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位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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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运动
早起是郝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家闲着的十几天他每天都会出去晨练,跑跑步,打打球,去公园跟老人太极,暂时把公务员考试的麻烦置之脑后,这也是出于麻痹自己的心理吧。其实郝震已经得知被录取的公务员已经去报道了,可他却迟迟没有收到通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郁闷的郝震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奇迹的出现,坚信命运不会跟自己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清晨的W市很安静,远没有平时的喧嚣,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还没有形成,三三两两行人在街上悠闲的漫步。可能是触景生情吧,内心孤独的郝震虽然有李坤坤几个好哥们儿可真正了解他心里想法的并没有。平凡的他不想自己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在庸碌中度过,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真正属于属于他的舞台。如此情景让这种孤独感更加的强烈了。
与以往一样郝震很快就来到了市区最大的一个公园,里面的场地很大,有足够的空间让一些老人和热爱运动的年轻人在里面活动。六点多,公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郝震到篮球场跟一些同龄人切磋。每天都是这几个人,不用打招呼,直接上场,一个转身抢了个篮板,快速的控球向对方场地冲去,几经拦截,但以郝震的身手怎会被阻,连续的几个转身轻松的过了三个人飞身上篮。篮球是郝震喜欢为数不多的几个运动之一,篮球场上的他意气风发似乎找回了应有的自信,动作潇洒漂亮,好不惬意。
有了郝震的加入篮球打的更加激烈,没过一会儿就全身是汗。
激烈的运动过后郝震身心舒爽,畅快淋漓。路经几位老太太练剑,不似武侠小说里的刀光剑影、剑气纵横,老太太们的剑舞的很稳,动作也很娴熟。他知道老人在意的是那种顺其自然的境界,不似年轻人那般好勇斗狠。每每看见这个画面郝震的心里都有所悟也有所得。
不远处打太极的两位中年人,从样子上看他们的年龄比郝震的父亲大不了几岁,所以郝震就管他们叫伯伯,几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很熟识。见郝震走来,其中一位颇具威严的老伯伯就对郝震招手。“小伙子,今天又来了,可就等你呢。每天跟你说会儿话,我们两个老头子显得年轻了不少啊”。
另一位带着眼镜的老伯伯姓周点头称是:“没错,多跟年轻人交流,有助于我们了解当前青年一代人的想法,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
这位许伯伯今天好像很有兴致,话较之以往多了。神态中少了几许威严多了几分和蔼,看着郝震问道:“小伙子,你有段时间看我们打太极了,能说说太极的精髓吗?”。
老周貌似也很感兴趣,笑眯眯的看着郝震。
郝震也不推脱,当仁不让:“那我就说说自己的陋见”。把脑海里有关太极的知识搜索了一遍想了想道:“太极讲究以心行气、以气运身,意动形动,意到气到,气到劲到,劲由内换,柔中有刚,刚柔相济。原则上,太极拳坚持重在防御,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即所谓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小力打大力,从不以拙力取胜”。一气呵成,听得两位老伯点头不止。这是他博览群书时记下的,难得有用得着的时候。
“说的好,以你的年纪能说出这些令我这老头子都有点自叹不如的感觉,不错不错”,许老伯笑着赞道。
周老伯收回打太极的架势道:“年轻人能有这份见地实属不易啊!”。
郝震看着许老伯笑起来的样子跟心中日夜思念的许欣有几分相似。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那个靓丽的身影,挥之不去也无法忘怀。“我这是咋了,想人想魔障了不是,看着什么人都有她的影子”,心里不禁摇头苦笑。
老许感觉此子谈吐不凡,颇为欣赏,忍不住考教一番:“你能说说当前社会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吗?”。
看着老人期待的眼神郝震不忍扫了他们的兴致,出声说道:“那我就谈谈自己的浅见”。
“就是随便聊聊,你但讲无妨”,许老伯似乎等不及,急忙催促。
闻言郝震沉吟着说道:“80年代的时候伟人就说过我们华夏10亿人民8亿在农村。我认为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农业问题。农业是国家之本,没有它我们的吃饭都成问题。而农业的根本在于农民,民以食为天嘛,农业发达了兴旺了,老百姓们的日子也就好了起来民富才能国强。所以我以为国家首先应该解决的就是农民的疾苦”。见二老不住的点头,郝震好像得到了鼓励一样,语气更顺了,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就业问题,应该使每一位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能得到展现才华的机会,人多力量大,如果我们国家每一个人都能奔着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方向,我相信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两位老伯同声赞道:“说的好小伙子,一语中的啊”。他们处在高位有点身在局中的意味,郝震倒是显得旁观者清了。
