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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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冰沁仍准备继续逛,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玩的事发生。
“宫女小沁!!”却被一阵尖着嗓子的厉喝声打破美梦。
太监总管气冲冲地朝她走去。
“你这给臭丫头,居然敢溜!害的本总管到处找你,好在让我找到了,不然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人……奴婢不是在这儿吗?总管消消气,气坏身子不值得!”
“还敢跟我嬉皮笑脸!”
“不笑?难道要让奴婢哭啊?那多难看!”
“你……跟我走!”太监总管一副被气坏了的模样。
“哦!”蓝冰沁这回可是乖乖地跟着了。
跟归跟,蓝冰沁的眼睛可没闲着,她四处打量,欣赏美景的同时也熟记地形,在皇宫迷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总管公公,那个什么莲什么池的景色好美哦!”蓝冰沁像发现宝似大叫,黑玉般的明眸中流转兴奋的光芒。
太监总管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道:“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那不叫什么莲什么池。”
“那叫什么?那里不是写着什么莲什么池吗?难道不是?总管公公,你老眼昏花咯!要不请太医替你治治眼?!”蓝冰沁一副“我很担心你”的模样,但眼里却隐含笑意。
“是莲池!”太监总管气急败坏,他眼睛可明着呢,这个臭丫头,自己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怎么说也历事无数、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现在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气到失去理智!可憎!可恶!
“哦……”蓝冰沁故意拖音,“跟奴婢的什么莲什么池的,没区别嘛!”
“你……”太监总管已无力再与她争辩下去。
“碧波荡漾,秀丽的榉桥,轩廊阵庭,古色古香,我喜欢!”蓝冰沁一脸的陶醉。
“还不止如此。”一个温和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手执玉扇,之所以称之为玉扇,是因为扇骨由白玉构成,玉质通透有光泽,一看便知是好玉,扇面纯白
无墨迹,是一把值钱但奇怪的扇子,轻浅的笑挂在嘴边,似有似无,眼神温柔,目中含笑,气质温和,
只是静静地站着,便让人有舒心之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用蓝冰沁的话形容:温润如玉的男子。
“奴才参见四皇子殿下!”太监总管见到来人,急忙下跪。
四皇子?不就是六皇子的哥哥!两兄弟似乎不太像,虽然同样是美男,姑且不论相貌,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宫女小沁!还不小跪!!”太监总管见她还傻傻地站着,不由的为她捏了把汗。
下跪?蓝冰沁一脸的厌恶,办不到!!跪下去又要站起来,多累人!还不如站着!
“弄脏衣服怎么办?”蓝冰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且带着笑脸。
“你……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监总管突然对着四皇子猛磕头,一脸的惊慌失措,“是奴才失职,没把宫女调教好,触犯了四皇子殿下,请四皇子恕罪!!”声音颤巍巍的。
蓝冰沁见他害怕、慌张的模样,暗自偷笑。真是“小沁不急急死太监”。
她蹲下身,戏谑地开口道:“总管公公,你的脑袋痛不痛啊?!看你磕的如此起劲,莫非是练了铁头功?那可真是不了得!”
太监总管的心里是又急又气,他迟早要被这个小丫头片子害死。
“唉……人家还真是心疼……”
算你还有良心,太监总管心想。
“总管公公,你练了铁头功不要紧,但大地伯伯是无辜的,你这样折磨他,他该有多疼啊!”蓝冰沁表现的痛心疾首。
太监总管心沉到了谷地,荣升为了“罪恶深重”的恶人,亏他刚刚还在心里夸她有良心,这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气煞他也!!
看着这一情景,四皇子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他倒有点同情起可怜的太监总管了,这口齿伶俐的小宫女是从哪来的?有趣!“别磕了,总管起磕吧!”
“谢四殿下!”太监总管战战兢兢、昏头昏脑地站起身,眼前的人影晃啊晃的。
“小心哦!总管公公,站不稳摔倒,会压痛大地伯伯的。”蓝冰沁“好心”提醒,明眸中尽是笑意。
这小宫女长得倒是一般,但她那双眼睛却澄澈的不含一丝杂质,就如上好的墨玉般纯、亮、美,四皇子心想。
太监总管憋着一肚子气又不好发作,真要气出内伤了!
“你叫小沁,对吗?”四皇子看着她问。
“恩……算对啦!!”蓝冰沁想了想回答。
“算对??”
“奴……奴……”奴了半天,婢字就是不愿说出口,“我的全名叫蓝冰沁,小沁的”沁“字呢,只是我全名中的一小部分,所以算对算不对!当然,如果四皇子喜欢叫我小沁,我当然也不反对!”蓝冰沁笑西西地解释着。
“蓝冰沁……好名字!”四皇子笑道,他的笑如二月的春风般温暖人心。
“我也这么觉得诶!四皇子真是我的知音!”
