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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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实的日子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在这段时间里,宴雨晴还是偶尔会和于无声见面,不过约定的地点却是一次一变,搞得两人的见面就好像是地下工作者接头一般
虽然这样的见面让于无声有些无奈,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于无声没有傻到去戳穿,他能做的,就是在每次见面的时候尽力让宴雨晴感到开心。
可是就连这样的快乐也没有维持多久,宴老爷子似乎对目前的状况失去了耐心,终于忍不住给于无声打来了电话。
面对宴老爷子的召唤,于无声就是不看在宴雨晴的面上也不能拒绝,所以接到电话以后,他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宴老爷子选择见面的地方就是宴家目前在京城的住所,位于太液池旁边一座不起眼的四合小院,这座小院虽然外表极不起眼,但只有进入内部才知道这座名为小院的建筑其实并不小,里面的防御措施也极为严格。
从内到外,这座小院无不散发着主人的权势和威严,让于无声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侯门一入深似海。
于无声一下子就明白了宴老爷子选择这里见面的深意,这分明就是要借着权势让他知难而退呀,于无声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不管是哪朝哪代,是新中国还是旧社会,以势压人的老套把戏永远都无时无刻不在啊。
在宴老爷子生活秘书的带领下,于无声到了似乎是书房的一处所在,当他进入的时候,宴老爷子正端坐在书桌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什么,既不说话,也不招呼于无声坐下,就这么把于无声尴尬地晾在了一旁。
来到这里之前,于无声心里多少都对这样的情形有点心里准备,所以他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看书房内还有别的空位,就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观察起了宴老爷子的书房。
这间老旧的书房颇有些古代读书人的雅韵,于无声惟一认得的就只有宴老爷子坐着的金丝楠木太师椅,至于其他的书桌和书柜,只觉得古色古香,却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木制品。
整个房间都是木质结构,就连木窗也是那种老式的木质镂空雕花,由于宴老爷子的书桌靠近窗户,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木窗的镂空地方,在他的身上撒下一片光怪陆离的图案,若不是宴老爷子这次是有心问罪,倒让于无声有了几分出尘之感。
一时间,整个书房寂静无声,宴老爷子安静地翻着自己的书,似乎浑然忘记了召于无声来的目的,而于无声也没有半分的焦急之意,安然若泰地坐在那里,仿佛他到这里就是为了陪着宴老爷子看书一般。
宴老爷子这一晾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他把手中的书本放下,似乎这才发现了于无声一般,淡淡的哼了一声,“嗯,来了。”
其实这老狐狸哪里是在看书,不过拿着书本装样子,借以观察于无声的反应而已,眼见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而于无声的表情还是刚才进来的模样――平静而稍带点礼貌的微笑――一点没变,宴老爷子这才有些不耐烦地放下了书,出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长辈相召,不知找晚辈所谓何事?”
这是在宴老爷子的家里,所以于无声很自觉地把自己定义为了宴雨晴的朋友,这宴老爷子的晚辈,恭谨地答道。

可惜宴老爷子似乎很不满意于无声这样的定位,他一开口,就冷漠地拒于无声于千里之外了,“长辈就不敢当了,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都不要接近我们家雨晴那丫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宴老爷子声色俱厉,尤其当说到要于无声不要接近宴雨晴时,那种不容质疑的霸气更是让人不容反对,可惜于无声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宴老爷子气势的影响,依旧平静而淡然的道:“不知这是您老的意思还是雨晴的想法?”
“这有区别吗?”
面对宴老爷子的威严,于无声毫无畏惧的侃侃而谈,“这当然有区别,若是您老的意思,那么请恕我无法答应,若是雨晴的想法,那么,请您让她当面和我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于无声的语气虽然淡然,但似乎正是这种淡然惹怒了脾气原本就暴躁的宴老爷子,只见他霎时间怒气勃发,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恶狠狠的道:“姓于的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告诉你,想借雨晴这丫头攀上我们宴家的高枝,只要我活着的那一天,你门都没有!”
“我想,您老恐怕有些高看了宴家,也低看了我,对于我来说,宴家似乎算不上什么高枝,我和雨晴的交往,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功利。”
宴老爷子的气势,在这一刻的于无声看来,多少有些好笑,对于别人来说,宴家或许的确算得上一个高枝,可对自己来说,整个宴家也不如一个宴雨晴重要,若不是看在他是宴雨晴长辈的份上,面对这样的侮辱,于无声只怕早就拂袖而去,哪里还用去听这些让人伤自尊的话语。
“哼,没有那么功利为什么还死缠着雨晴那丫头不放,我不是早就让你们分开了吗,你不缠着她,她怎么会不听我的,你可知道,从小到大,这丫头从来就没违背过我的意思。”
听了这话,于无声才明白了这段时间宴雨晴究竟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也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如此的闷闷不乐,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宴家顽冥不化的老头子。
想到这里,于无声不由有些恼恨宴雨晴的沉默,又暗恨自己不该因为柳青青的缘故就故作不知,自己分明就是和这可恶的老头子是一丘之貉,都是让宴雨晴烦恼的罪魁祸首。
“雨晴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假如早知道因为这样,我……”因为自觉对宴雨晴的愧欠,于无声第一次在宴老爷子面前放缓了语气,可是早知道如此又能如何,放开不放开,对于宴雨晴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于无声对自己这般自责,假如自己不认识雨晴就好了,假如没有对柳青青做下那等荒唐的事情就好了,可惜的是,人生从来没有假设,自己酿下的苦果,终究还是要自己来吞。
原本,于无声想的是在以后某年某月,在他认为合适的那一刻,就告诉宴雨晴他和柳青青的事,尽量把对雨晴的伤害降到最低,可是现在,面对宴老爷子不留余地的逼迫,于无声却反而下定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宴雨晴,自己怎么也不能再伤害她了。
大不了,让两个女人都留在自己身边好了,于无声暗自作了这个充满挑战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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