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事人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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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找到了一个贵族避难所。”
木离听闻放下电视遥控器,“在什么地方?”
沃特斟酌一下回答,“不在这座城市,如果要去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
七圣的校规很明确,凡是在校期间,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无故缺席。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分校代表,但已经算在校规的约束范围内了。
有点麻烦。打发了沃特去准备,老实说他还真不想放弃这次一探究竟的机会。虽说上面给了他6年时间,但早点完结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大公,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喳喳从影子里跳出来,顺手拽着它时刻不离其身的厚重书本。翻开书本的某一页,喳喳照着上面念道,“如果想马上出现在某地,您可以用召唤术。”
木离一听,搬过椅子坐在它面前,好奇的问,“说仔细点。”
“召唤最早是由与恶魔签订契约而产生的,其实就是地狱的魔鬼向人类散播邪恶的一种手段。后来经由一些法术高强的术士巫师的自行发展,演变成现在的召唤术。在这些巫师中,法力的强弱能直接影响召唤的效用,他们可以召唤出鬼、灵体等没有具像的东西,能力卓绝的甚至能召唤出地狱中的魔怪。当然,按人类本身条件限制,即使能召唤出地狱魔怪,等级也是很低的。一般大魔怪不会等着人类来召唤它,它会直接选择出来的途径。”
木离皱着眉头说:“我好像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可以让某个人在学校使用召唤术把我召回来。”
“就是这样。”喳喳哗啦啦的翻着书页,并在其中一页停顿下来,它捧起厚重的书本送到木离跟前道,“不需要很难的召唤,等级最低的就行,因为您是撒旦的子孙,召唤术对您是有效果但没有效用的,您可以放心尝试。”
木离扫了一圈上面的诡异文字,眼中满是诧异,“这么长?”
“不是这里。”喳喳一指最后一排,同时也是最长说道,“这个才是。”
密密麻麻的好似天书。木离照着上面的字迹抄到纸上,暗自怀疑:这东西即使给了别人,估计也用不了……于是开口问,“这是什么字?”鬼画符似的,花哨的很。
“这是窖文字,也就是恶魔语,是由天使文变化而来的。”喳喳一点都不担心的合上书本,“您能看懂的,不是吗?”
是,他能懂,但别人不一定懂啊!
喀啦一声,大门被人推开,屈放拎着战利品从超市回来,发现木离坐在沙发上埋头写着什么。“你在干么?写作业?”
木离抬头,望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叹气:没办法,只能指望这家伙了。
“屈放,你哪门功课最好?”
“体育!”毫不犹豫,铿锵有力。
木离嘴角一抽,继续做斗争。“我是说文理科里哪一门最好……”
把买来的东西全部塞进冰箱,屈放拎着一包薯片走进客厅,略想了一下回答,“语文。”
真好意思讲!好吧,间接说明他很爱国。“……你英文怎么样?”
塞了满嘴薯片,屈放满不在乎的回答,“大红字。”
也就是连50分都没有。木离盯着他看了良久,看的正吃的欢的人慢慢放缓了咀嚼动作,小心翼翼的把袋子递过去,嘿嘿干笑两声道,“你要不也来一块?”
“你欠揍吗?”木离一把夺过袋子丢到一边,把手里抄好的东西塞进他怀里。认真、仔细、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念一遍,你仔细听好了,如果将来出了茬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不明所以的屈放委屈的咽咽嗓子,频频点头。
*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抚摸中,木离在贵族避难所外绕了不下10个圈子。闲闲坐在喷水池边,拿手撑颚打量商场外的大广场。
这是座大都市,车水马龙灯红酒绿,闹市区中心的大商场更是一栋接一栋的鳞次栉比,几乎连成一条钢筋水泥长城。贵族避难所就矗立在广场中央。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人发现自己正穿越某个特殊区域,人类根本察觉不出。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了不起,竟然把避难所捣腾到最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这样既能随时收集到必须的‘食物’,也能躲过猎人的搜索。一般猎人的狩猎区域是有逻辑可寻的,他们都不太愿意往市中心跑,因为这里人口密集,追捕起来要受多方面束缚,施展不开本领。
当太阳挪动到某个角度时,阳光中射出的紫外线一点一点发挥出它的作用。避难所的轮廓隐约浮现出,模糊的好似海市蜃楼,但对木离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透明的柱形建筑背对阳光悄悄泄露着秘密,当阳光慢慢揭开全部面纱,木离左手食指一弹,一条细微的绿色电波瞬间钻了进去。哐啷一声响动,犹如晴天霹雷,透明的柱子中绿色闪电一条条一串串放射霹雳,在几下闪光后,一个影子嗖的一下从避难所里冲出,狼狈的跌到地上。身后,避难所重新投入虚无中,慢慢自眼前消失。
在太阳无情的照射下,影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叫,淡黑色的烟雾不断冒出,一股焦味扩散至四周。周围慢慢聚集起人潮,人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纷纷睁大眼瞪着那个渐渐自朝霞中逝去的身影。
不是他要找的目标。木离置身事外般坐回喷水池边,这地区之前一直传出有人失踪,警察迟迟没有找到线索,所以案子悬而未决,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沃特,你先回去吧。”木离如是吩咐。
“我不能离开您身边。”沃特也是很固执的。
“这是命令!”
“……是。”
在沃特离去后,木离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喷水池喷了又喷,花样变了又变,日头从东边逐渐升到半空,熙熙攘攘的都市投入了新的一天。
他奶奶的!等的不耐烦,木离翘着二郎腿不住骂娘。太慢了!在磨蹭什么呀!这个屈放!
