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坠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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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天听到老和尚疑问的话语,想起了老和尚在自己下山前要求自己少造杀戮的话,不由微微叹息。此时的斩天在老和尚慈悲的眼光下,不由低下了头,目光闪躲,沉默不语。
良久,斩天又抬起自己的头,只是目光已经变的坚定了起来。斩天看着这个一直关心自己的老和尚,道:“人之一生,为什么要受到其他东西的拘束,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就是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是斩天,唯一的斩天。”
老和尚听到斩天的话,微笑道:“那你为何在金三角杀戮的时候在意着别人的看法,因为你虽然这么说,却是看不透这个问题。你生活在人世,就或多或少的被人世的看法拘束着,存在着一丝的牵绊。”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喃喃道:“师父,那我怎么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不懂。”
老和尚看着斩天,用手指着小木屋道:“这个木屋代表着什么?”斩天看着自己亲手盖建的小木屋,道:“代表我的家。”老和尚依旧微笑道:“如果有人要把木屋毁了。你会怎么样?”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毫不犹豫的道:“杀了他。”老和尚听到斩天的话,道:“这就叫守护。你来到金三角,毁灭着他们的家园,无情的杀戮着他们的人。他们为了守护家园,保护同伴,与你拼斗可算正常了。”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想了一会道:“可是在我去之前,他们也一样的在自相残杀啊。”老和尚回声道:“那是他们的生活,可你一个外人的**毁灭了他们的生活,破坏了他们秩序。以前的他们心中还存在着希望,但自你的到来,他们就只剩下绝望。”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想了很久,想通了一些事情。老和尚看着斩天轻松的表情,微笑道:“悟了?”斩天点了点头,片刻又摇了摇头。
突然斩天又接着问道:“师父,你说我是不是怪物?”老和尚听到斩天的话,道:“那你觉得人和怪物有什么区别。当你被狼群养大的时候,你可想过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当你被无数的人围杀的时候,你可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老和尚喃喃道:“天道,地狱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阿修罗道,即为六道,人就是在这六道中循环生存。你既然生存在六道中,就必须受到六道规则的限制,顺应着他的规律去生活,而不是违背,抗拒。”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沉默了片刻道:“这个问题我还不能想清楚,老和尚我们继续比试吧。”老和尚听到斩天的话,点了点头。
斩天此时身上充满着煞气和杀气结合的‘势’,老和尚在斩天的‘势’下不由连连皱眉。斩天没有注意老和尚的表情,挥刀奔向老和尚,老和尚闪避开来。
斩天手中的苗刀带着一道血红的光从老和尚的身边划过,老和尚看着斩天手中的刀,顿时喊停,只是目光依旧注视着斩天手中散发着浓浓邪气,血红的刀。
片刻后,老和尚疑惑的道:“苗刀之祖,魔神蚩尤的佩刀?”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点头道:“据说确实是苗刀之祖。”老和尚这才关心的问道:“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就是你以前的那把刀吧。”
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不由愣住,片刻才道:“我拿这把刀在你面前晃悠了这么久,你不会才发现吧。”老和尚听到斩天的话,严肃的道:“以前你的刀上根本没有‘势’的存在,而现在我却在你的刀上感觉到有隐隐约约的‘势’,虽少却很强大。”
斩天听到老和尚严肃的话语,不由愣住。老和尚又看着斩天手中的刀,片刻微微叹息道:“神刀通灵啊,想必以前在蚩尤手中的时候败给轩辕剑很是不服气吧,一战却它沉静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又展现出色彩了。”
旃陀罗信知站在旁边听到两人的话,不由喃喃道:“苗刀之祖选择的主人岂能是坠入六道轮回中的俗人。”斩天听到旃陀罗信知的话,又继续的陷入了沉思。
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此时却没有打扰斩天,任由斩天提刀站在空旷处。旃陀罗信知看着老和尚道:“高僧,你觉得斩天那小子能成长的多高?”老和尚听到旃陀罗信知的问话,看着站在空旷场地处沉思的斩天,严肃的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成长,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站的比神还高,屹立于世界的顶峰。只是如果他的心性不能得到锻炼的话,即使无敌于天下,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一个杀神而已。”
