学。不过，你也确实违反了舍规。”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清洗厕所吗？”兰妮逞强地说。“不用你们帮忙，我照样可以干完。”
可是兰妮干的腰酸腿痛，天都黑了也没把所有的厕所清洗完的时候，她就后悔了，而且感到深深的孤独。以前受罚的时候都是佳佳和星野一齐帮她干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虽然阴差阳错说了不许别人帮忙，不过陈白尘本事大，想要作弊还不是像呼吸那么容易？还有那个阴差阳错，明明就是找碴……兰妮越想越气，一边使劲刷着坐便的坐垫，一边胡思乱想：找出一个好办法教训那个阴差阳错一下下，哼，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这破洗涤灵一点都不灵，连水渍都洗不掉，还有这些蟑螂，到处乱爬，简直像阴差阳错一样讨厌……蟑螂？蟑螂！兰妮忽然丢了刷子和洗涤灵，拿起手纸盒，一会就把好几只蟑螂赶进了盒子里，然后关起盒子，拿起来就走，目标，阴差阳错学监的办公室。
走廊里没人，灯静悄悄地把光辉洒满走廊。六楼老师们的办公室门都没上锁，里面关着灯。兰妮尽量不出声地走过走廊，打开学监办公室的门，进去，没开灯，黑暗里也没有人。走廊里透过来些许灯光，照得屋里黑一块亮一块，兰妮借着这点弱光把蟑螂倒进桌上的文具盒里几只，小书柜里也倒几只，拉开抽屈，咔地一声轻响，兰妮吓了一大跳，仔细听听，没人，忙抖进几只蟑螂。哼哼，这个阴差阳错开学第一天就说我要用昆虫害他，还真有先见之明呢……兰妮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竖着耳朵听走廊里的动静。没声音……忽然——
“门怎么没关严？”一个声音说，而且，就在门边。兰妮一惊，没听到脚步声人怎么就在门口了？她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同时毫不迟疑地钻进了桌子旁边的大沙发底下。她刚用沙发罩盖住自己，两个人就走进来，并且把门关上了。
兰妮的心？？乱跳。幸好早就想过发生各种情况下的应急措施，被堵屋里就钻沙发底下是其中的一种，否则临时找地方藏肯定来不及。
叭的一声，灯开了，接着，兰妮觉得头上一阵轻响，沙发的垫子忽然压下来，原来有人坐在沙发上了。兰妮悄悄把头挪开不让垫子碰到自己。
“齐男，坐吧。”沈竹秋的声音在头上传来。兰妮知道了，坐在她头上的人，正是沈竹秋。另一个是齐男。兰妮屏住了呼吸。
“不，老师，那样，对您太不尊重了……”齐男诚惶诚恐地说。然后传来沈竹秋的安慰声，重重拍打肩膀的声音，和沈竹秋高兴地哈哈笑声：“哎呀，跟我客气什么，虽然你现在没有我地位高，不过，你接任父亲的位置成为玄炎天是早晚的事。现在我照顾你，那时候就轮到你照顾我了。哈哈……”
“一定的，一定的，上次我见到家父，家父还说玄变天的位置应该是您的。”齐男谄媚地说。想必已经坐下了。（家父？兰妮想起，听陈白尘说过，齐男没有父母，他是被一个亲戚养大的，那个亲戚同时收养了土蝼。齐男怎么会出来个家父？然后想到那个狗屁亲戚对齐男和土蝼的两种对待，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声王八蛋。）
沈竹秋显然很高兴听到这话。他笑着说：“不能这么说嘛，玄变天的头衔一直由女人担当，这个规矩不能改。”
“玄变公主太没用了，她只顶个头衔，您才是真正的玄变天。”齐男忙说。
“啧啧，你这个小机灵鬼……我们别谈这事了，你知道，让别人听到不好。——那么，首先恭喜你找到失散多年的父亲。齐先生为神圣联盟呕心沥血，个人私事一直置之度外，没想到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这么有出息，真是可喜可贺啊。你比那个陈白尘懂事，那个陈白尘就不懂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排斥异己……那么，你有什么要告诉老师的？”
“老师……有点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齐男像为打小报告感到难为情的小男生一样期期艾艾地说。（王八蛋！装什么纯洁可爱的小男生？他这么说是为了引阴差阳错上勾，哼，兰妮厌恶地想。这招，兰妮在骗帅哥爷爷的时候没少用，当然能轻易识破齐男的意图。）
