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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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雨延着大路继续往前走,左转有了约有十五分钟,在一个胡同里的一间院子前停住。径直推门进去,居然没有满目的绿色,在记忆里这院子中应该有五棵沙果树,满树青青的沙果总是不等到秋天就被邻居小孩偷摘不少。还记得那味道没熟的沙果酸涩得要命,秋天红透了的沙果又酸又沙又甜好吃极了。果树的尽头搭了一个葡萄架,结得果实虽说并不怎么好吃,可是紫紫的一串串挂着那么好看。可现在剩下的是五个秃秃的木桩,树不知何时已经被伐掉了。
推开左手房门向内看去,这屋里的格局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这时里屋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问找谁?谭雨说:“我是明军的朋友……”没等我说下文,就被老人粗暴的打段,我没有叫明军的儿子,我没有这种儿子,你找错人了。
看样儿就是送客的意思,谭雨赶紧补充一句:“明军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是明军的同学,他从公安局出来那天去找过我。我想,也许有一些事情你们并不知道。”
老人慢慢的转过身去,佝偻着身躯,“还能有什么事儿是我们不知道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谭雨定了定心神,把自己梦中所见,他如何在公安局受到的虐待和拷打,来此地火车上牛老板的见闻,他如何被冤枉偷了钱,受到所有人的唾弃,还有,在小霞家如何被冤枉耍流氓等等,至于小霞家的见闻,推托是刚见过的小玉说的。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最后总结明军会那么做也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想来他是精神一时失控才酿成大错的。随着谭雨的讲述,屋里静得只听见老人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里屋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死老头子,死老头子,我就说儿子怎么会这样儿,他遭了多少罪呀,他遭了多少罪呀,我们自己的家人都信不过他,他死不瞑目啊,他死不瞑目啊……”
屋里扑出来他的妹妹,哭着说:“哥哥,哥哥,我们错怪你了,我的哥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灭绝人性的。我们不该不相信你呀,哥哥……”

老人蹲在地下,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象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看着他们眼泪落下,谭雨的心里一阵阵的轻松,胸中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在慢慢的放下,白虎说过好久没有人为他流过泪了,现在为他流泪的都是他的家人,他应该满足了。
临走时才发现,老人的妻子已经瘫在床上多年,可能是当年所受的惊吓过度的原因。老人还告诉谭雨一件事情,明军死后的近几年,每个月都有人寄给他家一千元钱,却不留汇款人名,看来应该是牛老板心中有愧做的。
谭雨以明军生前和自己做了一笔生意,近年开始赚钱为由,留了一大笔钱给他们,心里踏实不少,至于他们怎么分配这笔钱就不用操心了,不管怎样儿,白虎还是欠了小玉家不少,就让他的家人帮他偿还这笔债吧。
谭雨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城里,再也没有做那个可怕的梦了,白虎了了心愿,有一次梦见白虎冲自己笑着挥舞着手,越行越远。
又是一夜无梦的好觉,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伸个大懒腰,给自己做了顿丰富营养的早餐,边吃饭,边琢磨。嗯,好久世音姐姐都没出现了。世音姐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忙完了,终于想起我来了。”谭雨转过头,看着世音姐姐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谭雨打趣她“咦,大清早怎么就出现了,我记得你一向是地下工作者,白天从来不出来的呀。”“你现在可今非昔比,不是当日吴下阿蒙了,接触你不再那么费神,需要绝对的清静,你的灵魂越来越强大了,白虎与你已经充分融合,我们随时都可以聊天了。”
“出了那么多的钱,不心疼吗?”世音姐姐不怀好意地问。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呗,不能做钱的奴隶应该好好驾驭它,把它花在该花的地方我一点也不心疼。”谭雨挺挺胸脯,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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