许老伯见郝震虽然说的浅显,关键是切中了要害。他们每天的工作基本都是围绕着这几个问题,忍不住问道:“小伙子,见你每天都来锻炼,不知做什么的?”。
“呵呵,我今年刚毕业,报考了公务员,正在家等通知呢!”,郝震自嘲般的笑道,神情有点不好意思。
“小伙子眼光不错,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年轻干部的选拔,公务员这个职业很有前途啊!哎,不对呀,今年咱们中州省的公务员考试已经结束好几天了,要是被录取的话,应该已经报道了,你怎么还在家等通知呢?”,周老伯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哪里不对。
老许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解的看着郝震。
这是郝震的痛处,闻言神色黯然。心中的不甘使他壮起了胆子:“还不是没有‘关系’。我笔试考了第三名,面试时遇到点麻烦。所以才....”。
老许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问道:“笔试第三名?能在这么多人当中取得如此成绩证明你是有真才实学的。面试怎会遇到麻烦?”。
郝震也不隐瞒就把考场上遭受到的骚扰与考官的刁难告知了他们。
周老伯听后,非常气愤,眉毛都竖了起来:“混账,这公务员考试制度是为选拔有为青年壮大我党我国的利器,怎么到了这些人手里成了儿戏,真是岂有此理”。
老许出言制止道:“老周啊,你还是老样子,改不掉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啊,稍安勿躁嘛”。看向郝震问道:“现在的干部怎么会如此不堪?说说你的看法”。
郝震心里本来就有不少怨气,老伯的发问使他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整理一下思路道:“以我的了解现在的官员以不能为能。只要有关系肯送礼不愁没有上升的空间。而且在领导面前绝不能随意表露自己独特的思想、观点和主张,谁官大谁就是“真理”,要是不听领导的说不定就被莫名其妙的给撸了.....”。
郝震长篇大论把二老都说的脸色非常难看,也有点惭愧。
周老伯暗道:“这还是自己头顶的一片天吗?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解放前。难道现在的干部真的如此不堪?”。
许老伯知道现在的官员良莠不齐,只是没料到会有郝震说的这么严重。感觉这小伙子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夸大,对老周说道:“老周啊,看来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啊!”。
老周闻言点头同意:“是啊,古时太宗皇帝就说兼听则明嘛!不听听老百姓的疾苦,哪能知道施政的关键所在,看来我们得反省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在这儿还有点关系,帮你问问也不打紧啊”,许老伯看郝震是个人才想帮他一把。
“哪能让二老替我这狂妄小子跑腿使面子,使不得啊!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胸中有沟壑,到哪都能实现自己的价值”,郝震连忙摆手说道。
郝震的平稳心态让老许很欣赏:“没关系,听了你的大论,我俩老头子真是醍醐灌顶,应该感谢你才是,你就不要客气了”。
郝震见推脱不过心想“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就成了呢!”。就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二老。
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老许站起身来对郝震说道:“小伙子,你要相信还是好官多,回去好好准备”。
郝震听许老伯的话感觉自己的事在他们面前好像没什么难度,忙道:“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争取!”。老许欣慰的走了。
许、周两位老人这几天也是趁巧来这消遣的,他们政务繁多平时难得有闲暇,只好赶早来锻炼这把老身子骨,休息休息大脑,也有助于身心健康。好在碰见了郝震这么个有趣的年轻人,也算不虚此行。郝震对二老的身份很疑惑,一个嫉恶如仇,一个威严大气,口中还说着“施政”、“任务艰巨”的,许老伯说话时不怒自威神态更是有股上位者的压迫感,不似寻常人。
“不会是遇到两个退休老干部吧”郝震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如果真是的话,自己在他们二位面前把当官的说的这么不堪岂不是大条了。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比较大,郝震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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