果然，沈竹秋显得很感兴趣。“不用怕。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你要对我说什么？”他温和地诱导着。
“蒙面人，蒙面人的事真有……”齐男吞吞吐吐地说，“他是一个学生，一直在学校捣乱，可是没人能抓住他，您没来以前的学校，有点，有点……”
“软弱。”沈竹秋替他说下去，“而且对学生太纵容。接着说那个坏学生的事。”
“我，我也不知道很多，只知道他化名闪电……他本事很大，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老师，有这样的人在学校里，学生们都很害怕，可是一直都没办法。以前的老师们又……现在您来了，我想如果有谁能抓到他，让学校恢复正常秩序，那就只有您了。”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学生！在我的学校里，居然……居然有这样一个恐怖分子！”沈竹秋激烈地说。接着又安抚说：“放心吧，小齐男，你这个能干的小伙子，老师一定会抓到他，等着瞧吧……啊！”忽然一声惊叫，兰妮头旁边的沙发垫子猛地弹了起来，伴随着沈竹秋歇斯底里的叫声：“蟑螂！蟑螂！桌上有蟑螂在爬！”
“老师！对了，老师您不是有事要办吗？这里，就留给我打扫吧。”
齐男可真是救了沈竹秋。他说一句：“啊，对，我还想找校长有点事，那么，这里就……”话没说完就跑出去了。
忽然眼前一亮，兰妮面前的沙发罩被揭开了。齐男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兰妮不禁愣住了。
“意外我这么快就发现你，是不是？”齐男伸手捏起一只蟑螂，轻蔑地看着，神情果断精明，好像刚才那个诚惶诚恐的小男生不是他。“沈竹秋的房间里有特别驱虫剂，因此不会有昆虫。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带进来的。蟑螂从文具盒里跑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而它刚爬出来，那就说明我们进来的时候它刚被放进去。那么，放蟑螂的人可能没来得及逃走而被我们堵在屋里了，而这张沙发，”他得意地抬手指指兰妮头上的沙发，“是离桌子最近的东西，也就是最快到达的隐藏场所。这么一推理，找到你，轻而易举。”
兰妮不甘心地承认他说的很对。她从沙发下面爬出来，顺手把衣服上的灰尘拍掉，故意说：“那种破推理，白痴也能想到，卖弄个什么劲？也不嫌丢人。”齐男一张好看的脸忽然冷淡得比冰霜还要低十度。兰妮很高兴看到这个效果。“你干吗说动阴差阳错抓闪电？他抢了你老婆？”
“不是我要找闪电，是No。0找他。”齐男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兰妮，看到兰妮没什么反应，不禁失望。“No。0方面有人联系我，要我想法配合学校抓到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利用我是不是？我可没忘了你这个No。0167是和No。0一伙的。”兰妮气呼呼地说，提到这个兰妮就不能不想起上学期期末不得不被他算计的糗事。
“信不信由你。根号三，要不要打赌，看看谁能先找到No。0？”齐男说，甩手轻轻丢掉捏着的蟑螂，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兰妮愣了一下，冲着齐男的背影说：“谁怕谁呀，赌就赌。”这个自负聪明的冒牌奶油棒冰上次被自己揭穿阴谋后一直很不服的样子，现在居然要跟她比……兰妮忽然想起，得快点离开这。厕所也不打扫了，她直接回宿舍。冒版奶油棒冰的话不能相信。她边走边想。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说服她。No。0知道了蒙面人——人们印象里的闪电——拿走了小布熊然后利用阴差阳错抓闪电，这样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瞒住了所有人……进了寝室还在想，她本来想找佳佳商量商量，可是佳佳已经睡着了。No。0因为小布熊的事要抓闪电，这样看起来顺理成章，不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是什么呢……兰妮边想边换上睡衣躺上床，快睡着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钻进了脑子里，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说：“时间，时间不对！”
