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格杀勿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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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凌子风一声令下,士兵们肩并肩排成两排,小跑着向目标进发,当接近对方弓箭的射程之后突然发力,撒腿狂奔起来!
密集的箭矢从护墙上下飞了出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十几名义军弟兄倒了下去,其余的士兵在恐惧的压迫下,更加疯狂地迈动双腿。连续三波箭矢之后,义军弓箭手越过了死亡地带,迅速在盾牌的掩护下发起还击,把一枝枝利箭射了出去。
突然,城墙上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村民胸口插着羽箭,栽倒下来,城墙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箭矢随即变得密集起来,从而把守方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四匹战马突然从树林边缘冲了出来,在战马的中间,用绳子拉起一根十几厘米粗,三米来长的树干,以距离地面一米多的高度飞速前进,直奔对面的大门而去。
“快阻止他们!”护墙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区区一扇木门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大力的撞击!弓箭手慌忙改变攻击目标。几枝羽箭立刻笔直地向骑兵们飞去,但是却全部落在他们的身后。
很快,更多的弓箭手加入进来,箭矢雨点般地落下,每个骑兵的身上都被射中好几次,但是箭簇在穿透了两层皮甲之后就失去了冲劲,丝毫不能阻止对方继续接近大门。
在距离大门五六米远的时候,骑兵们同时撒手,沉重的树干“呜”地一声飞了起来,然后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笔直地撞击在木门上面!
战场上突然平静了下来,双方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打斗,千百双眼睛全都盯着那道可以决定胜负的大门!
木门猛地晃了一下,与树干接触的地方顿时向内凹进好几厘米,木板断裂的声音马上传遍了寂静的战场,防守者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墙外的起义军中间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然而,木门并没有应声而倒,仅仅晃动了几下就恢复了原状,村民们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同时肆无忌惮地向敌人做出种种挑衅的动作,把义军气的半死,怒不可遏地投入了战斗,双方围绕这护墙打成一片。
撞门失败之后,凌子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村民的挑衅更是火上浇油,怒气迅速攀升到爆炸的边缘!
凌子风调转马头,一直走到树林边缘才停下,然后对席地而坐的两个小队高喊道:“弟兄们,跟我来!”
说罢催动战马向寨门疾冲而去。
这时候,弓箭的对决刚好进入了白热化:密集的箭矢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使人目不暇接;利箭穿透空气的呼啸、贯穿**的闷响、中箭者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战场的每个角落;护墙上不时有人仰面摔倒,或者跌落下来,地面上则不断用人从盾牌后面翻出,双方的人数都在逐渐减小,把战斗变成了一种消耗,从而把村民们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住,没有注意到凌子风正在飞速接近!
在距离护墙还有五十多米远的时候,凌子风把剑尖猛地刺入战马的臀部,战马立刻狂嘶一声,四只铁蹄几乎同时蜷起,然后猛地伸展开去,一跃就是四米多远,飞一般地奔驰起来,黑乎乎的护墙不可阻挡地迎面扑了过来,在他的眼中变得越来越高大!

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从对面穿了过来,凌子风在震耳的尖叫声中听见了利箭破空的嗖嗖声,紧接着,一枝羽箭拖着长声擦着头盔飞了过去,他急忙把脑袋伏在汗淋淋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鼻子里钻,他仿佛从一层哈了汽的眼镜里,看到了灰黑的土墙,和惊慌失措的人群。此时,凌子风胸中,再也感受不到热血的沸腾,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感官!
就在战马即将撞到土墙的瞬间,凌子风长啸一声,单手一撑马鞍,身体如同飞鸟般腾空而起,向土墙落去,接着运足全身的气力,把长剑**墙壁,然后右脚猛地蹬了一下,身体冉冉升起,左手乘机勾住墙边,在村民们惊恐的喊叫声中翻了上去!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村民狂喊着冲了过来,手中的长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当头砍下。凌子风横移半步,让过刀锋,然后挺起马刀凶狠地扎了下去,浸透了鲜血的刀尖在对方的惨叫声中透体而出,村民弯曲的手指无助地抓挠,沉重的身体顺着刀锋滑了下去,留在凌子风脑海里的只有他那扭曲的面容!
凌子风飞起一脚,将死尸踢倒,然后飞身跳下护墙,落在寨门后面,一个手拿干草叉的中年人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两只充满了死亡恐怖的眼睛死死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膝盖不由自主地慢慢弯了下去。
凌子风面无表情地抡起马刀,凶猛地砍杀下去,半个头盖骨与红白相间的脑浆一起飞了出去,死尸慢慢滑到在地,那半个头盖骨闷声落在旁边的雪地里,聚集在门口的几个村民被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踉跄着向后退去,让出了道路。
凌子风健步如飞跑到门后,架起门闩,将寨门缓缓拉开,此时,负责守门的十几个村民如同中了邪一样呆立两旁,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跟随在凌子风身后的两个骑兵小队发出胜利的欢呼,从洞开的寨门冲了进来,护墙上的村民们发出惊恐至极的狂呼,仓皇向村里跑去,骑兵们横刀跃马,四处追杀,村庄里顿时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惨叫声!
凌子风脑袋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费力地摇了摇头,慢慢走到被自己砍死的那个村民身旁,凝神看着对方被死前的疼痛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憎恶和惶惑顿时填满了他的心脏,使他感到压抑和不安!
“军团长,军团长,你怎么啦!”几名骑兵滚鞍下马,关切地问道,然后把一匹战马的缰绳递了过来。
凌子风接过缰绳,右手扶住马鞍,可是半天也抬不起那只沉重的脚,骑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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