“放肆!”脑袋恢复正常的太监总管厉喝着,“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怎可与尊贵无比的四皇子相提并论!?还你我相称!不要命了吗?!!”
蓝冰沁颇有趣味的看着太监总管发火,然后凑进他的耳朵,悄悄说:“你在拍马屁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你……”太监总管气绿了脸,原本就不大的眯眯眼却因生气滑稽地瞪大。
“我什么?你什么?人家四皇子都没介意我与他”你“”我“相称,你那么生气干吗呀?”蓝冰沁笑得不怀好意,言下之意:太监总管多管闲事!
“……”语塞!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太监总管一副吃蹩样。
“那我以后叫你小沁吧!在我面前你也不必拘于礼节,就”你“”我“相称吧!”四皇子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给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宫女特权,可能是因为她的漂亮眼眸吧。
“好啊!对了,四皇子你刚才说”还不止如此“是什么意思啊?”蓝冰沁不动声色地向四皇子靠近。
四皇子对她温柔一笑,并娓娓道来:“你眼前的莲池,迎春处可以赏春,御凉处可以避暑,”听雪“处可行茶道……”
“真的?”不等四皇子讲完,蓝冰沁便兴奋地打断,“哇……一年四季都好享受哦!”她一脸的神往。
蓝冰沁的表情在四皇子看来是如此的可爱,这小宫女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清是特质,让他倍受喜欢、吸引。
“总管公公,你不是要带人家……不!是奴……不对!是我!去什么什么地方的吗?怎么不走啦?”蓝冰沁回过神问。
“糟糕!”太监总管脸色一沉,被这小恶魔搞得晕头转向,倒把正事给忘了!“四皇子殿下,老奴受皇后娘娘之命要把这小宫女带到西华殿,请恕老奴告退!”
“西华殿?!”四皇子心里稍有一惊,但表面却隐藏的不露痕迹,西华殿里无宫女,原因当然是西华殿的主人本身,看来这回皇后是非塞个宫女进去不可了!但为什么偏偏是小沁呢?!
“西华殿?听上去满不错的诶!总管公公我们快去吧!”蓝冰沁迫不及待地将太监总管拉走,“四皇子,后回有期,再见!”挥挥手,走!
“你…你…快放手,成何体统!?”

“快嘛!快嘛!”蓝冰沁不依不饶。
四皇子也没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一个老太监和一个小宫女一路上就这样拉拉扯扯地到了西华殿,太监总管的老脸都丢光咯!
西华殿三个赤金大字异常显眼,但除了这三个大字外,无其他特殊之处,大门前即无凤凰也无金狮,与“毓秀宫”相比,倒是低凋、冷清了许多!
没事!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新地方定有新事物!必有新乐趣!
怪怪!西华殿内进进出出的除了太监还是太监。莫非…。此殿的主人有断袖之癖?!不,不对!就算有如此爱好,也不可能找这些身体残缺的太监啊!恩!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此殿的主人是一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明着找些太监来掩人耳目,暗地里嘛………就金屋藏娇!哈哈!蓝冰沁此时对此主人感兴趣极了!
太监总管把蓝冰沁带进了大堂内等候。
此处跟金碧辉煌搭不上边,布置的倒也典雅,甚至简单,但简单中反之有股肃穆的压人之势,这是主人接待来宾之所,理应如此吧!奇怪的是,前方上座的上方悬梁上挂着一块无字匾额,既然无字有何必挂着?不过,蓝冰沁就喜欢跟奇怪的人打交道。
“总管公公,这里是哪位王公贵胄住的?”
“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应该要有宫女的样子,你以为你是公主吗?没规没矩、大大咧咧、不知轻重,整天摆出一张讨人厌的笑脸,这里是皇宫,不是卖笑的妓院!别以为自己长得倾国倾城,你那张脸没男人有兴趣,本公公奉劝你,别打四皇子的主意,麻雀是不可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太监总管板着脸孔气呼呼地训人,先前被整得太惨,总得找机会扳回颜面。
她才问了一句,这个老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蓝冰沁心想,然后抬手指着太监总管的鼻尖一字一顿道:“你、完、了!”
“我哪完了?”
恶魔的光芒在蓝冰沁的眼里闪现,“你已经犯了杀、头、之、罪!不不不!应该是凌、时、处、死!五、马、分、尸!”她说的抑扬顿挫,步步紧避!
“我……我…”太监、总管被喝得一愣一愣的,连连后退,“你胡说!”
