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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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凡在高二(三)班也算‘混名近播’之辈,否则也不会有“猪头”之美称。
只是这秦威每次到高二(三)班的时候,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司徒静,哪里还会留意别的人!
其实,秦威这厮心里还打着如意算盘,想高三时再留一级,好等司徒静一年!
同在高三,到时只要他随便动动手脚,就可以和司徒静分在一个班!那时,就算考不上大学,凑着了机会,也要采了这美人儿的红丸!
到时生米煮成憝饭!真到了那时…嘿嘿!
秦威的美梦——简直快做到家了!
“哎哟!”仿佛才看到秦威一般,朱平凡神色一顿,立即满脸的谄媚之色。
“这不是威(伟)哥吗?威(伟)哥大名!小弟实则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才相信闻名不如见面一说!(闻名很臭,见面才觉更臭!),威(伟)哥长得高昂威猛——英挺逼人!”
“即便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也要退避三舍,自愧不如呀!(比起无耻来,他们两位先贤是差太远了!)”
朱平凡脸皮厚厚,似乎恬不知耻,真是拍起那个马屁——叮咚响啊!
李爽诧异地望着他,仿佛认不出来一般,心想老大今天怎么转性啦!那混蛋眼见欺负到高二(三)班的头上啦,还对他这般讨好?!就算他是校霸,哪又怎么样?尿他才怪?!
在他的潜意识里,欺负了他们班花兼校花司徒静,就等于是骑在了高二(三)班的头上——拉屎!
高高在上的校霸秦威,并不认识朱平凡这个本校的低调混混!他本以为这家伙是什么硬茬,没想到一开口,这家伙马屁声声,拍的自己十分受用!
于是,秦威那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感觉到自己终于找回点了面子,一时威风的道:“看你小子能说会道的,以后跟着威哥我混算啦,老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不计较你刚才的莽撞之语啦!”
“老大您仿佛‘青天白日’——真是明白事理!智慧超人啊!这话简直说到俺的心里去了!”朱平凡打蛇随棍上,心中早笑开了花,我的乖乖!当我的猪小弟的小弟的小弟弟还差不多!嘎嘎!
朱平凡心中想着,却口若悬河的神吹道:“能当上老大的小弟,那自然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绝不会是恃强凌弱的江湖小人!”
他嘴上说着,眼却故意地瞧向王威的两个小弟,那两个家伙正出神地听他神侃,一听之下,更是将胸膛挺的老高,下意识的收手放开了司徒静和何小兰的去路。
在他们英雄好汉的自我感觉里——小人我不是!
司徒静看到这个同班同学朱平凡,平时虽有些调皮,但却有趣得紧!没想到他却是那种叫做“软骨头”的马屁之辈!
实则是人不可貌相,出人意料之至!她心中立时将朱平凡的人格评分,直接从80分直线下降到40分,脸上不自觉的竟露出鄙夷之神情。
朱平凡要是知道的话,嘿嘿,不倒头晕死才怪!
“俗话说人贵自知!以小弟俺的身体条件,做老大的小弟,实在是不够格!做老大的手下一定要肌肉发达!刚猛无匹!身手灵活!孔武有力!”
“所以,从今往后——”
朱平凡伸出右手握紧拳头,手臂一曲,做出了个肌肉男的造型:“我一定要努力锻练身体,为达到这个伟大的目标而不懈奋斗!希望能早日成为老大的手下——”
他一边狂拍马屁,迷惑眼前的校霸王威,在拍得王威晕忽忽之际,一边却朝秦威背后的司徒静使眼色!
这司徒静端的是冰雪聪明!趁着那两个家伙,正在寻思自己是不是英雄好汉的当儿,两人一拉手,偏身而过夺路而去。
“啊呀!”只听那神拍的小子一声雷吼。
那俩小弟刚想通知秦威,却被朱平凡这惊天动的一声大叫给震住。
“头发丝,头发丝哪?这可是证据呀!”
“不行,老肖,没了这根头发在,这饭你还是要请的,这说话可要算数!”
“老大,你说是不是?”他一惊一乍的直唬得秦威一阵迷糊,接口道:“嗯!那倒是!”
老肖这根老油条可是人精一个,早看出了他的意图,心下不禁暗暗赞赏,口中道:“好,我请了!”他眼神一转,却落在了秦威的身上。
“我这是怎么啦?对了!司徒静!司徒静呢?”
秦威一回头,看了一眼装模做样正和老肖斗嘴的朱平凡,心下那个火可大了!
“别吵了!”他转身一指身后的俩小弟,“简直两个饭桶!!!!”
将他们一人赏了一脚后,秦威就领着他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小弟出门而去。
朱平凡眸子中闪过一丝狠色,心中在冷哼了两声后,嘴上便嘿嘿地朝着远去的三人奸笑不已。
朱平凡回头之际,莫名奇妙的从头上拨下了一根头发丝,朝着向他倒竖大拇指的李爽道:“娘希皮的!还给你!”
看到盘子里还剩下一个包子,朱平凡本想白吃这老肖一顿,但他转念一想,觉得有点不妥!
于是,他扭头就对着正一脸憨笑但却略带讨好神情的老肖大声说:“剩下的打包!肖老板,你今天可欠我一顿!这次买单哪!”
那姿势,那口气,用李爽的话说,可真他娘的嚣张呀!
“靠!不就四个包子和一碗面条吗?!几个钱?!”李爽在后面悻悻的嘀咕道。
“千万不能得罪这个狡猾的小子!不然,这样被他胡搞几下,那生意都没得搞!”这是老肖心中对朱平凡下的评语。
A市第八中学虽是市重点,但却是在G省的同行列中,在倒数排名之列,总是名列前茅地!
