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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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孩七拐八弯的跑到一个公园,今天天气不错,如果不下雨的话,公园的长椅是个不错的过夜选择。
谭雨远远跟着男孩,看来这两个孩子不敢回去驻地,只能在这里凑和一宿儿了,虽然天气并不冷,但夜里风大,两个孩子穿的也有些单薄。想到这里,谭雨快走了几步,逐渐向他们靠近。
走近前时,两个小孩子已经捡了几张破报纸铺盖在身上,准备睡觉了。谭雨看着好笑,这东西也能当被盖吗?
逐渐靠近男孩,那男孩有所警觉,拿下盖在头上的报纸坐了起来,看着谭雨不知他意欲何为,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谭雨走到他身边道:别害怕,小朋友,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呢?这样在外面流浪,家里人难道不担心吗?
男孩跟看新奇动物一样瞅着谭雨,昏黄的路灯照在脸上,神情露出嘲弄的笑意一闪而逝,道:出来的孩子都是家里容不得了,才会出来的,你道我们愿意在外没着没落的漂着,过这样上顿不知下顿的日子吗?
旁边小暗格也走了过来跟着说:叔叔,你是不是想抓我们去收容站啊?去了也没用,我们没有家的,别费事了。
谭雨问:你家里没有人了吗?
小暗格道:不是,爸妈离婚了,没人肯要我的,他们又都给我找了新妈妈和新爸爸,谁也不愿意要我,去谁家都会挨打的,我还回去干什么。
那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谭雨心中叹息。
男孩替小暗格答道:他奶奶最疼他了,以前是跟着奶奶的,去年他奶奶去世了,他在家中就待不下去了。
谭雨沉默不语,半晌问:那你呢?你也没有家吗?
谭雨注意到小暗格对这个问题也充满了好奇,说明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男孩会离家出走。
男孩露出倔强的神情,闭嘴再也不答。
谭雨叹了口气,想了想,从身上掏出电话本,撕下一张纸来,留下了自己和办公室的电话,又拿出身上带着的二百多元钱放入男孩手中,边道:这些钱,你们自己放着,饿了就买东西吃吧。
接触到了男孩漆黑的小手,谭雨一愣,那孩子从家里出来时,他爸爸拼命的对他喊叫:快滚,再也别回来,她就算对你不好,也是你妈,养了你好几年,你想害死她么?你怎么这么狠毒,跟你亲妈一个样儿,喂不熟的白脸儿狼……男孩倔强的脸上泪珠儿终于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回头拭泪拼命的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不是故意的……

谭雨盯着男孩陷入深思,男孩紧张的挣脱了他的手,把手藏到身后,拳头攥紧了手中的钱,这钱可以让他们一段时间不用再挨饿了,也不用再去看老大的脸色。想到老大,男孩不自禁又拧了拧眉头,下次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自己真的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谭雨读到男孩的心思吓了一大跳,这男孩在想不要再伤害别人了,男孩除了黑眸能够控制别人,还能随意伤害他人吗?连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呢?
和男孩们告别后,几天谭雨有意识的去步行街附近走动,再没有看见男孩和小暗格的身影,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这样的日子好又能好成怎样呢?只希望他们不要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了。
晚上叶华张罗着请谭雨和若然,说是他们俩给她出气,非得谢谢两人不可。谭雨和若然欣然赴约,知道叶华心中烦闷想找人解闷而已。
三个把酒言欢,叶华只字未提那混蛋的事情,倒是感叹起自己来了:女人啊,都有一个梦想,都认为自己的初恋情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们说说,谁都愿意自己爱上的杨过那样的大英雄,侠骨柔肠,对自己痴心一片。可是到最后你们猜怎么着,闹半天最后才知道,自己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眼睛,现在回头看去,TMD,原来自己爱上不是英雄杨过,却是风流鬼欧阳克。
说罢爽朗的大笑连连摇头。
倒是若然睁着俏目问谭雨:杨过好象是听过,欧阳克,谁啊?
谭雨忍着笑:欧阳克,《射雕英雄传》里的大反派的儿子,自命风流潇洒,每日出出进进众美女相陪,后来看中了黄蓉,越是得不到越觉得好,倒是痴情一片,后来就死于非命了。
谭雨接着对叶华道:别埋怨了,也怨不得你,生活中你身边也没个金庸先生提示你谁是坏蛋,谁是好蛋。错了也就错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
若然巧笑嫣然同意:我们没有先见之明,人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但要能做到岂不成了圣人?所以说还是一句话对普通人最实用,那就是:实践知真知。凡事还是得做了之后才知结果。
谭雨看着若然等待她说下去,直觉上她不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
果然若然顿了顿接着说道:也许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前几天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毕竟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对于我来说需要考虑和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若然的眼睛黑白分明,看着谭雨道:立恒想让我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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