“胡说?!那就让我来大发慈悲地解释给你听,你刚才问”你以为你是公主吗?“接着又说,没规没矩、大大咧咧、不知轻重,整天摆出一张讨人厌的笑脸,言下之意,不就是公主平常没规没矩、大大咧咧、不知轻重,整天摆出一张讨人厌的笑脸,真没想到啊,总管公公你对公主的成见如此之深,这样一来就构成了亵渎公主之罪,然后你又说”这里是皇宫,不是卖笑的妓院!“显然,你把皇宫比作了妓院,皇宫是何等神圣啊!是九五之尊——皇帝住的地方,污蔑皇宫就等于污蔑圣上。唉…。没想到你对皇上父女如此不满!你说,这两大罪状加起来够不够你凌时处死、五马分尸啊!”蓝冰沁脸不红,气不喘,字字有力,句句清晰地细细道来。
太监总管目瞪口呆、百口莫辨,身体犹如石化般僵硬,动弹不得,只有额头的冷汗还十分有活力地继续冒出,蓝冰沁的言辞极有说服力,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罪恶滔天,必须以死谢罪的坏人。
“总管公公,你很热吗?要不我给你扇扇…。算了…你还是随便找条河跳下去得了,这样降温既快又方便,不过…千万别压坏河里的鱼儿、虾儿,若因为你的一时痛快而伤害了无辜的生命,那可就罪过了!!”蓝冰沁在心里笑坏了,整这个太监总管还真是好玩呐!
太监总管已经开始嘴角抽筋,就差口吐白沫了。
两人闹得欢,丝毫没察觉到注视他〈她〉们以久的双眸。
这时——
“六皇子驾到!”伴随着一声吆喝,美男现身。
太监总管愣的一时忘了下跪,蓝冰沁则十分热情地蹿到六皇子身边,笑眯眯道:“又是你啊!我们好有缘哦!又见面了。”
“奴才该死!”回过神的太监总管立即下跪。
六皇子面无表情地往上座一坐,站在他身边英俊潇洒的侍卫就怒气冲冲地开口了:“大胆奴婢,见到皇子还不下跪!”
“整天跪啊跪的,小心折寿啊!”蓝冰沁暗自咕哝,宫廷礼仪她早已熟记的倒背如流,但她偏偏不喜欢去遵守,逆着来才好玩嘛!
“你说什么!!?”英俊潇洒的侍卫眉毛拧成了一团。
“年纪轻轻就耳背,可怜…。可怜…!”
“李公公,这就是你为六殿下选的好宫女吗?!!”火苗立即转向无辜的太监总管。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又是猛磕头!
“总管公公,见了四皇子你磕,见了六皇子你又磕,脑袋不晕吗??”
“闭嘴!”太监总管脸色发白。
“我说完了,当然闭嘴!”蓝冰沁笑眯眯地退到一旁,眉毛弯弯,眼睛弯弯。
一直沉默的六皇子开口了:“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本殿下不需要宫女,痕,送李公公!”不怒而威,表情冷峻,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王者之气,是很自然流露出的,在皇宫待久了贵气也自然而然养成了吧!
“奴…奴才不敢!后娘娘再三嘱咐,一定要留个宫女在西华殿照顾六皇子殿下,若不成,休得回去复命。”太监总管战战兢兢地说完。
原来如此,蓝冰沁心里有了底。不过,到底是留下好呢?还是………对于六皇子的乌黑亮发,她真的是爱不释手啊!不找个机会摸摸,还真挺可惜的,恩!决定了!摸到头发!玩够头发!立即走人!
不等六皇子开口,蓝冰沁就充当起了和事老,:“六殿下,既然是皇后娘娘之命,那你就不要再为难总管公公了,而我呢?也会十分尽职地服侍好你的!”
“臭丫头!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六殿下说话的!!”英俊潇洒的侍卫又发火了。
“也没人不准啊!六殿下,考虑一下吧1就算我走了,皇后娘娘还是会另找宫女,硬塞给你!即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何必再自找麻烦呢!聪明人可不做傻事的哦!”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很好!”六皇子看向蓝冰沁,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虽好看、迷人,却有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感觉。
蓝冰沁也与他对视,咦…。她上次怎么没发现他漂亮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看久了,似乎会把人吸入其中,深邃的让人心寒,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李公公,你可以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了。”言下之意:答应让她留下了。
“谢六殿下!奴才告退!”太监总管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众皇子中他最不愿接近的就是六皇子,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心思难猜,虽然不是很得宠,但毕竟是皇子,做奴才的只有好好地侍奉。
看着慌忙逃离的太监总管,蓝冰沁心想:公公啊公公,遇见我是你的福分,被我整靠的是缘分,你啊!也只有认命的份!
“痕,把她带下去!”六皇子说完欲走。
“是!殿下!”
“等一下!我不是应该侍奉你左右的吗?”
“不必!”六皇子瞥了她一眼,离去。
“走吧,小宫女!”
奇怪的两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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