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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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谭雨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双眼,没有丝毫睡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他盯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又望望外面的夜色,没有一丝光亮,今晚也许是阴天吧,否则十五的月亮不会让夜空漆黑一片。
难受,这感觉怎么如此的难受,还带有一丝丝的绝望和不甘心,居然还有一点点变态的兴奋。就象昨天面对老虎逼近时的感觉,那是死亡逼近的感觉。
谭雨烦躁的起身,开打壁灯,在屋里走来走去,这种不安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他喃喃地问自己。世音姐姐的声音传来,“你也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了吗?看来你的灵魂的力量在自我强大起来,跟我一样感觉到了,应该是那只老虎遭遇到了危险,我去看看。”
“世音姐姐,带上我啊,我不能在家里干呆着。”
“我无法带着你,你只能依靠自己,集中精神,摆脱束缚,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世音姐姐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
谭雨颓然坐在沙发上,世音姐姐你在说什么哪?摆脱束缚,你让我摆脱什么呀?我低头看看自己,我哪有什么束缚,身上就只穿了一套睡衣了,难不成让我把衣服脱光?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灯,集中精神想,使劲想,平常这样世音姐姐就会出现的,今天却丝毫没有反应,但那种不安的感觉,临近死亡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怎么了怎么了,老虎你怎么了?我好想好想知道那只与我共有灵魂的老虎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会不会逃脱,会不会……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我必须去看看。谭雨扑愣从床上爬起来,往外就跑,世音姐姐等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呀?我冲着动物园所在的方向飞奔着,听得到风声在耳边回响。我得快快快,更快一点,他跑着踏过了田野、跃过河流、跑过庄稼、跑进深山。老虎你在哪里?世音姐姐你在哪里?
远远传来世音姐姐的声音,我在这儿呢。快来,快过来。身边那些高大的树木,一晃而过,地下那些野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几乎看不清楚。谭雨冲着前方飞奔,前面有世音姐姐的声音。
凝神听去除了世音姐姐的声音,还有虎啸声,不是一只老虎,是好几只老虎的声音。远远的世音姐姐正在向他招手,谭雨赶忙跑过去,定神观看。真得承认,从小到大,他只看过小狗打架,小猫打架,没看过大老虎打架,还是打群架儿,而且还是不公平的群架。三只老虎合伙在咬我白天遇到的那只老虎,那只老虎很好认,因为它是白虎。它很漂亮,油亮的毛色。虽然被欺负,但它好象并没怎么反抗,只是发出低低的啸声,希望借此吓退敌人。
谭雨抬头望去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白虎会忍辱负重,原来这是一个虎群。四边还有几只老虎,当中那个应该是虎王。虎王在观战,或者说在审视,白虎可能是想加入它们的队伍。这超越了他所掌握的知识范围,从没听说过老虎居然会成群结党,虎不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才被尊为兽中之王吗。也许是现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它们也不得不抛弃多少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性,团结起来与我们人类和环境做抗争。

白虎在动物园里被从小养大的,出生在动物园,这一生最渴望的就是自由了。终于它获得了自由,可是生存是多么的困难。在动物园里捕捉活食和在深山老林中捕捉动物那实在是天攘之别。白虎从昨天在动物园吃了一顿半饥不饱的食物之后,跑出来就什么都没有抓到。正在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之际,偶然遇到了虎群,想加入却被拒绝。但它不死心,不想离开,现在这些老虎正围攻它,让它知难而退。他看着白虎,自然而然的了解到这些想法,这是老虎的想法,他却能感受得到。
白虎左挡右支,已经苦不堪言,身上已被咬的鲜血淋漓了。那三只猛虎还在频频进攻,使白虎顾得了左就顾不了右。正在这时,虎王低啸了一声,三只老虎立刻停止了攻击,心不甘情不愿得退下,虎王盯着白虎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丛林,其它虎也都尾随而去,转眼间若大的森林中只剩下虫鸣声,如果没有白虎浑身是血卧地不起,谁能知道刚刚这刚经过一场恶战呢。
白虎疲惫极了,趴在地上,舔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神情木然。但对自己逃出动物园并没有一丝悔意。饮食无忧和自由自在相比,它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哪怕付出高昂的代价。动物园的生活是任何有尊严的动物都不屑为之的。
随着树丛哗啦啦的响声,虎王悄无声息的走了回来,看着白虎一步步的走来。在白虎身边不停的嗅来嗅去,进而温柔的替白虎舔去身上的血迹。虎王厌倦了自己的妻妾对这只新跑出来的小老虎挺感兴趣。却没注意到跟在后面的两只成年母虎,正虎视眈眈的**着它们。
这时,远处传来了虎群的呼唤声,虎王犹豫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又往森林深处走去。不断频频回头,看来它还会再来的。那两只母虎悄悄地潜伏在一边,等虎王走远后,一起冲了出来,不再是刚刚有分寸的打架儿了。它们要把这潜在的情敌置于死地,让虎王永远也不能接近这只年轻的白虎。
两只母虎不再留有余地一口口置白虎于死地,白虎感觉出不妙,不再温吞吞的抱有希望,而是拼命顽抗,但本已受伤的它怎么也不是两只庞然大物的对手。一不留神被一只母虎咬中脖子,受了重伤,轰然倒地。我在旁边观看,急得火烧火燎,但明知自己出去丝毫帮不上忙,只能白喂老虎,着急也是白急。不时的去看世音姐姐的表情,但她的表情淡然,看来是要袖手旁观了。两只母虎看着白虎的喉咙血流如注,漠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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