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灭魂棺 3.酒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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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桃木棺材对于掌柜来说,实在是件简单到极点的玩意儿,不过客人不催,他也不急,把整个棺材和盖子完成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一下各个连接的位置,看看有没有不完美的接驳痕迹。
中国的建筑技术实在是一流的,看看故宫,连一根钉子都找不出来,但是依然屹立百年,更别说长城,秦始皇陵墓这些完美得连世界惊叹的建筑了,要不是远古时候那些神灵被人类的污浊气息所驱逐,那时候的神宫,不知道现代人看到了,要有什么感觉。
检查完毕,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在棺材内壁,写上观音经几个字,刚把观字写完,他突然住了手,停了一会,把观音经三个字写完,他停下手,找出一把锋利的刻刀,继续刻上其他的经文。
尽管他的雕刻技术已经非常完美,但是仍然能发现自己用手指写上去的那几个大字,和其他用刀刻上去的经文有着明显的差别,观音经那几个大字,看起来,就好象是桃木板自己长出来的一样,没看出一点刻画的痕迹。
不应该把自己的灵力留在任何一件人世间的物品上的,不过算了,刚才自己也没有用到什么灵力,还是用点人类的办法清洁一下吧,他把棺材里外都刻满了经文之后,交代两只小动物看好门,然后到明觉寺去了。
明觉寺是楚庭最古老的寺庙,不过香火不怎么鼎盛,主要是主持不善经营,寺庙里头的和尚也不像其他寺庙的和尚,整天去帮别人开光打斋,收什么钱的,整天有事没事拿着经书顺着读,倒着读,把一本好好的经书看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论来,连来这个寺庙的也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包括什么道士,喇嘛,牧师,简直是鱼龙混杂,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寺庙到现在还存在简直是奇迹。
掌柜就像其他客人一样,买了门票,刚要进门,肩膀就让人搭上了。
“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啊,每次来都要买门票,那点门票钱,给我买酒都不够,下次来别再买啦。”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身后伸来一双粗糙的手,夺过他手里的门票,随便撕成几片,往收票箱里一扔,然后随手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往箱里一倒,搭着掌柜的肩膀,就走进去了。
走进禅房,掌柜熟练地从后院的水井里把吊桶拉起来,把水壶盛满了,放在小红炉子上,点上火,等水烧开了,沏上一壶淡淡的绿茶,倒进竹节杯子里,一股清幽的香味马上冲散了禅房里的酒气。
酒肉一手拿过杯子,毫不客气地一口喝光,“你还是这么会照顾人。”他放下茶杯,很直接地问,“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我想要你帮一副棺材开光。”
“哦,什么时候?”
“现在吧。”
“哦,好哎,先等我洗个澡好么?昨天晚上泡妞去了,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酒肉话还没说完,就随手脱下僧袍,跑到后院去,打了桶井水,胡乱洗一通,穿上干净僧袍,什么也不带地和掌柜出门去了。

“哟,极品桃木棺哦,有剩的木头么?给我做几串佛珠,弄把剑如何?”
“这个,我得问问,你先帮我开光。”
掌柜拿出香炉,点上香,酒肉在事先准备好的蒲团上盘膝坐下来,手持佛珠,开始念颂经文。这个刚才还一身酒气的和尚,突然散发出沉静慈祥的光辉,大厅外面偷看的两只小动物,也被他那纯净得不象人类的声音震撼住了。时间不停流逝,除了酒肉的颂经声,还有掌柜不时加入香料的动作,棺材店里再没有其他动静。
一整天过去了,酒肉拿过香炉,把所有燃尽的香灰,混合着朱砂,洒进棺材里,猫猫和枭枭都看见棺材马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光,很快又消失了,酒肉站起来,捶捶有点麻的脚,抬头对掌柜愁眉苦脸地说,“好了,怎么都没有人过来扶我一把,哎哟,脚痛着呢,有没有饭吃啊?”他鼻子动了几下,“我闻到香味了。”
“当然有啦,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呢。酒肉大师。”猫猫端上一盘鲜嫩的红烧肉,酒肉二话不说,脚也不麻了,移形换位地就一手伸进盘子里,捻了个兰花指,夹起一块肉放进嘴巴。
“噢(好)噢(好)湿(吃)啊!每次来你这里都有好东西,哎,真可惜不能常来。”酒肉坐下来,没有形象地开始大吃大喝。
“我说,你可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神啊佛啊的,怎么这次叫我来搞这个事情呢?”
“没什么,客人需要。”掌柜言简意赅。
“我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有趣有趣,你这个人啊,看起来无聊,但是每次见到你总有新鲜事。”酒肉一口的酒肉,模糊不清地说着。
送走了酒肉,掌柜继续去后院铸炼那个精钢棺材。枭枭看见猫猫回房间玩水晶球,想了一下,走到后院,帮掌柜干活。
“掌柜,你明明知道那个王文做这么个棺材不怀好意,为什么还照他的要求做?”
“我只会做,不会管。”掌柜继续工作。
“这么长时间来,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和猫猫,我知道你是个好,好人吧,你就不相信我们两个吗?你就只相信李伯喻吧,虽然我知道我和猫猫都只是普通角色,但是,我们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能看出来,你平静的表情下面一点也不平静,你就不愿意跟我们说一下吗?”
掌柜停下手,“你们会知道的,不是现在。”连看都没看他,就继续工作起来。
枭枭叹口气,无奈地继续工作。猫猫手里握着水晶球,站在铸炼房外面,默默地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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