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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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得马明提起这两个地名,真真是吓了谭雨一大跳。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核爆才能产生这么高的温度?”
马明点了点头,“这黏土得遇到万度以上的高温,才能出现这样的纹理,而现今世界上只有核爆的温度能达到1.5-1.6万度。所以很明显,你这些土是从日本弄来的,对吧?”
看着马明一脸担心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我哪里知道,这是一个朋友的东西,我也是一时口快,答应帮帮忙的。既然你说那么郑重,把这还给他后,我就不再理他们就是了。”马明是怕自己做什么走私之类的买卖,说了这些话可以宽他的心。
马明听了后如释重负开心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来做客,反倒让你做饭给我吃,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了,走吧,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啊。别象上次一样吃的我跑肚拉稀的。”
这顿饭吃得谭雨的是失魂落魄,食不知味,草草的填饱了肚皮。天色已经很晚了,说要出去随便找个旅馆被马明止住了,说他家里的那个这几天回娘家去了,正好有住的地方给哥俩个叙叙旧。
谭雨哪里有心思跟他叙旧,本待拒绝又怕他多心,只好他说自己听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在打小一向是这样,一个是说客,一个是听客。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对着自己侃侃而谈,旁征博引,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人文科学他都略通一二。他最拿手的就是刚刚看过什么好片子的话,就跟有瘾似的,必须找到人再侃一遍才算过瘾。而且听他说起来,比看原剧还活灵活现,有时听他说的有趣,特意找这片子看一遍,看完也不过如此,反倒是不如光听他说。有时谭雨就想说不定他泡妞的本领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俩个人同床而卧,听得他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讲起来,后来聊起他现在的单位怎么怎么样。谭雨听得无趣,闭上眼睛装睡,他叫了几次,以为谭雨真的睡着了,笑骂了一句“多少年了还这死德性,睡着了也不吱个声。”就闭灯睡了。
听得谭雨是又好气又好笑,睡着再吱个声,也不怕吓着你。听得他呼吸声渐重起来,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土那土可是自己从千米深的地下,古人的墓**中弄出来的。马明却侃什么现在的核爆炸,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怎么回事?今晚想到世音姐姐不知多少次了,她根本就没现过身。
谭雨突然发现每次跟地下墓**有关的事情,世音姐姐就讳默如深,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她几乎就是神仙了,还有什么难事?真是想的头都疼起来了。
谭雨突然想起在古墓中碑文似乎写过地下之城据古籍记载曾经下过天火,死伤无数,以至此处被人神共弃。还说过希望揭开这地下之城中留下的更大的机密。现在想来这更大的机密就是这罐泥土吧?成吉思汗后下不乏奇人异士当然也能看出这土不是常土,而天火,天火难道真的就是核爆?那么在上古时代就已经能达到这样的科技水平了么?这个想法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错愕,这想法太可笑了,这根本不可能的。摇着头嘲笑自己的思想又在漫游天际了,迷迷糊糊中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正是星期六,马明不用去上班,拉着他不让回家,说什么黄星(他女朋友)马上就回来了,非让再住一天,早上电话里黄星开玩笑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之类的,看来这小子是当真了。拿个鸡毛当令箭非让多住两天,想了想回去跟立恒不知怎么汇报才好,干脆就在这里玩两天吧。
星期六、日跟着马明转了两天,小城不大,但非常干净,这是让人喜欢的地方。不象自己所在的省会级城市,三天二头开土动工,到哪都起灰,白衣服穿一天必须得换,否则第二天根本就出不去门儿。

星期日晚上黄星风尘朴朴的回家来了,见面对谭雨格外的亲热,使得他的准老公笑道:“怎么好象看着你们俩人是小别刚归一样,我倒象个外人了。”
黄星笑着捏了捏老公的脸,笑:“老夫老妻了,还吃味儿,不让人笑话?”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倒是没来由的想看来自己也该找个伴了。
饭桌上黄星提及他娘家那里,最近出了件大事,听说是井下冒顶活活压死了48个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大家都说是其中一个人连累到了大家了。谭雨听着奇怪,问:“冒顶是不是就是井下塌方啊,那也是大家倒霉,凭什么说是连累不连累的?”
黄星白了他一眼:“听你说话就外行了吧,井下哪里会塌方,塌方的话得有土,土倒了才算得是塌方呢。你以为井下都是土堆呢。能出煤的地方除了煤就是岩石,再就是煤加岩石的混合物,这混合物叫夹矸,也能烧火的,但算不上什么好煤了。一般夹矸和岩石都在一起,如果井下遭遇瓦斯爆炸之类的见了明火就容易把岩石震下来,井下的岩石大片大片在一起,大的有几百米,小的也有几十米,大片岩石掉下来,就叫冒顶。”
随口一问,倒被抢白了这么一大堆,马明怕他不好意思赶忙解围:“得,得,得,又把你当老师的那一套拿出来了,我们又不生在煤城,哪里会知道得这么多?”
黄星瞪着他道:“我这不是怕他没学问么,也就是我不说什么,外人听见了还道谭雨啥也不懂呢?我这么一说,他以后不就明白了,再不会露怯了,我也是一番好意。”
谭雨倒没啥不好意思的听得她说了一大堆也没到正题上,赶紧打断她:“你不是说连累不连累的吗?这么一会又跑题了。”黄星有这毛病,本来说的是一,她倒好说来说去先说十去了,遨了一大圈回来再说一,可没耐心烦听得她啰嗦。而且她不愧是小学老师,那口气跟教训儿子差不离。
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喔,对了,刚刚说到哪了,说那些人这么说还有个缘故,里面有个工人叫什么来着,叫……反正姓姜叫姜忠诚,这人倒是个好人,人如其名是个实诚人。娶的个老婆家里可就惨了,听说除了他媳妇外,他媳妇家里人都死了,还是横死,当初大家都说他老婆是个丧门星,把全家都克死了,再克就得克夫了,当时都不让老姜娶她。可老姜死活没听,根本就不信邪,到底娶了回来了。这不孩子都多大了,常年在井下也没啥事。可这一回算摊上了,所以那些井下人的家属都说是连累了大家,这场大祸本应该冲他一个人去的呢。”黄星叹了口气,嘴里不住唏吁,这女人真是命苦。
谭雨听了心中一动,突然问黄星:“你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么?”
黄星想了想:“叫什么?那家人在我们那儿可有名了,没有不知道他们家的,好象叫小玉什么的,姓什么我可想不起来了。”
谭雨豁得站起身来,心情激荡,那不正是白虎的小玉姐么?怎么又摊上这事了呢?
“你娘家是Q城么?”又问了一句。
黄星被他吓了一跳,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谭雨心中激动说话声音不禁也有些颤音了,急急地跟他们告辞。说Q城有个亲人,不知怎样了,得去看看。
他连夜买票回到了住的城市,去Q城这里是必经的中转站,买好票后,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回到家中,想跟立恒说一声,哪想到,家中一片漆黑,开得灯来让他大吃一惊,这屋里现在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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