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魂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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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养的?”走在前的东王公忽然伸手一指,木离抬头看见一只鸟横飞过来停到他肩上。
拿手抚抚鸟的羽毛回答,“是我的。”
东王公眼光扫过这只像燕子又不是燕子的鸟开口道,“没想到你还有养鸟的嗜好,这可是稀有品种,就连天庭都难看见。”
木离眨眨眼说:“所以我才养它,就因为它连天庭都能上来。”接着他顺顺鸟的喉颈,然后凑过手掌在其嘴下等着,鸟仰天张了张嘴,噗的一声从喙里吐出一枚蜡丸。
木离并不介意眼前人,径自把丸子捏碎,拉开里面揉成团的纸条瞧看。东王公见他也不避讳,也就大大方方的待着。
“千年莲什么时候开?”
金蝉卿摩闻言顿了一下,回答,“不肯定确切时间,不过也就这两日。”
“我没那个闲工夫等了!”木离猛一掉头往回跑,金蝉卿摩莫名不已,稍许怔了会就跟了上去。
只听的扑通一声,木离拔掉鞋子纵身跳进池子里。池水不深只到腰,但此举就已经让周围人聚拢过来,仆人们一个个讶圆了眼睛瞪着那个大咧咧淌水的人。
金蝉卿摩把着扶手叹口气说:“你要做什么?”
木离在水池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背对着回答,“既然这不晓得啥时候会开,那我把瓣扒开倒点莲子就行了,也不用费之间等了。”
把瓣扒开?一旁的仆人听的差点没厥过去,那可是千年莲,是观音大士亲赠的,他居然……居然说扒开……
粗鲁之极!能文能武、仪表不凡、气质卓然的帝君真的和他是兄弟!?在场每个人都在怀疑。其实说实在的,要不是老爸很笃定他们的确是血亲,木离还是很认同他们的置疑的。
“那你悠着点,这不是普通的娇贵。”
帝君竟然由着他胡来!?仆人们听到金蝉卿摩悠哉的说出此番话时又受了回打击,他们的帝君啊……永远都那么冷静的东王公啊……
“啊!”池子里的木离手肘动作忽地一停,小小的一声叫唤引来所有人的注意。金蝉卿摩立刻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木离收回伸出去的胳膊,转过脑袋,表情木讷,动作僵硬。“……下来了。”
金蝉卿摩眉心微微一蹙,“什么下来了?”
木离倏地转身拿高手里的东西,“,下来了。”
现场至少静默了一分钟,一分钟后金蝉卿摩揉揉眉心叹气道,“你先上来吧。”
木离待在水里举着骨朵说:“没办法再按回去吗?”
“你有办法把掉下来的再按回树枝上?”金蝉卿摩无奈的摇头,“我的莲池不是游泳池,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木离歪脑袋想了一下,抓着莲翻身回到岸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朝大门走去。众人傻愣愣的目送‘赤脚大仙’堂而惶之的拽着千年莲离去,没人阻止,金蝉卿摩沉吟后出声道,“你要去哪儿?”
木离郑重其事的回答,“立刻逃离犯罪现场。”
*
当木离把黑玉匣和骨朵同时拿给太上老君时,老君盯着那朵白莲至少有五分钟之久,“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
木离龇牙咧嘴的怪笑道,“挖苦我吗?”动作粗鲁的把莲塞到老君手里,木离皱着眉头说:“跟您商量个事,那个定魂珠……”
话没讲完,太上老君袖子一张,定魂珠自动落进木离手中。
木离神木讷的捏着珠子,喃喃自语不止,“这样就行了?”他之前的辛苦算怎么回事?
太上老君泰然道,“你记住,你还欠我两件事。”
啊?不是免费的?这个抠门老头……
老君倏地睁开右眼,“有意见?”
“没,没有。”立马讨好的微笑转身,差点忘了这老头有X激光眼,是万年老‘妖怪’。
捏着珠子跨出院门,朝天吹了声口哨,鸟儿忽地飞来盘旋在头顶。木离从书包里抽出张纸,随手一抹,三行字跃然纸上。把纸条捏成团,与定魂珠一块朝天空扔去,鸟儿俯冲下来张嘴一吸,杯口大小的珠子和纸团变成一阵青烟钻进鸟的腹中。木离冲天喊了声“鬼皇”,鸟儿扑扇两下翅膀嗖的一下不见踪影。
木离摸着下巴待了会,一转身看见金猊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身后,与金猊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片刻,木离迈腿小心翼翼的绕开它。
[帝君让我送您回去。]
木离挖挖耳朵发现自己没幻听,于是问,“你在跟我说话?”