“干什么呀，人家还要睡觉呢。”佳佳迷迷糊糊咕哝着。另一边，兰妮对床上的夏媛媛也重重地翻了个身。对不起，对不起，兰妮小声说着，躺下了，这次，她一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兰妮又是被大喇叭吵醒的，接着是晨训，也没有机会跟佳佳多说话。
这天晨训结束的早，因为沈竹秋有重要的事要讲。
“同学们，”沈竹秋的公鸭嗓被扩音器扩大了，嘶嘶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为了检验大家训练的成果，从今天开始要进行一个特殊训练。训练的题目是寻找闪电。（佳佳一听，转头想和兰妮交换一个疑问的眼神，却发现兰妮一点不惊讶）这个训练的内容就是：我特派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代号叫闪电。他会在学生之间隐秘行动，大家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学生。如果谁找到了他，奖励班级红旗，还要奖给这个学生五千元的奖学金，并且期末不用参加考试。先告诉大家一个条件，那就是闪电是男生噢。好了，祝大家好运。散会！”
没散会之前，嗡嗡的议论声就在学生之间响起来。散会之后，三三俩俩学生聚在一堆兴奋地谈着这件事。五千奖学金！到处听到有人这样兴奋地说。还不用参加考试！到处都在说。大家兴奋的好像都不用吃早餐了。
“居然想出利用学生这么阴毒的办法，这个老奸！”兰妮一边走一边悻悻地说。
“他大概不知道让学生找闪电会有危险。”佳佳说着另一种可能。
“他知道！”兰妮生气地反驳，“他是故意的……故意隐瞒大家闪电有多危险的事，让大家毫无戒心……”
“诶？这个阴差阳错换脑子啦？怎么忽然想起抓闪电了。”陈白尘从她们身后赶上来说。
“我知道为什么，一会告诉你。”兰妮止住陈白尘要问的话，向远处招着手：“土蝼，土蝼，这边儿，这边儿！”
土蝼本来低着头，离着人群远远的，独自默默地走，听见兰妮叫，犹豫了一下，才向兰妮这边走过来。
“星野的离开对土蝼的打击真大，现在没人罩他了。上学期有星野在，他很少受欺负。”佳佳看着无精打采的土蝼，小声地同情说，“还有那个破等级分组和蟑螂一样的阴差阳错……真不明白阴差阳错为什么要讨厌昆虫？”
“同类相斥嘛。”兰妮一本正经地说。这时候土蝼也到了，他们就一起去餐厅。路上，凌丁丁等人看到他们，嗤嗤笑着对土蝼和兰妮指指点点，还有人起哄说，祝土蝼找到闪电，挣到那五千奖学金，那样就可以换掉他那身旧校服了。还说土蝼因为原来的靠山打架大王禺星野走了又靠上了陈白尘，就和根号三女孩一样，见异思迁，不要脸，而且还软骨头，只会跟着别人后面当小弟，等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别理他们。”兰妮不屑一顾地说。
“就是，土蝼，虽然笨蛋小子走了，可是有我呢，我当你老大罩着你。”陈白尘拍着土蝼的背安慰说，把土蝼拍得一晃一晃的。“我可比笨蛋小子厉害多了。”
“就是没星野有老大的样！”兰妮在旁边给他吐糟。
进餐厅后，四个人离开别人远远的占了一张桌。兰妮小声地说：“我有事要告诉大家。在说正事之前，土蝼，你能告诉大家，冒牌奶油棒冰的老爸是谁不？”
土蝼摇摇头。“我离开他家前，他没老爸。”
“可是我听说他老爸是玄炎天……”
“你在哪听来的呀？”陈白尘拿起一个香菇肉馅饼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这事没几个人知道。玄炎天齐不思一直没结婚，大家都不知道他有后代，不久前，大概是一个月前吧，齐不思忽然宣布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那个幸运的儿子，就是齐男。据说已经通过了DNA认证……”
“齐不思，就是那个Ｓ局的局长？”对那个局长，兰妮可是印象深刻，去年冬天，她可不知是不幸还是有幸地见过他一面呢。“父子俩阴阳怪气的样子还真像。不知道这个局长大人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同时是No。0和狴犴局的间谍时怎么想。”兰妮不怀好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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