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他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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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緖捉弄了两个劫匪,心情大好,心想人间正道是沧桑呀。他摇着纸扇在街上踱着步子,欣赏着来回行走的异域姑娘,看到商贩出售的小玩意再随手摸摸,生活倒是惬意。突然一队人马掠过,秦延緖急忙闪身,差点摔跤,小毡帽也掉落在地上。他乃何许人也,破口大骂:“赶着投胎去吗?瞎了你的狗眼。”
马队突然停下,仔细一看却全是中原人士。有身披铠甲的,有寻常装束的。一个身着铠甲的军士策马走到秦延緖跟前,用马鞭指着他说:“你这厮,身为我大宋子民为何胡人装扮,混迹于此,还出言不逊,辱骂我大宋使节,居心何在?”
“厮你妈个头,老子管你是什么使节尿节,不会骑马就不要骑,小心把自己腰折了。你说你们是大宋使节,却在鄯善国都横行直撞,策马狂奔,干扰行人街市,打乱商贾贸易,大宋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这叫野蛮,无知,还做什么使节?快快回家抱孩子去吧。”秦延緖一番言论,很是解气。
“你!”军士本是武人,岂容这等言论攻击,扬鞭向秦延緖抽去。
秦延緖身体一偏,一把抓住马鞭,猛的一拉,军士便从马上翻下身来。
马队里的人见自己人吃亏,忽的三名骑马军士跃马而出,一人扬一道马鞭作刀向秦延緖冲去。
秦延緖不敢怠慢,从旁边顺手抽出一根商贩撑篷布的木杆,心想,老子祖传枪法今天可是派上用场了。就在此刻,三个军士已跃马而至,秦延緖木杆一挺,朝着先至的军士举杆一刺,这军士也非等闲之辈,稍微欠身,躲过一击,手中马鞭还未出手,秦延緖木杆一抡,横扫而去,却只是虚晃一枪,接着挺杆一挑,军士翻身落马。左面的军士一鞭扫过,秦延緖急忙闪身,一杆猛顶在马的脖颈,马一受惊,腾的跃起,硬是将军士甩了下来。剩下的一名军士见秦延緖手中木杆很是了得,无奈马鞭太短,正在犹豫如何下手之时,秦延緖木杆以横扫而来,军士弯腰躲过,秦延緖木杆略收,一刺一挑,军士也落下马去。
马队中的几名军士正要拔剑,一个布衣装束的人扬手制止,轻声说道:“身在异乡,休要招惹是非。”他骑马走到秦延緖跟前,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小哥枪法超群,身手不凡,老朽钦佩呀。”他所带的都乃军中好手,四人不敌一个,转眼间都落下马来。心中对这个身着胡服的年轻人的确刮目相看。
秦延緖见这老者气势如虹,双目有神,言谈举止还算妥当,心中也有好感。便笑脸相迎,扔了木杆,也学着双手抱拳,道:“学艺不精,先生过奖了。长枪克骑兵,大炮轰坚城。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下只是按部就班,哪有什么身手呀。”
老者对这不伦不类的诗先是一惊,略点了下头,说道:“敢问这位小哥贵姓?男儿当以身报国,马革裹尸为荣。你怎么在这西域之地盘桓?”