这所市重点中学,能够入读的莘莘学子!要么成绩出类拔萃!要么是特长生!要么是有深厚的社会背景!要么家里面是有不少的臭铜!

学校里的学生,上下车接送者有之,骑着破自行车的学生也不鲜见!
朱平凡在学校里,是那种稍稍调皮,但不过份,学习中等,爱出风头,名声在外的无公害混混学生!
按照专家级人物高二(三)班的班主任章余的说法,朱平凡属于那种上不上,下不下,大脚穿小鞋——两头扯不来的半吊子,也正是如此,他成为老章重点“扶贫致富”的对像!
朱平凡有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溶入人流便像一滴水溶入大海一样,再难找出丝毫痕迹!
惟独有些特别的是,是他那偶尔显现出来的,与他的年龄丝毫不相称的深邃目光!当他的那双眼睛灵动异常时,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朱平凡这小子又要使滑头了。
三好混混学生朱平凡,拥有两个响亮的绰号,其中男生多叫他“猪头”,女生多叫他“会飞的猪”。
这绰号“猪头”的来历还得从他的死党李爽说起!
朱平凡是李爽的顶头上司——组长,有时李爽也会叫他“头”。
而坐他前排的学习委员何小燕可能对朱平凡有些意思,因为朱平凡是偏门数学高手!故而怀着青春期女生的一点小秘密,何小燕常向他请教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且“平凡”“平凡”的喊的挺热乎。
有一次,何小燕拿了一份试题向他请教,手指其中之一的应用题,娇声道“这道题怎么做,平凡?”
这声“平凡”喊的十分娇气,同桌李爽闻声心动,捉狭道:“我说,头!”
那声“头”喊的也十分嗳昧,学足了何小燕的调调!
不想班主任章余从教室后门进来找他有事,喊了一声“朱平凡!”,他应声而起后,刚随章余走出后门,不知是谁在教室里捉狭地小声喊:
“平凡!”
“头!”
“朱平凡!”
“朱(猪)头!”
最后一声“猪头”立即像定时炸弹一样引爆教室內的笑意。
章余快步返回,“笑什么!肃静,各复习各的,什么猪头猪脑的!”
哈哈!同学们强忍笑意,待约摸老章走到安全距离后,教室内便哄堂而笑。
此后,朱平凡“猪头”美名不胫而走。
另外,朱平凡这厮在篮球场上还有手不错的“扣篮”绝技!个头不很高,却弹跳力十足,是校篮球队的王牌老将!
朱平凡一手漂亮的“扣篮”,常能引发赛场上的尖叫!“会飞的猪”的美名,诚不虚耳!
在学校里,朱平凡绝对属于混混级别!
“我很聪明,但是那只是小聪明而已!”
朱平凡还说:“混吃等死,实为人生而以来,注定的宿命!”
在朱平凡玩世不恭的性格里,潜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执著!
但是他也不知道,他骨子里的骄傲,到底在驱使他执著什么?
他玩世不恭!
他我行我素!
朱平凡感情内敛,心智早熟!
但是他从不认同真心的自己!他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
自己或将不久于这个花花世界,不久于这个美好的人间!
在朱平凡有生以来的这十多年里,他早就隐隐的觉出自已与正常人有些不同,但这只是他感觉而已!
这么多年过来了,以朱平凡的心灵性巧劲儿,他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直到这两年,有一次,朱平凡无意间听到父亲与人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竟然得的不是什么怪病,而是先天绝症!
这个消息,对于年少的朱平凡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从小得了一种怪病,但他的父母并不告诉他什么!直到这两年开始,他的父母或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开始着急起来,着急地为他四处求医。
最难使人接受的是,钱!大把大把的花了!但是朱平凡偶尔发作的瞬间发狂怪病,却是毫无一点起色!而他们家,不过是属于那种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
从朱平凡十岁开始,每年有那么几日,朱平凡那瞬间发狂的怪病,就会无端发作!
这种怪病,有一个特点,极为奇怪,只在中午时分发作。
在发作的那天,在那天阳气最盛的午时,潜伏在他体内的莫名力量,那绝阴的阴寒能量——星辰之力,就会因为天外天每一年中,才有一次的七星连珠之天文异像!天人相互之间,有所感应,而在他体内肆虐!
每当这个时候,他体内潜藏的星辰之力!就会在他体内纵横奔突,肆虐非常!而这肆虐的结果,就是朱平凡感受末日来临般的亲身经历!
生不如死,这是他最为深刻的体会!
没有人会比他更能体会到寒冷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冰寒彻骨!冷彻心扉!
每当他痛苦至生不如死之时,都是他那近乎冷酷的执著在支持着他!
他就会觉出,生!虽不如死!但是,生!就有希望!
每当星辰之力的阴寒能量,在天外天七星连珠异象阳气最盛之时,朝阳而动,在朱平凡体内经脉,血管,五脏六腑之中横冲直撞,纵横肆虐之时!
就是朱平凡痛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之时!即使他在地上来回翻滚,却也不能减轻那万般痛苦的半分!
末日虽未真的来来临,但他已知末日的恐怖可怕之处!
当那阳气最盛的一个时辰一过,他体内的星辰之力,那至阴阴寒能量!才会慢慢一点点的潜伏向他身体深处,直到不知所踪!
他内心深处的那股狠辣坚毅的冷酷性格!绝不服输的拼命信念!都是从那恍如经受地狱粹炼般的痛苦经历中锤炼出来。
迫于家境的原因,而走上混混之路的三好混混学生朱平凡!他的心智却是比之同龄人成熟许多!
但是,朱平凡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他对自己说:混吃等死——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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