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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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出去了,花熙却一时收不回心。有好久没有见到邵榛,每次他和花墨一起回家时,花熙都借故不回来吃晚饭。自从邵榛跟花墨结婚,没几个月花墨就怀了孕,花熙那时还在想,这个邵榛可真用功,怕是每晚上都出力吧。花熙躲着不肯见他,邵榛气得没法,几次打电话给花熙,花熙都搪塞过去了。
昨天看见邵榛与一个女人在商场,可是她没敢深想,自己那时是替花墨出头教训邵榛,还是自己就见不得她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邵榛变了,变得有些放浪形骸,所以说有些东西原本就是靠不住的。花熙无奈地摇摇头,埋首工作中。中午,花熙没有出去吃,叫了一份外卖,把门反锁上。花熙有个习惯,吃饭时最喜欢的便是一个没有打扰没有人看见的环境,曾经邵榛笑她,像个动物一般护着自己的食物。
花熙看这卷宗里,有些法律专用诉词非常生僻,查词典,翻阅资料,忙了一下午,这才确定博大翻译公司法语部的那几个人根本胜任不了这个工作,如果不是对法律非常熟悉的人,翻译起来是苦难重重,无法在指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
下班时间一过,白静来扎一头便走了。花熙收拾好东西,看见夏庭轩在门口站着等自己,便一起下了楼。
“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以。”
两人说着话,走出写字楼,看见邵榛的车停在哪里,花熙的脸一下子煞白起来。邵榛从车上下来,看着夏庭轩,语气有些怪,“夏主任原来聘了她做法语翻译呢?就她这水平,可别把你们的案子给办砸了呀。”
夏庭轩笑道,“邵榛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花熙儿厉害着呢,能聘她来是我们的荣幸。”
邵榛一把拉过花熙,把她塞进车里,“走,我送你回家。”
花熙被他拉得有些痛,皱起眉头,从车里向外面的夏庭轩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一路上,邵榛闷声开着车,样子凶得很。碰见前面车开慢了些,便猛按喇叭,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凶悍,花熙看他这模样,本想说几句,可是怕他开车分心,便没做声。
可是邵榛没打算放过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嘛?”
花熙没好气,“我有什么好对你说的?”
邵榛狠狠按了几声喇叭,从路边“嗖”一声便超过前面的车,惊得花熙一声冷汗,不敢再用话来激怒他,小声得嘟囔着,“你跟我发什么火?我又不是你老婆。”
邵榛猛地停了车,眼睛里太多无奈,叫了声,“花熙”,便说不出话来。
花熙催着他开车快离开,“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有时间就回家陪花墨。”
“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昨天已经看过我了。”
“没看够。”花熙听见邵榛孩子般的耍赖,有些失笑,可是她知道现在这些耍赖玩笑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姐姐花墨,想着脸上又冷了下来。
“邵榛,花墨才是你老婆,你对我说话客气点,你以为我是你外面的那些女人,能随着你乱来?你别做梦了。”花熙冲着邵榛大叫。
“你吃醋了?”邵榛虽然这样说着,脸上却一点调笑也没有,很认真得在说。
“你胡说?我吃什么醋?如果真有人吃醋,那也是花墨,不是我花熙。”

邵榛不再说话,默默得开着车,花熙看不是回家的方向,让邵榛送她回家,今天花妈妈做了红烧狮子头、麻辣小排,叫她务必回家吃饭,如果不回家,怕是会被她唠叨死,况且这会花熙不愿意单独跟邵榛呆在一起。
邵榛在一块空地上把车停下来,点了一支烟,却没有看着花熙,沉默着。花熙看着他抽烟的样子,一时失了神,想当初自己不就是喜欢他抽烟时的样子,觉得他特男人,特有型。可是现在他却已是花墨的丈夫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年我开着车就在这里撞了你,你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我破口大骂,我想这可碰上难缠的主了,不定要讹我多少钱。没想到你骂完我,就拍拍走人,还是我追着你要带你去医院做检查。”邵榛笑了笑,他最喜欢的便是回忆与花熙的从前。
花熙记得的,那年她还是大三学生,从家里骑着车一路飞奔,到这里便被邵榛的车给擦到了,花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车上的邵榛就是一通痛骂,等车上的人下来了,花熙也后悔了,她哪里想到车上的是个大帅哥?
花熙羞愤得要走,被邵榛抓着不放,硬是带着去了医院检查一遍,之后便请花熙吃饭压惊,就在那家叫渔情的西餐厅。花熙当时看着自己老土的装扮,心里懊悔早上没穿花墨的新裙子出来。
邵榛那时也很年轻,经营着一家外贸出口公司,收入颇丰,身边不乏追求者,他也不是没见过漂亮,不过那些女人总归是俗了些,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有一股纯朴的泼辣劲,一下子把邵榛的魂给勾了个三迷五道的。
两人竟是慢慢的走得近了,邵榛经常去花熙的学校接她,班里的女同学有些不知情得便开始传言,花熙傍了大款,是个老男人,把花熙气得要死,便让邵榛每次停车停得远远的,就是没让本班同学看见过邵榛,所以连白静都只知其人却不知其貌,邵榛每次故作幽怨得说感觉自己才被包养的金丝雀,见不得人。
花熙别看泼辣,其实单纯得很,从小跟男孩子般疯大了,比不得跟花墨一样每天胭脂口红的,单纯得很。邵榛也随着她慢慢长大,所以两人相处了一年,不过也是拉拉手拥抱一下,连亲吻也仅限于额头的位置,算是一场云淡风轻的恋爱。说是恋爱,因为两人闲着的时候,都是在约会,在别人说两人是情侣的时候,谁也没有辨别,这难道还不算是恋爱嘛?在花熙心里唯一遗憾的便是,邵榛没有示爱,没有对自己亲口说过我爱你。
转眼到了大四,花熙家里人还是没有发觉她恋爱的迹象,花熙也不急,和邵榛这样不冷不淡的,相处甚欢。骨子里,花熙却知道,那是因为邵榛根本没说过自己做他女朋友的事。
花墨比花熙大三岁,那时正是忙着恋爱的年纪,走马观灯般,身边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说是他们每人身上都有自己不可忍受的毛病,花爸爸气得说,“就你没毛病?我看你身上的毛病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说多了,花墨就是哭,这是她从小的武器,对花妈妈和花熙是一点杀伤力没有的,可是对花爸爸那可是致命的,连忙去哄,搭上了几百大元给花墨买件新衣服,花墨才破涕为笑。几次下来,花爸爸也懒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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