秦延緖心想:“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连语言都听不懂的地方混吗?给我一辆摩托车,我早跑了。”略思一下,便道:“在下秦延緖,乃西蜀人士,天性散漫,游历四海,自喻江湖浪子。今刚到此处,方才不敬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呐。”
老者道:“原来是秦壮士,我等奉命出使鄯善国,此道艰难险阻,多有不测。如秦壮士不嫌弃,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建功立业?”老者看秦延緖身手不凡,有勇有谋,也是汉人,自然能拉拢就拉拢。
秦延緖大喜,吃住总算是有着落,解决一顿算一顿。仔细一想,就凭你几句话就要老子卖命,我有那么傻么?便说道:“老先生看得起,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喂马劈材,交给我就是,只要管我吃好住好就行。什么危险的事情可别找我,我胆小。”
老者哈哈大笑,抚须说道:“不拘小节,但却胸怀四海,秦壮士奇人也。”
这个马屁拍的让秦延緖差点飞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便道:“请先生不要叫我壮士了,我这么瘦,哪敢担当此名。叫我小秦就行。”
老者点头,换了副严肃的表情,对身后众人说:“都下马吧,就近找一处客栈,明日进王府。”
众人得令,便翻身下马。四周围观的人也散去。秦延緖坚定的打算跟这帮人混吃混喝,虽然不清楚来头,但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沦落到要饭强。于是也随着众人寻找客栈去了。

吃罢晚饭,秦延緖在房间换上老者差人买来的长衫,挂上长剑,很是得意,来回踱着步子,颇有几分少年侠客的样子。心想这老头还蛮体贴,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与他同住的另有两个黑脸大汉,年纪都不大,均是二十出头。一个不善言谈,名叫曹兵。一个口吐莲花,名叫赵遇春。
“秦大哥这装扮真是仙风道骨,英姿飒爽。连头发都是风格迥异,气度不凡,自古英雄出少年呀!”赵遇春啧啧称赞。
这马屁拍的很是受用,秦延緖高兴。心想我的二八分看来还是有人识货,正想搞个假发戴着,看来没必要了。“哪里哪里,本人其实不注重外表的,长的帅穿什么都好看,哈哈哈哈……”秦延緖笑道。
曹兵看这家伙如此自大,但也好笑,觉得秦延緖还是很有意思的。
此时,老者推门而入,曹兵,赵遇春二人连忙起身,抱拳称呼道:“将军!”态度很是恭敬。
秦延緖心想,我说看你样子谱不小,原来是个将军。
老者在桌旁坐下,曹兵,赵遇春二人立在他身后,活像两尊门神。
“小秦,衣物可否合身?”老者问道。
“正好,在下准备去谢过老先生呢。其实本人不擅长使剑,喜欢用枪。想着也不能提杆枪满大街跑,看来以后多学习点剑法才是。”秦延緖说道。
“大丈夫跨马上阵,时间长了剑法就会了,不必刻意学习。”老者道。
“对,这叫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秦延緖说道。
老者三人对这番言论云里雾里,不置可否。但细想却有大道理。
“听你说你游历四海,仗义行侠。不知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评价?老朽今晚是专程过来讨教的。”老者说完看着秦延緖,满脸微笑。
秦延緖一听就是满脸惆怅,心想,老子初来乍到,鬼才知道什么狗屁天下大势。就知道中原王朝是叫宋,也不知是北宋还是南宋。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如果是北宋,则北有契丹,西北有西夏,西有吐蕃,南有大理。南宋的话则北有金和蒙古诸部——那这鄯善又怎么回事?按理说宋时这里该是回鹘才对,鄯善早灭亡了。胡说八道岂不露馅了?反正不能告诉他老子来自千年以后,否则这三人非跳楼不可。
秦延緖决定探探虚实,便含笑说道:“在下粗人一个,学识尚浅,哪敢在老先生面前献丑?还望先生教诲才是。”秦延緖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我看小兄弟不是凡人,过分谦虚便是骄傲了。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实不相瞒,老朽名叫周仁贵,乃甘凉节度使安丛涣大人麾下北军都统。主要防范北方突厥各部的侵扰和南方吐蕃对我土地的蚕食。”老者说道。
突厥?节度使?妈的,乱套了,莫不是哪位老兄提前回去把历史给打乱了吧?秦延緖问周仁贵道:“大宋皇帝可姓赵?”
周仁贵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皇帝的姓都不知道的人可谓世上罕见,此人真是奇怪。
“我大宋皇帝姓苏,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曹兵插嘴说。
“啊——其实我开玩笑的,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呵呵?”秦延緖讪讪说道。心想,原来此宋非彼宋也。
“而今天下,大宋强盛不在矣。北有突厥,西有吐蕃,南有南诏,皆对中原虎视眈眈。我甘凉十万雄兵抗胡多年,而今却得不到朝廷粮草军饷,实属可恶。剑南节度使刘知章坐据蜀地,范阳节度使马泰占据幽州,哪个都是独立王国,他们可以得到朝廷粮草,我们却得自行筹措。我甘凉土地贫瘠,地广人稀,真是无可奈何。说说这鄯善国,表面顺从我们甘凉,背地勾结突厥,阴奉阳为。倘若鄯善为突厥占据,我们真是背腹受敌。所以此次出使鄯善,便要稳住这块缓冲地带,不给突厥人可趁之机。”周仁贵说道。
秦延緖心里有了底,心想,原来你们安大人也是割据枭雄,朝廷给你银子打他自己,他是傻子么?便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倒是常情。现在大宋气数未尽,我劝先生告诉安大人,自保是上策。以图东进,为时尚早。”
“哦?此话怎讲?”周仁贵双眼放光,望着秦延緖,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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