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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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很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啊,人不管怎样也需要时间的磨练,否则有一些人生感悟年轻时就永远不会明了。
那一年,跟家里人生了点闲气,独自一人出去玩耍,主要是吓一吓他们,所以在家中拿了些钱就走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出门在外,但是因为没有人跟着,只是独自一人,未免有些心慌,但自恃从小学了武术可以防身,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并不十分畏惧。
因为身上钱财充足,那时人们也很纯朴,所以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聂乃晓信步一路走来,风景优美使人留恋忘返,烦闷的心境舒缓不少。曾遇到路人指点前方有一小镇,本想着到那里去歇脚也好。但从清晨已走了大半日还没有见到小镇踪迹。眼看天边黑云愈压愈低,大暴雨恐怕倾盆在即,心下有些惊惶。抬眼望去前面羊肠小道不知到底有多远,四周也不见有避雨的地方。往回恐怕也已不及回到昨夜打尖的住处。
耳听得雷声隆隆,已经有黄豆大的雨滴滴下,心想不如信了那路人甲的话,开始往前方急奔。那雨下得又快又急,跑了一会儿身上已然全湿了,雷声隆隆夹杂闪电使他不敢在路旁树下避雨,只是低头疾奔。
好在奔了一会儿工夫,转过一个弯后看到树林深处似有屋角露出,心下大喜,赶忙奔了过去。去见是一残破不堪的小小庙宇,进得里去一目了然,屋顶四处漏雨,但聊胜于无。
有地方可呆不用风吹雨淋心下稍定,拭了把脸上头上的雨水后,定晴看这不知何年何月所建的房屋,里面满是灰尘,蛛网集结,被风雨一吹摇摇欲坠,一只怪模怪样的大蜘蛛正在四处奔忙修补被风吹破的丝网。那蜘蛛脚上绒毛密布,在人眼前晃来晃去更是可怖。
聂乃晓闭了闭眼睛,甩了甩往下滴水的头发也不去管它,只管走上前去看龛笼里所供何人。一般庙宇无外乎贡奉佛家、道家、黄仙、蛇仙,也有特别一点是什么老鼠仙之类的,但见这庙宇的龛笼里只是一块破旧的牌位,上面厚厚的灰尘把上面的字迹都已遮挡上了。
聂乃晓年轻气盛,本也不信鬼神之说,心下好奇走上前去拿起牌位并为之拂去灰尘。上面露出两个小篆七扭八歪,好在他从小就练得一手好字,还可勉强辨认似为“曜日”二字。思索半天不知为何意,也就扔下不再想了。
看到角落里有干燥的地面,奔走了一天很是劳累干脆蜷缩在地上,又冷又饿,耳边只听得外面倾盆大雨击打地面的声音,渐渐的睡着了。

似梦似醒之间,好象雨已停了,头脑有些发沉,想到还好现在夏日天气较热,否则这样湿衣睡去恐怕就要病在半道上了。却听得远远似有呼救之声,倏的睁开双眼仿佛自己在梦中一样。却见身上不知从何处盖了一些干燥的茅草,心底有些诧异。却听得呼救之声甚是凄厉,把身上的睡意一下子全都赶走了。无暇想别的,只是快步奔出寻往声音发出的地方。
声音越发焦急,尖锐中带着女童的哭腔,声音来自何处庙宇之后,聂乃晓大踏步奔去,才发现后面有一羊肠小路,四边都是青草,被雨打过露珠盈盈,这路恐怕没有人常走,说是路其实地上也都青草,只不过有被踩过的痕迹而已,顺着路径寻去。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却见前面一个女童哭着喊着爬在一沟边拼命的想去拉什么东西。进前低头看去,沟边上爬着一位白发老妇,挂在沟边双手紧紧抓着树木的根径,双脚悬空,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沟底怪石嶙峋,如掉将下去肯定性命不保。
小女孩力气不够满身泥泞只是哭喊,那老妇却闭口一声不吭,已经筋疲力尽,双手勒得满是鲜血,只是竭力不让自己松手落下而已。
听到脚步声,那女孩立刻回头见到聂乃晓,哭着道:“快救她,快救她,她快不行了。”
聂乃晓立刻趴在沟探出头去伸出手来想拉住老妇手腕,但又差一点够不着,想一想立刻脱下衣服搭了下去,可那老妇已然精疲力竭根本不敢放手去抓衣服,只怕一只手根本坚持不住就那么直接摔下去了。
聂乃晓心急如焚,不能眼看着老妇这么丧命,正没处做理会,听那女童尖声道:快,快,用裤子。
一言提醒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他脱下长裤用手一扯,应该很结实,系在衣服上,一头捆在自己脚上,另一头捆在沟边探出的一根较粗的树根须上,探身下去救人。
此时那老妇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手指一根根的滑落,身体已然慢慢下滑,聂乃晓就在此时身体往下扑出一把抓住了老妇的一只胳膊,往上用力拉来。
把老妇救了上来,聂乃晓疲惫已极,这一天下来只吃了一顿早饭,中午在林间采了两个酸涩的野果,本已是饥肠辘辘,这回几乎虚脱,仰面躺在沟边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半天半天回不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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