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实录6—蛇诱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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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前引语:人类第一种饥饿就是无知--维克多.雨果●
混沌初开,魂兮归来,我以为自己是一只刚摆脱冗长冬眠的蟾蜍,趔趄着、蹒跚着,在黑暗狭长的**洞里浑浑噩噩的爬行,直到扑通一声,坠入水中,冰冷冷沉甸甸的滞涩液体狠狠的掌掴了我,神智倏得惊醒,**却依旧虚脱,我死气沉沉的趴浮在水面上,面朝下,本能的屏住呼吸……双目紧闭中,我居然没有“瞎子一摸黑”,而是用我的后脑勺“看”到了一个通透得不可思议的世界!
天幕湛蓝,温柔的像一记眼神,秋阳娇檄鲜嫩,犹如情人欲滴的樱唇,自然界呈现出难以置信的生动明晰,我能够剥离出每一粒尘埃在光线里舞动的轨迹,能捕捉到空气中热对流的每一点微妙变化,铁桶般纷繁芜杂的厚酽丛林,变得层次分明、动静有致,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晨露,每一丝纤维纹理都历历在目,我的视线甚至如X射线般剖开了斑驳的树干,触及到里面蠕动着的毒毛虫,这样特异功能似的视觉效果,真是无法理喻又妙不可言。
萎颤颤的手探向了后脑勺,摸到了后脑勺上那新长出的无与伦比的器官!我如梦方醒,原来一切并非太虚幻境,我有了第三只眼——辟谷之眼。
孑身徘徊在裸山周围,马歇尔和木排都人间蒸发了吗?为何踪迹全失,遍寻无影?喊破了喉咙也无半点回应。李鲤曾信誓旦旦将于5日后来接我们,虽然不知现在是确切的今夕何夕,但根据下巴和腮帮子上胡茬子的冒出状况分析,再怎么着也不会超过三四天光景,我决定耐心的等待救援。
‘耐心’告罄于“噬人紫毡”的地界,杀人如草不闻声的紫色草毯边缘,我看到了一块意想不到的大理石墓碑,上面镌刻着铭文:不能永恒的才难以磨灭,我们始终相信,纵然寂灭的**已灰飞湮灭,但精神的归宿不朽,愿上帝接纳巴迪、图图和胡里夫疲惫的灵魂,在慈爱的天堂享受安宁,阿门。
是谁为他们立了墓碑,难道我已经错过了五日之约,李鲤那小子已来而复去,从此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难道我将不得不像孤魂野鬼般徒步穿越亚马孙,然后在这样一个步步杀机的旅程中,彻底沦落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孤魂野鬼……现实嚣张,凡人认怂,沮丧中我却隐约听到了小型飞机在空中盘旋的声音。
凭着‘神目’辟谷之眼的威力,我看透层层叠嶂,确定了飞机的降落方位,它稳稳当当的停驻在与裸山保持着足够距离的河流下游,此举无疑避免了此处致命的干扰。
我精神一振,用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排除万难,朝“救命稻草”靠拢……三个多时辰后,终于与靠在河岸上的那架崭新的纯白水陆两用小型飞机有了零距离接触。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独自留守在机舱里,她正全神贯注的对着镜子挤青春痘,挤出来的战利品被尽数舔入口中,然后摇头摆尾的咂着嘴,表情就像吃了苯氨基亚胺似的,显得无比陶醉,这个痴儿一副酥了的状态,竟压根儿没留意到我这个落难数日的正牌兄长的存在。德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径直拉开舱门,登堂入室,姑娘结结实实的被惊了一大跳,神色如一只犯懵的‘青春期’小母狼……我一把揪住碎妹子的耳朵,骂道:“僭妄的人,总是背负着原罪,却又不肯直面自己的错,自甘堕落,拒绝忏悔。你,就是可耻的例子!恶狠狠的瞪着我做什么?眼神就跟蝎子拉屎毒一份似的,异食癖还有理了不成?臭丫头!”

话未落音,却被那臭丫头剽悍无比的一脚踹出舱外,我一**摔在岸上,惊诧莫名:“你疯了么?我是你哥。”
她啐了一口:“什么哥?我看你是猪七戒的弟弟,王九蛋的哥哥还差不多!我妈说了,男人虽然都是“食肉动物”,但是狼与狗还是有区别的,你就是批着人皮的狗!”
声音脆生生的,频率之快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我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眼前这个俨然化做了一颗怒火燃烧弹的泼女孩究竟是谁?!她的五官出落的犹如神明之恩赐,双眸里似乎有滑动电阻调节电压,流光溢彩,牙齿洁白可爱,宛如刚出浴的绵羊……如果不是笃定确定以及肯定我的妹子莎莎是个不折不扣的哑巴,否则这个女孩又怎么可能不是莎莎?简直就像是从同一条生产线上,同一个模子里,捣鼓出来的一对活宝贝。
泼女孩以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势跃到岸上,酷酷的摆了个起手势,左脚提起,左拳前伸右拳抬至至脸部,正是泰拳的标准起手式。
不,她确实不是莎莎,莎莎会咬人但绝对不会泰拳,她似乎比莎莎要黑一点点,壮一点点,糙一点点,对了,眉梢处还多了一点点,那是一颗圆溜溜的痣。我认识的人当中,好象谁的那里也有那么一颗痣……
我不起身应战,她也不主动出击,双方僵持在那里都不吱声,泼女孩紧绷着俏颜审视了我半晌,严肃的下结论道:“你好生面熟,咱们可在哪里见过?”
我没好气道:“是啊,我是转世的贾宝玉,你是转世的林黛玉,咱们这辈子是没见过,可上辈子被人棒打鸳鸯,上上辈子还有过木石前盟。”
她红着脸呸了一嗓子:“我爸曾告诫我,油腔滑调的男人,就好比在卢浮宫里对着蒙拉丽莎的神秘微笑猛射去一大泡骚尿的流氓,虽然既不能算杀人放火也不能归纳为作奸犯科,但绝对欠扁!”
话未落音拳头已至,我已经感应到了那虎虎的风声,那拳头却硬生生的止在了我面门的0.01毫米前,她化拳为掌,一把捞起挂在我脖子上的,李鲤送给我的驱邪法宝——木雕的男性生殖器,然后以不可置信的见鬼眼神灼烧我:“天哪,我知道你是谁了!不可能,不可能!!”
我正想问她什么不可能,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短而且促急的嘟嘟声,我没有回头,后脑勺已经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手持一个和我追踪白蟒同一款式的GPS追踪定位仪,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年轻人,正穿梭在后方不远的密林,朝这边急速挺进……两个年轻人我不认识,但那个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却是似曾相识,他的眉梢处也生着一颗圆溜溜的痣,他究竟是谁,为什么熟悉的无以复加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转过身去,瞅着那中年男人发愣,却见那男人双目噙泪,双郏激动得不住的颤抖,他冲过来熊抱住我:“老大!老大!你这二十年都到哪里去了,我们找的你好苦!莎莎说如果找不到你,我们就一辈子都不离开亚马孙。老大,你成精了么?我和莎莎都老了,就你还当年那皴模样!”
附注:下一章节,蛇诱全部结束,因为明月手头的其他事情都已经完结,所以今后的怪谈实录更新,会尽量保证一日一更,请喜欢怪谈的朋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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