金猊重复道,[帝君让我送您回去。]
坐骑金猊破天荒的第一回开口与木离说话,木离的诧异显而易见。这位金猊兄乃天界第一神兽,高傲不羁,喜欢给人脸看,从古至今只服从于东华大帝君,其他人的帐从阑买。即使是玉皇大帝,只要它老兄老大不高兴,照样不给好脸。
金猊如今的主人就是木离的大哥,但早先臣服于上代东华大帝君,也就是木离的老爸。
木离毫不客气的大手一抓跨上金猊的背,金猊冷着脸说:[轻着点,别把我的毛拽下来。]
木离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
骑着天界第一神兽应是件很威风的事,但木离已经没那心情体验了。当金猊停在狐冢门户的结界外时,木离眯着眼自言自语道,“就算再怎么样的笑话,我都已经笑不出来了。”
结界崩溃,通向狐冢的门户大开。
跳下金猊朝入口走去,金猊迈步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金猊声调平板的回答,[我的主人不是你,你没有命令我的权利。]
“随便你,等会儿有什么万一你自己看着办,我可没工夫管你。”
金猊回以一个冷哼,尾巴一甩径自朝前行进。
跟他主人一样讨人厌!木离微叹口气快步走进狐冢。
*
狐冢静的如同坟墓,往日的生气丧失殆尽。空气中散发散发着浓郁的紧张气氛,以及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异样气味。
族人都上哪儿去了?正纳闷着,金猊忽然扭头,注视右边房屋的方向警惕道,“那边有动静。”
话音刚落,一道黑阴影从头顶罩下,金猊朝左避去一冲上天,没有动弹的木离正正落入网子中。黑网在捕捉到木离的一瞬边缘现出蓝光,网子急速收口,紧紧缠住了木离。
木离挑着眉梢开口,“能说明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狂妄的大笑刺入耳中,几条人影在眼前现身。他们抓住黑网的绳索狠狠一勒,木离也不反抗踉跄一下随他们进到屋子里。黑漆漆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却见屋子里站满了人,最外围皆是兵器相向的异族,九尾狐族的族人全部被擒。还有角落里同样被抓的墓狼族。
族人们见到被擒的木离大吃一惊,眼里的恐慌愈加明显,顾做镇定的脸上出现了动摇。木离并未开口说任何安慰弥补的话,他慢慢扫视一圈后问向站在最前方的大长老,“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大长蓝了一下立刻点头。
木离随即扭头看向拿刀指着他们的陌生人,小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入侵的?”
大长老叹口气回答,“昨天里。当时巡逻的人汇报有人潜入,但发现时已经阑及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冲进来,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阑及防范。”语气中的悔恨十分明希
木离哼笑一声说:“安稳日子过的太舒服了,都成动物园里的圈养了。”
大长老闻言脸一变。的确,长久以来他们都太依赖结界了,完全忘记了居安思危的重要。“看的出来他们一定预谋已久,不然我们怎么会中——”
“狼族,是吧?”
大长老诧异的声音陡然提高,“您知道?”惊诧的叫喊引来了族人的注视,大家纷纷朝木离看来。
木离面不改的冷笑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我能否容忍的范围内我尽量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回的玩笑实在太大了,这无非是当面甩了我一个耳光。”
大长老瞪着木离‘看’了良久,最终在他冷竣的肃穆无声中寻到了蛛丝马迹,张了张嘴道,“莫非……”
只见一圈银光芒从木离周身爆炸,黑网被瞬间冲破,碎裂成条落到地上。之前受到损伤的内丹未痊愈,一再动用法术致使身体无法承受,木离白着一张脸伸手抹了抹嘴角。
血红的丽在纯白的衣袖上渐渐染化开,形成一摊诡异的信号。忽然,长老蛾英脸一变,瞠大双目瞪向身侧一直默默无语的人,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角落里的墓狼族像是被人丢了个炸弹一样神乍变,一个个无言的、惊骇的朝他们的族长望去。可视线的焦点没有丝毫表情,好象一具石膏目不斜视的站立着。
木离像是无事人般**着脏污的袖子,随口说道,“狼王的位置坐的舒坦吗?破族长?”
空气仿佛凝固般死寂,破寒着脸转眸看来,眼里的深沉化做阴霾。
“咱们彼此彼此,涂山木离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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