旃陀罗信知听到老和尚的话,不由心痛的看了斩天一眼,这才说道:“可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是上苍逼他走上这条路的。是那上苍的冷血让他走上了修罗道的。”

老和尚听到旃陀罗信知的话,沉声道:“上苍放弃了他,可是我不能放弃他。我并没有怀疑他走的路对不对,我只是想他在人世行走的时候不要太累。”旃陀罗信知听到老和尚的话,喃喃道:“不管对不对,只要不累。斩天会想明白的,这次算是他自己的选择吧。成魔成神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是他自己的选择,我都会去支持的。”
老和尚听到旃陀罗信知的话,不由感慨道:“斩天那小子有你这个大叔也算是他的福祉了,希望他能度过心结了。”旃陀罗信知微笑道:“大师何尝不是呢?”话毕,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充满了默契。
突然,斩天在空场地上挥刀独练起来,随着斩天强悍的‘势’,周围的树木皆被破坏,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不由都担忧的看着斩天,却知道这种事情,他们也帮不了什么的。
斩天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刀,一幅幅情景在斩天脑海中盘旋。先是跟狼群在神岭生活的十二年,然后看到遍地的狼群的尸体。下山后,生死林的拼死搏斗,接着江湖的生死历练。云家云韵诗仇恨的看着自己的眼光,随之老和尚躺在血泊中的情景。无数的人想着自己死亡,在炎黄是,在日本是,在印度是,在梵蒂冈是,到处都是,斩天不由仰天长啸起来。
长啸后的斩天,不由留下凄凉的眼泪。眼泪顺着脸庞,慢慢的滑落,浸湿了那处于破碎的心,斩天不由感到心口好疼好疼。
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看到这种情况,旃陀罗信知不由大喊道:“小子,你还有我啊,就算全天下都痛恨你,想要杀你,你依旧还有大叔我啊。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着你,虽死无悔。”
老和尚也叹息的道:“人生在世,只求快意人生,就算全天下都唾弃着你,但只要有人还在乎着你,关心着你,你的存在就有着意义。杀戮又如何,成魔又如何,不坠入六道轮回又如何。”
斩天听到旃陀罗信知和老和尚的话,不由想到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火舞和十三哭泣的样子。不由想到旃陀罗信知在自己拔出刀的时候,痛苦的样子。不由想到云韵诗在自己吃下他做的饭菜,欣喜的样子。不由想到和公子一起展望天下,兴奋的表情。
一个人,独自呆在一个角落。真的好累,疲惫的想要入睡。你是谁,为何为我流眼泪。斩天想到此处,不由喃喃道:“不管如何,只要有在乎着自己的人,关心着自己,看着自己。为自己伤心而担忧,为自己受伤而哭泣,为自己快乐而欣喜,这就足够了。”
斩天想到此处,不由的放下自己手中紧握的刀,泪水依旧留下,眼睛注视着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看到现在的斩天,虽然依旧流泪,但心中却笑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片刻后,斩天和老和尚,旃陀罗信知一起收拾着因为自己刚才发狂而留下的痕迹。收拾了片刻,斩天突然停止,说道:“我决定了,把以前的房子拆了,盖一个很大很大的木屋。”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听到斩天幼稚的话语,不由愕然。
斩天说做就做,赶忙跑进木屋,搬出里面所有的东西,然后拔出背上的苗刀,不停的挥舞着。良久,木屋倒塌了下来。愕然的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这才惊醒,老和尚不由怒骂道:“小子,你把房子拆了,我们晚上睡哪?”斩天听到老和尚的话,不由愣住了,用手抓了抓头,朝着老和尚嘿嘿的笑了起来。
晚上,没有地方睡的三人躺在树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旃陀罗信知和老和尚很是投缘,旃陀罗信知不断的问着老和尚一个个人生问题,老和尚也同旃陀罗信知讨论着宗教信仰的问题,气氛很是融洽。
寂静的夜,虽然不时的传出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说话的声音,但依旧不能改变深夜的寂静。突然,斩天从树枝上站起,大声的道:“你那该死的老天,还得折磨我多久。斩天发誓,以后不会再被你,永不坠入六道轮回。”
老和尚和旃陀罗信知听到斩天的话,知道斩天解开了部分的心结,欣然笑了。随着斩天的声音,寂静的夜变的吵闹了起来,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声。斩天的话语依旧清晰的回荡在空中,向是在向上苍挑战,永世不坠入六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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