*
此时此刻,七圣中的屈放。
“这应该怎么念来着?”捏着纸头喃喃自语,屈放抓乱一头短发,焦躁不安的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发怵。“我明明用中文字标好读音了,为什么就连不起来呢?”头疼,头疼啊……眼看就要敲上课铃了,再念不出来就来不及了。

到时候陪上濛山七圣的荣誉,当着全校面点名批评加检讨,他才不要!
“你怎么还在这儿?翘课?”
屈放听闻一下冲到那人面前,不管不顾的拽住人家领子大声问,“这个你看的懂吗?这个?”几乎把纸贴到了对方脸上。
夜天先是一愣,看了看纸,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领,比了下手势道,“你能先放开我吗?”
屈放立刻松开手,“抱歉。”
夜天接过纸瞄了两眼,然后又丢回去。“看不懂。这什么?”
着急的屈放大致说了下来龙去脉,慌张道,“怎么办?”
夜天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办,照你写的读呗,马上要上课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我就照着念了!?”
夜天拧着眉心,口吻恶劣的高声道,“你特妈罗嗦什么!?要念就念,不然就准备写检讨!”
屈放被激的一惊,低头一个字一个字生涩的读了出来。须臾,一圈红色的光环在他脚边浮现,接着,圈当中出现倒五芒星的光芒,接着,一个又一个字符慢慢在圈边亮起,犹如点亮了一盏盏霓虹灯。
我不管了,不管了……闭眼大声念出最后一个音。
嗡的一声鸣叫,红圈在升至半空时猛然爆炸,仿佛烟花湮灭后掉下的火光,红色碎屑星星点点的落下。屈放傻眼的愣在原地,任红屑掉了自己一头。“这……这下完了……”
夜天僵在原地,嘴角不住的抽搐。太夸张了……一把拉住彻底怔愣的屈放,“既然出现了召唤阵,那就说明召唤是有效的,你去上课!我帮你去找找!”
“啊?喂——”不待屈放反应,夜天掉头跑了。
*
木离在召唤阵中待了不到一分钟,红色阵式突然溃散,身体整个向下落去。在下落的途中,木离叹气道,“喳喳,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喳喳出现在身侧,“一般产生这情况个不出两种原因。一是咒语念错了,二是读音不够标准。”
木离揉着太阳**问,“这两种情况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第一种,您会重新掉回原来的地方。如果是第二种,会按照读音的谐音程度掉到其他地方。您放心,这是最低级的召唤术,您还是会落在地球上的。”
头更疼了。“……也就是说,我很可能掉到南极去!?”
喳喳没有回答。
木离认命的说:“我明白了。”
*
碰的一声震耳欲聋,随后是惊天动地的坍塌声。不多时,在漫天的白色灰尘中,木离从狼藉中钻出来,脚下一个不稳,一**坐到地上。低头发现触手可及的全是书本,眼所目及的也全是书本,还有倒的歪七歪八的书架。
片片纸页从天而降,间接为现场做出惊人特效。“喳喳?喳喳?”叫了两声无应答,木离狼狈的从书堆中站起来,小心跨着步子,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掉到图书馆来了?不过这儿怎么这么眼熟……”
“大公……”
听到喳喳的声音木离没有回头,径自开口道,“现在回七圣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应该是来不及了,上课铃刚才已经敲过了。”
木离闻言身体一僵,接着慢慢转过身。刚才还紧闭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人斜靠在门边懒洋洋的打量他,闲适的好像在看马戏。男人抬了下左手,眼前有东西一晃,喳喳狼狈的滚到脚边。
木离干笑两声,“这里是七圣图书馆?难怪觉得眼熟,哈哈……”摸摸脑袋,迅速跳到一边。“您是这里的老师吗?非常抱歉,这个……我会把这里全部整理好的……嘿嘿……”
男人眉头一挑,随意的扫来一眼。“这是当然,我不帮学生收拾烂摊子。”无法反驳的肯定句,慢悠悠的语气让人心里发寒。
为了证明自己绝对完成任务的态度,木离迅速拾起几本书摞成一堆。喳喳蹿到木离身边小声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能力深不见底,决不是一般角色,这种感觉我只有在那位大人身上感受过……”
木离无声的撇撇嘴,评价很高啊,与萨麦尔排一个等级。不过……其实心里很清楚,此人确实有这个实力。
“原来你在这里啊!”气喘吁吁的呼喊从大窗户外传来,夜天望着窗户里的人道,“你掉到图书馆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
夜天巴着窗台说:“喂,那个叫屈放的狐狸很担心你呐,快回去——”余光猛扫到背景的废墟现场,立时瞠目结舌,还未开口,又被站在门边的人唬了一跳,怪叫道,“您怎么在这儿?”
男人回问,“怎么,我就不能来图书馆?”
“不是……”夜天霎时噤声。转头对木离道,“莫非这里是你刚才……”
木离不声不响的点头,继续埋头整理。夜天垮下脸,同情的说:“那你要整理到猴年马月去啊,这里有封印结界,高等妖术都不能用。”
木离一抬手,地上摞好的书本忽然腾空而起,排列整齐的码到重新扶正的书架上。对自己点点头,回头道,“低级的还能用。”
哦——倚在门边的男人露出一抹兴味的笑。
注意到他嘴边噙着的诡谲浅笑,夜天打了的寒战,这个天子又要干什么?
男人,也就是天子梼杌漫不经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整理书籍的木离一顿,然后继续手里的活回答,“S。”
“S……”梼杌好似不在意的笑笑,“那么S同学,把这里整理干净,全部!”说罢走了出去。
木离唯唯诺诺的称是,连头都不敢抬。心中叹道:即使换了身体,该有的畏惧一点没少……
对木离而言,梼杌带给他的压迫恐惧与生俱来且根深蒂固,虽然他从来不曾深想这是为什么,也许这正是他不愿让自己深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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